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院锁君颜》四十九 华瑛兮玉

    几乎是下意识一般的,她抽出了袖中私藏多年的匕首正要往阮宴君脖颈上抵去,只可惜她到底是只学了几分三脚猫功夫,是个半路出家的,在动作这方面输阮宴君好几分,还未触碰到阮宴君的脖颈,甚至连掏出匕首的机会都没有,在她动作想要反应的那一刻就牢牢地被阮宴君按在了墙上。

    阮宴君冲她依然是魅力一笑,现在这个笑容在她眼里只有可怖二子,身体被她挪动,两只手被阮宴君高高举起来在那女子背后交叉,被阮宴君的左手按在了墙上。

    偷偷说一句,这个霸总动作是阮宴君看话本子学来的,她也是第一做,但是做的极其顺手自然。

    阮宴君看着那女子恐慌的表情,心里没有开心的情绪,只是淡淡说道。

    “兮玉夫人华瑛,是当年先帝后宫之中的第一宠妃,在贵妃死后便一路平步青云扶摇直上,人气可以说是先帝后宫中的第一名。却终身也没有儿子,只有一个女儿,朝阳帝姬。只是兮玉夫人这样一位有所出的夫人,为何会在冷宫之中,又为何不能在先帝驾崩后位列太妃之位本宫很想请教一下兮玉夫人。”

    那女子几乎是惨白了脸色,却到底是什么也不怕了,只静静地立在那里看着阮宴君的表情,终究还是没能说出一句话。阮宴君倒也不恼,只是依旧静静地说道。

    “兮玉夫人究竟做了什么,竟要沦落到这地步甚至要靠装疯来摆脱嫌疑。想当初后宫风云人物兮玉夫人,可谓是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啊。”

    阮宴君知道,她越说一分,那女人的神色便越凉一分。她其实知道,她现在说的这些话都是在拿兮玉最痛恨最悲伤的事情刺激她,但是她不得不这样做——置之死地而后生,便是如此。

    她只有将她所有的痛苦全部呈现在她面前,打破她心里的所有防线,她才能够从兮玉这里得到些什么。

    她最想知道的东西。

    而兮玉已然明了她想要做什么只是两个人都在赌。一个在赌对方究竟知道多少,一个在赌对方得心理承受能力之强弱,对方的心理防线在哪里。

    这是一场博弈,只要露出了丝毫的畏惧,那么你就必输无疑。

    阮宴君没有说话,只是依然静静地看着兮玉,最终在她眉宇间找到了痛苦的情绪。她璀然一笑,继续往下说道,“可怜朝阳帝姬,当年是皇帝最最受宠的帝姬,从小到大便是过的锦衣玉食的生活,现下却要沦落到这一步。”

    几乎是条件反射一般,华瑛眼里的痛苦不似作假,她正要放声尖叫,以此呼唤外面的人进来将阮宴君带走,却不料阮宴君的反应更快,在她发生尖叫的那一刻瞬间再一次打翻了一个花瓶。

    花瓶落在地上的碎裂声完全盖过了她的尖叫声。

    外头的人没有进来。

    因为已经提前说过了。

    对,提前说过了。

    华瑛这才明白她刚刚平白无故砸了她花瓶的意义。

    这个女人,真的好可怕。

    她知道,她今天必须说了。

    遂放松了身体,再次抬眸看向了阮宴君。眼里的痛苦早就消失,只剩下了一片平静。

    这个女人,看透了她所有的伪装。

    第二次有棋逢对手一般的感觉,上一次是她与付和颐的那一场交易,她输的彻彻底底,将自己的一辈子输了进去。

    那么这一次呢这一次的博弈,她还会,再输吗

    还是,双方都能得利呢

    她妩媚妖娆的红唇轻启,眼神里多了几分坚定,遂又冲阮宴君妩媚一笑,双手勾在了阮宴君的脖颈上,贴了上来,眼神里带着迷离,“阮妃娘娘,想知道什么呢”

    阮宴君心知她这是答应了,遂冲她眨了眨眼睛,眼神里流露出了几分欢喜。

    “兮玉夫人,我们这边请。”

    遂揽着华瑛纤细的腰肢往身旁的梨花木椅走去。

    “我这里可不比阮妃娘娘宫中,没有茶,阮妃娘娘可只能将就了呢。”

    阮宴君勾唇一笑,神色淡然,“没事。我一向不喜欢喝茶,一般都喝酒。”

    华瑛脸上似有为难之意,却也读懂了阮宴君自称“我”的用意蹙了蹙眉缓缓开口,“只是我这宫中也没有酒。”

    阮宴君向后一倚,神色淡然,带着几分调笑,“你可听说过,美人如酒”

    华瑛脸上又是一红,拍了拍阮宴的手,下巴拖着脸缓缓说道。

    “你可真是有趣,付宜保若是有你半分有趣快乐,我也不至于看上付和颐。”

    阮宴君真没想到吃瓜第一次就能吃到如此劲爆的瓜,神色有些绷不住了。

    华瑛和付和颐母妃和皇子

    付和颐这个有点666啊。双击走一波。

    像是看透了阮宴君脸上的吃惊一般,华瑛随性地笑了笑。“这有什么,我年轻时候干过的事儿可不止这一件呢,而且我俩没什么实际的,不过是我喜欢有趣而又有野心的人,恰巧那时候付和颐与我谈了一个合作,我就觉得他挺合适我想的模样的,只可惜他为了他的政治生涯除了与我合作没有半点感情联系。比这出格的多了去了。也不怪朝中大臣都叫我祸国妖姬,说我是付宜保政治生涯中的一个污点。怎么可能”

    “我怎么可能只是他政治生涯中的污点他们忽略了我在付宜保人生中其他方面的污点好吗”

    阮宴君愣是笑出了声,只是她俩防着外头的人,说话声音极小。

    “你倒是挺有意思的。与我想象中的兮玉夫人华瑛有些不一样”

    “不然你想象的是怎么样天天宫斗是啊,我们天天宫斗,我害死了多少人我也不知道了。只知道我死后定是堕入阿鼻地狱,现在念经也来不及了。”

    阮宴君微微敛了神色,看她那般模样终究是叹了口气。

    “我也不喜欢宫斗。”

    华瑛一愣,又冲她一笑,那笑容竟带着几分羡慕。“你是镇国将军府阮家的女儿吧付和颐登基不过这些年,能位列妃位的,约莫就是镇国将军府的嫡大小姐了吧”见着阮宴君点头,她的眼里又有了几分羡慕,“我可真羡慕你。有一手好武艺。我生在南枝县,一个小地方,父亲是做县令的,本就是极低的门槛儿,被送进宫里选秀都是父亲托了关系送进来的,最后被挑选中都是莫名其妙。他向来不赞成我学武,我只好偷偷看着哥哥学,也才会了几式。”

    “后来入了宫,其实是付和颐教的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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