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治看着她,难道真的是自己想多了,她提到了明月,确实如此,司徒明月很珍惜武如玉,这他是知道的,李治沉思着,武如玉见他不说话,
“打扰殿下了,妾身鲁莽,还望殿下见谅,妾身告退了。”
武如玉刚转过身,李治清冷的声音就传了过来,
“武美人不嫌本王见识浅薄的话,本王愿意指点武美人一二。”
武如玉开心的转过身,
“谢谢晋王殿下。”
司徒明月今天要去侍墨,刚到甘露殿门口,就听到太宗在里面发脾气,司徒明月走进去,把地上的卷宗捡起来放回案几上,道,
“明月把卷宗拿回来了,陛下莫要在生气了。”
太宗看着她,用手揉着头苦笑,
“坐吧。”
司徒明月坐到旁边,
“陛下为何事生气至此。”
太宗无奈,
“还能有谁能经常气朕,”
司徒明月了然,看来太子里肯定又干什么事了,
“太子妃萧氏温良恭婉,书香世家,此刻刚为他添了嫡长子,就被他言语侮辱,你说朕怎能不气。”
司徒明月有些惊讶,刚添了了嫡长子,那称心……
“他为了一个区区乐童,于皇家颜面不顾,太让朕寒心。”
司徒明月站起来,用手轻轻的按摩太宗的太阳穴,道,
“陛下莫要怪太子,太子一直都是恭谨谦顺的,可能因为身体原因,自然比别人敏感一些。”
太宗叹了口气,道,
“我又岂会不知他心里的难过,可是贵为太子,如果连这点抗压的能力都没有,又怎么能教群臣信服。”
看着太宗担心焦躁的样子,司徒明月心里也有些难过,过了一会儿,有人来报,
“陛下,武美人和晋王殿下来了,”
“快宣进来,”
“是,”
武如玉和李治走了进来,司徒明月看着他们,他们两个怎么会一起来,司徒明月看了李治一眼,李治正在行礼问安,太宗让他坐下,武如玉拿出自己新临摹的王羲之的字交给太宗,太宗看了连连称好,武如玉走到司徒明月身边,司徒明月笑着冲她挥手,武如玉礼貌又客气的冲司徒明月点点头,司徒明月愣了一下,坐回了自己的小案前,太宗看着她俩道,正好你二人都在,朕今天心情不甚明朗,你们来给朕助助兴吧,司徒明月点点头,起身道,
“那臣妾和媚娘就一起来为陛下表演一个,”
武如玉站起来,道,
“那臣妾为陛下跳舞吧,”
太宗点点头,
“媚娘可有曲目,”
武如玉摇摇头,道,
“我所知曲目不多,不如明月来首屈大夫的《九歌》吧,这样长一些,也好让陛下尽兴。”
司徒明月点头,站到台前,武如玉走到台下,开始跳起来,
“吉日兮辰良,穆将愉兮上皇;
抚长剑兮玉珥,璆锵……”
这首祭祀长辞就这样唱了起来,当唱到国殇的时候,太宗的脸色有些难过,司徒明月本来想停下,太宗却挥手让她继续,司徒明月没有停下,继续唱着,过了一会儿,李治见父王总是愁眉不展的样子,站起身来,拱手问太宗,
“父王可是有什么烦心事?”
太宗看着他,目光慈爱,道,
“父王没事,父王只是想,如果你的两个哥哥像你一样听话懂事,朕也不用操心这么多了。”
李治神色也有些黯然,安慰道,
“太子哥哥和魏王哥哥,都是为了我们大唐而已,父王莫要哀愁,反过来想,这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太宗点头,道,
“朕知道他们都心系天下,可世事纷争,谁也保证不了。”
太宗抬头看着李治道,
“你是朕与文德皇后最小的儿子,朕希望你开开心心的,莫要去操你两个哥哥的心。”
李治点点头,坐了下来,一曲舞罢,离开的时候,太宗也没留武如玉和司徒明月谁去侍寝,而是派人宣了徐婕妤,武如玉面色淡然,没有像往常一样愁容满面。
出了宫门,司徒明月邀请她去明月阁小坐,晋王从出了宫门就一直想给司徒明月说话,可是司徒明月一直看都不看她一眼,武如玉见晋王总往他们这边看,于是拉着司徒明月走到晋王面前,道,
“晋王殿下要回去了吗?”
司徒明月心里惊讶,他们俩已经这么熟悉了吗?李治点点头,看着武如玉道,
“书中没说完的,下次再给娘娘解惑。”
武如玉点点头,李治看了司徒明月一眼,准备上车,司徒明月脸色黯然,低着头不说话,李治走后,司徒明月才抬起头,笑着对武如玉说道,
“走吧。”
武如玉充满歉意的看着司徒明月道,
“月儿,对不起,我怕是不能去了,今天晋王殿下在阅文馆给我讲解了很多史籍观点,我得回去再看看,等下次,下次有机会我就来明月阁看你。”
说完,上了步撵走了,司徒明月站在原地,看着她离开的背影,心中有些苦涩。她使劲摇摇头,让自己不要再想,正准备上步撵,一只手突然拉住了她,这只手遍布青痕,一看就是被动了刑,司徒明月扭头看他,是称心,他脸色苍白,虚弱的看着司徒明月,司徒明月扶住他,
“称心?”
称心点点头,声音嘶哑着说道,
“娘娘,我能在你宫里待几天吗,我什么都会做。”
司徒明月心中一痛,命人把他扶了回去,让宁兰安排了一间宫房给他,把他扶到床上,称心虚弱着道谢,司徒明月摇摇头,
“莫在言谢,赶快躺好,宁兰,找个小太监来给他擦擦,在端些点心上来,”
宁兰点头,下去了,司徒明月又让司徒静拿帕子过来,亲自给称心擦脸,称心受宠若惊,道,
“娘娘……”
司徒明月睨了他一眼,道,
“别再说话,”
说完,让司徒静放回帕子,给称心掖好床被,
“你好好歇息一晚,不要怕,我会保护你。”
称心眼眶微红,扭过头去点了点头。
回到主屋,宁兰司徒静给司徒明月倒了杯茶,司徒明月走到床前,左手狠狠的撮着自己的右手,看着窗外,目光深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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