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新几人走了两天的时间,才将这些财宝给带出了那片林子。
出林之后他们商量了一下,怕日久生变,决定还是先要把他们埋藏在灵中的剩下一部分生辰纲取出来。
几人来到最近的州县买了一条船,怕被记下模样,所以买船这事孙新是找了中人出面帮着经营的。
全程即使和那中人交接之时,也都是乔装打扮而去,那中人也看出孙新这伙人有些古怪,但是孙新的反侦察意识比较强,一番打扮并且变换口音之后,他可以确定那中人即使后来去报官在这年头的行政条件下也找不到孙新这个买船人。
买下一条船后他们三人一起将船划划拨到一个僻静之处等待着消息。
又过了三天孙新等人才见一艘大船顺着运河往下去了,船上站着些,拿着器械的土兵想必是官府出面去清理那运河之上堵塞的障碍。
等见那大船回来,四人才趁着黑暗之中划了一艘小船半夜里赶路往那运河中去,一路来到他们藏宝位置的岸边,四个人各自拿着一把铁锹下船,费了一些时间便将那些剩下的宝贝全挖了出来。
挖出财宝时,天已经亮了,出于小心四个人在白天之时不敢行动,所以挖出宝贝之后他们便窝在树林里睡了一觉,直到天又转黑他们才把那些财宝全都运送到大船之上,划着船于夜里便一路往上游行驶。
擦着第二天清晨的光亮四人的小船来到了之前准备好的河岸边,四人都不怎么会划船,也没有太好的技术,于是直接将船搁浅,小船的船底撞出大洞,这花费了五两银子买来的小船直接就报废了。
但是四人毫不心疼,解珍去林中牵来之前已经买好的牲口,四个人连忙将这些宝贝从床上一件一件搬下来,又拿出早已准备好的稻草等东西,将这些宝贝掩盖起来装作是其他货物的模样,整整套了三辆大车。
一切就绪,解珍放把火,看着将那搁浅的船只烧毁,几个人才赶着这些车往登州而去。
登州城,十里牌上孙家庄。
就在孙新他们赶着大车回家的时候,孙家庄里却已经十分热闹。
扈太公和扈家庄的许多人都跑到了孙家庄上,扈太公看着自己肚皮已经越来越大的女儿,只感到十分麻烦。
“孙新出去做生意了?这么久你怎么才对我等说?他出去时说是做的什么生意?”
扈三娘小心的拖着自己的肚皮,摇摇头说道:“女儿也不清楚,他去已经大半个月了,说是去干一些私商买卖。”
“带了多少人?”
“四个人。”
闻言扈采忍不住嘲讽道:“四个人能做什么私商买卖?还一去大半个月?他们四匹马上能带回多少粮食?这半个月吃什么喝什么?”
他指责道:“你道你家相公半个月不见人,现在这些索要物料前的商人都逼上门来,这一次是我等出面,好不容易把他们劝跑了,下一次呢?这么大一笔钱总不能让别人替他还吧?”
扈太公将拐杖在地上敲了一下,“你妹妹还有身子呢,少说两句!”
虽然他如此说,但是扈家的人全都脸色不太好,扈采的话十分难听,但话里话外的意思却是他们所担心的。
孙新一去半个月,活不见人死不见尸,一般做私商买卖哪里需要这么久的时间?他们都有些担心孙新是不是遇到了什么危险。
而这时扈成翻着几张孙新手打的欠条,也皱着眉:“你们孙家庄建几个碉楼种点田地,如何要花这么多的钱?”
这两天来孙家庄上要账的商人,络绎不绝,孙立一个人已经没有办法处理,何况他在城中还有公务缠身,时不时要往返于十里牌和登州之间每天十分劳累,扈三娘心中也是过意不去,眼见的有人都找到登州城孙立家去要账了,扈三娘没办法,只能回娘家去请人来帮忙平事。
而扈家人来到之后,听的那些要账人索要的款项全都十分吃惊。
建碉楼所用的木料就花费了大几百两银子,而他们来到孙家庄时所见孙新订的那些用作肥料的东西一车一车运到,一看他数量众人也都呆了。
他们扈家庄也是种地的地主,但每年种地施肥这个事情都是佃户自己解决,哪见过这么麻烦的?
那一车车矿渣、海青苔什么的东西络绎不绝的运来,像废物一样堆在庄子里头,也不知有什么用,虽然这些东西价格都很贱,可这些钱现在都是还没结的。
到时候一旦要结账时不知要花多少钱。
扈成作为实际经营户家庄的人,对于进一个庄子的账目方面,自然是比扈采更加有敏感性,看到孙家庄这大进大出的状态他的第一反应已经不是担心孙新出什么事,他现在担心的是会不会孙新现下做下这么大一摊的事业,自己核算一番发现钱款之上倒了账,而今还不上钱干脆抛妻弃子跑了?
只不过这个担忧说出来实在是太把孙新想的扁窄,扈成不想得罪人所以闷着没说。
扈三娘深吸了一口气,脸色发白。
半个月来孙新杳无音讯,她只比众人更加担心,而这络绎不绝上门来的催账人更主要是她自己在应付,听着娘家人这些话时她的心中比谁都挣扎。
可是她依旧是站起来说道:“我的相公绝不可能做出这等事情,相公说他一个月内会回来,便是一个月内会回来!”
下意识扈采就想站起来说什么,可是这时扈太公向他看了一眼,那眼神足可以杀人吓的扈采不再敢说话。
扈太公咳嗽了一声对扈三娘说道:“你跟我后边来。”
扈三娘跟着扈太公一起走到后堂扈太公才道:“木头的款子实在掏不出来时我口袋里倒也有些个余钱可以贴补一阵。”
扈三娘摇头说道:“相公说过,那木料商人是爹爹你帮着接洽的,他回来后一定先把木料那边的钱还清,决不让爹你难做。”
扈太公皱眉,这几天孙家庄的情况他也看得大约清楚了,他们庄子中存粮已然不剩一百石,而这木头的款子至少要两三百石。
孙新走这一趟私商买卖能半个月便带这么多的钱财回来他是全然不信的。
他最喜爱自己这个小女儿,生怕他们没有什么经营经验跟孙新两个年轻夫妻把家庭给弄破产了,当下道:
“莫贪心想太多,这一次孙新能把其他的款子平上也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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