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递给杜蓝风的写着电话号码的纸条,杜蓝风也没有接过来。女孩郁闷地往杜蓝风看的方向看去,顾璇满脸通红喝得醉醺醺的,嘴里自言自语地不知道在叨念些什么。
“那个是你女朋友吗?”女孩失望地问道,
“哈?”杜蓝风回过神来看了看女孩,“你明天再过来吧,现在很晚了这里要关门了。”
“好吧,”女孩气鼓鼓地离开了。
杜蓝风坐到顾璇身边,“你还好吧?”
“杜......蓝风!”顾璇晕乎乎的,对着杜蓝风眯着眼睛笑起来,“你怎么回来了?还就不见啊!想我了吧!”
杜蓝风无奈地摇了摇头,“你喝醉了。”
“我醉了吗?”顾璇举了举手里的啤酒,“要不要来一口?你陪我喝吧!”
杜蓝风抢过顾璇手里的啤酒,放到另一边,扶起顾璇,“别喝了,你赶紧回去!”
“我不回去!你管我干嘛!”顾璇推开杜蓝风,对他嚷道,
杜蓝风那顾璇没办法只好坐在她旁边,任由她怎样。
“杜蓝风,是不是觉得自己很不幸,在最落魄的时候又遇到了我。”顾璇知道自己并没有太醉,然而拥有的一丝清醒让她的心隐隐作痛。
晚风徐徐,明月皎洁。
杜蓝风低头看着他们两人的影子,这让他想到了从前有不少的夜晚,他们也曾经这样坐在路边,有时候聊聊天,有时候就那样沉默的坐着。
“不是......”杜蓝风转过头来,凝望着顾璇,
也许是错觉,那一刻顾璇仿佛觉得他们回到了十八岁高考放榜的那个夜晚,她失去了江辰,而且高考失利,意味着她也失去了跟杜蓝风一起的机会。
她坐在路边看着江辰朗那被大火烧成一片废墟的家,那时候的她仿佛哭干了眼泪,即便心里疼得像万箭穿心般,也再哭不出来了。
她不知道自己在那里坐了多久,冷风吹得她的脸发麻。
然而杜蓝风不知道什么时候来到了他身边,那天他也是这样看着她,手长脚长地把她搂入怀了,她从未感觉过如此温暖的怀抱,她清晰地听见杜蓝风的心跳声,那是他们第一次靠的如此近。
失去江辰朗后的那个暑假,她和杜蓝风一起去了一间咖啡店打工,杜蓝风几乎用尽了所有的温柔来让顾璇走出悲痛。
“我很庆幸这辈子还能再遇见你,也许你是我现在唯一的运气。”杜蓝风的嘴唇一张一合地发音,顾璇不敢相信耳边响起的是杜蓝风的声音,眼前的是杜蓝风的脸,也许她真的喝醉了,都产生幻觉了。
“杜蓝风,你一定要好好的,一定要振作起来,我会一直都在。”顾璇忍不住搂住杜蓝风的脖子,下巴搁在他宽厚的肩膀上,“答应我,一定好好的。”
杜蓝风愣了愣后,也紧紧地抱住顾璇,“你愿意回来我身边吗?我现在一无所有了,你还愿意回来吗?当初放开你,一定是我做过的最错的决定。”
顾璇没有回答,头晕晕的她根本不知道应该对杜蓝风说些什么好。
此刻另一边的江辰坐在汽车里,看着这对久别重逢的人正紧紧地拥抱在一起,也许无论过了多久只要杜蓝风回来,只要杜蓝风愿意,顾璇就会想也不想地回到他身边,甚至为他付出一切。江辰突然怀疑自己在顾璇心里到底有什么意义。
他不知道自己还要看着顾璇投入到多少个男人的怀抱里,那种心如刀割已经不能再熟悉了,他抿嘴苦笑,踩下油门扬尘而去。
过了好一会儿,杜蓝风才失落的轻轻拉开顾璇,“我......我刚才说的话,你不用放在心上,我知道现在你现在心里爱的是江辰。也对,你们经历了那么多终于在一起了。”
“我爱江辰,和江辰在一起?”顾璇真的怀疑自己醉得一塌糊涂了,怎么杜蓝风说的话,她越来越听不懂。
“难道不是吗?不过,早就料到,以为他死了的时候,你那时候的绝望就足以证明他在你的心里有多么的重要,6年前我放你走,多少是因为这个。”杜蓝风一副释然的模样,
虽然顾璇喝得有点醉,觉得自己都快产生幻觉了,但是她对江辰朗的感情根本就不是这样的,她很清楚,那不是爱情,“不,你乱说什么,无论是以前还是现在,我和江辰朗都是朋友,永远的朋友。”
“呵。”杜蓝风想了想,恍然大悟地笑了笑,“我懂了。”
“你懂什么,你们什么都不懂,”顾璇拿起杜蓝风身旁的啤酒,杜蓝风还来不及阻止,她已经一饮而尽了,她把啤酒罐往地上随意一扔,“我知道,你和江辰早就见过了,你不告诉我,江辰也不告诉我,这算什么啊!”
原来江辰并没有告诉她,杜蓝风好奇地问道,“那你是怎么找到我的?”
片刻后,顾璇突然站起来,牛头不对马嘴地说了句,“我想尿尿,我急。”
杜蓝风满脸黑线,“书吧里面有厕所。”
“哪?我急,我真急。”顾璇站起来,跌跌撞撞的,“晕啊,好晕......”
杜蓝风赶紧扶起顾璇,把她带到书吧里的厕所外面。
“你......”杜蓝风尴尬地问道,“自己进去没问题吧?”
顾璇扶着厕所门,摸索着进去,杜蓝风在门口等候着她,可是过了许久,厕所里面没有了声音,顾璇也没有错了。让他有点着急,于是他轻轻敲了敲门,“顾璇?”
没有人应他,“你再不说话,我进来了。”
还是没有人应他,他担心里面发生什么事,只好打开门,结果发现顾璇已经坐在马桶盖上睡着了。杜蓝风无奈地摇了摇头,“顾璇,果然还是顾璇,总能这么有趣。”
杜蓝风只好把顾璇抱到书吧的沙发上,让她在书吧先过一晚。杜蓝风关掉书吧的门后,把自己蓝色外套脱下来盖到顾璇身上。
好久都没有这样仔细看她了,她比起读大学的时候,胖了一点,看起来成熟了一点,但是眉宇间的那种固执还在。杜蓝风轻轻捋了捋顾璇脸颊上的发丝,那时候的自己太执着于成功了,都没有好好珍惜这个一直在自己身边的傻女孩。
还记得她蹲在海边哭着求他别离开的那个晚上,现在想起来好恨那时候的自己。跟顾璇在一起的那些时光是他感到最温暖和幸福的,那时候他们虽然异地,但是顾璇常常会给他打电话,发信息,一放假就跑到他学校来。只要一看到她,他就觉得什么烦恼也没有了,他一直都知道他自己是爱她的。如果一定要找一个人相守一生,那个人一定是顾璇。
只可惜那时候的自己太自私,基本都在忙碌着如何才能更出色,如何才能更成功,常常忽略了她。在一起三年多他为她所做过的事屈指可数。
可惜现在的他一无所有,一切都太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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