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搞事了行吗〔快穿〕》2.诸神之战【2】

    
    2.诸神之战【2】。
    墨归低头看去，便见着一只手抓住了他的脚踝。
    这只手不像是正常人的手，它皮肤漆黑，手背表皮腐烂了一块，指尖已经被碾碎，正往下滴着粘稠的黑红色液体。
    它手腕处也受了伤，藕断丝连的连接着小臂，手肘以上的部分却被压在坍塌的房屋下面，无法判断是个什么东西。
    好凉啊。
    仿佛千万年的冰川一般，冷的刺骨。寒气深入骨髓，要将他的血液冻住似的。那股子冷顺着血管直往上冲，让他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墨归毫不犹豫的抬脚跺了一脚那东西的手腕，仅剩的连着的骨头便咔擦一声断了开来。接着他从自己储物戒里拿出一把唐刀，将那只乌漆麻黑的手从自己脚踝上挑开。
    黑爪子落到一旁，咕噜咕噜滚了两圈，抽搐了几下，便没有动静了。
    墨归拿刀刃戳了戳它，刀尖将爪子戳了几个小窟窿，窟窿里渐渐渗出了粘稠的液体。
    “这就是故障之一吧。”
    他自言自语的说着，拿唐刀将一旁的房屋瓦砾一股脑全掀了，砖石滚落到一旁激起一阵尘土，倒是丝毫没有沾染到墨归。
    尘土散去，露出一具鲜血淋漓的人形，它一动不动，看起来已经死了。
    它的皮肤也是黑色的，不知道是被砸的还是怎样，全身上下没块儿好肉，伤口横七竖八的遍布全身，淌着黑红色的粘稠液体，也许是血吧。这可怜的人儿右手刚被墨归踩断，左臂也不知怎的断了半条，两条腿尚且完整，可是已经成了畸形，歪歪扭扭不成样子。原本穿着的衣物也被刮破，破破烂烂，衣不遮体。
    “这是个什么鬼东西。”墨归自顾自念叨，“暗黑种族？那还真是黑啊。”
    “……暗黑种族，外表和以前的原种族差不多。”M99出声提醒道。
    “昂，我知道啊。”墨归说道，“但是外来能量体不就是控制了黑暗神嘛，这个故障点，看起来是被黑暗之力侵蚀过度了，黑的过分。”
    “气味真难闻。”
    他说道，随即在那个“尸体”面前蹲了下来，好像是在询问它：
    “痛苦吗？”
    “我帮你了结了吧。”
    说罢，刀刃瞬间刺入它的大脑，发出“噗呲”一声，几乎在同时，M99的地图上，一个红色感叹号消失了。
    “尸体”并不是真的尸体，他还活着，所以之前才伸手抓住了墨归，只是不知道是求救，还是想要杀人。
    “……主人，你怎么知道他还活着？我根本检测不到他的生命体征！”M99日常疑问，这具“尸体”没有心跳没有呼吸，体温低的可怕，就连种族气息都散了个干净，只留下纯正的黑暗之力的气味。
    日常疑问，几乎成了M99每个世界里必做的功课。自从它被创造出来，跟了墨归，每次执行任务，它都搞不懂墨归的做法，偏偏每一次墨归都能很好的完成任务。
    “我都说了是被黑暗之力侵蚀过度。”墨归说道，“外来能量体侵蚀后，不能再用这个世界的标准判断他是否存活了，这具肉体已经死了，可是它还被外来能量体的力量操控着，依旧可以行动。不过也许他没有意识，只是行尸走肉。”
    “啊，当然，没意识这个事儿呢我是瞎猜的。”他起身将唐刀收回了储物戒，边走边说，“毕竟他刚刚没有回答我。”
    M99：“……”
    你都没有给人家回答的时间好吗！！
    “……那你还没说为什么皮肤变成黑色的了。”M99很好学的！真的！
    墨归脚步一顿，转头看向跟着自己的那个黑色的小光点，以一种“你是傻的吧”的表情，说道：“你去问程序部啊。”
    M99：“……”
    “程序部那么忙，我哪能打扰，主人你直接告诉我！”
    M·好学·9·刨根问底·9。
    “啧，”墨归轻哼一声，“这是能量过剩的具象化，他的肉体不足以支撑如此强大的黑暗之力，所以力量开始从体内向体外渗透，几乎渗透了它整个肉身。”
    “看见那些腐烂了吗？那就是力量冲破肉体留下的伤口。”
    说罢，他转身就走，跟着地图找好的路线，向北而去。
    恍然大悟的M99急忙飘飘悠悠的跟上。
    墨归觉得吧，99它简直就是个人工智障。
    ……
    喧哗的街道上，人们来来往往，行色匆匆，不敢在外多做逗留。街边的小贩还是吆喝着卖东西，声调里却透露着一些担忧和焦急。穿着骑士盔甲的小队在街上巡逻，个个神色严肃且紧张，小队里还有个穿着袍子的法师在做什么法术。
    在如今的安特尔大陆，这情景似乎已经成了常态。
    黑暗神揭竿而起，并逐渐占领了上风，被他们屠了的城市乡镇，不说上百也有几十。
    如今，人人自危。
    在人族的领地，中央教廷颁布了新的公告，由各地的教廷骑士团及其魔法师每日巡逻，警惕黑暗种族的出现。
    毕竟，谁也不知道，黑暗明天会在哪里降临……
    这里是人族领地，查尔斯帝国的国都——卡尔顿。
    墨归在街上走着，吸引了周围许多人好奇的眼光，他却视若无睹，面不改色的走自己的路。进入了隐身模式的M99肆无忌惮的趴在他肩上，用精神链接与他沟通。
    作为行事严谨的时空管理局，以及行事更加严谨的管理局执行部，墨归是不可能凭空出现在这个世界的。
    不方便行动是其一，容易引起本地人怀疑是其二。
    在X7号世界，墨归的身份，是神。
    并不是说他也占据了哪个神族的身体，墨归本身就不喜欢那样的做法。在许多年前，他就和程序部商量好了：他每到达一个世界，程序部就要在那个世界插.入一串新的数据，让墨归这个身份，也成为那个世界的“本地人”，并适当的改变一些人的记忆，让世界平和的接受墨归的存在。
    在墨归完成任务离开之后，这串数据自动被抹除，程序部填补出现的漏洞，剩下的事交给后勤。
    于是乎，这次也一样。
    勤勤恳恳辛苦工作的程序部加班给他写了数据，终于赶上了最后一步，给了他一个方便办事儿的身份。
    然而墨归一身黑色法师袍却频频引得路人投来了好奇的视线，不少人还交头接耳轻声议论。
    “这是谁？没见过啊。”
    “你看这一身黑……可别是暗黑种族吧？？”
    “别瞎说！多晦气！”
    “要不要联系一下教廷……”
    墨归过人的感知将那些话听了个清清楚楚，不过他毫不在意，踏着随意的步伐，沿着街道走着，时不时看看这条街的景色当作闲情逸致。
    是的，闲情逸致，墨归他就这样走在街上完全是因为闲情逸致。
    街道两旁的房屋整齐而美观，白墙红瓦，青墙黑砖，高低不一的房屋加上色彩的差异竟不显得混乱，反倒相当美观。就连商贩也规规矩矩的待在自己的地盘上，卖水果的卖衣服的，东杂西杂什么都有，说乱也乱，说不乱也不乱。沿着这条街一直走到头，可以看到卡尔顿教廷最高的一座塔楼。
    但说真的，这一身黑，放到现在这种情况下，真的是太招摇了。
    招摇过市的墨归很快引来了教廷的巡逻小队。
    “这位先生，请您留步，我们是教廷的骑士，需要对您进行一些调查，请您配合。”
    闻言，墨归脚步一顿，转身看向那几个严肃规矩的骑士。
    “好啊，要查什么？”他轻轻的笑了笑，一口答应了。
    对面的几个骑士因为他的配合而齐齐松了口气，互相看了看，领队的那个站了出来，认真且严肃的问道：“先生应该不是卡尔顿人？”
    “不是。”墨归坦诚的回答了，他看到那个领队骑士打了个手势，站在队伍中的魔法师悄悄的做起了法阵。
    “那您来自哪里？”
    “保密。”
    “这……”他似乎有些迟疑，转头看了看队伍里的魔法师。那个穿着法师袍的青年人对他微微的摇了摇头。
    领队骑士一下就放心了，面色也缓和了些，继续问道：“那您要到哪里去？”
    墨归将他们的小动作看在眼里，却只是平静的回答他的问题：“你会知道的，那么现在，还有什么要查的了吗？如果没有的话我就先走了。”
    领队骑士闻言，思考了下，随即对他行了个礼：“没有了，非常抱歉打扰了您。”
    墨归闻言，毫不犹豫的抬脚走人。
    看着他走远了，那领队骑士才松了口气：“幸亏他不是暗黑种族，那气场真是吓到我了。”
    一旁的青年魔法师却一下子急了，他有些慌乱，语气中带着明显的不知所措：“他确实没有携带黑暗之力，可我的法阵检测不出他的种族！简直见了鬼了！”
    “什么啊，那是你失误了吧，”骑士摆摆手，催促道：“行了行了，别担心了，该继续巡逻了。”
    ……
    在离开那几个骑士的一个小时之后，墨归站在了卡尔顿教廷的祷告室里。
    他看着正前方光明神的塑像，嘴角挂着若有若无的轻笑。他没有跪拜，他不必跪拜，更不需要做什么祷告，他看起来对光明神没有一丝一毫的仰慕与虔诚，反而有些不屑。
    一旁的侍女看着他这样，都有些不爽，但敢怒不敢言。
    墨归打量着那座雕像，它被工匠细致的打磨过，极其精巧，栩栩如生，面容俊美，眉宇间流露出仁慈与仁爱，仿佛可以普渡众生，可以包容一切，拯救一切。
    “光明与黑暗的战争，”他轻声呢喃着，“也需要我插手了啊。”
    侍女被他的话吓到，惊的出了一身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