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馆里,金国太子完颜允恭郁闷的独自饮酒,显然这两日的连败对他的打击很大。
站在一旁的是上将军乌林答幕,见完颜允恭如此闷闷不乐,于是劝慰道:“太子殿下也无需忧虑,至少我们还没输”
“当啷”
青铜酒樽被重重的摔在了地上,完颜允恭面露狰狞地怒斥道:“还没输?我大金国的脸都丢尽了你让本宫回去如何向父皇交代?”
“当初就该听二弟的建议,将这小子暗中宰了,也不会有这等事情发生”完颜允恭一想到这件事,就心中懊悔不已。
“对了,越王呢?为何不曾见他在会馆之中?”
“回禀太子,越王说是要游览杭州的美景,因此不在会馆之中太子若是有要事召唤,卑职这就去……”
乌林答幕的话还没有说完,完颜允恭就摆了摆手,不耐烦道:“罢了罢了,我这个二弟生性贪玩,难得出使一次宋国,就随他去吧”
“可是越王毕竟是此次出使宋国的副使……”
“副使?”完颜允恭重新倒了一杯酒,自顾冷言自语道:“这小子自从第一日踏入江南,你何曾见他露过面?不成器的家伙,随他去吧……”
“是”
已近黄昏时刻,临安的天又阴沉了下来,此刻临安西方有一处普渡寺,寺庙里香火相当鼎盛。
临安的百姓之所以虔诚来此,除了供奉普渡慈航,也是为了纪念这座寺庙的修建者。
这座普渡寺,原是南宋中兴四将之一韩世忠所建,临安的百姓多来于此,或许也是一种心灵的寄托
不过值得一提的是,后世虽然岳飞的名望盖过了韩世忠,那不过是后世人的喜好与选择,但在当下南宋之时,韩世忠的名望丝毫不逊色于岳飞。
二人功劳各有千秋,但不过死者为大,冤者也最为后人所同情,或许这就是其中的原因
普渡寺的诺大的炉鼎里,香烟袅袅未有断绝,这时一名年轻的男子,身材高挑颇有文士风范,只见他与其余香客不同的是,双手只执两炷香
所谓佛前三炷香,敬—片真诚心可这位年轻公子却是有些独特也正是这种独特,引起了普渡寺住持的注意
普渡寺住持法号觉远,已然年过六旬,花白的胡须在胸前飘洒,来到近前向此人口念佛偈:“阿弥陀佛,佛度有缘人”
年轻男子微微淡笑,转过身来恭敬问道:“敢问大师,这里供奉的是哪位神佛?”
“普渡慈航”
“普渡慈航?他真的能普度众生?”
觉远闻听此言,眉头微微一动,但随即有不露声色道:“众生苦难,岂能每位都能普度,寄托于希望又何妨?”
“说得好”年轻男子随即望向北方沉吟道:“一剑一人一壶酒,浮云东北是神州”
觉远闻听这两句诗,顿时眼中迸发出异样地神采:“这位施主似乎对佛理深有研究,若不嫌弃,请入内堂,贫僧有珍藏佛经数部,也可与小施主细谈佛理”
“哦?那在下就却之不恭了”年轻男子似有深意的微微一笑,随即便跟随觉远向后院走去。
待觉远引领男子走进藏经阁,之后甚是警惕的扭动书籍某处,只听卡擦一声,悬挂佛像的那面石墙缓缓升起
“请”这时的觉远一改之前的姿态,反而弯下腰身态度极为恭敬。
二人前后走进一个不知尽头的密室,通过昏暗的通道,最后来到一处宽敞的密室
密室里除了应有的刀枪剑戟,还有十余名黑衣汉子,个个站立如松柏,神情极为冷峻
此刻觉远神色郑重的单膝跪地,尊称道:“一剑参见越王殿下”
随着觉远的举动,密室里的十余名黑衣人也是纷纷单膝跪地,向这名年轻男子行礼。
而这名年轻男子,随即坐在了一旁,轻声道:“诸位请起”
“谢殿下”
觉远口中的越王,就是眼前的这名年轻男子,也就是金国的二皇子完颜允中
完颜允中环顾四周,满意的点了点头:“一剑,你经营这座普渡寺倒是花了不少心血”
“殿下,普渡寺原为我金国死敌韩世忠修建的古刹,属下略施小计就将其留为己用如今全寺上下皆由属下控制如今这普渡寺,已经成为我大金国在临安的秘密基地”
“好一剑,本王果然没有看错你”完颜允中对觉远的工作进程很是满意。
觉远一脸郑重道:“殿下有宏图伟业之志,属下自当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嗯说得好皇兄虽为太子却志大才疏,这大金太子之位迟早是本王的”
完颜允中说到此处,毫无之前的书生气息,而是自信的看了觉远一眼:“而你就是本王直插宋国心脏的一柄钢刀届时本王得势之时,就是吞并宋国之日”
“以殿下之谋略,属下坚信不会久远”
“对了,安排你的事情,办得如何了?”
“回禀殿下,关于铸造兵器的铁匠,以及开采铁矿的技术工人,属下已经收罗了一部分近日就可暗中运往殿下的封地”
“嗯,那就好,本王的一举一动,虽说太子不甚在意,但朝中的那些大臣都时刻盯着。因此本王不宜在国内大张旗鼓,你这批输送的宋人,可是至关重要了”
“属下明白”
完颜允中看着眼前的十余名黑衣人,问道:“这些死士的战力如何?”
“殿下放心,足可以以一当十,暗杀敌人于无形殿下是否要对那叶宇……”
“不必了既然太子不听本王规劝,如今落得这般下场也是他咎由自取。况且此次出使宋国乃是太子的建议,若是失败了,父皇那里看他如何交代”
“殿下英明”
“不过那叶宇绝非池中之物,先静观其变按兵不动,若有机会就将此人铲除切记,万万不可暴露,凡事以大局为重”
完颜允中说完,便径直走出了密室……
此时的‘暗香浮,里依旧是歌舞升平,作为临安最大的青楼之地,名字则取自于‘暗香浮动月黄昏,,倒是颇具诗情画意。
在内院的微寒居里,叶宇四处观赏着周围的景致与布局。
不得不说这里的格外的宁静,若不是前厅偶尔传来管弦丝竹之音,根本想象不到这幽静的居所,竟然会存在于这青楼里。
自从救了人之后,叶宇才知道两次相救的女子名唤林薇菡。本想找个地方叙叙旧,可是如今他无论身处何地都会引起关注,倒是让他感到一阵无奈。
之后林薇菡邀请叶宇前往暗香浮,叶宇犹豫了一阵,毕竟青楼之地更是人多嘴杂。
但林薇菡却直言她有办法,因此最后叶宇便没有推辞。先是与萧朵鲁布打了声招呼以表歉意,随后才跟随林薇菡从后门小园,来到了这幽静的微寒居。
三年多未见,林薇菡已经出落为妙龄美人,就连见过不少美人的叶宇,也是觉得眼前一亮。
不过让叶宇意外的是,当年这林薇菡不辞而别,如今为何到了沦落风尘的地步
“恩公请用茶”此刻房中仅有叶宇与林薇菡二人,气氛倒是显得有些暧昧。
“薇菡姑娘不必客气,救人不过是巧遇,举手之劳而已,谈不上恩情”
林薇菡却浅浅一笑:“恩公两次相救小女子,这恩情又岂能忘却”
“转眼之间已经三年有余,回忆起当年你清流河岸寻短见,一切又是恍若昨日”叶宇一时间有些神情恍惚,因为他突然发现人生太过匆匆
“如今恩公名满天下,实在是值得可喜可贺”林薇菡玉手轻轻端起茶盏,亲自递到了叶宇的面前。
“名满天下?哈哈哈,虚名罢了”叶宇接过茶盏,看着林薇菡问道:“当年一别,如今为何你……”
叶宇没有说下去,但林薇菡却是神色一黯,略带黯然道:“此事说来话长,以后薇菡会慢慢告知恩公,只是担心恩公嫌弃……”
“你不说,我永远不会问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故事。沦落风尘的女子,大多都是苦命之人,况且你我之间也算朋友,岂有嫌弃的道理?”
叶宇说着一抬眼看到闺房右侧的桌案上,摆放着一架古色古香的鼓瑟,随即笑了笑道:“薇菡姑娘喜爱弹奏鼓瑟
“闲暇静坐之时,随意抚弄一首曲子,难登大雅之堂……”
“不知可否为叶某抚弄一曲?”
叶宇来到鼓瑟旁,轻轻的用手拨弄了两下,犹如玉珏碰击之声从指间想起。
“恩公既不嫌弃,薇菡自当十分愿意”林薇菡眼眸中带着欣喜之色,轻摇漫步来到近前坐下,十分认真地弹奏起了音律。
对于林薇菡而言,虽说口中十分谦逊,但却十分愿意在叶宇面前弹奏。
所谓女为悦己者容,然而女子面对心仪的男子,在意的不仅仅只是容貌,更多的是把自己最好的一面展现给对方
‘暗香浮,里谁人不知,林薇菡才貌双绝,更是以一首鼓瑟清音,赢得不少人追随喝彩
不过让众人可惜的是,这般的女子大多是卖艺不卖身,让不少京城公子望而却步
如今叶宇主动提出要听她抚瑟一曲,林薇菡自然是欣喜万分,因此弹奏的整个过程,她都是发挥到了淋漓尽致
这时窗外已经下起了蒙蒙细雨,天色也已经到了黄昏,叶宇站在窗前听着悠扬婉转的曲子,脸上流露出几分沉醉
轻轻地一阵冷风袭来,让叶宇不禁打了一个冷战,随后喃喃自语道:“初春的夜雨略带微寒,夜雨微寒……叶宇薇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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