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世之中最重要的就是兵权,秦国律法严苛,君王按理掌管虎符,但是吕不韦可能会因为兵权同秦王发生矛盾,我们蒙家自然能够左右秦国政局。”少年蒙毅一针见血地指出未来的王权和相权之争。
“孙儿,见解犀利,但是一定要守好底线,否则必然会重蹈权臣的覆辙。”蒙骜将军欣慰地说道,“你此刻最想得天机阁的帮助,好向太子嬴政邀功。对吧?”
“祖父果然老谋深算,早就看出孙儿的计划。”少年蒙毅初闻还有些惊讶,随后释然,怪不得祖父暗地里帮助天机阁在咸阳购置房产、增添人手,原来早就布局好了。
果然姜还是老的辣呀!
随后,蒙骜将军邀请天机阁董夫人母女来蒙府做客。而蒙恬蒙毅两兄弟自然作陪。
此时咸阳蒙府中,一场激烈的武斗正在上演。
武斗参加的人选有少女董柔、少年蒙恬、少年蒙毅。主持武斗的人选正是蒙骜父子、天机阁夫人董夫人。
首先,少女董柔和憨厚的蒙恬比试。少女董柔使用长鞭子,而少年蒙恬挥舞木剑,两人斗得不相上下。
然后是少年蒙毅和少女董柔的比试。少年蒙毅如同下凡的灵猴,攀附假山凉亭、围着少女董柔远距离打转,就是不和少女董柔交手,结果两人又达成了和局。
最后轮到蒙恬、蒙毅交手的时候,蒙毅明显露出几个破绽,装作体力不支的样子,让蒙恬轻易夺冠。
“哼,娘亲,我不服。他们兄弟两个明显使诈。”少女董柔气愤不已。
“常言道:兵不厌诈。匹夫之勇只能称霸一地、称霸一时。再说了,愿赌服输。”天机阁阁主董夫人却丝毫没有偏袒亲生女儿的意思。
“夫人不仅真知灼见,而且心胸宽广。”少年蒙毅见好就收,自然乐意讨好董夫人,“不想有些侠女只想仗着年长艺高,欺负柔弱少年。”
“你是柔弱少年?气死本大小姐了!”少女董柔大声尖叫,气恼得想杀人。
“好了,这都是小问题。董夫人,想必祖父已经转告了太子的请求,不知道董夫人和天机阁的决议如何?”少年蒙毅见在场的闲人已经遣散,索性打开天窗说亮话。
“在回答之前,我想知道太子嬴政继位的可能性有多大?如何保证成功?”天机阁阁主董夫人却左顾而言他,抛出了一个新的问题。
“自古兵强马壮者,为大王!如此,有我军勋贵族鼎力支持,就算没有嬴姓宗室的首肯,太子嬴政继位基本上是铁板钉钉的事情。”少年蒙毅不等祖父蒙骜、父亲蒙武的示意,率先喊出了惊人之语。
“自古兵强马壮者,为大王!看来蒙、王两家已经达成了军事联盟了。我天机阁自然不甘于落后,不过事成之后,天机阁能得到什么好处?”天机阁阁主董夫人已经把少年蒙毅当做蒙家的话事人,直接提出了报酬意愿。
“不知道天机阁想得到什么好处?切莫狮子大张口。”少年蒙毅一改先前的尊敬姿态,如同奸商一般准备讨价还价。
“很简单,驱逐匈奴、修建长城、休战养民。”天机阁阁主董夫人一边品茶,一边漫不经心地回答道。
“驱逐匈奴不难,但是修建长城太劳民伤财了。恐怕以秦国一国之力很难实现。”少年蒙毅虽然内心大吃一惊,没想到天机阁的见识如此深远,但是还是想要在试探一下。
“以秦国一国之力的确很难,所以需要一统七国,举天下之力、徐徐图之,你还觉得难以实现吗?”天机阁阁主董夫人如同在说一件很理所当然之事。
“一统七国?董夫人好魄力,可是春秋五霸、战国七雄的历代君王,哪个没曾想过,但是无疑失败了。董夫人凭什么觉得太子嬴政将来继位后,能做到?”少年蒙毅面上波澜不惊,内心却惊起滔天巨浪,心想莫非董夫人懂得未卜先知?
“因为天时、地利、人和,秦国都将独占鳌头。而且六国的国运已经跌至低谷,强弱悬殊,秦国如何肯错过这么好的时机呢?我看好的是将来的秦国,而非将来的秦王。”天机阁阁主董夫人直言相告,然后意味深长地看着少年蒙毅。
“虽然这个要求很高,但是我想太子一定会答应的。就是不知道天机阁能够给予的帮助能有多大?”少年蒙毅毫不犹豫给出肯定的回答,同时眼神热切地看着董夫人。
“六千耳目、六万内应、无穷情报,不知道这样的帮助,够大吗?”天机阁阁主董夫人抛出一个具体的数字。
“唬……”蒙家的大小爷们齐齐震惊道。
“六千耳目、六万内应、无穷情报,足以灭国兴邦。”少年蒙毅惊叹道,“如此,预祝我们都心想事成了。”
就这样,在天机阁的帮助下,少年蒙毅打着秦国太子嬴政的名义,很快地将黑衣卫发展壮大了。
在不到一年的时间,除了秦国总部,“黑衣卫”已经在六国国都设立分部,并且在战略要地设立分点,一张情报大网已经悄然张开。
秦国王宫太子寝室,少年蒙毅和太子嬴政刚刚结束一天的学习。李斯作为秦相吕不韦的门客,担任了郎官的职务,负责教导王长子嬴政学习,而少年蒙毅自然成了太子陪读。
“简而言之,周朝分为西周和东周,东周是西周的延续,西周国和东周国都是从东周宗室分裂出来的小国,两者属于兄弟国,但是关系并不和谐。周天子也只能寄居于西周国。秦国和周围列强经常向西周和东周征收赋税和兵源。同时,西周和东周常相互倾轧攻伐。”
郎官李斯也不断地讲解着,希望太子嬴政能够了解周超历史,“ 周赧王在位时,周天子地位已经完全徒有虚名,其土地(周天子的王畿)也被韩国、赵国一分为二,以洛邑之河南王城为西周,仍都洛邑,以巩附成周为东周,分别由东、西周公治理,周天子由成周迁于王城,依附于西周公。”
“周朝彻底完蛋了,意味着战国时代即将终结。”太子嬴政不禁感慨道,“蒙毅,你怎么看周朝的灭亡?”
“周朝是一个很神奇的王朝。依靠分封制,西周曾经一度非常强大。但是周平王东迁后,周天子的王畿之地越来越小,但是他还是不断地分封宗室和赏赐诸侯。周朝国在战国时期后继续衰落,并逐渐被一些弱小国家所超越。周朝究竟是怎么衰落的?我认为,内部争斗和不思进取是失败的最大原因。”少年蒙毅大胆地抒发自己的看法。
“内部斗争很好理解,周朝内乱从未停止,这是天下人都能看见的。但是周朝不思进取,从何说起来呢?”
“周平王东迁就是一个很大的战略失误,千里的王畿之地怎么能因为戎狄的威胁就放弃呢?反观我秦国先祖,受封西方,经东周初年近百年的艰辛创业,已占有关中平原大部分领土,实现崛起,成为西方新兴强国。但是周平王东迁后,周天子的王畿之地越来越小,但是他还是不断地分封宗室和赏赐诸侯。真是目光短浅,自取灭亡。”少年蒙毅毫不客气地批判周朝的决策。
“的确,周朝真是成也分封,败也分封!”太子嬴政也赞同地感慨道,“谁也没想到,周天子最后无地可居!”
“不仅如此,周朝的礼乐制度也是其灭亡的重要原因。”郎官李斯出身于法家门派,自然不忘打击儒家礼乐文化。
周公“制礼作乐”,建立了一套完整的礼乐制度,将上至天子,下至庶人的各种宗法封建制度合法化、礼仪化,以便平衡权利的分配制度。
“制礼”,实际上是将一种等级制度以“礼”的形式表现出来,他将君臣、父子、兄弟、夫妻以及亲疏、尊卑、贵贱的礼仪加以严格的区分,确保了周天子至高无上的地位;
“作乐”,则是将乐舞与礼仪相结合、相配合。祭祀、出征、会盟、饮宴、婚丧等都各有相应的礼仪和乐舞,而且根据等级的不同,又有严格区分。如祭祀,天子祭天地,祭五祀;诸侯祭山川、五祀,不能祭天地;卿大夫祭五祀;士祭先人;又如死,天子死日崩,卿大夫死日薨,士、庶人死日死。
周朝礼仪制度对于各个等级的礼仪、居室、服饰、用具等都有严格的规定,违反规定,便视之为非礼。周公用这种繁琐的礼仪来灌输各个等级的人群,使其能够安分守己,各尽其职,循规蹈矩,永不犯上。
“请先生赐教!”太子嬴政对周朝礼乐了解的较少,所以自然很感兴趣。
“周朝礼乐制度最开始的确树立了周天子的权威和地位,但是繁杂奢靡,消耗了国家本来就不多的人力和物力,使得周朝越发贫困弱小。”郎官李斯侃侃而谈,仍然不忘记在打击一下其他学说,“现在的儒家学说就是继承周朝礼乐制度的思想,空谈仁义道德,实际上对国家毫无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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