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坛缔造者》83 新月升起,便是繁星闪烁(补)

    有人曾经这样说过,不管怎么样,每一只船总要有一个码头,而每一只雀儿得有一个巢。

    尽管在谢滢看来,这句话应该是包含了天下绝大多数的灵魂,但是,今天,就在此时此刻,她见到了这句话没有包含在内的灵魂。

    她未曾看出这个灵魂有多么的伟大,这个躯壳有多么的破碎。

    她,只看到了一个孤独无依,永远在漂泊的灵魂。

    女人的第六感一直都是十分的敏锐。

    从她进入这间屋子当中开始,她就注意到硕大的房子,以及那一个一直不肯放松,紧绷着身子的男孩。

    这是什么样子的人,在家里还不愿意放下紧绷的身子。

    答案,还真就和赵老说的那样,这个,只是他的房子而已,栖身住所,而不是安家之地。

    在赵老他们崇敬佩服叶怀瑾的时候,作为女人,更多的,想到的是那种来源于母性的同情。

    谢滢的思绪有些的飘飞,因为之前在攀谈的时候,她问了叶怀瑾这样一个问题。

    “你觉得你自己到底是怎么样的人,因为我觉得你写诗歌真的很棒,而且你的书,卖得很好。

    要知道,一般人并没有这种能力,写出两种极端的书出来。”

    这个问题,不只是她想知道,赵衿和赵正诚也想知道,当然,还有陈熙。

    随着这个问题的出现,他们的眼角就如同聚光灯一样,牢牢的打在叶怀瑾的脸上,尽管他看起来十分的阴翳。

    所有喜欢叶怀瑾文字的人,都知道一件事情。

    叶怀瑾喜欢用文字来剖析自己的灵魂,把他切割的破碎,然后揉碎在文字当中供读者拾起和自己的灵魂对比。

    读者看到的都只是碎片,那种被放大到无限大的碎片,他们总能找到一个共同点和自己对比。

    然后,不由得头皮一凉,道一句好惨的人,好惨的自己。

    但是,从来都没有见过叶怀瑾对完整的灵魂做出过评析。

    在四个人的视线当中......

    叶怀瑾的脸,并没有任何的波澜。

    仿佛这个问题,对于他来讲,根本算不上一个问题。

    他依旧是用着他平常的那副表情,一贯沙哑的嗓音,在这个直视眼疼的灯光下,缓缓开口。

    “人的一生,有两个生日。”

    叶怀瑾停顿了一下,他想了想,开始把衣领往下拉了一点,露出了那些光是看着就毛骨悚然的伤口。

    房间当中的温度,在伤口露出来的时候,感觉直接降到了冰点一样。

    灯光很亮,这点没有任何问题。

    问题是,灯光无死角的把叶怀瑾脖子下面的伤口给照了出来。

    有些伤口疤痕很重,那些表皮组织高高隆起,一座座大山横跨在细嫩的皮肤之间。

    光是看着这些伤疤,都能够想象出当时他下手的时候没有一点点的轻重。

    肯定是带着那种痛恨自己来到这个世界上面的决绝下刀子的。

    谢滢和赵衿对视一眼之后,没有再敢说话。

    一个是叶怀瑾的话没有说完,还有一个是,她们的内心被那些疤痕拧成了麻花绳。

    何等可悲而又荒凉的灵魂啊。

    “一个是自己诞生的日子,还有一个......”叶怀瑾看向了对面那个液晶电视机黑色屏幕当中倒影的自己,倒像是看着那个叶怀瑾说道:“还有一个就是真正理解自己的日子。”

    这句话当中的自己,其实不是叶怀瑾,而是那个潜藏在骨髓当中,满身带着丧的叶瑾。

    身上的疤痕,他确实不知道为什么会出现。

    关于这些疤痕的记忆,他只知道被填埋在了记忆的最深处,触碰不得。

    每一次试图去触碰那一块记忆,总是会把沉睡没有死去的叶瑾给唤醒。

    他很害怕那种感觉,也很害怕那个没有死去的叶瑾。

    “我不懂我自己。”

    叶怀瑾指着脖子上面的伤口,随后想了想:“但是我觉得我能够解剖我自己。

    所以那个日子,应该离我不远了。”

    话说的有点迷糊。

    也有些不知所云,但是看着叶怀瑾的样子,不想再这个问题上说下去。

    说完之后,就低头看着地上跑来跑去的蛋挞,也不再继续出声。

    整个房间当中的人,都陪着叶怀瑾不说话。

    赵老抬起头看了一眼窗外的那颗歪脖子树。

    现在,就有一种当时老刘说的那种感觉。

    只是不是被这个夕阳烤糊的。

    而是被叶怀瑾一直积压在心灵深处,然后被谢滢无意间打开,瞬间那如同砂砾一般的落寞感,被大风重重卷起,在这一方小小的房间当中呼啸。

    最后,看到了他们,那些裸露在外面的心灵。

    一场尘暴过后,每一个人的心上都落满了灰烬。

    每一个都蓬头垢面,脏兮兮的头发地下,是那种很忧伤的眼神。

    赵衿她的心很乱,她之前对叶怀瑾有过很多的幻想,但是现在发现,真实的他......

    算是可悲吗

    但是人家似乎在自我救赎他那个深陷茫茫黑暗当中的灵魂。

    但是,那种黯淡无光的感觉,也是牢牢锁死了她。

    她突然之间庆幸一件事情,没有试图去揣摩人间失格的真正含义。

    一但走进去了,她怕很难再走出来。

    那是一种荒芜的落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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