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拉面馆的角落里,高珏一边喝酒,一边吃着小菜。酒下得很快,没一会,一瓶酒下肚。
都说酒入愁肠愁更愁,这个时候喝酒,人最容易醉。只一瓶酒,他就觉得有了醉意。
忽然,也不知是眼花还是怎样,一道靓丽的风景,出现在门口。
一个妙龄少女盈盈而入,少女上身穿着白色的小衫,外罩白色纱衣,纱带打了个结,系在腰上。下身一条白色短裤,短裤很短,才到裆处。修长白嫩的双腿,令人有一种喷血的感觉,一双白色的小皮靴,使她显得时尚妩媚。
披肩长发,绝美的面孔,这模样,是那样的熟悉,不是袁婷,又是何人。
袁婷走进面店,随即看到坐在角落里喝闷酒的高珏,她妩媚一笑,轻移莲步,走到高珏对面坐下。
“老板娘,来四瓶啤酒。”袁婷没有和高珏打招呼,只是要酒。
老板娘马上拿过酒来,又问道:“姑娘,你吃点什么?”
“先不用,我只想喝酒。”袁婷答道。
“那好……”说着,老板娘看了眼高珏。
“大姨,我和她认识。”高珏说道。
其实当初老板娘也见过袁婷,只是她一天到晚见过的人多了,袁婷也不总来,早就被望到脑后。她心中纳闷,这么一个妩媚的女人,高珏怎么能够认识。
老板娘走回柜台坐下,袁婷抄起一瓶酒来,也不说话,更不往杯子里倒,对着嘴,喝了一大口。
高珏也喝了一口,她不说话,高珏也不说话。
如此这般,袁婷一瓶酒下肚,她似乎一直在等高珏开口说话,可始终没有等到,终于按耐不住,出声问道:“喂,抠门的,大过节的,怎么自己跑到这吃饭呀。”
“你不也是一样。”高珏说道。
“我今天……过生日……”袁婷突然说道。
“你今天过生日?”高珏一愣,随即说道:“过生日不跟家人、朋友庆祝,怎么自己跑这来了?”
“本来今天心情挺好,可我妈非给我介绍个对象,还让我一定要和他结婚。那小子一脸倒霉像,我看着就烦,让我嫁给他,简直是白日做梦。所以,我一气之下就跑出来了。也不知上哪去,转来转去,就转到这里来了。对了,十一前我问你,过节回不回家,你不是说回去么。怎么,出现在这里?你这个大骗子。”袁婷撅着嘴说道。
“原计划是回去的,可临时有点事,我就没回去。”高珏说道。
“呵……这还真巧了,我走到门口的时候,突然想起来,你这家伙以前总在这过生日,所以我就想也在这过把生日。没想到,竟然遇到了你。这还真是缘分呀,给我唱首生日歌听听。”袁婷说道。
“好呀。”高珏露出一丝笑容,接着唱了起来,“祝你生日快乐……祝你生日快乐……”
等他唱完,袁婷笑了,笑的很甜,“谢谢……”
说完,袁婷举起酒瓶,“来,咱俩干了。”
“干了?”
“嗯……”袁婷点点头,也不管高珏是否同意,对着嘴,就大喝起来。片刻,一瓶酒下肚。
高珏怎么也不能让女人比下去呀,尤其是自己今天也不好,也就抓起酒瓶,一口把瓶里的酒干了。
两个人话说的很少,酒喝的却很多,袁婷一口下去,最少半瓶,两个人你来我往,十瓶酒就下了肚。袁婷明显有些醉了,本就漂亮妩媚的她,此刻双颊晕红,更添妖魅。
“抠门了,你说我漂亮吗?”袁婷突然问道。
“漂亮。”
“那你为什么不喜欢我?”袁婷又问道。
“我不是和你说过吗?我在北安有女朋友。”高珏答道。
“那你不会故意骗骗我,你不说,谁又知道。说真的,你不想上我呀……”袁婷小声地说道。
“没这个打算,你喝醉了,我送你回家吧。”高珏说道。
“我不回家。”袁婷认真地说道。
“那你想上哪?”
“你去哪,我就去哪。”
“别耍小性子了,天都黑了,你一个女生自己在外面,多不安全。”
“所以我才要和你在一起呀,有你保护我,我不就安全了。你要是想吃了我,我也认了……”袁婷说话的声音很小,说到最后,痴痴地笑了。
高珏一阵尴尬,连忙转移话题,他顺口说道:“你和舒心好像原来就认识呀。”
“是呀,我们住在一个大院,初中和高中都是一个学校的,不过她比我大一届。”袁婷答道。跟着她又说道:“我能猜的出来,肯定是舒心不让你和我在一起,我跟你讲,她这人可坏了,一惹祸,就装可怜,往我身上赖。记得那回,我们俩一起骑车回家,进院的时候,她把乔叔叔的车的刮了,自己还摔了一跤,我好心扶她,结果谁曾想,她回家就说,那车是我给刮的。后来别人都以为是我刮的,传到我爸的耳朵里,我爸还给了我一耳光。”
“那时你们年纪都小,胆子也小,她可能是怕被大人批评,所以不敢承认。”高珏柔声说道。
“什么胆子小,她胆子才大呢。有一次她和我比赛,在车棚拔气门芯,我们俩一人拔一排,看谁拔得快。拔完之后,谁曾想,她又偷偷的把她拔得那排,全都给按上了,还给车子打了气。后来,她就背后揭发我拔气门芯,整个院子都炸了锅,纷纷骂我,我跟我爸说,是她带我去拔的,可她拔得那排,全都没事,只有我拔得那排没了气门芯。他们就给我按上一个撒谎的名头,我爸又打了一顿。”袁婷很是委屈地说道。
“或许也就是一时恶作剧而已。”高珏只能这么说了。
“她恶作剧,为什么总针对我呀。哼……这个坏蛋,我长大之后,就一直想报复她,终于让我等到了一个机会。我听说,她在西南政法大学处了个对象,长得还挺帅,那年暑假还带回春江了。所以,我故意去找她,想把那个小子给勾引过来。那小子和你比差多了,一点定力也没有,我三两个媚眼,就给他魂儿勾走了,还让他当着舒心的面,告诉舒心,他喜欢我,要和舒心分手。当时,我看到舒心被气的,脸上都没了血色,我高兴极了,解气极了。然后,我又狠狠一脚,把那小子给踹了。”袁婷这次,脸上露出得意的神采。
听完这番话,高珏心中暗想,看来我当初猜的还真不错,舒心对我并没有什么刻骨铭心的爱,也就是小的时候感激而已。等她长大,以前的事情,早已忘到脑后,若非在党校遇到,可能她也不会再想起我。
“我不知道,她为什么让你不要和我在一起,或许是友善的提醒吧,她也知道,我这个人喜欢玩弄感情,把哪个男人勾上手,就马上甩掉。其实,那是我没有遇到真正值得我喜欢的男人。而且,我这么做的目的,无非是想搞坏我自己的名声,让那些人不要看上我。可惜,还是没有用,我的父母逼我相亲,一定要我嫁给那个家伙,哪怕我拒绝,也是没有用的。只要我回家,他们又会逼我。”袁婷说着,落下眼泪。
高珏没有说话,他知道,袁婷的家世,绝不一般,要不然,她年纪轻轻怎么能够当上检察院公诉科的副科长。想来,人家的婚姻,就是所谓政治联姻。
“我真的好想生活在普通的家庭,能够自由的生活,我的婚姻爱情,能够让我自己做主。”袁婷落下眼泪。
“你长得这么漂亮,哪怕故意败坏自己的名声,但那在官宦子弟,只要看到你的相貌,又怎么不流口水。从中选一个顺眼的嫁了吧。”高珏说道。
“难道说,我长得漂亮,也是罪过么。我不要那种婚姻。”袁婷摇头哭道。说完,抓起酒瓶,一口气,将一瓶酒干掉。
喝完这一瓶,她显然有些醉了,妩媚的眸子,变得有些呆滞。可是,她嘴里的话更多了,一边说,还一个劲地哭。
高珏默默地倾听,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到了九点,老板娘走了过来。
“小高,我这儿到点关门了。”
“哦。”高珏点头,“那好,多少钱,我们现在就走。”
“给我三十就行。”老板娘说道。
高珏虽然没点什么菜,就一碗面,两个小菜,可啤酒前前后后可开了十二瓶。一瓶啤酒两块五,光酒钱就三十。
高珏扔下四十块钱,人家也不容易,哪好意思总让人打折,点的菜多也就凑合了,光喝酒,都不够人家电费的。
袁婷醉的,都已经走不动路了,高珏扶着她,出了面店。
“你家在哪,我送你回家。”
“我不回家,你去哪,我就去哪,你要是不管我,我就自己出去玩。”袁婷的嘴都有点发飘,可态度很是坚决。
“那好吧,咱们找个宾馆先住下。”高珏无奈,只能如此说定。
原本他是打算今晚回党校住的,可袁婷喝醉了,如何带着她去呀。让门卫看到,不用添油加醋的宣传,也是好说不好听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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