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伯,问你一个问题,你到现在相不相信我说的话?”
苏亘对曾凯的说辞并不满意,这不是他要知道的,治疗曾凯的病,他只是举手之劳,可是要运用到以鬼制鬼,便是动用了苏门天师罡法,他要首先确定曾凯有没有做伤天害理的事情,才出手救他。
“你是说.....”曾凯咬咬牙,那几个字很难说出口,他受了几十年无神论的教育,自己也教育了下属几十年无神论,现在要他承认竟然有鬼神的存在,他的确为难,可眼前的事实又令他不得不信,他只好叹气道:“苏亘,有些事情,科学无法解释,我们称为超自然现象,只能说现在科学还没达到那个水平。”
他这话算是间接认可了,苏亘点点头,学了港台剧集的律师口吻,说道:“伯伯,我要知道整个事情的来龙去脉,你可以把我当成你的辩护律师,你不能对我有任何的隐瞒。”
“这样说吧,你的病是火烛鬼造成的,要治好,必须从火烛鬼入手,鬼跟人不同,不会胡乱害人,他们害人总是有原因的,你必须把事情原本的说了,我才能找对症下药,不然你的病一辈子也治不好,当然,我有义务替你保密,我只是纯粹帮你。”
苏亘的意思很明显,就算曾凯你说了自己曾经杀人放火,我苏亘也不会去管,也管不了,(当然,这个苏亘也不敢保证,要是他真杀人放火了,估计苏亘还是会跟曾小杏说的)你放心说就是,你不说,我也没办法替你治病。
殊不知曾凯还真没什么好隐瞒的,他点点头,心道:“反正这事情藏在自己心里已经十年了,说出来也是好的,起码不会一直压抑着。”
“苏亘,这事情要原本说起,便由少瑜大学毕业开始吧,我的父亲是经商的,有点钱,他是个稳重的人,只相信砖头,不相信数字,所以去世前买了几块地皮,留给我,可以收租,所以你不必怀疑我现在住的地方和我的物业跟我现在的职位有关,我都是按手续上报的。”
“少瑜毕业后,对老甘情有独钟,我是不愿意,毕竟老甘比她大许多,她当时是要留校做辅导员,我就在自己的一块地皮上做了一个餐厅,少瑜自小厨艺很好,我就想着用她的兴趣来转移注意力。”
“谁知道那孩子倔强得很,就是要跟着老甘,我也没办法,只好任由她了,餐厅是现成的,只有租给别人经营吧,做一个餐厅要领许多证件,也需要有许多部门的检测,其中一个就是消防。”
“当时我也是跟女儿拗气,没心思去理会那东西,自己算是有点地位,消防也没有来检查,就发了合格证书,餐厅就经营起来了,他们在开张那天,专门请我去剪彩,还拍了照片。”
曾凯从抽屉拿出一个月饼盒,这是老一辈人收藏东西的百宝箱,苏星河也经常那样,苏亘看了,不禁会心一笑。
曾凯从里面拿出一叠白色的银行账单,一本笔记本,一张照片,他把银行账单递给了苏亘。
苏亘看了,账单分为五份,每一份都是一个账号,转账记录是从十年前开始的,金额大小不一,约莫每个账号十年间各转了二三十万过去,苏亘看着这些东西十分狐疑,不过也没有发问,他知道曾凯会说出缘由。
“餐厅才开了不到一个月,我还记得那天是二月十四号,你们年轻人说的西方情人节,就在那天晚上,餐厅大火,里面三男四女全部无一幸免。”曾凯说到这里,脸上露出了痛苦的表情。
“事后各级部门都十分重视,成立了调查组,可也查不出个所以然,最后的定论是老鼠咬断电线,造成短路,引发大火,我一直认为,这是当时没有经过消防检测,其中一个环节出现了隐患,以至于造成这场大火。”
“为此我内疚了十年,当时我立刻发动关系,查明了七人的身份,他们是老板和老板娘,一个出纳,两个厨子,两个服务员,还查出了他们在世亲人的地址和联络方式。”
“我不知道是意外还是我的疏忽,反正真相一天不明朗,我也当做是自己作的孽,所以这十年,不断的打钱给他们家人,就说当时餐厅买了保险,保金分批发放,十年间他们的家属有儿女大学毕业的,有老人安心离世的,我也算是有点解脱了。”
苏亘恍然大悟,他看了那些转账单,估计也不会有错,这事情就算是曾凯当时疏忽造成的,十年的折磨也算是还了债,主要他自己有悔恨之心,这个很重要,就凭这一点,苏亘已经决定替他治病了。
“伯伯,你这样做很好,便是不关你事,做了十年好事也是很开心的事情,自己有能力为什么不帮助有需要的人呢!”
“苏亘,你说得对,我也是这个想法,可这十年我照顾了五个家庭,就是有一个照顾不到,如果你说的怨气或者怨魂引起我的病,或者就是她了!”
苏亘奇道:“为什么照顾不到?”
“就是她!餐厅的出纳!我无论如何也找不到她的相关信息。”
曾凯在笔记本上一指,苏亘看了一下,笔记本上写了七个名字,其中五个(有两人是夫妻)的家庭地址,家庭成员,职业,联络方式,每一年的状况,甚至细致到每一个月的状况,都无一纰漏,可见曾凯的用心,就是最后一个名字,是一片空白,那名字是孙小红。
“孙小红?”苏亘不禁沉吟道,不单只他奇怪,在装鬼口袋里面的两个女鬼也觉得有点奇怪,因为小红的全名就是孙小红。
“伯伯,把合照给我看看。”
曾凯把合照递给苏亘,苏亘一看,不禁惊呼道:“小红,真的是你耶!”
小红也从装鬼口袋跳了出来,紧紧盯着照片,那就是十年前自己的样子,那时候已经很爱美,穿着入时,在照片里面尤为醒目。
“苏亘,你在跟谁说话?”曾凯感到办公室里有一股寒意。
苏亘没有理会曾凯,因为他有一个迫切的疑问:“小红,你就在老甘家烧死的,为什么那天到他家你没说出来?”
“我真的不知道耶!”小红看着那照片,似曾相识,可是里面的人她一个都记不住,她敲敲额头:“苏亘,我失忆了,死前的记忆全没了,只记得死后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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