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九一见十五,觉也不睡了。给他讲这半年下九层的趣事,或者帝都有意思的事。
两人笑声不断,南木被吵醒,不耐烦地想要骂人。
难得他这么久了还能被保持着良好的修养,没有骂出来。从床上坐起身,睁着惺忪的睡眼,看着跟阿九聊得欢畅的少年。
他感觉似曾相识,但就是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
应该是个学生吧,也许是他认错人了。
只是还不等他作何反应,少年视线转向他,淡笑着打招呼:“哟,南木王子。好久不见呀?”
忽略了南木王子错愕的眼神,阿九眨眨眼,问十五:“他真是南木王子?”
“有人说他不是吗?”
“大小姐说不是。因为,大小姐觉得南木王子没有这么蠢。”
十五笑,重新打量了南木王子一圈,支着下巴认真思考了几秒,回头对阿九说:“你别说,真的挺像的。”
阿九笑容阳光,但是南木却觉得格外刺眼。说实话,如果可以,他这一辈子都不想见到阿九这种人。
完全颠覆了他的认知。以前,他觉得阳光给人温暖,笑容阳光的人一定是个温柔的,能给人温暖的人。
时间久了才知道,原来阳光也可以是深渊,笑的越是灿烂,心里越是黑暗。
翌日清晨,半山壹号的虫蛙被主人优美的动作惊醒了。
方亦深的生物钟又恢复了,丢了许久的晨练,又被她重新捡了起来。
清晨,略带湿润的空气中似有充盈的灵气,让她全身舒畅。
感觉到十一的功夫似乎又有长进了,不自觉加重了脚下的力度。
“砰”的一声,十一终于被踢中了屁股,踉跄着朝前方倒下。
大约是被揍了许多次了,谢幕的动作也成了身体的条件反射。在脸朝地的前一秒,翻身将后背送给了地面。
“感觉我退步了啊,果然是被养废了。”方亦深揉揉手腕,笑着感慨。
失忆的那段时间,她的危机感也淡了,许多时候都是靠着本能去坚持的,每日的训练竟也落下了。
此时,想起曾经的无助感,仍然让她止不住的后怕。
坐下来缓了一会儿,方亦深起身去吃早饭了。
迎面的朝霞让她心情跟着绚丽了,全身有了用不完的力气。
“十五和十三是不是都闲着,喊他们过来,久住。”
“是,大小姐。”
十三别的方面行,腿脚功夫不如他和十五。想到大小姐的习惯,十一开始同情十三弟弟了。
听到召唤的十三一脸苦相,他是个园艺工人,为什么总要他做不符合身份的事,他不想去。
“大小姐是不是恢复记忆了?”
“不然呢。你以为挨打这事能躲一辈子?就算暂时想不起来,总有一天也会被君少提起的。”
十五无所谓,反正他就是个陪练,挨打的也不是他。
从很早开始,大约是方亦深十二岁那时起。落红之秋每次要有三个小伙伴给她当陪练。
什么时候打赢她,就可以毕业了,也就是说陪练可以换别人了。
这么多年,唯一毕业的只有最早的卫宁,卫郢和阿三。
后来被选中的十一,十三和十五,到现在还没有毕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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