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智告诉她,她应该立刻移开目光,将此刻的羞涩藏起来。可双眼就是移不开,像是有什么神奇的力量,吸引着她,叫她难以错开目光。
良久,陆匪先弯了弯唇,轻言道:“我要离开一段时间了。”
引丹一怔,心脏不由自主地漏了半拍。
待回过神来,引丹连忙起身走到窗前,微微仰头看着陆匪,低声问道:“去哪儿”
“去北疆。”
陆匪回视着她,认真得像是想将她刻进骨子里。
引丹眉头一蹙,“你要去战场!”
引丹声音微微有些发颤,不由地攥紧了衣袖。
北疆起了战事,北疆王即将带兵出征,这件事,引丹听引相说过。
陆匪抬起手,想要摸一摸引丹的头,突然想到引丹不喜欢这样,又捏成拳头,放了下去。
“我需要功名,只有这样才能报仇,才有资格追求你。”陆匪目光坚毅。
引丹绷着小脸,认真地望着他,“这很危险。”
“嗯。”陆匪点了点头,“我会活着回来,我保证!”
引丹继续说道:“可能要很久。”
“所以,你可以,等我回来么”陆匪说着,眼中闪烁着不安的期待。
“等多久”引丹语气无波无澜,可忐忑不安的心却越跳越快,不敢往下深想,只能盯着陆匪,期待他的答案,又害怕他的答案。
陆匪双眸一亮,连忙应道:“五年,不,三年。等我三年,我会一定回来的!”
引丹垂下了眸子,默不作声。
陆匪以为她不愿意,心中徒然焦躁了起来,“那那两年,两年可以么”
引丹横了他一眼,“你当打仗是过家家,你想让它什么时候结束,就什么时候结束!”
陆匪一噎,默不作声,只一动不动地凝视着引丹。
引丹又低下了头,低声轻问道:“能不去么”
她的声音又轻又柔,带着明显的担忧和请求。
陆匪身形一僵,好一会儿,才摇了摇头。又发觉引丹低着头,看不到自己的动作,哑着声音道了句,“不能。”
见引丹不作反应,又继续说道:“如果我只是陆匪,怎么配得上你”
我既真心悦你,自然要将这世间最完满的幸福,双手捧给你,刀山火海,在所不惜!
听闻此言,引丹又沉默了许久。
知道陆匪心意已决,引丹妥协似地轻叹了一口气,“三年,如果三年之后你没回来,我就再也不理你了,无论死活!”
引丹高高扬起下巴,像一只傲娇的白天鹅。
陆匪粲然一笑,点头如捣蒜。
就算赌上性命,他也会成为这只美丽的天鹅,最合适的栖息地。
引丹撇了撇嘴,“出发的时间定了么”
陆匪点了点头,坦诚相告,“定在七日后。届时,我会跟着北疆王,作为前锋出战。”
引丹抿了抿唇,转身走到了床前,从床头的柜子里拿出一个小木盒,又回到原地,将他递给了陆匪。
陆匪微微一愣,又喜又慌。
引丹埋头将手中的小木盒塞进了他的怀里,“这是之前,在白云观游玩时求的平安福。你拿着,就当求个心理安慰。”
平生不信神佛,但他若能护你平安,日日叩头,我也甘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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