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宋新麒麟》第九十九章 不明马贩

    
    大名府以西四五十里地的一处丛林里正有一伙人在这里歇脚。这些人中很多都是乱糟糟的头发,脏乱不堪的衣物,估摸着很长时间都怕没洗过澡,也未换洗过衣物。从部分人的表情来看,似乎对那几个头发散乱的粗壮汉子有意避之,应该是那几个人的身上的气味太过浓烈。
    却说这伙人在这里吃肉喝酒,气氛还挺热烈,其中一个人对着一个三十来岁,七尺来长,面皮微红的汉子道:“大公子,若是此后的年景内都照这回走马的数量,一年怕不是要进来二三千匹好马?”
    那红脸汉子也不顾满手都是油腻,只顾将酒糟鼻子下面的那一溜儿粗密的胡须一抹,道:“还是少了点,咱们眼下儿郎们近万,马军不过三千,即便每次只能运来这二三百匹马到底还是少了点。”
    刚才来叙话的那汉,忙笑道:“咱们在那州府里已经是一等一的大庄子,大公子莫不是将来也学着去那东京里坐一坐那官家的龙椅?”
    红脸汉子闻言是哈哈一笑,道:“那位置他赵佶能做得,旁人便也做得,要爷去坐也无甚不可!”
    旁边的众人都是笑着打趣道:“大公子做了官家可别忘了小的们!”
    见说,大伙又是一阵哄笑,直惊得林子的鸟儿都是乱飞。
    说来也巧,这地方本是个偏僻的地方,不想今日除了这林子里的人外,不远处又考来一拨人。此时林子里情况引起远处一伙骑马人的警觉,领头的乃是面色青黄的汉子,手中的一杆看似分量不轻的铁镗。他旁边乃是身高一丈,手持一柄硕大开山大斧的黑汉。
    黑汉也看见了处林子里上头野鸟惊飞的画面,凭着多年为匪的经验,他开口道:“苏定哥哥,你猜这林子是不是藏着人?”
    旁边另一位粗壮大汉也做在马上,手里两把铁锤,也盯住那林子道:“苏定哥哥,莫如叫小弟袁景达前去看看?”
    苏定略作沉思,自从他和卢俊义回到这大名府外数十里外的麒麟庄里落脚后,只要在庄里时便要带着亲卫,遵从早先卢俊义定下的规矩,必须到这庄子方圆几十里巡视一番。他觉的卢俊义说的话格外正确,小心使得万年船,莫叫门前水沟把船翻!
    苏定在沉思之时,他身后的郁保四和袁景达都是相顾一眼,隐隐约约觉得这林子里有猫腻的可能性极大,此下都是有些摩拳擦掌想去一探究竟的意思。
    过了一时,苏定忽然抬脸道:“两位兄弟看见那林子上头的动静是不是不小?”
    袁景达道:“嗯,是不小!”
    苏定道:“如此看来,这里若是有问题,怕也不是小问题。咱们这里人少,景达兄弟快快回庄禀告庄主,委派韩世忠带马军一营过来,我与郁保四等兄弟先在这林子四周紧要道路埋伏着。”
    袁景达闻言忙“嗯”了一声道:“还是苏定哥哥想的周到,俺这边回去报讯。”说完,这个粗壮大汉是一溜烟走了。
    此处是个荒地,平日里鲜有人来,即使是有,那也是路过就走,很少有人够胆子来到这了无人烟的地方钻树林。苏定刚才也看见了那林子上方的鸟雀乱飞,也隐约听见了里面放浪的笑声,他才做出了这个判断。
    苏定自从跟了卢俊义之后,军将世家的子弟的优势便显现了出来,要是方从前他肯定是一溜烟纵马进林子了。但是现在不同了,他想到也许这林子埋伏着窥视自家麒麟庄的人,或许是哪处强人,比如那梁山来复仇!又或者是官府,便如那敌视自家大哥的闻都监。总之,这里若是有事,便有可能就是大事,再加上今日他大哥卢俊义就在庄内,便赶紧叫袁景达回去报讯,至于派不派韩世忠,那是卢俊义的事!
    当下苏定和郁保四各自守住一处出口,埋伏了,静静地等了。这一等便是半个时辰,只听见这林子里嘈杂声四起,又有马匹厮鸣的声音。
    苏定一惊,暗道:“听这声音,好像这里人马真是不少,莫不是真是官军?”
    又过了片刻,只见这林子里陆陆续续走出三五十个人来,又跟着走出来好几百匹高头大马。
    苏定在肚子里寻思:“这伙人那里出现的都是上等的好马,又走到这荒僻的地方,在这隐蔽的林子里歇脚,怕不是从北地何处私运来的?”
    想到了这处,苏定又仔细打量着这伙人,只见这其中不少人到不像是中原男汉的样貌,当下是笃定了心中的判断。
    林子里人马出来时引发了很大的声响,直叫别处路口的郁保四也是飞奔着带上几个人往这边赶来。这么一来,两拨人一下子都是相互暴露在对方的面前。
    苏定率先纵马跳将出来喝道:“怠!哪里来的歹人,竟敢私自贩卖军马,还不下地伏罪!”
    郁保四闻言一愣,随即是暗自叫好,眼下自家的人并不知晓对方的来路,这苏定的说法却不是正好不过?
    不料这对面的人却是一副无所谓的模样,一个个是你看我,我看你,随后都是把目光落在了苏定、郁保四等几个人身上。
    苏定微微一惊,他分明从对面射来的目光中感觉了不善。不,不只是不善,确切地说应该是杀气。他不禁在心里暗道:“这厮们看起来一个个都是孔武有力,遇事不慌,倒像是经过仔细训练过的,难道也是职业强人?”
    想到此处,苏定暗暗提高警惕,毕竟他身边现在人手很少,对面这伙人又都是骑马,要是一发围了过来,即便是他自己能够脱身,只怕身边这几个人也是要糟。
    苏定心下思虑了一下,便继续道:“瞧你们中有些人不是咱们汉人的模样,莫非是那契丹狗的奸细?”他之所以这么说一是为了尽最大可能套出对方的来路,二是寻机拖延时间,好叫自家人马能适时赶到。
    只见对面那领头的一位面皮微红的汉子是略调整下手里的点钢枪,略带玩味地看了看苏定几个道:“你等又是哪里来的撮鸟,敢管你爷爷的事,莫不是不要命了?”
    苏定见这人虽然只有七尺多长,但是浑身似乎都是精肉,那杆点钢枪少说也有二三十斤,更兼这人背负大弓,话语中威胁却又多有轻视之意,便在心里暗自猜测这人怕也是个硬茬。
    苏定刚想开口,不想郁保四抢与对方道:“你这个鸟人,兀自称作是谁的爷爷?老子在外面给别人做爷爷的时候,你小子或许还在女人的怀里吃奶呢!”
    对面的红脸汉子大怒,只见其摘下大弓照头就是一箭,苏定早已防着这个,赶紧虚身闪过,随即他只听“啊”的一声,跟着又是噗通一声响。
    苏定一瞟眼,发现身后的的一个兄弟已经跌落马下,随即听郁保四大怒吼道:“无胆鼠辈,且我俺一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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