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所在的星球并不是地球,而是坐落于另一个星系,距离银河系非常遥远的星球。
源泉不知道这里曾经发展出了多么辉煌的文明,但他来到这里所看到的,则是一片昏暗枯黄的世界。
在看到这颗星球的第一眼,源泉就知道其星球的生命并没有断绝,只是从外表看起来格外不堪入目。
但这种不堪入目,是因为在其上发展的文明相互攻伐的时候所导致的破坏,让这颗星球的表面看起来格外狰狞。
但实际上,这颗星球上的文明虽然是断绝了,但星球却依然健在。源泉穿透外围的大气层,进入到星球内部。
甫一落地,源泉的双足就陷入到了黄沙荒漠之中。一眼望去,在烈日的灼烧之下,大地上的一切都被消灭殆尽,一切文明存在的痕迹,都已经只剩下了痕迹。
荒漠之下掩藏的,是昔日的辉煌,是昔日一个文明之中爆发的最可怕的内战。
伸出手,源泉放出了在这颗星球上觉醒的救世之光,看着这缕光芒钻入地下,直达深处,随后,黄沙漫天的世界褪去,取而代之的,则是文明的废墟。
一种生命,需要漫长的时间进化;一个文明,需要长久的岁月才能壮大。
但若是将之破坏,只在须臾之间,眨眼便能将一切都给摧毁。眼前空洞的幻影突兀消失,再度恢复成了原本黄沙漫天的世界。
源泉伸出手,将少女的灵魂从体内转移出来,用救世之光保住她的灵魂。
源泉切换了超越之力,抬手构建出因果之涡,被他升入头顶,好似太阳一般绽放出无穷的光明。
时间开始倒转,时钟被逆时针转动,漫天的黄沙褪去,在因果倒退之下的恐怖力量中,世界的样貌也随之改变,将那荒芜的一切都给退散。
取而代之的,则是在文明自灭的恐怖战争中,刚刚落下帷幕的世界。因果之涡取代了恒星的存在,兀自高挂在天空上。
真理奈乳白色的双眼扫视着周遭,将自己的念力释放出去,遍布整个星球。
他想要找到在这场文明自灭游戏之下有可能存活着的人,哪怕只有一人也可以。
但遍布在整个星球上的念力则是清楚的告诉了他这个残忍的事实。所有的智慧生命,尽皆绝迹。
“文明自灭…打到这种程度,难道一个脑子清醒的家伙都没有吗?”真理奈感慨万分:“还是说…到了最后,所谓的争个高下,决出对错,已经不重要了。”在倒退的时光中,真理奈看到了昔日的景色,尤其是那大战以过往的幻影的形式发生在他的眼前。
只要因我之涡再往前转动一番,似乎就能改变这样的结局。可源泉没打算那么做。
如果是文明被毁灭的一瞬间,亦或者是处于一个断绝对外产生联系的情况的话,真理奈确实可以那么做。
但这个文明最后的战士,也就是真理奈手中的这个少女,已经变成了赛雷布洛,甚至袭击了光之国,抢走了升华器和勋章技术。
在之后,因为追击幽灵鲨而导致泽塔来到了地球之上,然后遇到了遥辉,继而引发了后续一系列的事情。
这里面牵扯的因果就太大了。没有幽灵鲨,就不会有后续的事情,而这个文明不被赛雷布洛摧毁,赛雷布洛又为什么会去到地球?
所以源泉没办法那么做,牵扯的因果太大,影响太深远,纵使是因果之涡也没办法。
除非刚刚被破灭那时,或者还没产生更多因果的时候,那才可以。但归根结底,还是因为超越者只是超越者,接近神秘也只是接近神秘,而非神秘。
不是神秘,就别指望能做到那些妄想中的事情。
“蝴蝶星系所属,孕育了扎尔克文明的星球啊,虽然你的孩子们因为自我的不成熟受到他人的挑拨而自我攻伐,自行绝灭,但这些被你孕育出来的生命,将你视为母亲。”以因果之涡将这颗星球倒退到这一步已经是极限,真理奈手捧着少女的灵魂,另一只手拂过胸口,开启了救世主姿态。
“我是救世主,大宇宙的救世主,应救世之光的呼唤而来,应你的孩子的呼唤而来。”
“我无法违背因果,改变这一切的发生,我所能做的,只有让这个离家的孩子,回归到她母亲的怀抱中。”伸出了手掌,救世主屹立于大地之上,朗声说着:“她的身体被改造,灵魂也被折形,但她心中的光芒不曾退却。”
“虽您的孩子们已经灭亡,您无法阻止,可您默默的关注,每一个生命的消亡与灭绝,您都铭记于心。”
“或有大灭绝之下的破而后立,或有种族斗争中的消亡与断绝,您都默默的注视。”
“请将她带走吧,带入到…星海之中。”话语甫落,横跨天穹的光带组成七彩的洪流,汇聚无数的光芒,形成点点滴滴的过往。
那每一道闪烁的光点,都是星球在孕育之中曾经存在过的生命的证明。
奔腾的星之海从救世主的手中流淌而过,在星光璀璨的辉芒中,带走了少女的灵魂,并且围绕着救世主的周身,游荡了一圈之后,这才重新淌入星之海内,汇入海洋。
“赛雷布洛,那个虫子,我会解决掉它。”救世主再度开口:“以祭茫茫宇宙,被他所谓的文明自灭游戏而摧毁的文明,以及那些生命们。”星海在天穹显现,巨大的浪潮中,显露出这颗星球一直以来所孕育出的那些生命们的痕迹。
在扎尔克文明之前,还有更多的生命,更多的种族,却也在优胜劣汰之下被灭绝。
星海闪烁,似是对救世主的感谢。因果之涡消散,归于虚无,救世主转换自身超越之力。
这次使用的,是赛迦在超越者时期的超越之力。奇迹之力透体而出,照耀万千,将一切不可能化为可能,将无法想象之事变为真实。
但超越者的奇迹是有限的,终有尽头,而不似赛迦那样…等同于无所不能。
一念而动,奇迹绽放,凝结出未来的果实。奇迹之力汇聚于身,救世主澹然开口,开始宣言,究竟是何等的奇迹。
【生命的灭绝就在眼前,赛雷布洛毁灭了星球上所有的生命,灭亡了扎尔克文明,他满意的离开了。
时间的长河泛起波浪,时之砂翻涌不定。因果的丝线震颤不已,好似琴弦一般,再被人不断的拨弄。
在救世主的感知之下,微弱的生命在他的感知中,在这颗星球的各个地方一一显露。
虽然微弱,并且分布广泛,但相比起之前生命的沉默,而今微弱的呢喃,却也是新生儿的儒语,宛如新生。
做完了这一切,奇迹之力尽数散去,此身的超越之力归于白板,但救世主却毫不在意。
他的身形逐渐澹化,消失于这颗星球之上。恍若从未来过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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