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思瑾微微一笑,缓缓开口,却并未说搬来是为何。
“皇兄进去说话。箐藤,你把箱子搬进去,守在外面即可。”
夏刑和夏思瑾在景洛泽后面进了朝圣殿,箐藤将箱子放下之后便关上了门,安静地守在外面。
“这箱子里头装着军器损耗的记录,今日搬来朝圣殿,就是想跟着皇上还有兄长一同对对这账目,看看是否属实。”
夏思瑾今日让箐藤把箱子搬来朝圣殿,就是为了查这件事情。
军器损耗,眼下是他们唯一的突破口了,也是最后的机会。
“我已经查过了所有的账目,没有发现任何问题,军器损耗记录是我们最后的机会了。
“而这损耗的数据向来难以查证真伪,所以便叫了兄长来对对。
“兄长常年征战边疆,对于这方面的损耗定然也有所了解,这样查下来,或许会有所收获。”
夏刑在来的路上就已经听夏思瑾说了这件事情,对于自家小妹的请求,他这个做哥哥的自然义不容辞。
所以夏刑二话不说,就跟着来了朝圣殿。
景洛泽听了夏思瑾的话,确实敏锐地捕捉到了一些信息。
他皱着眉,微微歪过头望着夏思瑾开口道。
“你的意思是,陈家的那些账目没有任何问题,军器损耗是我们最后的希望。
“也就是说,七八日过去了,你依旧什么都没查出来,就和进宫之前一样。”
夏思瑾虽然极其不想要承认这个事实,但还是艰难地点点头。
“是我太过自信,把事情想得太简单了。”
景洛泽揉了揉眉心,抬抬手示意两人坐下说话。
“不怪你。之前盐场大使和吏部的事情也让朕松懈了,经你这么一说,倒是给朕提了个醒。
“罢了,既然军器损耗是最后的希望,那便查查吧。”
夏思瑾抿着唇打开箱子,把帐目一摞一摞搬出来堆在桌上。
景洛泽和夏刑负责核对数目,夏思瑾就在旁边给他们念着哪一场战役、朝廷派了多少兵马、战场损耗了多少等等。
转眼就过了晌午,账目却只去了六分之一。
夏思瑾念得口干舌燥,心情也是烦躁至极。
三个人在朝圣殿用过午膳,就继续核对账目。
只是这次不再需要夏思瑾去逐字逐句念,夏刑和景洛泽心疼夏思瑾,便一人拿了一本看着。
景洛泽负责核对从朝廷派出的兵马军器,顺便大致检查一遍损耗数量。
夏刑则负责字字句句核对战场各类损耗,顺便大致浏览朝廷的出手兵马军器。
两个人相对坐着,夏刑看完了的就放在两人中间偏右那一侧,也就是靠近夏思瑾那一侧。
景洛泽看完的,就放在偏左的那一侧,离夏思瑾稍微远些。
这回直接没夏思瑾的事情了,索性就躺在翠竹椅上假寐起来,但没一会儿就真的入了梦乡。
一直到天色渐晚,夏思瑾才幽幽转醒,夏刑和景洛泽还在桌前翻着。
眼看天色不早,夏思瑾便出言提醒两个人。
这时候,专注于账目的两个人才回过神来。
夏刑和景洛泽也懒得收拾那些账目了,索性就放在那里,反正明日一早也还要查。
景洛泽送走了夏思瑾和夏刑,传来晚膳随便用了些,就又重新坐回书桌前翻看账目。
其实说到底,他还是想尽可能帮帮夏思瑾。
但这一翻,就一直翻到了天亮,却还是什么名堂都没翻出来。
又过了两日,夏思瑾还是在陪两个人在朝圣殿内翻着账目,却突然听见夏刑喊了一声。
“这前年跟临汐那场仗,怎么损耗了这么多兵马军器?!”
夏思瑾闻言,腾地从椅子上弹了起来。
景洛泽接过那本账目,仔仔细细看着那几行数字,夏思瑾也凑过去来回打量着。
“这其中有何不对?”
景洛泽疑惑地看向夏刑,边关之事他不清楚,还需要夏刑给一个清楚的解释才是。
夏刑指着那蓝色账目上的几行数字,开口解释道。
“那年打仗确实艰难,兵马粮草都损耗严重,军器也是失了不少,但是远远没有这上面写的这么多。
“你们看这写的粮草一千斤,军器损耗四千八百件,士兵伤亡更是总共达到了两万四千余人。
“可是那次战争臣下清楚记得,粮草不过七百斤,剩余的全部送回了京都。
“军器损耗也只有四千三百件左右,士兵受伤五千余人、死亡一万六千余人,总共加起来也才两万一千二百人。
“还有这个战马,臣下明明记得只损耗了四十余头战马,但这上面却写着五十余头。
“所有的军器和士兵,在臣下回京都之后,便全部交回了军器监,人数也未再统计。
“在家里休息几日,就去军营里训练。毕竟这人在军营里,谁能知道大活人还能平白无故地少了啊。”
夏思瑾和景洛泽对视一眼,眉心不约而同地卷了起来。
夏刑说的话不疑有他,打了这么多年仗,景洛泽对他的性子再清楚不过了。
一个大老爷们儿,粗粗拉拉的,一心想着征战疆场保家卫国,哪有心思去编这些东西来骗他。
就算是有,他也没这个本事。
京都早就被丞相控制,他又常年不在京都,根本不可能撒下这个网。
唯一的可能,就是陈家帮着丞相,在背后做了手脚。
“查剩下的账目,把所有对不上的地方都统计下来。”
景洛泽慌忙命令夏刑,夏刑也忙不迭地查着剩下的账目。
夏思瑾就在一旁提着狼毫,在烫金宣纸上写下所有不对的地方。
列出是哪一场战役,粮草、军器和兵马报上来是多少,但夏刑记得是多少。
三个人从下午一直忙到五更天,才把所有的都统计完。
夏思瑾提着笔,颤巍巍地写下最后计算出来的数字,一脸震惊。
“粮草四万余斤,士兵二十五万人,战马一千二百头,军器,四千八百件。”
夏思瑾说着,吞了口唾沫。
日积月累的数目,真是让他们所有人都没想到。
守在门外的箐藤,听见夏思瑾念出来的数字,眼皮突地一跳。
这实在是,太可怕了。
夏思瑾拿着宣纸的手都在颤抖,睫毛也不受控制地在空中扑扇着,就像垂死挣扎的蝴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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