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鲸而逆》010 礼物

    “滴滴滴，请查收您的快递。”方淼中午偷偷跑回学校，躬着身子躲在窗户下，把西柚益菌多和芒果蛋挞放在窗台上。

    方洛儿坐在靠走廊的窗边，一转头，就看见了蛋挞和益菌多，笑着站起来，“你怎么来了”

    “外面的世界好无聊……”方淼走进方洛儿的教室里，然后坐在她身边，看着她吃东西，托着头说，“我今天回家拿手机的时候，听到爸爸在打电话。”

    “什么电话”

    “好像是在和别人吵架，感觉老爸因为工作受到了什么威胁一样，哎……”

    “那晚上我们早点回家，给爸爸买点糖果吧。”

    方弥最近在戒烟，只吃糖果。书房里终于没有了烟雾缭绕的烟味，只是最近方弥都喜欢垂着头待在房间里不出来，好像也没有什么心情骂方淼了。休假变得多了起来，他的眼神却没有以前清亮了。

    晚上吃饭的时候，饭桌上的气氛有些微妙。每次吃饭的时候方弥都会找方洛儿说话，可是今天他只闷头吃着饭。

    一顿饭吃完，方弥喜欢吃的鱼香肉丝分量也不见少。

    在林霞收拾碗筷的时候，方淼主动帮忙收拾，“妈，爸爸他到底怎么了”

    方洛儿听到他们的对话微微一愣，眼睛里是说不清的光芒……

    林霞依然露出温柔的微笑说，“工作上不顺心的事情，过几天就好了。”方淼“哦”了一身，帮忙收拾完之后，拉着方洛儿去书包里翻买来给爸爸戒烟的糖。

    方洛儿动作有些缓慢，长长的窗帘一半被卷着，四下的暮色把整个房间都照得模糊不清。方洛儿停下手里的动作，抱着方淼哭了。方淼胸前是湿湿的一片，还没弄清楚原因，就不由自主把她抱紧了些。

    过了一会儿，心疼地揉了揉方洛儿的头发，才问，“怎么了”

    “你叫她妈妈了……”

    方淼心中微微一痛。这些年里，自从洛儿来到方家之后，改姓方之后，自己虽然没有亏待过她，可是还真的是第一次把她的妈妈喊成妈妈。

    每天都和自己快乐笑着的洛儿，原来不是不想，只是不说……

    “我……”方淼心中有很多歉意，他知道这样的称呼是太迟了。

    “谢谢你。”方洛儿湿漉漉的眼睛盯着窗外，天空中又是好看的晚霞，像是腾起的马蹄，踏着红云，翩翩而起……

    方淼再次揉了揉洛儿的头发，轻轻拍拍她的背脊，“谢什么，我是你哥哥啊。”

    他们从书包里翻出一包大白兔奶糖、徐福记的酥糖、阿尔卑斯棒棒糖，全部拿到书房里。

    书房的门没有关，轻轻虚合着。方洛儿走进去，从后面轻轻抱住方弥的肩膀，唤了一声“爸爸。”

    方弥转过脸来，脸上是又疲惫又逞强的笑意，“洛儿，爸爸今天太累了，吃饭的时候没问你今天过得怎么样。”

    “今天过得很好，很开心……”

    自从方洛儿来到这个家之后，这些年来，年复一年，方弥总是会在晚饭的时候问一句洛儿，“今天怎么样在学校开心吗哥哥有没有好好带你玩”

    时间如戏，转转而逝。

    方弥觉得自己最近因为工作的烦心事忽略了两个孩子，于是问方洛儿和方淼，“你们有什么想要的礼物吗”

    方淼心里都是被校长训话和上不了学的事情，根本不好意思要什么礼物，转而说，“问洛儿吧，我的那份也给洛儿。”

    方弥满意地点点头，“洛儿你想要什么”

    “爸爸，周末的时候我们一起去郊游或者旅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