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不仅魏天,外面一群人都用疑惑的目光看着严右,谷文虽然打瞌睡,却已经有所明悟地低脸轻轻摇头。
"合金丝是我的,上面的磨痕也是我做的,现场的电话是我三天前故意打给李桥松,然后让他打给我的。"
外面一群情报员瞬间惊愕愤怒地瞪视。
骆无极不屑道,"荒谬,如果是你陷害李桥松,为什么不早说?"
严右面色不改地继续道,"由于现场的情报员担心此事是内部故意有人为之,因此我才会打消陷害李桥松的主意。考虑到他们已经怀疑我的表现,出于安全本人假意当做这件事没发生。行动也准备取消了。"
"严右!你这个叛徒..."
门外有人激怒发作,却被其它人拦阻劝住。
谷文默然无语地看着神色自若的严右。
开始他想不通严右为什么会这么做,后来他想通了,只想到一个理由,也认为只有那一个理由能促使他这么做。
就在这时,骆无极做出了令人吃惊的反应,他站起来失望地摇头道,"你这么做枉费了你父亲对你的一番栽培,老实交代吧,你在伊索这两年是不是被洗脑了?!你在里面是不是和李桥松有过联系?"
众人这才意识到严右为什么两年没有出现过。
没想到严右坦然承认了,他呵呵笑到,"没错,我确实是卧底,我就是你们说的影子战士,但很可惜没人知道我,因为我是直接对我爸负责的,我通报了不知道多少据点和情报给你们,本来打算回来之后能凭借卧底的功劳回到行动处,没想到还是给了我冷板凳,我觉得你们这群人真的很可笑,我一开始不明白为什么踏踏实实做事的人总是被排挤,现在我明白了!"
这时候外面众人被他的怨言纷纷怔住,一时间说不出话。
这时候宋光仁冷脸出现在门外,把外面看热闹的一群情报员赶走。
"你冷静些,"骆无极叹口气,忽然又语气软了些,"没有人质疑你的功劳,但是当过卧底的人大家都知道,有些假戏做成真,你希望打硬仗的心情大家都能理解,但是审查工作需要花很长时间,说实话能直接让你去情报处已经很宽容了,还不是看在严处长的面子。"
严右轻蔑笑着,沉默不语。
"现在回到正题吧,为什么出现情况后你叫李桥松立刻离开现场?"
严右一下子惊住,他本想让桥松不被牵扯,因此叫他早点离开。
没想到这也能成为质问的理由,严右一下子愣住,没发现骆无极满脸胜利者的得意。
严右暗想自己看来是被逼上梁山了,根本没有退路,即便引火烧身,骆无极还要他拉一个人陪葬。
严右怒了。
"因为我要做伪证!就是这个带着我指纹的手机!"
怒吼声惊住所有人。
谷文叹息一声,借故匆匆告辞离开。
到达桥松的寝室,门关上时,他自嘲一笑,在床边坐下。
桥松还在睡懒觉,不多时发现谷文去拉窗帘,又把早饭放在桌上,这才怔怔地爬起来,洗漱吃早饭。
"师父,他们会怎么处置?"
"如果是普通人,重则枪毙,轻则禁闭十年,但是严处长已经声明辞职,恐怕会网开一面吧。"
桥松默然。
桥松仍然还没有解除禁令,谷文陪他一会也匆匆离开,告诉他放心,他已经安全了。
到了晚上得到严右保释的消息,条件是不出家门。
桥松的禁令也被解除,他得到消息时松了口气,还好事情没闹大,骆无极也得到了该得的。
出门时看见严右脚上绑着监控环在走廊上站着,怔怔盯着自己寝室的门牌发呆。
看见桥松时神情仍旧镇定。完全没有愧疚又或是骄傲。
"今天开始我就回家当麻瓜了。"
严右淡淡的说着,目光仍旧没有离开寝室门。
"为了我值得吗?"
严右转过头,对桥松微笑。
"并不是为了你,是为了我自己,我小时候就在这里长大。所谓家对我来说就是这里,他虽然是我父亲,但我不觉得他的住处是我家,我快三十岁了。过去觉得熬一熬还能熬出头,但是现在发现我错了。像我们这种纯粹提高功夫的人没几个有好下场,更何况三十五岁以后回路就会衰弱,而我修了那么久的武功到现在都没有派上多大用场,仅仅是因为不会跟风站队,想起来我真是可笑,这里不适合我,我一天都呆不下去了。"想了想又说,"知道我为什么保你吗?"
桥松摇摇头,他也不能理解为什么严右会庇护他,他明明对他也很冷漠。
"因为你给了我二十秒的希望。对我来说,那二十秒就是我人生的全部,尽管最后还是没有机会。"
一时间沉默。
"后面什么打算?"
严右笑笑,摇了摇头。
"我不知道老家伙怎么想的,他也退休了我不会退休,他能过普通人的生活但是我做不到。事到如今还求什么?我一身的武功就这么浪费了?我等不了,也不想错过未来两年的机会,也必须告诉大家他们都错了。他们会因为今天而后悔!我爸的生死我已经不在乎了,与其这么苟延残喘不如轰轰烈烈地改变未来。我跟那群混蛋没话可说,在他们眼里我已经洗不清了。至于你,我相信你懂我。"说完又凑近小声道,"我会逃去伊索,你现在告发我还来得及。"
桥松猜出来了。
"保重。"
"说这么肉麻的干什么,下次见面就是敌人了。"
严右笑笑,转身挥手道别,突然又回头说了句。
"还有告诉秀姐,我挺喜欢她的..."
桥松看着严右离开,不知道怎么描述内心的感受。
但毋庸置疑,他觉得对严右的愧疚和担忧纯属多余。
他觉得严右这么解脱了反而是件好事。
一回到家桥松就收到通知,情报处正式重组,一部分人员去后勤处报道,另一部分重新成立为新情报处,增设对干员的监督和政训工作。
第二天一早又传来消息,严右叛逃。
1月20日,谷文说发现雾岛正澄的踪迹,位于东海一座无名岛上。问桥松要不要领下这个任务。
现在钱塘市的伊索肃清了大半,还有小股东躲西藏,可想而知如果抓了雾岛拿到情报,那么钱塘市内的伊索就可以一网打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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