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官就是做背景:政钥》v067喜忧相伏人常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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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67喜忧相伏人常态

    9月3日,关于区委常委、组织部长朱庸良倒卖假试卷的事情,再次召开了书记办公会议。会上,朱庸良依旧缺席。

    各就各位后,胡小英的目光扫过在场诸人,说道:“温书记,你把再次调查的情况作一个说明吧。”

    温照盛抬起眼皮,说:“按照上次书记办公会议的意思,我们对倒卖假试卷的事情,作了进一步的调查核实。在9月2日,也就是昨天,有人主动到区纪委来承认错误。她就是区委组织部办公室主任李菊。她承认,倒卖假试卷之事都是她一个人所为,跟组织部长朱庸良同志没有任何关系,她愿意接受组织处理。当然,出于主动投案、念在初犯,她也希望组织上能够从轻处理……”

    温照盛看看各位与会领导,说“主要的情况就是这样,提交区委书记办公会议讨论。”

    胡小英说:“大家看看,发表一下意见。”

    按照发言的先后顺序,区委副书记万康说:“既然事情已经清楚,跟组织部长朱庸良同志没有关系,那么这事情的调查就该早点结束、早点结案,给那些举报人以满意的答复。否则时间拖得越长,各种流言纷乱,对长湖区领导班子的形象很不好。”

    区人大主任朱德州说:“我早知如此,朱庸良同志身为组织部长,又是多年的领导干部,我从一开始就不相信,他会做出这么不理智的事情来。所以,这件事情要么是误会,要么是有人恶意中伤。现在结果出来,果然不是朱庸良同志所为。这对我们长湖区四套班子,也是一种安慰。我很赞成赶紧结案。”

    区纪委书记温照盛提醒道:“也请各位领导,对李菊的处理,发表一下意见。省得呆会再讨论一遍了。”区人大主任朱德州说:“好吧,我觉得,李菊同志在区委组织部也有一段时间了,也算是老组工干部了。出现这样的问题本是极不应该的,但念及是初犯,而且也已经把钱全额退还,能够从轻处理,就从轻处理吧。”

    区委副书记万康说:“从轻处理没有问题,但我认为,有必要给她调一下工作岗位。这样的同志,提拔是不可能了,她的部务会议成员职务也不该保留,不如调到其他部门。”

    胡小英一直仔细听着,没有打断,时不时还在本子上记录一笔。作为主要负责调查的温照盛,心里冒出一句话:“可怜了李菊,如今成了砧板上的鱼肉,任人宰割了。”

    温照盛本人不愿意得罪区长周其同,所以同意了对李菊的从轻发落。他也知道,举报人要见到的是,区委有所行动,至于这个行动达到什么样的程度,他们应该不会太过计较!毕竟这批人作为机关干部,买试卷的动机和行为也经不起推敲,如果区委要追究,照样可以对他们的行为进行问责!

    区政协主席苏枫,自己定位是参政议政,大家怎么说,他也附和就是,因此说:“不是朱部长就好,其他的我没意见。”

    除了胡小英书记,也只剩下区长周其同没有发言。胡小英说:“周区长,你看看。”

    周其同将笔记本一合,抬起头来,严肃地道:“我觉得,这件事情一定要引起我们的警醒!经过最后的调查,朱庸良同志没有犯这样的错误,但为什么大家都说是朱庸良同志干的!这其中作为作案人的李菊,肯定是借着朱庸良同志的名头,违法乱纪。对于这样的干部,我们难道还要包庇吗?还有必要从轻发落吗?按照我的意思,应该对其进行严肃处理!从重处理!”

    周其同说得声色俱厉。区纪委书记温照盛听了之后,惊诧不已。昨天,周其同还亲自打来电话,为李菊说情。正因为周其同的说情,温照盛开头才定了基调,希望能够从轻处理。

    没想到周其同矛头一转,提出要从重处理李菊,搞得温照盛真不知周其同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胡小英心头一笑,周其同装得可真好啊!胡小英道:“周区长说得不错,这种风气不能助长、这种事情要严肃处理。在竞争性选拔中倒卖试卷,挑战公平公正底线,这是大是大非的事情,不能就这样蒙混过关,我也认为,应该对李菊严肃处理。”

    两位主要领导定了调子,其他人也都不再多说。区纪委书记温照盛说:“对于胡书记、周区长的意见,区纪委坚决执行,建议对李菊同志予以开除,今天下午我们将召开纪委常委会予以通过。”

    书记办公会议后,梁健打电话给区纪委书记温照盛:“情况怎么样?”温照盛说:“书记办公会议研究后,认为要对李菊给予开除。”梁健听到这个消息,感觉颇为意外:“开除?”温照盛说:“没错,开除。下午,我们就要召开区纪委常委会,把程序走掉。”

    看来已经没有了回旋余地,梁健想象不出,李菊会有什么反应。

    朱庸良将李菊叫到了办公室。李菊还不知区纪委常委会的结果。朱庸良说:“李菊,这次多亏你了!”李菊说:“还有什么多亏不多亏可说的。区里会怎么处理我?”朱庸良吞吞吐吐地说:“我以为不会这么严重,可区委书记办公室会议上,他们提出来要严肃处理。所以……”

    李菊看着朱庸良,心里最担心的事情,终于发生了:“他们要开除我?”朱庸良知道这事也瞒不了多久:“是的,是要开除。不过你放心,有我在,你以后的日子照样可以过得舒舒服服。一个女孩子做办公室主任,也太累了,还不如在家享福……”

    “享福”这个词,也是李菊母亲经常挂在嘴边的,对于母亲来说,一个女人最大的幸福,就是拥有一个靠得住的老公,然后在家享清福。没想到,自己三十左右,就能过上“享福”的日子。李菊说:“你真的会养我一辈子?”

    朱庸良说:“你放心,我肯定要养你一辈子!”

    为了回应举报者和外界的关注,区纪委关于将李菊开除党籍和公职的文件,很快就下达了,并由区纪委出面,跟举报人员进行面对面的反馈。有些举报者,看到区委有了态度,也就算了。但有的举报者,并不满意,他们说“李菊只不过是替罪羊,真正的幕后主使应该是朱庸良,为什么不对朱庸良进行深入彻查!”

    面对这种质问,区纪委书记温照盛与这些人进行了一对一谈话:“我们不希望对此事追查太深,如果你们真希望我们这么做,我们也完全可以听取你们的意见,把所有牵涉假试卷的人,都进行彻底查处,不仅仅卖试卷的人要处理,买试卷的人更要进行处理。没有市场就没有倒卖行为,先对购买者进行处理,给大家一个明明白白的交待,到时候我们把所有名字进行张榜公布……”

    听了温照盛的这番话,大家才明白了这个纪委书记的厉害,不敢再较劲了,否则把自己也给搅合进去,恐怕连工作都保不住。作为一个干部,还是别跟纪委较劲比较好。这以后,要求彻查朱庸良的消息才渐渐平息了。

    开除的文件下达之后,李菊就没有再来上班。但她的东西并没有清理带走。这两天,梁健去办公室看过李菊,都只看到一个空着的座位。他问方羽:“她没有来过?”方羽说:“没来过。”

    下班之后,梁健没有回去,都是在食堂吃过晚饭,然后回到办公室,梳理工作,加强学习。笔试之后,朱庸良对这次竞争性选拔考试漠不关心,而竞争性选拔工作还在继续着。大部分工作任务都落到了梁健肩上。

    梁健是出于对胡小英的负责,出于为长湖区下一阶段选人用人打好基础的考虑,才认认真真、环环相扣地推进着竞争性选拔工作。

    这天晚上,梁健在审阅干部科副科长凌晨提供的面试工作方案,忽然听到

    门外响起熟悉的“笃、笃”脚步声。梁健没有多想,开了门,看到李菊正在开办公室的门。

    梁健说:“李菊,好几天没见你了!”李菊神情低落,只称呼了一声“梁部长”,便开门进去了。梁健跟了过去,却没有说话。

    李菊手中拿了一个大包,将桌子上,抽屉里的一些东西,扔进包里。看到梁健站在边上,李菊抬头,扯出一个凄凉的微笑,说:“梁部长,你现在开心了吧?”

    梁健说:“我没什么好开心的。”李菊说:“这场战争,你大获全胜了!我败的一塌糊涂!”梁健没想到李菊还是如此糊涂,看来跟她说再多也没用。梁健道:“你以为,这是我和你的一场战争吗?你搞错了!你还不够格,我也不够格,你不过是牺牲品,我也没有胜利,胜利是属于领导的事情。我只是觉得,你所作的牺牲毫无价值,明白了吗?”

    “你……”李菊想做什么反驳,可她却说不出话来。她一直不承认自己是牺牲品,她认为自己这么做是为了朱庸良,这个自己未来的老公。可如今梁健却这么不留面子的揭开了她的伤疤。

    梁健也不想多说什么,转身走出办公室。走到门口,他又转身道:“不管怎么样,我们都是同事。如果你以后有什么需要帮忙,可以直接来找我。我会尽全力的。”李菊拒绝道:“谢谢你的好意,我不需要。”

    李菊想,从今以后我要过上官太太的日子,你梁健的帮助算什么!

    李**了半个小时,将东西收拾干净了。她把钥匙留在了桌子上,她以后应该都不会再来这间办公室了!

    忽然她的目光,瞥见了墙角的保险柜。李菊盯着保险柜看了好一会,将背包重新放下,蹲下身子,旋转着保险柜的保密锁。这个保险柜里,记录了所有朱庸良公款花费方面的账本。李菊是办公室主任,财务一直抓在手上。

    为了朱庸良平日送礼、请客、拜访、旅游等方面,李菊为朱庸良操作了无数次,使得巨大的资金,从公款变成了朱庸良可以随意使用的私人资金,还有很多包括了要求下面单位帮助操作的费用。

    李菊原本想在离开组织部时,把这些账目全部付之一炬。

    但,看着这些证据,李菊犹豫不决,万一朱庸良不履行诺言,想把她甩掉呢!“这种事情是不可能发生的!”李菊在心里一遍遍对自己说,朱庸良肯定会对自己负责!

    她拿出一个打火机,将账目举到了字纸篓上面,只要将打火机一点,这些账目就会化为灰尘,以后再也没有人能够抓住朱庸良经济方面的问题……

    李菊“嚓”地一下点燃了火机,一朵火苗蹿了起来,咬向那些纸张。就在这一刻,李菊念头一转,赶忙“呋”地一下,吹熄了火苗。

    “我现在工作也没有了。在和朱庸良结婚之前,这是我唯一的依靠了。但愿永远不需要用到它们。”李菊这样想着,还是将一刀账目,藏入了包里,连同其他私人物品,一并带走了!

    梁健在办公室里,听着李菊“笃、笃、笃”走远的声音,心里有种莫名的伤感。梁健不由想,这难道就叫做兔死狐悲吗?

    竞争性选拔工作按部就班的进行,最后,区委常委会对于任用人选进行了差额票决。这次的票决毫无惊喜可言,甚至可以说有点呆板、毫无悬念,但真正的组织工作就是应该这样,没有什么特别的悬念,否则就是不稳定,不稳定在机关里并不是好事。

    朱庸良经历了上次的事情,这段时间都夹着尾巴做人,希望别人尽快把假试卷的事情给忘掉。

    区委常委会结束之后当天晚上,他意外接到了一个电话。电话竟然是曾倩打来的。曾倩是四川天罗乡副乡长曾方勇的女儿,自从离开四川后,梁健除了默默的祝福这个清纯勇敢的女孩,便没有联系过她。看到手机上显示的姓名,忽然很想知道她这段时间过得如何。

    接起电话,虽然有很多话,梁健却只说了一句:“你好。”

    “梁部长,你在镜州市吗?”听着曾倩柔软如水的声音,梁健忽然想起那一天离开天罗,她捧着一个东西向他跑来的样子,心里一阵温暖:“当然在。我还能去哪里?”

    “那太好了。我想请你吃饭!”

    梁健惊讶地张大了嘴巴:“什么?你是说你在镜州?”

    曾倩声音透着欢快的笑意:“是啊,惊喜吧?”

    “恩,这可真是一个大惊喜,你在哪里?我过来。你来镜州,就是客。当然应该我请你吃饭。”

    曾倩坚持道:“不行,这次一定得我们请!你帮我叫一下熊处长一起吧!”

    “熊处长啊?我也好久没见她了。我约她一下,看她有没空,人家可是市委组织部二处处长,不一定有空的。”梁健半开玩笑半认真,想起熊叶丽,情不自禁地就会想起她羊脂白玉般的皮肤,那种柔软滑爽的感觉,真是难忘!

    曾倩在电话那端格格地笑:“你请她,她肯定会来的!”

    “你怎么知道?”

    “第六感。女人的第六感很准的。熊处长跟你的关系不是一般的好!”

    梁健笑说:“你可别误会啊!废话不说了,我先约她一下。”

    梁健打电话给熊叶丽。

    “梁部长,今天怎么想到我了啊?平时一点声音都没有。”熊叶丽的声音在电话里显得格外软糯。

    “日子过的四平八稳,今天要给你一点惊喜!”

    熊叶丽声音里透着欢悦:“什么惊喜?”

    “有人想要请你吃饭!”

    熊叶丽顿觉没劲,说道:“吃饭啊!这算什么惊喜?”

    “吃饭的确算不得是什么惊喜,喜的是请你的人,他们可是从四川远道而来的!”

    熊叶丽奇道:“从四川来?难道是曾倩?”

    梁健笑道:“看来,熊处长还是洞察秋毫的。”

    “什么洞察秋毫!快说吧,在哪里吃?我来请。”

    “我说我来请,都被她拒绝了。”

    晚上六点,在凯旋宾馆的包厢欢聚一堂。

    曾倩、刘宝瑞两人,外加梁健在宽窄巷偶遇的流浪汉。

    熊叶丽认识曾倩和刘宝瑞,但不认识那“流浪汉”,侧头看着曾倩:“这位是?”

    曾倩扎着马尾,天蓝色立领短袖棉衬衣,白色休闲裤,仿佛蓝天白云般清爽。笑着说:“这是我爸爸。”熊叶丽瞪大了美丽的眼睛:“你爸爸?不是说……不好意思。”曾倩说:“没关系,我们原本也

    以为我爸爸遇难了,可后来,梁部长在宽窄巷看到了我爸爸,并且打电话给我,我去成都找到了他。”

    熊叶丽瞥了梁健一眼,嘟着嘴说:“梁部长,你的保密工作做得还真好,这事一直都没告诉过我。”

    梁健笑笑说:“熊处长工作忙,我没机会向你汇报。”

    “我看你梁部长比我忙上好几倍呢!自从四川回来,你还是第一次叫我吃饭,你说你忙不忙!”

    大家都笑起来。

    梁健看着她问:“说说看,我们离开后,天罗发生了什么事?”

    “多亏了你们,天罗乡一批违法乱纪的干部被查处了,为首的就是天罗乡党委书记诸法先。”

    梁健和熊叶丽对望一眼,他们并不知道诸法先被查处。熊叶丽说:“梁部长,这事跟你有关?”梁健摇头:“我并不知道这个事情!”

    曾倩说:“我听人说,是镜州市政府的领导,将一些证据材料寄给了绵阳市纪委,绵阳市纪委很重视,根据这些证据材料对天罗乡有关干部进行了严厉查处。他们都说,天罗上次是自然地震,这次是官场地震,一大批天罗乡的干部都被调离了岗位。”

    熊叶丽说:“我知道了,这些证据材料,就是让援建指挥部指挥长翟兴业被否决的材料。也不知这些证据材料到底是谁提供的?”

    梁健朝曾倩轻摇了摇头,曾倩就明白了。看来,关于证据材料的事,熊叶丽并不知情。曾倩乖巧地道:“不管怎么样,我们一家人要感谢你们俩位,你们是我们的恩人!”

    柠檬黄配天蓝色的真丝连衣裙,衬得熊叶丽更加肤白如玉。她甩了甩长发,说:“哪里称得上是恩人,我们只不过是想帮忙,可最后并没帮上什么!好在老天有眼,最后还是让那些干尽坏事的家伙,受到了惩处。”

    梁健心想:老天是有眼,但事在还得人为,如果人不为,坏事不会变成好事,好事倒有可能变成坏事。但既然这事梁健一直对熊叶丽保密了,如今他也不想再多说什么。看着以前在宽窄巷偶遇的流浪汉,梁健笑说:“曾乡长,现在你在做什么工作?”

    曾方勇笑得十分诚恳:“梁小兄弟,我还能做什么?我还是干老本行。”

    “这么说,您又回去当副乡长去了?”

    “承蒙领导看到起,我现在是天罗乡的党委书记。”

    梁健一拍手掌,激动地说:“啊,这好啊!”

    曾倩解释说:“天罗乡原党委书记诸法先被查处后,天罗乡的干部群众联名给市委和县委写了信推荐我爸爸做乡长。后来市委书记得知了我爸爸的情况,知道爸爸这几年为全乡人民鞠躬尽瘁,做了很多事,他要求把爸爸树立为抗震救灾的全市先进典型。县委也很重视,县委书记拍板,让全县都学习老爸的先进事迹。县委书记还拍板说,我们要顺应民意,干部群众都推荐曾方勇同志当乡长,我看就当乡党委书记吧!曾方勇同志,在基层干了这么多年,当党委书记绰绰有余。就这样,我爸爸当上了党委书记。”

    一直坐在一旁没有说话的刘宝瑞,面露喜悦地道:“爸爸被任命为乡党委书记,还是昨天的事情呢!爸爸说,他要第一时间来镜州,当面向你道个谢!”

    梁健说:“不敢当啊,你们能来镜州市,对我们来说也是莫大的荣幸。”

    熊叶丽是女人,在有些方面颇为敏感,她说:“刘宝瑞,我刚才听到你称曾书记为‘爸爸’,这么说你和曾倩两人已经结婚了?”

    曾方勇说:“他们昨天领了证,但还没有举办仪式。我跟他们说,不要大摆筵席,到镜州来一趟,请你们两位吃一顿饭,然后请梁部长和熊处长俩位给他们做个证婚人。今天晚上的这顿饭,就是他们的结婚喜宴!”

    梁健和熊叶丽听说,都有些受宠若惊:“曾书记,这怎么敢当啊!”

    曾方勇说:“这也是他们俩的意思。”

    刘宝瑞和曾倩说:“我们觉得这很有意义,而且别具一格!而且此来镜州,也算是旅行结婚了。”

    梁健和熊叶丽对望一眼,都有些感动。熊叶丽说:“我们很愿意为你们的幸福时刻做见证。”

    曾方勇说:“那好吧,我们这就准备一个简单的仪式。”说着曾方勇就吩咐服务员:“上菜吧,酒要好酒。我们难得奢侈一次,我们花自己的钱,喝一瓶茅台酒。”

    五个人斟满了酒杯,站了起来,熊叶丽和梁健马上进入角色,说道:“今天我们怀着激动的心情,给刘宝瑞和曾倩两位新人证婚,从今以后,你们就是夫妻了,希望你们能珍惜这份难得的爱情,在今后的生活中,能够患难与共、快乐生活、白头偕老、永结同心!”

    刘宝瑞和曾倩说:“谢谢爸爸、谢谢两位证婚人,我们一定会按照你们的希望,相互支持、患难与共、孝敬父亲,珍惜我们在一起的每一天。来,我们敬你们,饮尽杯中酒!”

    四川人喝酒很是爽气,又是喜事成双,在这个具有家庭气氛的宴会上,梁健和熊叶丽都没少喝。熊叶丽当场表态,力邀他们一定要在这里多玩几天,镜州市有名的景点,都可以免费游玩。

    梁健知道,作为干部二处处长,旅游局肯定是巴结得厉害,只要镜州市区范围内的景点,她一句话肯定全部搞定。这小小的**无伤大雅,梁健微笑以对,说:“既然来了镜州,一定要多玩几天,走走看看。”

    曾方勇喝酒豪爽,颇有乡镇干部的风范,酒量也好。他说:“既然梁部长和熊处长盛情相邀,我们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第二日是星期六,熊叶丽安排了几个景点,梁健也按时到了凯旋宾馆接了他们。五个人,两辆车,到了镜湖边、凤凰景区和镜州园林去游玩。熊叶丽的老爸是搞园林设计的,从小熊叶丽都受这方面的熏陶,走在前面讲解江南园林的妙处。

    曾方勇以前分管城建,刘宝瑞也对建筑感兴趣,两人都围着熊叶丽问这问那,把梁健和曾倩落在后面。在一处小池子边上,曾倩坐了下来,说:“让他们先到前面去好了,我腿酸了,咱们坐一会。”

    两人就靠着廊椅坐了下来。梁健说:“古人可真是以人为本,随处都来个亭子,来个椅子,随处可以看,也随处可以休息。”曾倩似乎没有听到梁健的感叹,说:“梁部长,真是非常感谢你,要不是你,今天我就没有这么幸福的日子。”

    梁健说:“你真要感谢,就感谢你自己吧。是你的坚持感动了我,才让我决定要帮你。如今你父亲回来了,你和刘宝瑞也结婚了,接下去有什么打算呢?”曾倩回答:“我们决定在成都定居了。刘宝瑞有一笔遗产,他在成都买了一套房子,够我们住了。父亲当了乡党委书记,他不可能到成都。他自己也说,他生在天罗,这辈子也不想离开天罗了,能为天罗的老百姓做多少好事,就算多少好事。他目前最大的梦想,是想要利用灾后重建的机会,将天罗的各种基础设施都规划得更加长远一些,更加扎实一些。”

    梁健说:“像你爸爸这样的父母官,真是不多了。”曾倩说:“我也这么想。不过我觉得他这么做是快乐的,所以也不再强求他跟我们去成都……”梁健说:“老年人,做他们想要做的事情就行了,也只有这样才能开心。”

    曾倩说:“你现在怎么样?最近会有什么变化吗?”梁健说:“也许吧,可能会调入市政府工作,不过这事目前还说不准。”曾倩说:“这好啊,我觉得,像你这样有谋略、有胆略的干部,应该到更高更好的平台上去,才能更好的造福一方百姓。”梁健笑道:“你把我想得太好了。”

    曾倩清幽幽的黑眼睛看着梁健:“我真是这么想的。你是那种心地好,头脑也聪明的人,用官场上的话说,就是德能兼备,缺一就不能成为一个好官。所以,我觉得你可以。”

    梁健说:“谢谢你的夸奖。”看见熊叶丽他们渐渐走远,梁健起身说道:“我们还是赶上去吧。”

    曾倩抬起脸来:“等等!”起身飞快地在他右脸颊上轻轻亲了一下,“祝你一切都好。”说完,头也不回地朝前面走去。

    这个吻来得猝不及防。看着曾倩的背影,白色连衣裙勾勒的曼妙曲线,右脸颊上她柔软的嘴唇留下的柔软触感,一时间让梁健有些心神不宁。

    不过,也就是一瞬间。他还记得当时在指挥部的板房里,曾倩白玉兰花苞般莹莹生光的身体,那时候,一切都有可能,只是他忍住了。所以,这个小小的亲昵举动,无非是她给自己的又一个纪念品而已。

    三天后,梁健和熊叶丽将曾倩他们三人送到了镜州火车站,他们先坐火车到宁州,然后乘坐飞机返回四川。看着火车缓缓移动,梁健又一次想起那一次他离开天罗时,曾倩奔跑而来的身影,熊叶丽眼中却沁出了泪水,这是感动的泪水……

    回市区的车上,熊叶丽说:“好久没有这样舍不得人离开的感觉了!”

    ( 做官就是做背景:政钥  p:///0/499/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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