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君在上:仙友入我怀》第五十八章 有些不对劲

    
    此时已到了下午,太阳已经斜照,山谷里的冷气流转,空山寂寂,听不到什么响声。
    青瞻骑着甜瓜,与贺礼并头在前,一路上没有听到其他兵马的声音。
    他们不由地加快行军速度。
    白日短,这里转眼入了夜,高耸的山在两侧挡住了一大片月光,寒星挂在天幕,很近很亮,倒是给这片森冷的山谷点缀了点美色。
    前几日勘探兵来的时候说是有一条雪水融化汇集而成的溪流,走了大半日大家也都累了,贺成便一声令下让人原地休息,并传话下去分派一些人去打水。
    二十几个人卸下兵器负重,带着水壶往前头去了。
    贺礼身上带着青瞻给他备着的水壶和干粮,此时不用跑动,在马背上颠了半日,他急需安安稳稳地坐下来,揉揉自己酸疼的腰。
    一块饼下腹,贺礼扭头,看见青瞻眉头略略拢起,问她:“师傅,那些人去了有一刻钟了吧,怎的还没回来?”
    青瞻谢绝了他递过来的饼,望着那几人消失的方向:“我们一路走来,这个山谷会不会太安静了?”
    “确实太过安静了。”贺礼思索了一会儿,点头道,“照道理,支援军队已经到这有一天了。”
    青瞻感受了一下周围的气息,神情微变,她从坐着的这块大石头上起来,走向贺成休息的地方。
    他正在喝水,与军师商讨着明日的行动。
    “贺将军,我有事同你说。”青瞻面色冷滞,她一过来,就把这周围的气氛带得凝重起来。
    贺成放下手中的地图,看向她:“好,青姑娘请说。”
    青瞻指了指那几人打水离开的方向,再环视了一下四周的地形:“贺将军,那些去打水的人过了两刻钟了还没回来,这不太妙吧。再说支援部队应该前一天就到这个山谷驻扎了,这个时候,不管是谷口处还是谷中,都太过安静,一路走来只有我们自己的声音。”
    她顿了顿,继续说:“先不说这里的地形,实在容易伏击,且说……”
    话音未落,她一把抓过贺成的衣领,带着他凌空一转,跳到了边上的一块巨石上。
    方才贺成坐的那块大石头边有一支未中的箭。
    真是说什么来什么。
    “有伏击!”她用灵力相辅扩开声音,山谷间猛然回荡起她充满力量的喊声。在他耳边的贺成一下子脑袋嗡嗡直响。
    三万多人即刻从休息进入到战备状态,许多人手拿着兵器,战战兢兢地扫视周围,怕不知道哪里就会冲出敌人。
    但就从两侧的山尖铺天盖地地射下无数箭羽,乍然间便有数百个鲜活的身体被冰冷的箭洞穿身体,钉在土里。
    其余大多数人反应过来,找一些凸起的岩壁躲避上方的箭以及碎石。
    “怎么回事。”贺成在一片轰鸣中,大声地问青瞻。
    青瞻的声音很低:“不知道这伙人是不是你们所说的援军了。”她看着从另一头杀出的一大波人,反问贺成。
    她没受到惊吓也没受什么伤,倒是贺礼为了推开边上的一个小将,手臂被滚下来的石头蹭了一下,忽地脱了力。青瞻那时就站在他边上,有些无措。
    贺成顺着她的目光,看到一批新的人马冲出来,身上的铠甲与他们的相同,领头人是认识的。
    “常新,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贺成朝那队人马的那个领头问。
    那个叫常新的骑着马,手里的绳子牵着一个奄奄一息人,拖着腿,快站不稳了,他身上中了两刀,手臂上的一刀深可见骨。
    这人是做饭的小张,方才他跟着其他的几个人一起去打水的。
    “你问我到底是怎么回事。”常新冷笑一声,抽出挂在马身上的大刀,一把刺进小张的身体。
    小张本就进气少出气多,一刀下去,人气儿就少了大半,身子伏在地上喘着粗气,一会儿就没了声息。
    常新仰天大笑,眼里满满都是对他的鄙视:“你说这是怎么一回事?明王爷说得没错,你这种人就该是死在刀下的。”
    贺成手里一柄大刀上下挥舞,劈了一个凑到他跟前的小兵:“你的意思,明王爷要我死?”
    “贺将军,他哪是要你死,是要你三万人都下地狱呢。”青瞻冷笑,一手挥开两三个冲上来的人。
    她算是看出来了,这个叫常新的,是那波援军的将领,而他们并非是被策反的,而是一直都是反的。
    明王爷势力滔天,权倾朝野,而贺成这个武将第一则是他最大的阻碍。近几年国力衰微,各地都有不定时地要打仗,在这样的关头哪里会让人主动出击。说什么派来援军助他们一臂之力,都是骗人的。
    贺成被派来西北镇守想必也是明王爷的意思,估计私下里明王爷与瓦利人早就写上密谋好了,他们为明王爷铲除贺成,明王爷许给他们什么好处。而那年老昏庸的皇帝,现在恐怕也是有心无力,全听凭明王说了算了。
    而他们今日到这里,无非就是寻死。
    不过,这本就是国家因果覆灭的必经之路,无非早一点迟一点罢了。
    青瞻顿在原地,看身边将士厮杀,贺礼在十几步远处用长剑刺穿了一人的喉咙,身着的铠甲都相似,都不知道哪些是自己人,哪些是怀揣着阴暗心思的人。
    鲜血迸裂,挥洒在地上,汇成一条血河,淌淌而去;到处都是惨叫和嘶吼,还有战马的悲鸣。
    常新是个惜命的,挑衅完贺成后就后退隐入后方人群中不见了身影。他带来的五万援军此时都成为了敌人,军师在几人的保护下想先从山谷口退出,没料到,迎面一支箭射入了他的胸膛。
    军师嘴里吐了口血,怒睁着一双眼,便缓缓软了身子,躺倒在地。
    前方是叛变的五万人马,后方是瓦利人,前后夹击,把贺成仅带的三万多人困在山谷中。
    到了现在,贺成只是庆幸,分散了驻扎的其余两万多兵马没有与他们一同前来。
    贺礼手执长剑,护在青瞻以及贺成周围,杀红了双眼。
    “阿礼,去护着你爹,他挡不住的。”青瞻无意在人前使用法术,便随地捡起一把剑,朝贺礼说了一声,就冲入敌军的包围之中。
    无论今天贺成贺礼能不能活着出去,国家腐败成这样,他们两个即使杀出重围也已经无处可归了。他们的兵马损失殆尽,而他们打了败仗,回了朝中也是面临一盘死局。
    青瞻知道,贺礼的这一世,就这样过去了。
    与其让她看着他死去,还不如她先离开。
    她无法以一人之力扭转此刻的局面,无法在人前展露超乎常理的东西,她能做的,只有让所有人看到,她死在了这场骗局战役中。
    她承认自己有些自我,有些自私。
    但她只有让他没有后顾之忧,他才能走得无憾。
    至少,他是堂堂正正战死在沙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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