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焕,你找我到底什么事”张应升一边瞧着二郎腿,一边抿着上等的雨前西湖龙井问。
“那个…”李文焕欲言又止。
“算了,还是先听我说吧。”张应升看李文焕吞吞吐吐的样子,没了耐心。
“上午集团开会,总裁重点表扬了咱们出版社,对咱们出版社上半年的业绩给予了肯定,并对咱们全年业绩报以厚望。”张应升面带喜色。
连艺出版社属于宋艺传媒集团的下属分公司,宋艺传媒集团是一家综合性文化传媒上市公司,主营业务包括综艺活动策划、广告策划、影视投资、出版等领域,其中优我视频网站、宋艺经纪公司和连艺出版社是集团的主要收入来源。
上半年张应升凭借自己的人脉让连艺拿下好几本畅销书的出版权,业绩报表十分好看,所以总裁重点对连艺出版社进行了表扬。
因为社长祁长安一直在国外进修,所以张应升就代表连艺参加了集团大会,总裁表扬连艺,相当于就是在表扬张应升。
李文焕闻言精神一振:“听说祁社长马上就要提了,社长位置出缺,有上半年的业绩打底,老张你社长的位置基本坐稳了!”
两人私底下关系很好,称呼也很随意。
张应升笑着说:“散会的时候,总裁秘书小赵给我透了个底,老祁下个月就回国了,回来之后直接到集团任职。”
李文焕眼睛一亮:“这么说岂不是下个月就该正式任命社长了提前恭喜啊!”
张应升喝了口茶水笑笑:“我上去之后,主编的位置就空缺出来了,你跟赵琳两个人之中我更倾向你这边。不过你也知道,赵琳在集团那边有点底子,我怕到时集团会偏向赵琳。”
李文焕闻言眼神一黯:“这个我明白。”
张应升说:“不过也没关系,只要你下半年做出业绩,我可以顶着集团的压力把你提升上来!眼下这篇贴吧爆文就是绝佳的机会,只要你顺利拿下,还愁没业绩”
听到这李文焕顿时就像霜打的茄子,一下子蔫了下去,不知不觉就说到了痛处…
“对了,你找我到底有什么事刚才外头挺热闹,是不是还有其他什么好事”张应升笑着问。
“贴吧爆文的作者查出来了。”李文焕直截了当说,长痛不如短痛。
张应升精神一振:“这么快干得漂亮!果然没让我失望!作者是谁跟他联系上了吗”
“万昭。”李文焕低声说。
“万昭”张应升皱眉,“这么大的事让他一新手去联系文焕,这事你得亲自去办!”
“我说那篇贴吧爆文的作者就是万昭。”李文焕哭丧着脸说。
“什么!开什么玩笑!”张应升根本不相信。
李文焕用十分恳切的语气说:“老张,我通过黑客追踪到了发帖人的ip,就是万昭那台电脑,发帖人id就是万昭名字的缩写,他自己也承认了,错不了。”
张应升手里的茶杯一滑,啪的一声,洒了一桌子茶水,李文焕连忙抽了几张纸去擦。
李文焕最能理解张应升此刻的心情,万昭的小说出版以后,百分百是畅销书,按照之前的约定,张应升很难下台。
张应升证了一会,喃喃自语:“怪不得他敢跟我打这个赌,原来是扮猪吃老虎,肚子里面有货,所以才敢这么嚣张!我在出版行业打拼了二十多年,还是第一次栽这么大的跟头,居然让一个青瓜蛋子给阴了,真是看走眼了!”
“那下面怎么办版权咱们还争不争”李文焕问。
“争,当然得争!我跟万昭是私人之间的事,不能因为这点小事影响出版社的收益,你把赵琳叫到我办公室,我让她去争取争取,毕竟万昭是她带出来的,应该会给她点面子。”
“好的。”
李文焕刚要走,张应升又说:“算了,你还是先把万昭给我叫过来吧。”
……
李文焕找到万昭,让他去趟主编办公室。
万昭嘴角微微一扬,迫不及待想看看张应升此刻的反应。
万昭敲开主编办公室的门,恭恭敬敬问:“张主编,你找我”
张应升笑着起身说:“坐,先坐下再说。”
万昭坐到了一旁的沙发上。
“小万啊,我这还有点上好的雨前龙井,我给你倒一杯。”
“不用了张主编,我不渴。”
张应升不由分说给万昭倒了一杯送到手里。
“水热,小心烫。”
张应升客气了一句,继续说:
“刚才听文焕说那篇贴吧爆文原来是出自你手啊,我一直觉得你有这方面天赋,果然不出所料啊,那篇小说我反复看了好几篇,写的非常之好,是历年来少有的精品,文采斐然啊!”张应升笑着说。
“张主编您太过誉了,其实能写出这篇小说也多亏了您,如果没有跟您的约定,恐怕我也动不起写小说的心思。”万昭说。
张应升脸色一顿,尴尬着笑了几声,哪壶不开提哪壶。
“你不说我差点忘了,那个约定其实我就是随口说说,主要目的就是为了让你进步,我当时就是恨铁不成钢,话说得有点过,你别太往心里去。”
张应升煞有其事说道,接着叹口气说:
“上岁数了,记忆力大不如前了,过去了这么长时间,其实咱俩约定的什么内容我都记不太清了,呵呵。”
才过去一天时间就记不住了你丫金鱼啊!
“张主编,我年纪轻,记性好,我都记着呢。”万昭笑着说。
你想给自己台阶下,偏偏就不让你下,就为你气不气。
张应升嘴角一抽,强压下火气继续赔着笑半开玩笑说:
“小万啊,你要这么说就没意思了啊,我都已经记不清了,光你一个人记得有什么用啊又没证据,呵呵,我就开个玩笑。”
万昭也笑了:“要证据啊赵副主编、李副主编还有其他两个组稿同事可以做人证,另外昨天咱们谈话的时候我用手机录了音,要不要我现在放一下咱们再回忆回忆”
张应升脸色一凛,本想厚着脸皮把这事混过去,没想到万昭居然还留了一手!
一点情面也不留,他到底想干什么
难道真异想天开拿一个口头约定就让我把主编的位置让给他
做梦!
看着张应升阴晴不定的表情,万昭忽然呵呵笑了几声,接着说:
“张主编,跟您开玩笑呢,哪有什么录音啊。”
单靠一句口头约定就把张应升赶下主编的位置,根本不现实,最多也就落个食言的名声,万昭暂时不准备跟他撕破脸,需要等一个更好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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