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枭序幕聚仙之战》第四十四章 混世的魔王

    
    史太太想了一会,试探问:“我听说,皇上有意让海孤峰……巡抚应天……”
    “这事我还想问你呢,没想到你也是‘听说’!
    我说太太啊,你不觉得最近你们总是‘听说’,没一个准确的情报吗?”
    沈仙车语带警告:“这对国公府可不是好兆头!”
    史太太脸色一变,再欲发问。沈仙车以手住嘴:“嘘——”
    谈话结束。
    史太太走后,沈仙车继续看戏。周围喧嚣热闹,他的心却散了。
    聪明绝顶之辈,也必是执念极深之人。
    东瀛死去的那个男人,既是沈仙车的挚友,知己,也是他霸业的关键因素。
    两年前,那人的死亡对他打击太大,至今仍耿耿于怀。
    刚才又提此事,虽然沈仙车展现了良好气度,但内心……
    “小毕扬子,他妈的贼老天……”
    沈仙车低骂:“两年前的天历十年,不止是东边东瀛的那位。
    北边蒙兀的阿拉旦汗,西边的魔教教主,南边的霸海孽龙,还有中央宰执天下的张白龟……
    莫非真有冥冥天意?
    东南西北中,五位影响天下的盖世豪杰,竟在同一年去世……
    又一个大乱之世即将来临!
    龙椅上的少年天子啊,这是你的幸运?还是你的不幸?真的……只有天知道!”
    他掌打节拍,失神吟念:
    “人间五十年,与天相比,不过渺小一物。
    看世事,梦幻似水。任人生一度,入灭随即当前。
    此即为菩提之种,懊恼之情,满怀于心胸。
    放眼天下,海天之内,岂有长生不灭者。”
    聚仙楼一楼。
    “筱无相拜见世孙!”
    “曹柏拜见世孙!”
    “别弄这些劳什子,今天我和太太是便衣前来。沈妹妹在哪,你们找到了吗?”
    年幼的魏国公世孙徐洪基,正督促他两个新跟班找人。
    筱无相和曹柏皆不想费这个劲。而且这人多繁闹的,这祖宗外一出点事,万万担不起。
    筱无相说:“世孙……公子恕罪!沈家姑娘身边自有护卫守护。说不定她玩好了,就回父亲身边去了。”
    “这么讲也有道理,算了不管她了。”
    徐洪基自有想法。算着时间,兴奋说:“你们俩知道什么好玩的地方吗?我可是难得出来一次,在太太寻我前,一定要尽兴!”
    筱无相还没说话,曹柏献媚抢道:“公子,小人想到了去处,绝对好玩。”
    “在哪儿?”
    “舞台幕后,所有戏子伶人休息准备的地方。”
    曹柏急说:“公子不想看看,那些台上风光的妙人,幕后在干些什么吗?
    还有好多杂技的道具、动物等等。尤其是南都四俊,其他三俊都在那儿呢!”
    徐洪基眼前一亮:“有趣,走!”
    筱无相冷眼旁观。曹柏说着好听,最后一句话,证明还是色心不改,要去找那小晏儿。
    同为四俊他自是清楚,晏腾晏云龙,出生军官世家的破落户。骨骼清奇,天资极高。且性如烈火,喜怒无常。
    曹柏这丑样,万一把他惹怒,火烧聚仙楼也做的出来!
    传说盐行龙头楚云帮,富可敌国!有白玉为堂金作马,珍珠如土金如铁的美谈。
    这次帮主大寿,表演除戏曲之外,还有托偶、影戏、八角鼓、什不闲、子弟书、杂耍把式、像声、大鼓、评书等各色才艺。
    众人皆知这次是大金主,因此表演起来更加卖力。
    舞台幕后,聚集了男女老少无数艺人,弥漫着紧张的备战气息。
    筱无相和曹柏领着徐洪基进来,看到的是一片杂乱。
    诸多道具与动物并存。化妆的戏子,背词的伶人或站或坐。
    阴暗的背景下,花花红红,黄黄绿绿的混在一块,大有乱花迷人眼之感。
    徐洪基大感有趣。一会摆弄杂耍器械,一会斗鸟弄猴,一会又把玩戏服妆彩。
    众人被这后生随意打搅,心里皆是不满。但见曹柏在此,自是赔笑不敢阻止。
    筱无相跟着徐洪基片步不敢离。曹柏那颗心早已飞天。
    也顾不得两人。双眼一扫,心跳加快,直直向最里走去。
    最里面的场地在幕后最为舒适。地大宽敞,有椅有镜,还有小厮茶水伺候。
    这里被三个如美似玉的年轻人独包。
    最里一人正对镜化妆。中间一人与背后的随从忙着对戏。而最外的俊美青年闲来无事,手捧《英花集》,正看得入迷。
    他正靠木椅,墨绿长发垂地。双腿修长,随意搭在镜台上。微微用力,如此木椅变成翘板,前后摇晃。
    曹柏悄悄靠近,见他靠椅仰坐,愈衬挺拔身型。不由张嘴喘气,眼神痴迷。
    灯光照映着青年无瑕美玉的脸庞。因沉迷于小说中,一对柳叶眼,瞳中浮现水雾,更添秀色。
    曹柏顿时邪欲包不住。
    不远处筱无相看着,心里冷笑。
    也不阻止,顺手抓了一杂耍人的百宝球:“公子看看这个,十分有趣……”
    青年看书正得要紧处,忽觉脸上痒痒热热的。
    侧头一望,只见曹柏瞪眼张口。嘴角亮晶,似有涎水。正伸出胖指,朝他脸上轻抚。
    “嗯?”
    青年登时厌恶不堪,腾得跳起。
    舞台上,青年串女躬身,掩饰了身高。如今近距离一站,足足高出曹柏一头一脖。
    他刚刚只是受惊,现在才反应过来这恶少在干什么。刹那间,怒不可遏!
    曹柏一句“你真美”没说完,早“哎呦”一声,被青年一脚踢倒。
    众人顺着叫声望去。只见那翠竹般挺拔的青年,玉颊注火,瞪眼流星。
    展开螭体猿臂,豺腹蜂腰。举起木椅,便要砸人!
    筱无相这时方叫:“晏兄且慢动手!”
    话音未落,那对坐在中间,正在对戏的主仆两人。一粉发一黑发,双双拦住晏腾。
    而坐最里的那人,顾不得妆没画完,慌得张臂护住曹柏:“云龙住手!”
    晏云龙瞪视护住曹柏之人,冷冷说:“池兰瑜你让开,要不然我连你一块揍!”
    与他同为四俊的池兰瑜,发染白色,身穿雪衣。也是个冠玉青年,闻言尴尬。
    那拦住晏云龙的粉发少年,连连规劝。晏云龙赌气不听,只要揍人。
    跟粉发少年一起阻拦的黑发随从,低声一语。晏云龙看一眼徐洪基和筱无相,怒哼停手。
    池兰瑜见晏云龙罢手,连忙扶起曹柏,口说得罪。
    “肮脏污秽!”
    晏云龙放下木椅,一肚子邪火却没处泄。冲着曹柏戟指就骂:“曹太一一代豪杰,怎么生了你这么个猪狗!”
    骂完,拂袖而去。
    “唉,云龙……”
    池兰瑜忙对粉发少年说:“建安你去追他!还演出呢!”
    四俊中,粉发少年年纪最小,应声便追。那黑发随从拿了主人外衣,跟着去了。
    “曹公子您没事吧?”池兰瑜问。
    “小燕儿你别走啊……”
    曹柏急呼,怎奈被踹的腹部疼痛。见池兰瑜一脸关心,厌恶推开:“不用你管。”
    “曹兄怎么样了?”
    筱无相和徐洪基过来。池兰玉急忙行礼。
    徐洪基皱眉:“那晏云龙怎得平白伤人?如此无理……”
    曹柏急说:“世孙莫怪,是误会!曹柏无事。”
    “没事就好。”
    徐洪基算算时间,表情落寞:“我得回太太那去了。此处甚是有趣,改天多带我玩。”
    筱曹二人连拜。筱无相忍笑说:“曹兄你在这歇会,我送公子回去就是。”
    曹柏肚腹仍疼,动不了身。又想着晏云龙可能回来,便答应了。
    不远处,乐百口和乐平偷偷张望。
    乐平连连感叹:“啧啧,爹,这就是鼎鼎大名的四俊吗?把楚云帮的二公子说踢就踢啊!”
    “是啊,白发的是池兰瑜,碧发踢人的是晏云龙,出去追人的粉发是朱建安,再加上小九儿筱无相。
    这四个年轻人貌美如玉。品竹调弦、吹拉弹唱、戏曲诸球,无所不精。
    因此被称四俊,在南都娱乐圈中多有盛名,深得上层大人们的喜爱啊。”
    “呸,不就是生了副好皮囊吗!四个娘炮,羞不羞?”乐平语气满是酸意。
    “呵呵,你还别不服。你比不上四俊,连他们的随从都不如!”
    乐百口冷笑:“看到朱建安身边那个黑发随从没?因朱建安年幼,故有一神秘随从,寸步不离伺候。
    四俊登台,他必演一角,充当绿叶。
    我看他们演出多次。那随从低调,但技艺实不亚四俊!
    观众的眼睛是雪亮的。那随从每每得到的赞誉赏钱,也是丰厚。”
    乐百口语气忽严:“乐平,你看看人家再看看你?
    亲生老子的手艺你学了多少?往台上一站就发抖怯场,没用的东西!还有脸嘲笑别人?”
    养子们不在,乐百口训斥儿子,毫不留情:“还有,你别老找林渊的碴。人家做一次活,就能赚二两银子。
    我直觉,他能力比马小虎更大。今后你和乐飞的富贵,说不定还得靠他!”
    乐平被老爹训得体无完肤。一提林渊,心中又气。
    乐百口恨铁不成钢。长叹一声,忽然头晕目眩。
    那边曹柏坐着,等不到晏云龙。心中一股子邪火蹭得上来。
    想起大庭广众之下被踹倒在地。自己丑态,全被这些下九流们看到……恼怒下,站起便走。
    幕后本就狭窄。曹柏身胖,又是疾走,老被挡路。
    他怒气更重,总觉得这些戏子们在偷笑。
    曹柏把挡路的伶人一推,大骂:“都他妈让开。千人干的烂货,少挡本公子路!滚,滚,闪开……”
    曹柏左推右攘,众艺人不敢得罪,急急往两边移。
    正好乐百口离得近。头晕,移动得慢些。
    曹柏二话不说,像晏云龙踹他一样,一脚将乐百口踹倒:“老东西,本公子讲话没听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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