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官就是做背景:政钥》v01v2事到尽头出奇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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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12事到尽头出奇招

    梁健说:“下午的行程中,有什么特别的安排吗?”冯丰说:“我记得上次在电话里跟你说过今天的行程安排,下午去参观凤凰景区,其中还有一个行程是拜访法华寺方丈,晚上在喜来登晚宴。就是这样,你看有什么特别吗?”

    上次,梁健并未注意其中有什么特别,这次听冯丰提起法华寺,梁健深感奇怪:“马书记不是去视察景区建设吗?怎么还去庙宇?”冯丰轻声说:“马书记也联系**工作,所以只要去一个地方,有宗教场所,特别是知名庙宇,马书记一般都会去看看。这也基本成了马书记的一个习惯,所以地方上也都会安排。”

    梁健笑说:“这也是加强**工作的一种工作方法?”冯丰说:“是啊!不过……”冯丰俯到梁健耳边,“我们是兄弟,所以我才告诉你,其实马书记心里说不定还真信佛。但**人只能有一个信仰,所以马书记这种相信,也只是埋在内心深处的。大家不过心照不宣罢了!”

    对于这点梁健也见怪不怪,毕竟很多领导干部,心里其实都信佛。就拿法华寺来说,在当地香火很旺,每天大年初一,必然是整座城市中最有权势或者最富贵的人,砸下重金或许下重诺,才能烧到一年的“头香”。这烧头香,据说就是某某领导。这些跟梁健没有多大关系,梁健也就没有告诉冯丰。他只是道:“这些我们都理解。”

    冯丰点了点头:“马书记的儿子,年前要从海外归国了,马书记还在为儿子今后的工作生活伤脑筋呢!”梁健说:“马书记儿子这么优秀,是海归啊?”梁健说:“优秀是优秀,不过如今海归也多,并不是每个海归都有出息的。马书记又不想让儿子进政府机关,当一个公务员也浪费;但让儿子创业,还需要一个好的平台。所以,这些天,马书记关于这个事情想得比较多……”

    听冯丰说到这些,梁健脑海里,猛然闪现了一行字。这是宏市长在修改汇报材料时,特意加上去的一行字:将采取土地、资金和政策多方面扶持,打造海外归国创业人员的‘创业之家’。

    这一闪而过的念头,使梁健把本不相干的两件事情,联系在了一起。他站了起来,对冯丰说:“大哥,你也休息一会吧,下午我再跟你联系……”

    冯丰奇怪梁健怎么忽然站起身来要走:“我这也没啥事,不多坐一会儿?”梁健急着想回去弄清楚一件事,就说:“不多打扰你休息了,晚上如果挤得出时间,我们再开心一下。”冯丰也不阻拦:“那好吧,晚上看情况。”

    梁健刚回到江中达多私人会所,宏市长就打电话给梁健了:“你过来一下。”梁健一看手表,才一点四十五,宏市长原本可以再多休息十多分钟的,这会叫他过去,说明他并没有睡好。

    梁健敲了敲门,门没锁,他直接走了进去。宏叙还是坐在原来的位置上,那杯绿茶已经喝得只剩下一层浅浅的底。梁健想去茶柜上拿热水壶给宏叙续水。

    宏叙的目光若有所思地扫过梁健,说:“不用了。就这样吧,这茶我也喝够了。”梁健知道宏市长胃不太好,他说不喝,梁健也就止住了脚步,不再去拿水。

    宏叙说:“今天是很关键的一天。”梁健抬眼看着宏叙,见他双眼有些发红,其他地方倒是看不出什么。梁健想,宏市长身体还是很棒的,眼睛红,应该是中午喝了酒的缘故。

    梁健不作声,听宏市长有什么吩咐。

    宏叙看着梁健继续说:“如果这次,马书记听从谭震林书记的意见,将凤凰景区开发作为市委市政府的重点工作,我们将会面临什么困难,你知道吗?”

    梁健没想到宏市长会跟他谈论这个问题。秘书一般情况下只是帮助领导处理一些琐碎的协调、服务工作,并不参与有关问题的讨论和决策。北部新城和凤凰景区哪一个将是发展重点,将会在镜州市的政治生活中发生什么影响,一个市长是不大可能与自己的秘书交谈的。

    为此,梁健很有些意外,宏市长竟然会问他这个问题。不过,这是不是也说明了,宏市长已经从内心里接受了他?而且很信任他?还是说,这是另一种形式的考验?梁健心里微微有些发热。

    还好,对这个问题,梁健空下来也会考虑,便道:“政策和资金会向凤凰景区倾斜,可能北部新城的发展也会受到影响吧?”

    宏市长点了点头说:“你说的是一个方面。但还有一个方面,恐怕我们想都不敢想,那就是北部新城可能会成为一个荒城。镜州市整个财政还很薄弱,这几年大部分投资都砸入了北部新城,目前也快要初见形象,正是添火加薪的最好时候。如果这时候把重点转移到凤凰景区,那就是另起炉灶了。

    “而且,我知道,只要凤凰景区建设一旦获省委省政府批准,谭书记便会想方设法,把市级部门的主要精力和财政资金,向凤凰景区倾斜,那么,北部新城的火,势必会一点点熄灭,整个北部工业平台就会拉慢,基础设施建设停滞,企业难以投产见效,镜州市后续发展的发动机就会停转。”

    梁健没想到,一个北部新城建设,会牵涉这么严重的后果。梁健说:“这等于说,北部新城一旦停止,就会危及整个镜州市经济的发展?”宏市长说:“一个地区要发展,最关键的是要认准一个方向干到底,如果东打一枪、西开一炮,不停变换方向。对于这个地区的发展绝对有弊无利。但是当前,这种事情在地方上还是屡屡发生。作为地方领导,的确也有无可奈何的地方,但是无论如何,不顾经济发展的规律,不顾地方发展的需要,不顾上百万老百姓的生活,这代价未免太大了……”

    梁健听出了宏市长话语中的一丝为难、一丝疲倦和一丝无奈。梁健心想,宏市长是一个特别沉得住气的人,此时,他却透出了疲倦,这说明事情真是有点严重了。梁健忽然又想起了那行字。

    他忙问:“宏市长,你还记得,你在准备给马书记的材料当中,曾经加了一笔。”宏市长问:“哪一笔?”梁健说:“我记得,大体是说,要采取土地、资金和政策多方面扶持,在北部新城打造海外归国创业人员的‘创业之家’。”宏市长说:“这是我亲自加上去的,下一步我们也要这么做。但如果市委市政府的工作重心,转到了凤凰景区,这一切终将只是个美好的理想,再也无法落到实际中去了。”

    梁健说:“宏市长,中午我又去了一趟冯秘书长那里,私聊当中,我了解到一个消息。”宏市长听梁健这么说,炯炯地看着梁健:“你说说看。”

    梁健知道在市长面前是不用也不能卖关子的:“我听说,马书记的儿子,马上要从海外归来了,马书记正在为儿子的工作问题烦恼。”宏市长说:“按照马书记的能量,他随便一个电话,就能把儿子的工作问题解决了,怎么还会烦恼?”梁健说:“可是,他儿子是‘海归’,不想呆在机关里,想自己创业。”

    “自己创业?”梁健点头说:“没错,自己创业。”宏市长的目光深邃起来:“你的意思是,让马书记的儿子来我们北部新城创业?”梁健说:“有何不可呢?”

    宏市长沉默了一会,拿起了桌上的茶杯,将剩下的一点茶水尽数喝光,重重的放在桌子上:“梁健,这个消息很好。”梁健看到自己的想法,受到宏市长的肯定,心里很有成就感:“如果马书记儿子真能到北部新城来创业,至少这几年北部新城的发展不会受到太大的影响。”

    宏叙站起来,在房间里慢慢踱着,道:“不仅不会影响,而且更多资金和政策都会源源不断而来。”

    宏叙显得有些微微的兴奋。梁健知道,平时在宏市长身上,是很难看到开心或者不开心的表情的。宏市长给人的感觉,永远都是平静的、笃定的,微微带了点阴沉。这就是宏市长做人的风格,也是他为官的风格。

    今天宏市长却非常意外地表现出了兴奋,这说明宏市长心里对梁健的点子是非常赞同的。梁健说:“我让冯秘书再安排安排,看看晚上是否能让宏市长见马书记一面?”

    宏叙说:“中午谭书记能把马书记的时间全部占用,晚上他也会想办法把马书记看紧。”宏叙的想法,跟胡小英是一样的。这也是梁健的想法,他越来越感觉到,谭书记是真的时刻防着宏市长去见马书记。

    梁健不想说泄气话:“要不,我们干脆也不偷偷摸摸了,正大光明地说要求见马书记,马书记只要一同意,到时候宏市长就把北部新城要建设海归创业平台的事情说说,马书记说不定就能感兴趣。”

    宏叙沉吟片刻,下意识地拿起了茶杯,见杯子里没茶水了,对梁健说:“麻烦再给我倒点水。”梁健看了看那杯子,说:“宏市长,我给您换杯红茶?”

    “不用了,就倒点水吧!”

    梁健不再坚持,给宏市长续了水。宏叙的目光落在空中某处,喝了一口水,说道:“那就这样吧。你跟冯秘书再联系一次,让他正式向马书记汇报一次,就说我想求见马书记,晚上什么时候都行。”

    梁健打电话给冯丰:“冯大哥,还得麻烦您,宏市长想正式向马书记汇报一次。您帮忙向马书记请示一下吧,看他晚上能否抽个时间,见见宏市长?”冯丰听后,沉默一会才说:“好吧,我去向马书记汇报。”梁健说:“实在麻烦你,我等你的回音。”

    过了好一会,梁健接到了冯丰的电话。冯丰很不好意思地说:“梁健,我刚向马书记汇报了,但马书记说,今天就算了。晚上他吃过晚饭,就想回宁州。”

    梁健惊讶道:“为什么会这样呢?日程里不是安排着住镜州的吗?怎么又突然改变行程,晚上就回宁州了?”

    冯丰说:“马书记的儿子明天回宁州,之前马书记也不清楚。突然之间,就说要回来了。”梁健说:“怎么会这样,说回就回了?”冯丰说:“我也不是很清楚。马书记已经决定了。”梁健说:“没有其他办法了吗?”

    冯丰抱歉地道:“兄弟,这次可能真的没有办法了。下午排得很满,考察完了就吃早晚饭,然后返回宁州。”梁健知道冯丰已经是尽力在帮自己了,就说:“既然这样,也没有办法。冯大哥,还是很感谢你的帮忙。”

    冯丰不好意思地说:“可是,我还是没能帮上忙。马书记还说了,让宏市长安心陪好吕省长吧。”梁健心道,这个吕副省长纯粹就是来添乱的,有什么好陪的啊!但电话中,他还是道:“知道了,我会告诉宏市长的。”

    冯丰声音忽然急切了:“马书记出发去凤凰景区了,我挂电话了。”

    马书记见冯丰急匆匆到房间里,替自己拿起包的时候,问:“你刚才在跟宏叙联系?”冯丰说:“是宏市长的秘书,我传达了马书记让他们好好陪同吕省长的意见。”马书记问:“他们怎么说?”冯丰说:“他们说一定会好好陪同的。”

    马书记说:“那就好。别让他们认为,吕省长工作方法上有些小问题,就不尊重吕省长,这是事关省委省政府的威信问题。”看来,马书记对吕省长有些做派也是不认同的,但是他觉得,他们都是从省里下来指导工作的领导,理应受到尊重。这其中有着内在的关联。

    冯丰当然明白:“马书记请放心,在礼节方面,我觉得宏市长没有问题。另外,宏市长那个秘书,也很懂礼节。”

    马书记无意地问了句:“你跟宏叙的秘书,是怎么熟悉的?”冯丰凝滞了一下,要说他和梁健的认识和熟悉,那不是一言一语能够说得清楚的,领导也没有心思听你说得这么多,转念一想道:“我们是江中大学的校友。”

    马书记感觉这个说得通,也就不在意了,说:“我们下去吧,谭书记他们已经在楼下等了吧?”梁健说:“在楼下了。”

    梁健很是无奈地将消息报告了宏叙。宏叙也很是奇怪,马书记怎么说回去就回去了。不过,当听说是与其儿子回国有关系时,宏叙说:“看来是见子心切,也难怪。”

    这么说着,宏叙不由叹了一口气。梁健以为宏叙是因为不能当面向马书记汇报情况,心情很差,就宽慰道:“宏市长,虽然今天见不到,但以后还是有机会去汇报的。马书记来一趟镜州,不见得一下子就会将凤凰景区的事情定下来了。”

    宏叙道:“我叹气不是因为这个事情。我叹气是因为我的儿子。”梁健奇怪道:“宏市长,你家公子怎么了?”宏市长纠正道:“别说什么‘公子’之类的,我那儿子,就是从小被我老婆惯坏了,都快成为花花公子了。”梁健心想,宏市长这么正派大气,儿子却是花花公子,不太可能吧?梁健说:“也许是宏市长对儿子要求太高了!”

    宏市长摆摆手说:“不说了。时间差不多了吧?我们下楼去等吕省长吧。马书记见不到,我们不能把吕省长也给得罪了!”

    梁健赶紧收拾了宏市长的东西,拿起拎包,回房间拿了自己的东西,就在电梯口候着。宏市长很快也从房间出来了,两人进了电梯,到了会所楼下。副市长秦刚、环保局长赵年秋、长湖区委书记胡小英、江中达多董事长潘前方等人都已经等在那里了。

    相差一步,副省长吕军也下来了。看到大家整整齐齐站在那里等待自己,吕军很是受用,说:“大家都在啦?”梁健心想,好在刚才下楼早一点,如果来迟一步,说不定吕副省长又得拉长脸了。

    吕军跟江中达多董事长潘前方握手:“潘董啊,虽然你是印染公司,但环保意识还是很强,环保工作搞得不错,下一次到我的高校去合作环保设备和项目,可以找我。”潘前方道:“那是肯定的,有吕省长的关照,我们的环保工作肯定能搞得更好。”吕军说:“那就好。”

    潘前方也就跟其他省、市、区领导握手告别,他本人没有下午的座谈任务,就留在企业里了。

    车子缓缓开进了市行政中心大楼。从大门到市委市政府大楼,是呈环抱状的林荫路。林荫路下的柏油路,非常平坦,梁健有时候想,也许这条柏油路,是全市质量最好的柏油路了,车子在上面开过,只有细微的沙沙声。

    梁健瞥向窗外时,瞧见一个女人,身穿紫色连身裙,胸口抱着一个黄色档案袋,正从容地走向楼下大厅。随着车子向前,梁健看到了女人的脸孔。是祁芸。

    看着身材窈窕、步态娴雅的祁芸行走在林荫之下,梁健有种恍如梦境的感觉。读小学的时候,梁健四年级刚入学,骑着自行车去学校,离开校门不久,他就瞧见一个文雅的小女孩,身穿漂亮的紫色裙子,怀抱着几本书,走向校门。

    几乎就在那一霎,梁健就喜欢上了这个女孩子。这个女孩就是祁芸。时过境迁,十多年已成往事。就在林荫道上,见到祁芸抱着档案袋走路的一霎那,那些风尘的记忆,仿佛秋日的雁群都飞了回来。心中那种种感受,梁健真是难以言喻。

    在车子经过的时候,祁芸抬起头来,瞧向一辆辆轿车,不过应该不会看到梁健正在看她。轿车停了下来,梁健不得不从回忆和幻想之中抽身出来,他得打起精神,重新恢复为一个称职的秘书,快步下车,帮宏市长开了车门。

    宏市长上前引着吕省长向大楼里走去,机关里的一些官员和机关人员,瞧见宏市长等一行人进去,都稍稍往边上让了让。到了电梯口,那些比他们先来的人,见到有一批领导过来,主动推迟了进电梯时间,让宏市长和吕省长他们先进电梯。

    领导们也不

    客气,都进了电梯。

    会议室早已准备好。汇报会就此开始。副市长秦刚就环保工作作了专门汇报,宏市长又作了补充。吕省长让各县区有关领导说说,大家都很识趣,知道在吕副省长面前还是少说为妙,他们实在有些拿捏不住这位领导的脾性,于是大家都说了几句就此打住。

    最后轮到吕副省长讲话,吕省长开始高谈阔论、天南地北,他这样讲话似乎不太顾忌有无跑偏。梁健心想,吕副省长这一个圈子兜下来,不知何时才算完呢!

    胡小英已经汇报完毕了,她从椅子中悄悄站起来,出了会议室。大家都以为她是去洗手间。胡小英在门口时,朝梁健瞥了一眼。梁健的职务还上不得台面,所以坐在靠着墙的凳子上,见胡小英投来的目光,会意胡小英一定有事找自己谈。

    梁健也轻轻站了起来,尽量不引人注意,从后排悄悄溜到了门口,出去了。梁健跟着胡小英来到了走廊尽头落地窗前。在这里可以看到外面的风景。

    胡小英问道:“你中午去冯秘书那里,情况如何?”梁健把情况说了。胡小英听了很是惋惜,也觉得马书记晚上就回宁州,实在是太突然了。梁健又把马书记下午要去法华寺,并要与方丈谈话的事情说了,此外,梁健还扯到了马书记儿子的传闻。梁健之所以事无巨细都告诉了胡小英,是因为胡小英提出让他去向冯丰了解情况的。

    听梁健说完,胡小英忽然道:“马书记下午真的要去法华寺,找智空大师谈天?”胡小英说的智空大师,是法华寺高僧,在整个长江中下游的确都负有盛名。

    梁健说:“没错,冯秘书亲口跟我这么说的,他还说,最近马书记为儿子归国的事情很伤脑筋。”

    胡小英不说话了,沉静的眼眸忽而灵活地转动着。梁健见她或许在转什么念头,也就没打扰她。好一会儿,胡小英忽然笑了起来道:“我现在都敢打赌了,今天马书记不会离开镜州市。不仅如此,明天他的一家人都会来镜州呢!”

    梁健不解地瞧着胡小英说:“胡书记,你说什么啊?这怎么可能,马书记回宁州的事情已经定下来了。所以,宏市长想晚上求见也没有成功。要让马书记留下来,根本不可能了!”

    胡小英说:“我们想要留一位领导是很难的,毕竟领导没有什么必要太顾忌下属的感受。但如果变我们要留领导,为领导自己想留下来,不就万事大吉了?”梁健说:“可这又谈何容易!”

    胡小英说:“并不太难。你先进去吧,说不定宏市长会有事找你呢。这件事就包在我身上了。”梁健心下狐疑,但胡小英说得没错,自己从会议室出来几分钟了,说不定宏市长真会有什么事需要自己。

    胡小英朝他神秘的眨了眨眼睛,示意他赶紧回会议室,他只好回去了,幸好宏市长并没有找自己的意思,梁健又坐回了自己的位置。心想,胡小英到底会做什么,可以确保让马书记留下来,还说要让马书记的家人也在明天到镜州来?应该不会是劫持人质吧!

    这么想着,梁健不由自嘲:你是警匪片看多了,想象有些过头了。

    几分钟后,胡小英从外面回来,她没有看梁健,而是落落大方地走回了自己的位置,坐下来。梁健的手机忽然震动起来,他拿起来一看,只见是胡小英的短信:已经搞定,下午只要等着看结果吧!

    梁健看着这条短信,看了好一会儿,心里满是狐疑。他想着,如果胡小英做了什么,省委副书记马超群的秘书冯丰那里应该有所反应才对,于是发了一条短信过去:冯大哥,你们什么进展?晚上还有可能留下来吗?

    不久,冯丰回了一条信息:刚看了凤凰景区,不怎么样。但领导对景区内的法华寺很感兴趣,我们正在去的路上。晚上肯定是要回宁州的,看不出领导要留在镜州的任何迹象。

    梁健回了条“谢谢”。心里的狐疑更深了,不知道胡小英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法华寺果然是有几百年历史的宝刹,走入寺院,那种佛门境地特有的清净感觉扑面而来。马超群早就听说了镜州市有一处法华寺,多次都想要来此拜访,只是苦于没有机会。这次,马超群答应谭震林来考察镜州凤凰景区,本身就暗含着要来法华寺看看的愿望。

    谭震林当然了解马超群的这点爱好,特地在行程中安排了造访寺庙。马超群联系**工作,因此到庙里来多看看,也无人插嘴闲话。

    住持智空大师亲自到大门口迎接,带着马超群等一班人介绍庙宇与今日的格局,介绍了从法华寺走出去的佛法大师级的人物。

    谭震林趁着毛超群参观大雄宝殿的间隙,将智空大师让到一边说:“这次要麻烦智空大师,多讲讲凤凰景区建设的重要性,贵寺也是在凤凰景区之内啊!凤凰景区建设得越好,法华寺的条件也会越来越好!”智空大师放下原本轻轻合十的手,说:“谭书记,你放心。”

    参观完了庙宇,智空大师要求马书记到禅房入住,先是交流了一些国家对于宗教的政策和扶持。马书记对于如何发挥宗教在和谐社会中的作用,提出了几点要求。然后又交流了一些佛法感悟。

    马书记对智空大师的一些说法很感兴趣:“下次如果有空,还真想跟智空大师私下多交流交流。”马书记这话一出,陪同的干部也都明白了什么意思,那是马书记有意想要单独向智空大师询问什么。

    领导干部当着别人的面求签问卜是不被允许的,会被公众认为是政治信仰不坚定,严重的还可以上纲上线。但人生在世,有时候难免也会有迷惑,特别是位置越高风险越大,迷惑之时人总希望外部有指路明灯。

    谭书记是聪明人,他首先站了起来,道:“马书记,今天机会好,也别等下次了,下午我们本来就留出了时间,供马书记和智空大师交流的。你们慢慢谈,我们再去看看寺庙,平时没时间来,今天也多逛一逛,沾点佛气,也好静心!”

    谭书记都这么说了,哪还有一个人会留下来?大家心照不宣,像真要去逛寺庙一般都走出去了,禅房之中只剩下马超群和智空两人。

    智空不慌不忙,为马超群续了水,双手合十,然后坐定:“马书记,想问什么?”马超群位居高位,不好意思太坦白,说自己要求签问问儿子的事情,就道:“不知智空大师,以为我想要问什么?”

    智空看了看马超群,嘴角微微一笑说:“马书记想问的事情,莫不是跟贵公子有关?”

    谭书记心里一惊,暗道这个智空怎么会知道?难道世界上真有那种洞悉他人的高僧?但他还是不太相信,就说:“智空大师,还知道些什么?”

    智空说:“贵公子,远在大洋彼岸,克日就将归国了。游子归来,真是可喜可贺!”马书记心想,很多人都知道我儿子在外留学,但很少人知道我儿子明天就要回来。但也不排除谭震林等知情人,早已经将有关情况告知了智空,以博取自己的信任。

    马超群还是保持着警惕,说:“这些别人也容易知道,不知智空大师,还知道些什么别人不知道的情况?”智空大师又露出高僧般的笑容说:“如果我没有弄错的话,贵公子左股膝盖以上,有一块胎记。”

    智空大师此话一出,马超群彻底信服了。马超群可以肯定智空没有见过自己儿子,更不可能事先见过儿子身上的胎记。这位智空大师,真是一位高僧。马超群心中的警惕松开了,他问到:“今天,我还真想向智空大师讨教一些关于儿子的事情。”智空大师说:“马书记请讲!”

    ( 做官就是做背景:政钥  p:///0/499/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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