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较意外的是,不光有文青、沙沙这些人打来电话,连远在日本的张小鱼四个妹子,又有白雨、周衣丹也打来询问电话。《+乡+村+小+说+网手*机*阅#读annas.r》
白路很好奇她们是怎么知道的,问张小鱼:“我出什么事了?”
张小鱼说:“在网上看到的,说你受伤了,然后一直打电话也不通,问文青姐,她们什么都不说。”解释过后跟着问话:“你没事吧?网上说是恐怖袭击?”
白路笑道:“瞎说的,没有的事,你们专心点儿,专心赚钱,我下半辈子还指望你们呢。”
许是相距太远,张小鱼也敢开玩笑了:“太贪心了,想让我们一起养你,你打算四个人一起通吃?”
白路咳嗽一下,沉声说道:“日本的文化确实容易改变人,你们可要学好啊。”
张小鱼哼了一声,跟着多嘱咐一句:“你就是容易冲动,以后一定要三思而后行。”
白路笑道:“你们在异国他乡,怎么好意思嘱咐我?自己好好活才是真的,该干嘛干嘛去,再见。”
虽然同在日本,白雨的电话要和谐许多,轻轻问候几句就挂电话。好久以来,白雨对上白路都是这种态度、这样表现。
现在是下午时间,蔡真、刘更陪白路继续住院。繁忙的白路啊,隔会儿接个电话,对着手机没完没了的说,幸亏病房里没有别的病人,不然能被他烦死。
除去一些关心电话外,宋立业居然亲自打来电话。这次没再遮着拦着,直接说道:“我不希望你出事,养好点儿就回来吧。”
这句话的意思是不让白路偷渡出去对付极端分子。
白路说不回去。
宋立业道:“你知道我说的是什么意思,在某些方面,我比你还要激进,可事情不是激进就能解决的,你还是回来吧。”
白路还是说不回去。
宋立业笑了下:“以后再说,注意安全。”劝不动白路,老头儿挂电话。
这个电话之后又接过几个电话,再晚一些的时候。白路接到个更意外的电话。
今天。他在乌市住院;北城那面也有人在医院里接受检查。在北四环附近的一家医院里,一位老太太扶着个盲女作检查,边上跟条大狗。
室外的走廊里排着特别长的队伍,到处都是人。有老人有女人。等候做检查。有人怕狗。指着狗大叫:“谁的狗?轰出去。”
老太太解释道:“导盲犬,导盲犬,不咬人的。”
而那条大狗。和以前经历过的每一次一样,垂着头,贴着边角慢慢往前走。
老太太再跟盲女说:“我给路子打电话?”
郑燕子说不要。
老太太说:“我知道你不想麻烦他,可是你病了,我一个老太太照顾不过来。”
“谢谢黄奶奶,麻烦你了,检查完就回去,我不用人照顾。”郑燕子问:“抽血是什么时候拿报告单?拍完就可以回家吧?”
老太太暗叹口气:“这些不用你操心,依着我,住院吧。”
“不住院,我没病,不用住院;再说还得练琴,以后请你看我表演。”郑燕子说道。
刚说完话,前面有人大声喊道:“谁把狗带进来了?赶紧弄出去,这里是医院不知道么?”
室外面有个穿白大褂的中年女性工作人员负责叫号,听到这声喊,往外走几步,一下看到人群后、贴墙站立的大狗,赶忙喊道:“谁把狗带医院了?赶紧弄出去。”
黄大妈做解释:“不咬人不咬人,是导盲犬,你看多听话。”
“听话也不行,万一咬人怎么办?谁负责?再说你能保证它没有传染病?赶紧弄出去。”白大褂女人很威风。
小白很聪明,能听懂很多话,更能敏锐感受很多种情绪。当听到很多人冲它大喊大叫、并表现出厌恶的态度后,它只是更贴近郑燕子一些,低低的垂着头,从不敢抬头,也不敢叫。
大狗多懂事啊,如果能有个人听懂它说话,听听它的牢骚,该知道它这一生活的有多辛苦,从小接受训练学习照顾人,长大后又受过多少委屈?
你受委屈了,可以跟朋友说,可以上网,可以喝酒……总之可以想办法发泄出来。小白不行,它要照顾郑燕子,受再多委屈都只能沉在心底,也许要一直沉着,沉到离开这个世界为止。
听到很多人的呵斥,郑燕子想保护小白,大声喊道:“不许说了。”
“为什么不许说?赶紧出去。”不知道医院里的工作人员是不是见多生死、见多疾病;心肠总会稍硬一些,中年女工作人员走近一步说道:“你走不走?不走我叫保安。”
黄大妈急了:“我们来看病的,她一个瞎子,没有狗带着,怎么走路?怎么看病?”
女工作人员说:“没有亲戚么?再说你不是在么。”
黄大妈气坏了,指着工作人员说:“你,你,你……”连你了三声也没说完整一句话。
到底还是有好人的,人群里走出来个中年男人,跟黄大妈说:“大妈,您看这样行不?您啊,先带着狗出去,在门口等我,我陪这位姑娘做检查,您看这样行么?”
边上有个六十多岁的大爷附和道:“对啊,我们都在这,我们看着姑娘,不会有事儿的,您出去等一会儿就成。”大爷接着说话:“咱这样,姑娘,你站我这位置,你先检查,我去后面排队。”
郑燕子说不好,说大家都来治病,都很着急。
大爷说:“我不急,你看我这体格,就是来做……”话说一半,想起郑燕子看不到,大爷有点不好意思,直接走过来说:“来,我扶你过去,你把单子给我,你过去站着。”又冲工作人员喊道:“换个位置成吧?麻烦您把我们俩的单子调个个儿。”
郑燕子说谢谢。
最开始说话的中年男人对着人群大声说道:“咱这样,让这位姑娘先检查行不行?毕竟大妈年纪也大了,总在外面等着不是个事儿。”再跟黄大妈说:“大妈,您先带狗出去,我一会儿送姑娘出去,在正门等我,可别走岔了。”
黄大妈想想说声好,又跟郑燕子说:“我先带小白出去。”跟着问话:“要不给路子打电话?”
郑燕子急忙喊道说:“别打。”声音很大,吓黄大妈一跳,只好说道:“那就不打,等出来结果再说。”又跟大家说谢谢,尤其是伸出胳膊让郑燕子扶着的中年男人,黄大妈说上许多次谢谢,才带着小白往外走。
小白担心郑燕子,可是也知道自己应该出去,两步一回头的慢慢离开。
世界上总是好人多,许多人谦让,郑燕子很快做好检查,在中年男人帮助下,回到医院正门口。
道谢是必须的。然后还不能回家,要等着出片子看结果。
这个时候的白路在接付传宗的电话,付传宗说:“你怎么这么不小心,随随便便都能受伤,怎么照顾别人?”
白路说:“我照顾谁?有高远在,关我什么事?”
付传宗说:“不说这个,聊聊咱俩之间的事儿。”
“咱俩之间有什么事儿?”白路问。
付传宗没有回答问题,直接说道:“萧千山进去了,左爱东马上也进去,如果有一天我不在了,我们家或是我妹妹出了什么事儿,麻烦你帮忙照顾下。”
白路说:“诅咒自己有意思?”
付传宗继续不理他的问话,按着自己的话头说下去:“花无百日红,人在官场,如履薄冰,我得罪过太多人,高远家又有鲜明旗帜,我说的不是现在,我害怕五年后十年后十五年后,老辈儿不在了,有人翻旧帐。”
白路说:“你就这么确认自己活不上十年?”
付传宗依旧不回答他的问话,继续说道:“老话说凡事留一线,日后好相见,这句话不适用于官场,当你身在局中,知道某些事情、或是代表某方利益后,就不可能给对方留有一线,这是没得选择、也没有办法的事情,我自问廉洁公正,我妹妹的钱多是从正途而来,可在这个环境里,你怎么可能一点毛病没有?有毛病就是有把柄,就是有可能出事……”
白路问:“你又得了什么病?”
这俩人的说话方式很有个性,一个只管说自己的话,一个只管问自己的问题,谁都不理谁。在这种对话中,付传宗收尾道:“你的事情,我搞定了,等以后如果我们家出事,希望你也能搞定。”说完就挂电话。
白路刚想说话,那面没声音了,拿下手机看一眼,无奈摇摇头:“疯子。”找到高远的号码拨回去:“查下付传宗的体检报告。”
高远说:“查了,他从上班开始就没做过体检。”
“我去,这也行?没有体检报告也能升职?”白路有点吃惊。
“这些你就别操心了,怎么?传宗出事了?”高远问道。
白路说:“我觉得你应该变身卫生纸,去给付传宗擦屁股。”
高远笑了下:“知道了。”挂上电话。
卧在病床上的白路大怒:“这个混蛋,就没说关心关心我。”
在打过这个电话的四十分钟后,黄大妈打来电话:“路子啊,有件事不知道该不该告诉你,你说的,如果有事情就找你,这话好使不?”(未完待续。。)
( 怪厨 p:///1/1913/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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