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夜,高珏彻夜未眠。前半夜,是他真的睡不着,在床上思前想后,翻来覆去,脑海里总有一个影子,甩也甩不掉。过了凌晨,困意上来,他却是想睡也没法睡了。因为自己的房门被人用房卡给打开了,进来的是鲍佳音。
高珏当时没跟她走,这让鲍大美人晚上如何睡得着,盼星星盼月亮,就盼着今晚和高珏缠绵呢,哪能让高珏就这么跑了。所以,她一直等到后半夜,偷偷地溜过来,她知道高珏所住的房间,拿着房卡,就把门给打开了。
鲍佳音主动登门,高珏哪敢不好好服侍,几番激战在所难免。别人都睡觉了,他俩折腾到天亮。
按照原定计划,早上八点,全体人员一起吃早饭,集体出发到温泉山庄游玩。高局长显得特别没有精神,好似霜打的茄子。不知情的,以为高局长晚上是不是和谁打麻将了,或者是不适合在别的地方睡觉,才导致精神不太好。像沐磬这种知情的,料想昨天晚上高珏肯定是和鲍佳音风流快活了。
温泉山庄里面,能游玩的地方特别说。除了普通的游泳场、露天温泉之外,还有温泉游乐场。大家伙几乎都在那里玩,男男女女,好不快乐。
高珏没有下水,在边上的躺椅上闭目养神。沐磬见他不下,自己也没心情,只在高珏身边躺着。
春江岸边。
今天是高考的第二天。文化局的执法队员与教育局的人马,已经在此蹲守了三天。
相比于教育局这帮来磨洋工的,文化局的执法队员们,精神都很饱满,各个擦亮了眼睛,就等着跳江的学子呢。可没想到,两天过去,一个跳江的也没遇到。这令大家伙的心情很是不爽,奖金和救人挂钩呢,要是一个也没救上来,那多悲剧啊。
到了晌午,天气别提有多热了,救生艇和快艇上的弟兄们,忍不住开始骂娘。特别是看到,教育局的人马,纷纷上岸,找地方纳凉,他们的心情就更加不平衡起来。
大家伙纷纷表态,这个点,肯定没有自杀的,如果自杀的话,哪有挑这个时候的,肯定也是在晚上。现在不如,都上不歇会,买两个西瓜,凉快凉快。
这个观点,得到大多数人的赞同。这就要上岸。谁曾想,也就在这个功夫,一名叫作张晓顺的队员,突然叫道:“快看!有人要跳江!”
顺着他手指的方向,同船的队员一起看去,果不其然,只见岸上有一个身影,化作一道弧线,朝水里蹦去。
这帮兄弟们,这两天等的眼睛都发绿,好不容易逮到一个,眼睛跟着冒出光来。快艇加足马力,嗖地一下就窜了过去。到得近前,两名身穿救生衣的队员,顺势跳下,将一个能有二十来岁,光着膀子的小青年架了起来。“高考不是你唯一的路,你还有别的选择,千万别轻生啊!想想你的父母……”
这两位,上来立马就是一顿开导。不曾想,那小青年喊了一嗓子,“我不是要自杀!我是来游泳的!”
闻听这话,没把张晓顺这几位给气死,坐在快艇上的张晓顺,指着小青年骂道:“你没事游什么泳呀?不看到弟兄们这两天累死累活的,在这儿等自杀的!你***倒好,你自杀跑来干什么呀?赶紧回去!”
小青年见对方人多势众,而且自己还被架着,心中一阵无奈,暗自骂道:“这年头游泳都不行呀。”
两名队员将小青年放回岸上,悻悻上了快艇。这功夫,又见前方有一个跳水的。张晓顺赶紧伸手指点,“那、那……那有一个,快上去……”
“这是游泳还是自杀的呀?”因为有了前车之鉴,难免有队员顺口来上一句。
“你哪那么废话,过去看看不就知道了。”张晓顺骂了一句。开快艇的那位,倒是挺负责任的,发动马力,又冲了过去。
来到事发地点,立时就见,有一个二十岁上下的女人,正在水里瞎扑通。尽力的挣扎。看到这一幕,有个队员大声喊道:“你是自杀的,还是游泳的呀?”
“你***废什么话!赶紧给我下去救人!”
“扑通!”……
女孩顺利得救,被拉上快艇之后,只见她衣服已经湿透,脸色惨白。似乎惊魂未定,不停地喘息。
“这种情况,我看需要给她做人工呼吸呀。这个任务教给我了,我练过。”一名队员见女孩长得不错,率先说道。
“你练过什么呀?还是我来吧!”另外一个队员跟着喊道。
“我来!”“我来!”……
“你们来个屁呀!我来!”张晓顺属于这艘快艇上的负责人,见弟兄们争先恐后,他最后喊了一句,便朝女孩身边凑去。
“我……我没事……不用人工呼吸……”看到张晓顺要来真的,女孩吓了一跳,连忙叫道。
“你真没事?”张晓顺关心地问道。
“真没事……”那还赶紧认真地回答。
“那好吧……哎、哎……前面又有一个……快、快……不用太快……留口气就行,我给她人工呼吸……”张晓顺这眼睛可真够尖的,说话的功夫,又看到个跳水的。他指着方向,大声叫嚷起来。
“嗖……”
驾驶手立刻发动马力,本来速度挺快,可听了张晓顺的后半句,笑的一口气没喘上来,竟然开过头了。
连忙调头过来,赶到事发地点,再看水里那位,真就快不行了。
“扑通!”“扑通!”……两名队员二话不说,直接蹦进水里,好半天,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水里的这位给拉上来。
这也是一个女孩,年纪能和刚刚就得这个差不多,一看就是学生。不过,身材方面着实有点夸张,腰如水桶,大腿估计和张晓顺的腰差不多粗。她被拉上快艇的时候,快艇好一个颤,差点没翻了。更要命的是,还一脸的雀斑。这个女孩,还真就有点危险,水明显没少喝,现在躺在快艇上,都快翻白眼了。
“顺哥!这个真得人工呼吸了!你赶紧上呀!”“就是!再不上就晚了!你不是说要给她人工呼吸么!”……几个队员,一起聒噪起来,一起合力把张晓顺给推了过去。
张晓顺现在肠子都好悔清了,却也真是没有办法,人命关天,他的为人也不错,再怎么也不能眼睁睁的看着这个女孩死吧。一咬牙还真就上去了。分开这个大胖丫头的嘴,好顿灌气。
女孩“哇”地一口,吐出好多水来,真的缓了过来。再一看到是张晓顺给自己做的人工呼吸,特别是瞧清张晓顺的那副尊容,女孩吐得更加厉害了。
不过还好,算是救过来了。只是令张晓顺没想到的是,没过几天,这个胖丫头就到执法队来找他了,说是初吻给了张晓顺,死活都要嫁给他。张晓顺还真就没媳妇,因为长得寒碜点,对象都没有,在大家伙的帮衬下,最后成就了一段姻缘。不过这是后话,暂且不表。
这阵功夫,张晓顺他们几个,别提多忙了,才把胖丫救过来,没等送上岸呢,又看到一个跳水的。大伙赶紧又冲过去,这是一个男学生,长得斯斯文文。把他救上来,确定自己的管片,没有再跳水的了,才把三人给送上岸,好生规劝。当然,也少不得给队长严明打电话,让严队长进行核对。这是弟兄们的功劳,做好事必须留名呀。
严明一听说,这一会功夫救了三个,都有点不敢相信,确定无误,马上给电视台和报社打电话,自己亲自赶了过去。赶去的路上,发生了一件令严明更加意想不到的事情。一路之上,先后有好几拨队员给他打电话,都有所收获,不是救了俩,就是救了一个。张晓顺这边,一会功夫救了仨,加上别的队员救的,严明扒了手指头算了一下,总共差不多能有二十个。
严明有点慌了,心中暗说,是不是手下的人花钱雇的。要不然的话,哪来那么多跳水自杀的。可转念一想,也不太可能,就手底下这帮小子,有这个胆子,这事可是要核对的,起码要确定,是不是应届考生,敢弄虚作假,高局长还不得扒了他们的皮。再者说,就算是花钱雇,也用不着雇这么多呀。
总不能真是有这么多自杀的吧,那也有点太夸张了。
严明一头雾水,顺着江边向前,先后和自己的手下碰头。还真别说,不是假的,真就是自杀。严明和跳水的学生寻问了一下自杀原因,是不是没考好。得到的答案是这样的,因为昨天在考场考试的时候,可能是由于太过紧张,竟然昏了过去。自己一科没答了,已经没有了希望,觉得对不起父母,对不起自己这几年的努力,所以才决定走上绝路。好在,死了一次之后,真就没有再死的想法了。
高考时晕过去的,年年都有,不算新鲜事,严明也就没当个事。安慰了一下,继续向前,半路上,又和赶来的记者汇合。记者的到来,使采访更加正规,遇到一个自杀的学生,就得问自杀的原因,只是令大伙没想到的是,自杀学子给出的答案,竟然是千篇一律,都是考试的时候昏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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