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兰纷争》第四章 雇佣兵团

    
    除了信仰之外，神的作用是什么？
    莱温两人一路飞出了亚格斯的地界在临近的诺鲁王国降落下来。这是一个国界与亚格斯相当民风却相反的国家，国内宗教众多，人民有时会不知道该向哪位神来寻求庇佑，最后大多数神明们成为了他们需要安慰时却又不必自责的选择。诺鲁人对神明的不忠诚几百年来闻名大陆，有句流传的话是诺鲁人都随身携带一个笔记本，里面记载着各路神明的作用好供他在困难时知道该向哪位神求助。亚格斯与其关系历来紧张，美亚教会对诺鲁王国这种混乱的宗教风气很是指责，而历代诺鲁国王认为亚格斯这种宗教城市不应该享有与自己相同大小的版图。
    那头翼蜥兽被莱温拿剑直接插入脑袋杀死，这畜生只能控制不能驯服，他可不想下地后就被它一口吞掉。他和伊莉娜现在在一个小边境城市克兰，这里来往的人大多是大陆各地的商人以及游历的武士，鱼龙混杂但消息流通，最适合藏身其中。
    他们住进城边一家叫欲望号的旅馆，这是莱温进入亚格斯前的落脚点，老板是一个叫波克的七十多岁老头，据说以前是位赏金猎人，年纪大后再没有精力四处闯荡，于是在这小城里定居下来，没事喜欢喝点酒跟人扯些乱谈故事，偶尔还给一些游历人士胡乱提供消息，最喜欢说的话是，我向神明保证！
    旅馆临街，打开窗户便看见下面许久不修的街道，石板都破损厉害，小贩们彼此拉得很开，像得了癞痢的头，叫卖声也是只覆盖自己的摊位，似乎怕广告词被同行窃听过去，行人稀松且多是匆忙的很，这座小城的空气因为边境突然出现大量教廷的军队而紧张起来，亚格斯遭袭及赫拉主教被刺的事几天就传遍了大陆，教廷的人将怀疑的眼光放在了历来与亚格斯关系不和的诺鲁王国身上，这让诺鲁人莫口难辨，因为阴谋论从来不说证据，只说动机。
    莱温下了一楼的酒吧，那里算的上热闹，来自各地的人会在这里交换彼此所需，消息物品奴隶女人性命等所有都可以交换买卖，只要你出的东西诱人，总会有愿意出价接下的。
    “我向神明保证！”喝多了的波克老头在最中央的桌子旁喊道，“你们不知道我有多讨厌狮头人！”他又灌了一杯酒，“我花钱买来的那个纳兰女人就是被一个狮头人拐跑的，那个挨千刀的！”
    整个酒吧一场哄笑，他把酒杯往桌上一拍，说道，“但是先生们，你们输了！”他打着酒嗝指着身边的棕色狮头人说，“这个狮头人才是最后的赢家！”
    狮头人应声站起来，然而全场嘘声四起，中央桌子那一圈人更是老大不乐意，说就算十个人扳不动一个狮头人也是因为天生体型的原因，这算不得数。
    算不得数也没用了，狮头人已经收起了赢来的钱，他举起来示威地摇了摇又扔回桌面，大方地说道，“老头，今晚我请大家喝酒！”
    “我向神明保证，这是我见过最大方的狮头人了。”波克老头举着酒杯喊道，“先生们，看来狮头人里也有讨人喜欢的！”
    全场听见有免费酒喝又拍手称快，狮头人趁热宣布道，“我知道大家都是来克兰寻找机会的，我的雇佣团正在招募人手，有想加入的可以找我！”
    波克老头这时也帮忙说，“先生们，市政厅是不会雇佣散兵游勇的，已经有好几个兵团拿到雇佣单了，机会越来越少了！”
    整个酒吧几乎都是单打独斗人士，听了波克老头的话后有部分就当场表示要加入狮头人的队伍，也有人嚷着狮头人没有名号跟了没前途，还有依然不服前面输给他喊要和他决斗的，全场都在围着他吵闹。
    “莱温先生。”波克老头从人群中晃晃悠悠找了过来，人没到酒先泼到了莱温身上，他凑近了颤着嘴说道，“我以为您不回来了呢，那我可是多赚了您很多房钱啊！”
    莱温赶紧抢过他手里的酒杯，这老头明显喝高了，狮头人也过来了，看见他就一把搂住笑哈哈地说，“你回来的有点晚啊，我还以为你被亚格斯的女人迷死在那里了呢！”
    “雇佣团？”莱温又坐回吧台，招呼伙计给了自己一杯苦麦酒。
    “格鲁兄弟说这次是个大好机会！”波克老头拿回自己的酒杯又灌了一口，“我向神明保证，雇佣团可以趁这次教廷攻打克兰大赚一笔。”
    狮头人不置可否，却对莱温说，“我已经把副团长的位置留给你了！”
    莱温把酒喝完后点头答应，“行。”
    “哈哈，莫洛先生还说你不会答应呢。”格鲁又搂住他，高兴的很。
    莱温对高出他一个多头的格鲁没有办法，还是提醒他道，“这次教廷突然驻军边境，应该是早就计划好了的，克兰就想凭着自己几千守军和临时招的几个雇佣兵团是不可能抵挡的了教廷大军的。”
    “嗯。”格鲁点头，“而且莫洛先生认为只要教廷攻打诺鲁，那整个大陆几乎都会卷入这场战争。”
    莱温知道格鲁的想法，作为一个流亡在外的前赤都王子，只有战争才是他夺回失去的一切的唯一机会。然而一个小小的雇佣兵团能否从战争中找到这样的机会，谁也不知道，或许他有更多的考虑吧。
    很多事情看上去都不简单，赫拉主教为什么会发布一个以杀死自己为必须的委托任务？为什么最终任务是带伊莉娜离开亚格斯？这个女孩有什么秘密值得一个主教将自己教会的圣物拿出来做为任务悬赏？而刚好他选择死的那一天亚格斯遭到袭击，然后教廷军队入驻亚格斯边境剑指诺鲁，这一切看上去早就有人安排好了一般。
    莱温懒得再去想，这些都不是他关心的，战争是什么？无非死人而已！眼下只用帮助格鲁建好雇佣兵团，其余的等到来了再说吧。
    克兰在诺鲁的地图上是个尴尬的存在，靠东边海上贸易发达起来的诺鲁王国几乎大部分城市都集中在东部，处在最西边的它连接的又是一直互看不惯的亚格斯，是个常年没经济也没人气的边境小城。而且它的守军只有五千不到，市长在教廷大军出现的第二天就带着家私逃命了，市政厅乱了一天后才想到向国王求援，然而诺鲁国王却把希望寄托在和谈上，他给克兰只回复了四个字，冷静以对！
    克兰面对边境上的五万教廷大军哪里冷静的下来，求不到援军只好在大陆广发雇佣令，希望借助那些雇佣兵团来让自己稍微安心一点。雇佣兵团都是见利露头有难就逃的主，克兰高价一出，马上引来好几个大型兵团，每一个都口头承诺为克兰防务竭尽全力死而后已，一驻扎下来却到处喝酒生事惹得整个小城鸡飞狗跳，然而现在是神请来了又没到送神的时候，市政厅只好想出了一个办法，要求所有雇佣兵团一律在接到雇佣单后驻防城外，否则不支付后续的报酬。
    以边境线为界，一边是黑衣黑旗以举丧为志枕戈待旦的教廷军队，每天操练口号不断，而一边是胡乱扎营各自为主摩擦不断的雇佣兵团，整日声色酒乐不停。两边格格不入却也一直相安无事，战争似乎还没来临就躲起来了。
    格鲁的雇佣兵团驻扎在克兰城外的南郊，他见人就收凑了个杂牌军出来，半兽人，人类和矮人都有，都是些流氓小厮这类，油嘴滑舌可以，喝酒就醉打架就怏，不入流但能混到一个位置，这就是他现在想要的。
    伊莉娜在跟着莱温出城时听到要去雇佣兵团营地高兴了好一阵，雇佣兵团在旅行者口中是一个逍遥的组织，救危济困行侠大陆，不受各个政府约束只由自己正义做事，她从回城朝拜的族人口中听到它的故事后不由神往，不时幻想着自己也能加入他们自由自在的走遍大陆。
    然而幻想总是一个初见世面的孩子，一出门就经不起现实的打击，她的心动只持续到路上，到了营地便发现一切和听的想的不同。
    莱温特意叮嘱她几次要跟紧自己，说营地很乱，那些流氓士兵看见她长的漂亮会借着酒疯来调戏她，而那些出入营地的女人都是风尘女子，也不要招惹为好，几句话下来就能把她给拐到哪个妓院去。
    她对莱温的话是不信的，有了上次被威胁做诱饵的事，这次她一听就认为这是他说来吓唬自己的，走路就不自觉的离他远了点，他已经进了营地，而她还在外面看着那些奇奇怪怪的雇佣兵帐篷惊奇不已。
    南郊有好几个杂牌雇佣兵团，人鱼混杂的很，但基本都是凑数来骗钱的，物资更是领了前期佣金再随便采购的。拿帐篷来说，正规的早被大型兵团采购光了，那他们怎么办？他们就找些妇人来用床单和破布缝成帐篷，反正大家都是街头混混出身，没什么讲究。
    说不讲究，但有了好的在眼前还是要下手的。老箭头一向眼尖，出帐篷就发现了在外面瞎逛的伊莉娜，这小美女的姿色让他眼睛都直了，这绝对是自己这辈子第一次见到长这样漂亮的女人。他双手一搓咽了咽口水，这不下手就对不起自己了，趁着还没别人注意到，他一个猫腰就上去了。
    此时的伊莉娜还在想这雇佣兵的帐篷花花绿绿的真有意思，想不到这些流浪士还这么有情调，这样自由自在的活着真好。
    “小姑娘，在等哪个客人呢？”老箭头猥琐的冒出来，一脸色相。
    “啊！”她吓了一跳，这个又瘦又矮的麻子凑过来时毫无征兆，虽然心里不舒服，不过从小在教会长大的她努力保持住了礼貌，小声回答道，“没有等谁。”
    老箭头一听高兴坏了，这还是朵没主的花！他也就懒得再浪费时间了，抢上去将她一把扛起就跑，捡到宝这事可慢不得！她才叫的出一句放我下来就已经被扛到了帐篷里，然后又被扔到一张破床上，她抓起来就要逃跑却被他居高临下抓住背部扔了回去。这个刚刚看上去还是个又瘦又矮的麻子现在已经变成了一个巨大的恶魔，而她是只被逼入死角的羔羊。
    她只能哭叫着往床头躲，这样更激起了老箭头的兽性，他急不可耐地扑了上去。但是还没真正动手就被人掐着后脖子拎了起来，他扭头看见一个壮硕无比的狮头人笑眯眯的单手拎着自己，他四肢乱划想要挣脱却半点作用没有。
    “你这该死的狮头狗，快放老子下来！”老箭头气急败坏的乱叫起来，只要叫醒了旁边帐篷里的同伴自己就有救了。
    “别急嘛！这么美的小姑娘，我们见者有份怎么样？”格鲁嘿嘿的坏笑着，但就是不松开手。
    “可以可以。”老箭头一听，原来这也是个同好之人，何况为了脱身，要他跪下喊爹都行，“你先放我下来，我让你先玩！”
    “这个提议很好！”格鲁高兴的拎着他晃了晃，把他晃的七荤八素，“不过就我们两个人玩多没意思，你再叫大声点，把你们团的人都喊来，大家一起玩！”
    老箭头此刻是头晕脑胀，嘴里有气无力的说，“我要下来。”
    “声音太小了！”格鲁指甲一用力，直接插进他脖子里去了。老箭头“啊”的一声嚎了起来，这叫声先是惊醒了吓傻了的伊莉娜，她赶紧爬下床往外逃，格鲁却伸手拦住不让她走，接着帐篷外声音吵起，有一群人随即奔了进来。
    “大哥，救我！”老箭头看见救星来了于是拼了命地挣扎，可惜他是被抓住后颈的小狗，再怎么挣扎都没有半点作用。
    进来的几个人见势围住格鲁，但也不敢动手，狮头人的体格摆在这里，明显就他们几个小身板不够打，中间为头的站出来开口拜山道，“这位狮头人兄弟，你是哪个团的，居然敢跑来我们团闹事？”
    格鲁懒得搭理这些小角色，继续使劲揉捏手里的老箭头，痛的他又是一阵杀猪般的嚎叫。而围着的人你看我我看你，谁都不敢先上去动手，那个为头的打了个口哨，打不过只能再叫多点帮手了。
    格鲁牵过身后的伊莉娜往帐篷外走，又来一群人的话帐篷挤不下，动静还是在外面闹起来大。而伊莉娜无力抗拒，她依然害怕的很，她不知道这个狮头人是谁，但自己的命运现在却在他的手里。
    那个口哨引了二三十人过来，然而格鲁还是觉得不够，但也用不着折磨手里这个矮麻子了，于是一个甩手将他扔了出去，顺势还把面前一排的人砸倒在地爬不起来。其余的人看到这力量哪敢上去，只能又再喊人。
    这一次整个团都喊出来了，一百来号人将格鲁围了个严严实实，团长是个猥琐的中年人类，生性狡猾，他上前打个哈哈道，“格鲁兄弟，欢迎来我营地做客，走，去我帐里喝酒！”
    格鲁搂过身边的伊莉娜，指着晕死过去的老箭头说道，“老狗，少跟我说客套话，你的人敢抢我的女人要怎么算？”
    虽然知道对方是故意来找事的，但是这外号老狗的团长还是装作脸色一变，踢了地上的老箭头一脚故意骂道，“这狗东西居然敢做这种事，给我拖到外面剁了他的狗头拿来给我格鲁兄弟消气！”
    “老狗，少给我做戏，你的人欺负我们团不止一次了，我要和你算这笔账！”格鲁说完不给他反应机会出手就抓他胳膊。
    老狗也算个角色随即一个矮身躲掉攻击，接着以右手撑地两腿踢向格鲁双脚，要以此逼退他来拉开两人距离。但是格鲁速度更快，抬起右脚就是一脚踩中他的双腿，再一发力将其直接踩断，然后低身捏住他脖子将他抓了起来。
    “早就和你说过，老实归顺我！”格鲁目路凶光，狮吼一声将老狗举起来警告要上来救人的老狗手下，“看看你们后面，我的人早就包围这里了！”
    老狗的人也都是些不入流的混混，一听这话赶紧回头去看，果然自己这边被人包围死了，于是都没了救人的心，一个个站在原地不知道该怎么办。格鲁趁机高声劝降他们，“老狗是个自私自利的小人，他扣了你们多少钱财，害得你们连个女人都要去抢，你们跟了我保证每天有酒有肉有女人！”
    被抓的老狗还想要反抗却被格鲁直接一下捏死在手里，这时在外围的莱温再领着人收缩包围圈逼迫众人就范，很快就有人站出来表示愿意跟从格鲁，有了带头的便有跟随者，不到半小时所有人都选择了归顺，跟谁不是跟，反正都是混吃混喝。
    整个过程被吓懵了的伊莉娜在看到莱温时清醒了一点，她再不觉得他是在吓唬自己了，也不觉得这些花帐篷可爱了，更不觉得这些雇佣兵是什么侠客了，她躲到他的身后只想离这些人越远越好。
    若不是不敢向莱温要求回城恐怕她怎么都不愿意住在这雇佣兵营地了，即使格鲁已经要求所有手下必须远离她的帐篷，但这更像临刑前的安慰一样，只让她更加担惊受怕。一连几天她都不敢出帐篷去，吃饭也由格鲁找来的女仆人送，而莱温只来看过她一次，连安慰话都没有说过。
    然而毕竟年轻的心按捺不住好奇的冲动，到了晚上，她会想出去走动走动哪怕只是掀开帐篷看看，外面那些萤火虫闪着诱惑的光，青蛙似乎在叫着她的名字，还有一个声音在唱歌。她隐约听出来了歌词，歌声总会响起，战争失去意义，谁挥去伤心，和她演绎一场爱情，有谁选择平静，谁在丢掉过去，现实中的梦境，最后变成了回忆，没有了兄弟，谁在真心聆听，你拥有的奇迹
    歌声很好听，却和族人们唱的节日欢快的歌曲不同，它透着无尽的沧桑，似乎有一个人在无尽的荒野上悲歌。她忍不住循着声音出去，唱歌者孤独的坐在一块巨石上，背影看上去有点单薄，他穿着一身黑袍，在月光下显得比她还整齐干净，完全让人感觉不到粗鲁野蛮，她站在后面不敢打扰，却好奇他的样子。
    令她意外的是他唱完歌后居然回头对她一笑，明显是早知道她在后面了，这让她有种糗事被抓到的尴尬。只是她想不到这是位五十来岁的大叔，脸容瘦削却棱角分明，英俊却显苍老，面对他温暖如水的笑容，她有点不知所措了。
    “你好，打扰到你了吧！”这位大叔先开口说话了，他说话的声音比唱歌时更加好听。
    “您唱的很好听，先生！”她好一会儿才挤出一句话来，这是她这段时间第一次遇见这样绅士的人。
    “谢谢。”大叔依然笑容满面，让她放松不少，“这是我家乡的歌，以前在家的时候我不会唱，出来了反而会唱了。”
    “您的家乡一定很美，才会有这么好听的歌！”
    大叔点点头，却迟了一会才说道，“是的，可惜我快有二十年没有回去过了。”
    “您为什么不回去呢，您的家乡是哪里啊？”她好奇心突然就起来了。
    “尤因王国，一个离这里很远的地方。”
    “魔法王国呀！”伊莉娜的好奇心被点燃了，她大胆的走上前去问他，“那您是魔法师吧，先生？”
    “是的。”大叔说完右手伸出，一股人形的绿色火焰窜出来，在他手上跳跃，他微笑着翻手往地上一洒，那团火焰跳落地面跌跌撞撞地朝伊莉娜走去，吓的她直往后退，不料那小火人扑上来，她惊叫一声本能的想用脚踢开它，却发现它在自己脚踢出那一霎那消失在空气里了。
    “希望刚刚的小玩笑没有吓到你。”
    “好神奇！”她按住加速跳动的心赞叹道。
    “我叫莫洛。”大叔伸出手来，“很高兴认识你，伊莉娜！”
    “您认识我吗？”她伸手和他礼貌的握了一下，对于他说出自己的名字很是惊讶。
    “前几天听格鲁说莱温从亚格斯带了一个小女孩出来，说是赫拉主教的学生，我想应该是你。”
    “是的，先生。”她听到赫拉主教时眼神黯淡了下去，伤心涌了上来。
    “很抱歉！”莫洛意识到自己提了不该提的事。
    她挤了一个笑容出来，“老师经常教导我说要看开生死，死亡只是灵魂离开了肉体而已，得到的是与世间万物永生。”
    “你的老师很睿智！”
    “谢谢。”她有好一会儿眼睛才恢复了些光彩。
    “你看玻莱星。”莫洛指着远处天空正在上升的玻莱星和她说道，“在我的家乡有一个说法，当你想念一个人的时候，可以对着玻莱星许愿，它会帮你传达你的心意。”
    “是吗？”教会出身的她从小只被教过对神明许愿，神明会视你的虔诚程度来给予你实现的多少，这是她第一次听见玻莱星也能许愿。
    “是的，正是因为大家的愿望才让它每晚都如此明亮。”莫洛向她投以确定的目光。
    伊莉娜抬起头出神的望着玻莱星，仿佛看见上面有一个影子在向她招手，那个影子看上去那么的像自己的老师，心念动了的她闭上眼睛许起愿望，不管真假，思念永远是一个需要有地方寄存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