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乂背着草药篓子,给白姑送了过去。
白姑想了一下,对李乂说道:“明日,你过去受业吧!”
“这个……老伯也没说同意,贸然前去,会惹老伯不高兴的。”毕竟上次的迟到已经冒犯了老道,贸然前去,要是让老道赶了出来,岂不是羞煞自己。
“去吧!”白姑淡淡的笑着,接过药篓翻看,找了半天,拿起一株草药,“这是星叶草,叶片上的蓝点如同天星,蕴含阴力,对修炼魂术的人帮助很大。”
李乂细看,果然如此,“不过听四爷爷说,这草用处不大,远不如人参灵芝。”
白姑笑言:“人参灵芝是有用处,但对修道来说,这株草药更有用,星叶草的蓝点,是吸收星辉形成的,炼制丹药时,把星辉炼化出来,能壮大神识。”
李乂张口,迫不及待的问道:“神识?啥是神识?”
白姑忙着把星叶草移植到园中,边做边解释,“我们常说的精气神,就是精元、元气和元神,这神识就是元神,是对世间万物的认知。”
“精元?元气?元神?”李乂愈发疑惑了。
白姑进屋取出本书,交给李乂,“这是修道的入门书籍,拿回去看看,这里面有你想知道的,没事看看,有没有法缘就看造化了。”
粗看封皮,是《修道初闻》,放入怀中,准备离去。
“把剩下的草药带回去吧!卖到药铺,记得明天来听课。”
“谢谢姑姑。”李乂拜谢,退身而去。
回到家中,细读《修道初闻》,这本书浅显易懂,是修道的入门书籍,看起来丝毫不觉得困难,书中常讲些有趣的小故事,更加吸引人。李乂津津有味的看完,对修道有了初步了解,感觉意犹未尽,便把床底的那箱书籍搬了出来。
打开箱子,整理书籍,越看越是惊喜,书籍林林总总,包罗万象,母亲看到李乂忙忙碌碌的,倒也没管,修道讲究机缘,不能强求。父亲早年不让他看,怕看神魔妖鬼的故事,内心生鬼,晚上睡觉害怕,现在大了,也就不约束了。
坐在书箱上,仔细翻阅,这些书无所不含,《阴符髓》、《修道论》、《还源篇》、《堪舆经》、《修真辨惑》、《阴阳升降论》、《无极图说》、《玉枢宝经》、《十六品经》等,分门别类,从道家到阴阳家,从兵家到名家,条理清晰,方便查阅。
翻到《修道论》,发现比《修道初闻》内容更广泛,也更深入,内容广博,趣闻多多,很快陶醉在书香中,不知不觉沉浸其中。“知之者不如好之者,好之者不如乐之者”学习最讲究乐趣,乐在其中便是读书的最高境界。
母亲喊着吃饭,才发现天色已晚,只得恋恋不舍的放下书籍。
月儿高升,洒下光辉,照的大地通明。左右没事,李乂出门散步。
漫步到家门前的深潭,这潭水深不可测,不管大旱,还是大涝,水位不增不减。李乂幼童时,用丝线绑着石头,试图沉入潭底,结果硬是探不到底。
深潭甚是奇异,夏天冰凉清爽,冬日雾气氤氲,数九寒天,从不冰冻。
别的深潭总有蛇虫出没,但这深潭,连蚊虫也不见一只。最让人称奇的是,潭内有很大的银鱼,不时上来吹几个小泡泡,惹得李乂很是眼馋。
李乂小时也做过鱼钩,尝试钓鱼,从未得逞,也就淡了这心思。
闲庭信步,月牙弯弯,似女子细眉,远处的层峦叠嶂,在朦胧月色中,深沉静谧。月儿倒映在深潭,似有幽怨。被这倒影所吸引,痴痴的盯着潭中月影。
忽有红衣女子轻柔而来,又轻柔而去,如同浮云飘来飘去,轻轻遮住弯月,更添天地间的氤氲暧昧。在这潭中,有美轮美奂的轮廓和楚楚动人的风情。
这迷迷蒙蒙的月光呀,真是童话般的夜晚!
怀着童话的记忆,进入梦想,梦中依然有那红衣女子和那轻柔月光。
天放微明,出门帮父母做活,看看日头,到了卯时。
回屋洗涮沐浴,换上罗布衣衫,挽个发髻,前去老道洞府听讲。
到了洞府已是辰时,见到丹房中只有白姑,便问老道何在,白姑告诉李乂,在此等候。李乂无事可做,就拿出书籍读了起来,不知不觉,沉浸其中。
听到一声轻咳,李乂抬头,看到白须老道在前端坐,慌忙收起书籍,起身礼拜,老道示意坐下。环顾四周,发现白姑已退出丹房,只有红衣女子端坐。
想起昨晚做的梦,不禁脸红起来……
老道问道:“听白姑说起,你要学习算学?”
李乂恭谨的回道:“学生多有不解,望先生赐教!”
“嗯。”老道点头,算是认可,“有何不解,说来听听。”
“《数书九章》的测望部分,有些不解。”挑些紧要的问题请教。
算学最讲究触类旁通,心有感悟,沉浸其中,不知不觉,两个时辰已过。
老道的眼神有些赞意,捋着白须,“年纪轻轻,就领悟到如此程度,可算是良才佳玉,红罗的领悟力,比起你来,可就差远了,弗羊,你曾学过什么?”
“家父指导,学的颇为杂乱,从夫子到道学都曾涉猎过。”
“那贫道问你,夫子和老庄,你怎么看的。”
“夫子是至圣先师,重仁尚礼,可为万事楷模,儒学,自然是我们读书人的弘范。而老庄之学,道法自然,大而无当,不过是泛泛而言罢了。”
老道并不评论,急着问道:“何为道,何为德?”
李乂想了想,回道:“老庄论道,夫子明德。”
老道听到这答案,捻须沉思,片刻后,点头言道,“也有几分道理,小小年纪,领悟到这里就不错了,老聃、庄周和夫子,贫道都见过,也曾求教过。”
李乂顿时来了兴趣,“先生如何评价?”
老道笑了笑,“都是圣贤,超凡脱俗的人物。老聃的青牛应该是母水牛,若是配上大车,坐起来就更舒服了;庄子的乌龟在泥塘中活的很快乐,可他喜欢解牛;这夫子的脾气,有时候也让人没法琢磨,让他的弟子很是无奈忧愁啊!”
听到老道一番话,李乂有些目瞪口呆,没想到老道竟然如此评价。
老道见到这幅表情,笑道:“其实,万法归心,心即理也!”
李乂并不理解,追问道:“弟子愚钝,不知先生何意。”
老道指着心口言道:“万事万物之理不外于吾心,慢慢参悟吧!”
见李乂更是迷茫,老道也不多说,只是微笑。见到端坐一旁,有点困意的红罗,指着红罗言道:“这是门下弟子,以后叫她师姐便可。”
李乂起身,对红罗一拜,叫声“师姐!”
红罗抬头不屑的看了眼,慵懒的叫了声:“师弟!”
老道鞭策道:“红罗,可要多温习算学,今日为师讲的,你可听懂?”
红罗有些慌张,“有些不懂,待弟子温习过后,再请教师傅。”
“你若有不懂,可先求教你的师弟,若他不能解答,再来问我。”
“是,师傅。”红罗有点不乐意了,小嘴微噘。
“退下吧!”老道挥手,示意二人可以退出了。
二人拜别先生,退出丹房,李乂跨出庭院,回家而去。
看着李乂远去的身影,似乎透着得意的味道,红罗峨眉稍蹙,一脚踢开院中悠闲散步的白鹿,狠狠道:“让你嚣张,小屁孩而已,还想做我师傅。”
黑伯问起讲学的事情,李乂便告诉师傅,自己认了个女孩做师姐,黑伯听完,脸色一变,忙问:“那老道是不是让你叫他师傅?”
李乂摇摇头,“这倒没有,我喊老伯先生。”
黑伯悬着的心才放下,“那就好,要不老夫就和他翻脸。”
李乂能觉察出黑伯和老道存在的小芥蒂,不敢多问,装作不知。
黑伯打趣李乂,“来,我们继续,老夫教你如何打造铠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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