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清早,顾远寒去看了一下吉玉,发现并无任何异常。
休息了一夜的吉玉,似是精神状态都恢复了不少。
吉家几人对顾远寒感激万分。
吉勇咧嘴一笑,说道:“顾大哥,早饭已经做好了,一起去吃点吧?”
“对对对,顾先生请……”吉老爷子笑着说道。
几人说着,便到了厅堂之内用餐。
早饭是粥,吉勇亲手熬制的,味道还不错。
顾远寒几口下肚,笑着问道:“咦,这粥是用什么肉熬制的?如此香甜?”
“蛇肉啊!就是昨日那条大蛇。”吉勇回了一句。
“额?”
顾远寒微微一怔,有些惊讶。
吉勇说道:“我看那大蛇肉质还不错,丢了也可惜,顺带拿来熬粥了……”
吉绣脸色微微一变,说道:“哥,你……你怎么用这玩意儿熬粥?”
顿时,就没了胃口。
好在吉老爷子也不觉得有啥,依旧大口食用。
几人说话聊天之间,只听见吉家宅子门外,又传来了那林疯子的嬉笑声。
紧接着,只听见一名老农妇厉声训斥道:“哎呀,你这个疯子,一整天疯疯癫癫的,到处捉弄人……我这一大早出门,遇上你,真是倒了霉……”
似是还有不少人围观看热闹,都议论纷纷。
宅子里头,顾远寒也听到了外头的嘈杂的声音,有些惊讶,问道:“这林疯子是住你们隔壁吗?家里几口人?”
吉老爷子闻言,点了点头,说道:“就在往左第三户人家,这林疯子家中还有一老母,与他相依为命,唉……自己的儿子疯疯癫癫,也算是苦了他的老母亲。”
顾远寒眉头一皱,说道:“是生下就这个样子?”
“不是。”吉老爷子摇了摇头,说道:“也就今年才变成这个模样。”
“今年?”顾远寒有些惊讶,说道:“怎么回事?”
“不知道!没人知道……就是突然之间……就这个样子了……也不知道得了什么病,找了大夫看过,也治不好……”
吉老爷子的脸上,似是露出了一丝同情之色,叹了口气,继续说道:“这林疯子小的时候,还常与勇儿在一起玩,长大后倒也争气,在外头啥活都干,赡养自己的老母亲……可没曾想,天有不测,这莫名其妙的,就染上了怪病。”
吉勇点了点头,说道:“确实,林哥挺惨的,林哥家境不好,老爹早亡,和母亲相依为命,小时候我们一群小孩里头,就属林哥最聪明,本以为……他长大成人,他老母亲的苦日子算是熬到头了,没想到……唉……”
说起这林疯子,似是吉老爷子和吉勇,对他都十分惋惜。
几十年的老邻居了。
都说远亲不如近邻,吉家向来富贵,林家倒是穷困潦倒。但即便如此,也不妨碍两家来往。
逢年过节,吉老爷子也经常让人给林家送去一些蔬菜果肉,接济一番。
顾远寒的神色,有些凝重,沉吟了一下,思索片刻,说道:“会不会,是中邪了?”
“中邪?”
吉老爷子脸色一变,说道:“顾先生,你确定?”
吉家经历过这流浪汉的事情后,现如今已经是心有余悸,一提起这诡异之事,就有些惶恐。
顾远寒喝了一口粥,摇了摇头,说道:“不确定。”
“顾大哥……”
吉勇喊了一声,眼神里头,似是有所期待,看着顾远寒。
他知道顾远寒本事大,若那林疯子真的是中邪了,顾远寒一定有办法。
不过……他又不好开口。
毕竟,顾远寒跟他们无亲无故,能帮吉家,已是吉家修来的福分了,他哪里还敢开口让顾远寒去帮林家?
顾远寒似是知道他想说什么,淡淡一笑,说道:“喝完了粥,我也打算出去走一趟,要不……你跟我一起去吧?我们上林家看看去!”
“好勒!”
吉勇闻言大喜,猛然点了个头。
……
不多时,吃完了早饭,顾远寒便领着吉勇,出了门。
宅子门口处,人群已经散去,林疯子正坐在地上,撒泼打滚,整个人蓬头垢面的,身上狼狈,沾满了泥土灰尘。
“来,起来。”
顾远寒说着,走上前去,伸手将脏兮兮的林疯子扶起。
他的手,一接触到林疯子,立时察觉到有一丝不对劲。
这林峰子的体内,有些古怪。
不过,这古怪之处,在哪里,顾远寒却是一时之间说不太上来。
“林哥,小心些,我送你回家。”
吉勇说着,帮忙搀扶着林疯子。
林疯子发丝凌乱,一歪头,瞥了一眼顾远寒,咧嘴露出两颗大门牙,傻笑道:“你……你是谁啊?”
顾远寒一笑,反问道:“那你又是谁?”
“我?”林疯子一怔,傻乎乎地说道:“我是林疯子啊……这里的人都这么叫我……”
说着,似是十分兴奋,顿时手舞足蹈起来。
“顾大哥,他……”吉勇眉头一皱,看向顾远寒。
顾远寒说道:“先送他回家,他的脑子出了点问题,估摸着也问不出什么来……回去问问他老母亲……”
“哦哦,好。”
说话之间,吉勇便和顾远寒,扶着这林疯子,朝林家走去。
林家距离吉家不远,也就隔了两户人家。
但是,相比之下,这差距可就大了。
一个栅栏围城的小院子,里头有两间小茅屋,院子里养着三只鸡,正在那里啄土。
“婆婆,我是吉勇,我把林哥送回来了……”
吉勇站在栅栏门口,朝里头喊了一声。
没多久,一个老妇人,穿着粗麻布衣,便从茅屋里头出来了,脸上露出了不好意思的神色,说道:“勇儿啊……谢谢你……又是你送林儿回来,昨天也是多亏了你……我这刚才一做饭的功夫,他就溜出去了……”
说着,连忙将栅栏门打开。
顾远寒和吉勇,扶着疯疯癫癫的林疯子,走了进去。
“咦,这位是?”老妇人目光落在了顾远寒的身上,露出了疑惑的神色。
“哦,我是吉勇的朋友,我叫顾远寒……”顾远寒一笑,开口说道。
“哦……”老妇人恍然大悟一般,惊道:“我知道你……昨日便听这乡亲邻里说,说是你……帮吉家驱邪,你……你就是那位高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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