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鲤跃龙门》东宫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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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在气氛紧张时, 小皇孙被乳母抱了出来, 迷迷糊糊的刚睡醒的样子, 伸手就要找李靖梣。李靖梣把他接过来放在腿上。志得意满的定国侯突然朝李州煊招了招手,“煊儿, 到爷爷这里来!”

    “爷爷”一出,李靖梣皱了皱眉,李州煊倒也懂事,揉着眼睛说:“不是爷爷, 是外公!”

    涂远山脸上的僵硬一闪而逝,仍是一副慈祥面容,“爷爷失言了,过来,到外公这里来。”

    李州煊抬头看了看李靖梣, 得到允许, 才摇摇摆摆地朝涂远山走去。被涂远山像小鸡仔似的抓在手里,抱在腿上,“总算抓到你了,宴散了你才来。是不是偷懒了噫,这小胳膊小腿挺结实, 是块习武的料, 将来当大将军好不好”

    李州煊本来想说,不想当大将军的, 但胳膊被铁一样的巴掌攥在手里, 掐掐捏捏的, 全身只有一个感受,“疼!”

    涂远山突然满脸嫌弃,“疼弱得跟鹌鹑似的,敲打他的师傅是谁”

    乳母忙回应,“皇孙年纪还小,殿下心疼,还没给请师傅。”

    “五岁了,不小了。当年本候这么大的时候,早抗着大刀上山擒贼了。”

    李靖梣见李州煊被掐得实在难受,出言道:“定国侯天生神勇,岂非常人可比煊儿生下来就体弱多病,这段时间还是养好身子最要紧。习武等身体康健了不迟,不然只会事倍功半。乳娘,皇孙好像困了,把皇孙抱回去吧!”

    “果然是当娘的会疼孩子!”定国侯醉眼朦胧,意味深长道:“也罢,反正将来也用不着他领兵打仗。外公将来就把江山打理好,等着你来享清福哈!”被像汤圆似的搓了两腮,李州煊嘴巴撅着浑身难受,迫不及待地朝奶娘张开双手,被抱了出去。

    李靖梣心里已经布满隐忧。

    这时,越中突然走上前来,半开玩笑道:“不行啊,定国公,守卫东宫是何等重大的责任,费大人如果不证明自己有能力胜任此职,我等东宫老部下可能会不服啊!”

    越中是东宫仅次于云种的侍卫,按照常理,云种擢升,空下来的位子应该由他来补缺。他不服气上来闹场也算合情合理。

    可是李靖梣知道他不是这样的性格,总觉得事情有些蹊跷,下意识地往幕僚席看去。顾冕正朝她微微颔首,看来他也洞悉了涂远山的深谋。

    听完了越中的话,涂远山竟然点了点头,“有道理。”

    费从易扯了扯嘴角,“敢问如何证明”

    越中抱臂道:“必须胜过我,以及我身后的这帮兄弟!”

    东宫部众集体威喝了一声,惊得众人桌上的酒杯都跟着微微晃动。

    “今天是给定国侯接风洗尘的日子,我看就不必动刀动枪了吧”下座有人道。

    “欸!”定国侯明显兴致已经高起来了,“就让他们打,谁赢了谁当这东宫侍卫长。殿下看怎么样”

    虽然摸不清这费从易的底,但李靖梣对越中的武艺还是信得过的,若不是入东宫稍晚,以他的身手足以居云种之上。现在也没有更多拒绝的办法,于是也点头同意了。

    “可是,越将军手下这么多人,要是车轮战对付费大人,不是太吃亏了吗”

    “不如这样,越将军从部下中挑选一位武艺最精湛者,跟费大人单打独斗。无论谁赢了费大人,都由越将军当侍卫长怎么样!”

    “这哪行!”越中慷慨拒绝,“谁赢了侍卫长就是谁的。我们就挑一个最厉害的跟费大人决斗,赢者当侍卫长!如何!”

    “好!”

    众人都以为他是虚与委蛇,故作自谦。毕竟东宫武艺最好的就是他,挑人对战自然还是挑他自己。不料,越中忽然退后一步,一把将部下兰溪推入了场中,并高喊:“我方派兰溪出战!”

    众人大跌眼眶,连兰溪自己都没想到,立在场中一脸懵。顾冕吃惊不小,派越中上场搅局是他的意思,目的是要把侍卫长从费从易手中抢下来。越中上场是最有力的保证,换弱者上场,几乎等于把机会拱手让人。这么浅显的道理他岂会不知莫非这个越中也被定国侯暗中收买了不成

    只李靖梣知道越中并非故意派弱者上场,而是为了大局考虑派上了“强者”。“兰溪”在皇陵与向暝比剑定是震惊了他,使得他认为“兰溪”武艺在自己之上只是平时深藏不露。偏他自己还是个大公无私之人,为了保全东宫利益宁愿把侍卫长让给别人。

    坏就坏在此兰溪非彼“兰溪”,他并不知道那个武艺绝伦的“兰溪”其实是吴天机假扮的。这下算是好心办了坏事!李靖梣皱眉不语。

    “不换人了吗”

    “不换了!兰溪加油,使出你的本事,揍扁他!”

    “可我……”没什么本事啊!

    结果可想而知。看似孱弱的费从易,用了不到二十招就把尚在蒙圈的兰溪踢飞了出去。越中心脏一下子跳到了嗓子眼,完全目瞪口呆了。下手吧

    “兄弟,醒醒,起来再战啊!兄弟!卧槽,晕了”

    宴后,他跪在李靖梣殿前请罪,李靖梣叫他起来,“我不怪你,要是你贪功一些,自私一些,完全可以把这个功劳据为己有,但是你没有,你推兰溪出来,考虑得是整个东宫的利益。出现这个结果是你我都未料及的,我不怪你,也不怪兰溪。

    其实,费从易当不当这个侍卫长本宫并不是很在乎,只要东宫还有你,还有兰溪,还有那些旧人,旁人就翻不了天,本宫就能安枕无忧。”

    “谢殿下不罪不疑之心,臣必肝脑涂地,以报殿下深恩。”

    书房内,顾冕特意留到半夜三更提醒李靖梣,“这涂远山此番是来者不善啊!”

    “先生何出此言”

    “从眼下看,费从易这个人极聪明狡猾,放这么个人在殿下身边,若说他没有企图,臣是不相信的。”

    “之前,咱们急心火燎地帮他掩盖浊河南岸尸坑,他却缓步从容进京,归来后一句谢意也没有。大雨阻路算什么借口当年北郡叛乱,即便龙卷风当道,他也毫不犹豫奋勇杀敌。如此怠慢只有一个可能,他根本不在意!也就是说,涂远山并不是专为此事进京的,而是另有目的。”

    “殿下可记得谭阁老临行前的嘱咐对涂家,要既用且防,多留一个心眼,此语可谓有先见之明!”

    李靖梣眉头一凛,顾冕这话切中了自己的疑虑,“依先生所见,定国侯此行目的是什么”

    顾冕脸色严峻,口中话也似带了刀锋,

    “从大局着眼,目前京中各方势力均衡,只要上边没有异动,时候一到,东宫就将顺利即位。就算诚王挡道,神武军区区不过三万人,能成什么气候所以现在的局势是整体有利于殿下的。我们只需静观其变,没必要主动打破均衡!”

    “但是暮将军一旦入职步军衙门,总领南城兵马,他和东城的那位就会互成掎角之势,威胁内城,皇上肯定就坐不住了。京畿平衡一旦被打破,吉凶难料,祸福不知。皇上一旦疑心殿下,针锋相对,父女相忌,殿下当如何自处”

    “先生所言甚是,这也正是我的忧虑!涂远山主动打破平衡,此举确实令人忧心。”

    顾冕:“臣擅自揣度涂远山心理,所虑无非有二!”

    “其一,四疆势大,有虎视中原之危。此乃朝堂痼疾,不是本朝才有的。今上近来一系列举动,已经有削弱四疆兵权之意。北疆涂家首当其冲。涂远山绝不会坐以待毙,臣推测,此举有借东宫之手向今上示威之意。”

    “其二,就是小皇孙。东宫和涂家虽表面为一体,但如今涂驸马已死,唯一的维系只剩小皇孙而已。倘若殿下将来再度联姻,生下皇女,小皇孙就只能位居其后,涂家当年的心血可就白费了。”

    “本宫并没有再度联姻的计划!”

    “可是涂远山不这么想。殿下现在还年轻,未来发展不可预料。就算殿下自己不考虑联姻,臣说句不敬之语,小皇孙年弱又多病,一旦有个意外,臣深为殿下所忧虑!”

    李靖梣已经明白他的意思,“容本宫好好考虑考虑。”

    顾冕意思很明显了,涂远山此行,还带了一位幼子涂云霄,年纪在十八岁左右,是涂远山五子中唯一尚未婚配的。但因为是庶子,母亲地位卑微,且相貌粗陋,身有残疾,如果东宫不主动提,涂远山是断断拿不出手的。

    她思虑了一宿,脸上爬满倦意,“罢了!”传唤越中,“去请顾先生来!”

    “没去过小树林,脚上却沾了小树林的叶子!只有小树林有难道其他地方就没有吗还真的没有!真是邪门了!”

    岑杙这几天放衙后都会沿街找寻哪里有樨树的影子,走来走去一无所获。

    “这是为什么呀”

    “我知道!”叶北听她回家后一直嘀嘀咕咕的,出言道,“是因为康德公主!”

    “怎么说”

    “大约是在十多年前,康德公主生了一场大病,昼夜啼哭不止。有人说是该城里的樨树事,因为那叶子的形状长得很像骷髅头,在吸康德公主的魂。于是皇上就下令,把全城的樨树都给砍了。后来砍到一半据说又有人说不该樨树的事,又不让砍了。而康德公主的病又好了!但是城里的樨树已经砍得差不多了,只剩小树林那几棵!后来大家都说那是邪树,不敢再种了!我记得当时夫人家里也有两棵樨树,还是被我和少爷主动砍掉的。”

    岑杙十分无语,万万没想到此事还能追溯到李靖樨头上。果然,一沾上她准没好事。

    而此时的灵犀宫,大病初愈的康德公主被侍女留风塞了根一头粗一头细的红色大棒。总管宿雨差人把一捧挂了零星叶子的树枝搬到了殿门口,恭请康德公主捶打。

    这是灵犀宫的一项传统,但凡主子生病就要打枝驱邪。李靖樨很不耐烦地被请出门外,拄着大棒,看脚下一堆叉楞的枝子,一片片叶子干得都卷边了,更像一个个小骷髅头。从小到大,这样的场面看都看烦了!

    “公主,您快点打吧,驱走晦气,皇上那边还等着回话呢!”

    “知道啦!”李靖樨不耐烦地举起大棒,把粗的那一头狠狠砸向树枝。“哗!”顿时那些本就干巴巴的叶子跟炮仗似的,全都炸离了老本营。周围人全都鼓掌,“加油公主,继续!”李靖樨翻着白眼,举棒继续砸,感觉自己就像耍把式的猴子,真搞不懂父皇,别人生病都不用这样,干嘛自己总要来这么一场莫名其妙的仪式,多此一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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