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分钟后,警察赶到了现场。
现场已经拉起了警戒线。
破旧的筒子楼里,黑压压的挤了一群人。许多人都在警戒线外探头,里面的住户也闻讯下来。看见楼下凄惨的尸体,几欲作呕。
警察好不容易才把人都散开。转身去找同事:“情况怎么样”
“没救了。”
检查的同事仰头看了看,说道:“应该是跳下来的时候就已经死了。”
这是老旧小区,没有防盗和棚子。否则说不定能保下一条命。
几个警察上去检查。
张庆花的家住在六楼。窗户大开着。她应该是从自家直接掉下来的。但是是自杀,还是他杀,又或者意外。还要调查才知道。
尸体很快就被拉走了,但警方的调查还远没有结束。
秦意欢接到司少琛打来的电话后没有一会。警察也跟着打电话过来了。
挂上电话没出一会,就见一楼的前台匆匆忙忙跑过来找她。跟她说警察在门口等着她。要她去配合调查。
前台的目光很怪异,大概是在想她犯了什么罪。秦意欢同她一起下了楼,在来来往往大厅的一堆目光中上了警车。
警察板着脸。一言不发的开车到了警局。
空气似乎都凝固了,秦意欢的心七上八下。因为不知道具体情况,所以不由越发紧张。
警车到的同时,秦意欢看见一辆熟悉的黑车也到了。
在看见车上走下来的人时,秦意欢才松了口气。
司少琛走过来沉声道:“没事吧”
“没事。”秦意欢看了眼在前面带路的警察,小声道,“你说那个佣人不会是被人灭口了吧”
“还不知道,我的人已经守在那里了。”司少琛眸色微暗,不知是想到了什么,却没有再说。
两人进了警察局。
接待他们的还是之前那个警察,看他们来了,表情极为严肃。
“你们知道,张庆花死了吗”
警察直入主题,秦意欢和司少琛对望了一眼,她回答道:“刚才在路上听说了。”
警察将手上几张照片,推到他们面前:“这是现场照片。”
秦意欢接过照片,尽管早有心理准备,但还是把照片恶心了一下,呕吐的感觉在胃里不断翻腾。
照片上可以清楚的看见死者的身体以及其怪异的姿势扭曲着,面上满是痛苦,口鼻中流出的血,和地上的鲜血混合在一起。
秦意欢急忙推开照片,极力压下呕吐的感觉,好一会才开口:“她是被人推下去的,还是跳楼自杀的”
“那边是老旧小区,小区内没有监控,我们只有调取小区附近马路上的监控,确定证人没有出门见过别人,同时在家中也没有打斗或者缺少东西的痕迹,根据初步调查,证人应该是跳楼自杀的。”
秦意欢身子一震:“可是她为什么自杀”
“这就是今天我找你们来的目的。”警察盯着她,“她身体健康,还有个外孙女要照顾,自杀实在不符合常理,除非有一个必须要死的理由。”
比如,帮谁掩盖事实。
“从昨天到现在,你跟证人有过联系吗”
秦意欢摇头:“没有。”
“那你昨天离开警局后,去了哪里”
“把我父亲送到医院以后就回家了,一直到今天早上上班,跟着我的那些警察可以作证。”秦意欢淡定道。
警察看着她清亮的双眸,刚要再问,现场的同事匆匆从外面走进来,将搜证袋递给他,上面还沾着血,里面有手机,还有一本日记本。
“这是在死者家中发现的东西。”
警察打开袋子,先是点开手机看了一遍,里面并没有通话记录,然后又拿出日记本。
日记本上有把密码锁,警察调出张庆花的档案,找到了她的生日,然而却没有解开。
“试试看她外孙女的生日。”秦意欢开口,“她最在乎的就是这个外孙女。”
警察看了她一眼,又找到了张庆花外孙女的资料,拨弄了几下,只听到“咔嚓”一声,竟然真的打开了!
警察翻开日记本。
从秦意欢的角度,只能看见日记本上密密麻麻一行一行的写了不少字,但具体是什么,实在是看不见。
警察又翻了几页,一张纸飘飘扬扬的从日记本里掉下来,落在了地上。
秦意欢弯腰捡起,在看见这纸的内容时,面色一僵。
她看了司少琛一眼,递给他。
司少琛接过,目光冷了下来:“是保险。”
“什么保险”警察看向他手上的纸。
“这是一张保单。”司少琛递给他,“买保险的人是张庆花,受益人是她的外孙女。”
警察接过保单,震惊的看着上面的额度:“200万,额度不小啊!”
这投保的钱数不高,保额却不小,这种保险一般不多见,除非是投保的人死亡,否则这保险是不会生效的。
“也就是说,如果张庆花死了,她外孙女就能得到200万”秦意欢的心脏忽然间像是压上了一块大石头,沉甸甸的喘不过气来。
“得不到。”司少琛却淡淡吐出一句,“自杀的人,不在保险范围内。”
“但她不知道。”警察低头看着刚才夹着这张保单的那一页日记,“她在日记上面写了,说如果她死了,这份保单生效,她的外孙女就能活下去了。”
警察叹息:“她不知道自杀是不能获赔的,所以选择了跳楼,想让她外孙女获得这份赔偿,就有钱治病了。”
他合上日记本,将保单夹进去:“看来张庆花确实是自杀的,这件事和你们没关系,你们回去吧,如果有什么需要问的,会再叫你们来的。”
秦意欢看了司少琛一眼,见他微一额首,默默站起了身,又忍不住看了一眼日记本,才跟着司少琛离开。
警察将他们送到门口。
秦意欢上了车,车门关上,才道:“我还是觉得不对劲。”
“怎么说”司少琛看她。
秦意欢抿了抿唇:“你不觉得这一切太凑巧了吗她头天做证人,第二天就跳楼自杀了。”
“或许是觉得内疚。”司少琛的手摩挲着她洁白的皓腕,淡淡道,“毕竟她诬陷了你,正好也需要钱,为她的外孙女续命。”
“可这么一来,我的嫌疑反而加深了。”秦意欢摇头,“不合理。”
她看向司少琛:“我觉得她肯定知道什么,要不就是被威逼利诱选择了自杀,要不就是被人杀了。”
她忽的一个激灵,双手握紧了司少琛的胳膊。
“现在就只剩下奶奶知道真相了,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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