“你是……”
看着家门口突然出现一个陌生人,老婆婆微微一怔。
顾远寒一笑,说道:“我叫顾远寒,是外乡人,路过此地,想寻个地方借宿,听村民们说,你这里可以?”
“哦哦……”老婆婆闻言,这才露出了一个笑容,说道:“我这有多余的客房,不过简陋得很,你若是不嫌弃,我可以分你一间。”
“有个歇息之地就行。”
“来,快进来!”老婆婆说着,打开了门,让顾远寒进屋。
屋内,陈列简单,十分简陋,好在倒是被打扫得十分干净。
老婆婆颤颤地给顾远寒倒茶水,口中喃喃地说道:“你叫我傅婆就好,对了……你怎么出门在外,就自己一个人?”
“哦……我是来这里寻亲的。”顾远寒随口编了一个理由。
“寻亲?”傅婆有些疑惑,说道:“你还有亲人在此处?”
“有个远房的表舅,说是就在这片山里,不过……我一时之间没找到,这荒山野岭的,也无地可去,正好瞧见有个村子,便来了。”顾远寒说道。
傅婆听罢,将茶水端上,颤颤地说道:“这荒山野岭的,毒虫野兽众多,一个人,不安全,平日里头,进山的采药客,都是成群结队的,年轻人,你可要小心些才是……”
看得出来,傅婆似是十分关心顾远寒。
这深山老林里头,民风淳朴,倒也没啥坏心肠,傅婆见顾远寒年纪尚轻,自己作为一个长者,自然便开口提醒一番。
“知道了,傅婆!”
顾远寒端起热乎乎的茶水,喝了一口,顿时觉得浑身上下,都暖和不少。
这片大山里头,阴暗潮湿,白日里头,都有些阴冷,更别说晚上了,比起林州山,更显得阴森不少。
“对了,傅婆,我听村民们说,您还有个孙子?”
顾远寒四顾看了看,瞧不见屋内有其他人,于是便开口问道。
傅婆在一旁坐了下来,慈祥地咧嘴一笑,点了点头,说道:“对,我有个小孙子,叫阿武,今年十七岁了,平日里,去村尾的铁匠铺里头帮忙干活,太阳落山才会回来……你打算在这里住多久?”
顾远寒思索了一下,说道:“我现如今没个头绪,也不知道要去哪里寻亲,估摸着,应该会住上一段时间,不过傅婆您放心,这住宿钱,不会少您……”
顾远寒说着,从衣兜里摸出了一锭白灿灿的银子,放在了桌上。
“哎呀,这……用不了这么多,用不了这么多……”
显然,在这穷苦的小地方,哪有机会见过这么多的钱?
一瞧见一锭大白银,傅婆都有些傻眼了,连忙推迟。
“没事,您拿着!”顾远寒笑着说道。
一番推迟后,傅婆这才收下了银子,笑着说道:“你若缺什么,可跟我说,我家里头若是没有,我便到村里其他人家帮你借。”
“好。”顾远寒点了点头,思索了一下,又问道:“傅婆,问你一个事。”
“你说,客气啥!”
傅婆笑着说道。
顾远寒说道:“最近这些日子,山中可有出现什么奇怪的现象?”
若有妖邪要渡劫,必定会有异象。
顾远寒进山也有一些时日了,不过也察觉不到有任何诡异之处,现如今只能问问这山中居住的村民了。
“异象?”傅婆闻言,一怔,露出了不解的神色,说道:“你指的是什么?”
“这……”顾远寒也有些为难,他一时半会儿也说不太清楚,想了想说道:“就是……一些不太寻常的东西,看着跟往日不同。”
傅婆笑了,说道:“有没有奇怪的东西,我一个老婆子,天天呆在家里头,也不清楚,我看……你等阿武回来,可以问问他,他经常跟朋友进山打猎什么的,见的东西不少……这不……前两日,才拿回了一把匕首,看着有些怪异。”
“怪异?”顾远寒有些奇怪。
一把匕首,有什么怪异的?
傅婆说道:“确实怪异,那匕首看着锈迹斑斑,似是有些年头了,不过……一到夜里,却是能发出淡淡的红光,看着有些渗人,好在……除了这以外,也没啥稀奇之处,阿武还特地带去给了他铁匠铺的师傅看,也看不出啥奇怪的地方。”
说到这里,傅婆似是回忆了一下什么,又继续说道:“不过,倒也在情理之中,你是一个外乡人,只怕是有所不知,我们这个村子叫‘祝由村’,先辈乃是古巫族的巫民,我听我奶奶那一辈的人说,以前,村中有些老人,还会一些古巫之术,不过……一代代传下来,这学习巫术的人,越来越少,也渐渐没落了,现如今,村子里头的村民,也不会那玩意了……我估摸着,那匕首是阿武从哪里弄来的,说不定是以前古巫族留下来的……”
说起这事,傅婆倒是一脸风轻云淡,轻描淡写的模样,像是丝毫不担心。
换做是外人,听得“古巫”两字,心里都会慌得不行,不过,这里的村民里头流着古巫人的血脉,又怎么会担心老祖宗留下的东西?
“村里现如今已没有学习古巫术的人了?”
顾远寒有些惊讶。
毕竟,这古巫术在千百年前,那也是惊艳一时的。
古巫族人,更是在蚩尤的带领下,征战八方,名满九州。
“有倒是有一个。”傅婆想了想,说道:“有个老家伙,跟我年纪差不多,村民们喊他‘瘸脚公’,就住在村子往西的地方,他倒是还会一些古巫之法,能够帮人看相算命什么的,听说……他的脚,就是学这玩意,学废的……”
“哦……”顾远寒眉眼微微一眯,若有所思,说道:“那我可不可以去拜访一下他老人家?说不定……他能帮我算算,我那远房表舅的下落。”
“额……能不去,还是别去了……我到时候可以帮你打听一下,问问其他村民,那瘸脚公的性格不太好,你去找他,万一惹了麻烦,岂不是自找没趣?来,我带你去看看客房。”
傅婆的脸色有些古怪,像是不愿意再多聊,颤颤巍巍地站起身来,领着顾远寒朝客房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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