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撩欢一一宠妻至上》97-99

    我不走

    当他看到顾伊和屈铭枫躺在一张床上的时候,胸中燃起的怒火让他几乎要把整个旅馆给掀了!

    楚炎鹤不顾顾伊的挣扎,拖着她向前走去,那眸子里的猩红,让看到的人退避三舍。《 annas.r》

    到最后,顾伊放弃了挣扎,如布娃娃一样,任由他拖着,脸上的表情木然。

    不知道走了多久,楚炎鹤在一间房间前停下,靠近楼梯口的房间,虽然这家旅馆里每间房门都一样,甚至连房门顶端的号码都模糊不堪,但是,顾伊还是一眼就认出来了,这个房间,正是楚炎鹤和女孩儿出来的那个房间。

    他这是要干什么?终于要把那层窗户纸捅破,带她来向她宣布他和那个女孩的真爱?

    确实,如果她是男人,他也会选择一个年轻漂亮的女孩儿,而不是她这个离过婚的二手女人。一直以为楚炎鹤和那些庸俗的男人不一样,一直以为,他们之间存在的是真爱,而不是**上的欢愉,原来,那都是以为。

    原来,所有的男人都是兽性的动物,他们抵不住诱惑,尤其是美物的诱惑。

    一路上,顾伊没有发出一丝声音,越是这样的安静,越让楚炎鹤紧张害怕,他不能明白,明明是这个女人错了,她怎么能一直理直气壮?

    女人果然都是蛮不讲理的动物吗?

    楚炎鹤一脚把房门踹开,拧着顾伊的胳膊拽进去,摔在床上。

    顾伊捂着脖子上的伤口,脸埋在床里,能闻到小旅馆床垫子上发霉的味道,还有……女人的香水味儿。

    顾伊一动不动的趴在床上,没有力气了,也不想动。

    她听到楚炎鹤的脚步声沉甸甸的,越来越近,越来越清晰。但是,听在她的耳朵里,却像是隔了层雾,越飘越远。

    楚炎鹤的步子越来越慢,离床还有半臂之遥的时候,他停住了,看着趴在床上一动不动的人儿,心脏紧紧一抽。

    “伊……”楚炎鹤看着自己伸出去的手,因为顾伊的毫无反应,那只伸向顾伊的脸庞想要触摸她的手,无力的垂在身体一侧,“想休息,就在这里休息。”

    趴在床上的人动了动,鼻尖萦绕的香水味儿比被褥里的霉味儿还要难闻,那刺鼻的香味儿被吸进鼻腔里,让她阵阵作呕。

    一想到,这张床上,曾经躺过一个男人和一个女人,而那个男人,曾经也如此和她肌肤相亲,她就起了一层层的**皮疙瘩。

    用尽全身的力气,顾伊从床上爬起来,因为身体的动作,不可避免的让衣服摩擦到身口,顾伊仅是皱了皱眉,别人看不见的地方,手指深深掐入被褥里。

    她坐起来,看着站在床边的男人,眼神清明的像澄澈的溪水,可以清晰的倒映出她眼前的事物,但是,那个所谓的一切里,没有楚炎鹤。

    “这是你的房间吗?”终于,两个人不再剑拔弩张,顾伊说了一句不再抵触他的话。

    楚炎鹤紧绷的脸有了些微松动,嘴角微微勾起,“是,是我的房间,你可以在这里休息。”

    顾伊眉心跳了跳,他的房间?他来的比她还晚,哪来的房间?

    是那个女孩儿的房间吧,然后,楚炎鹤是来找那个女孩的,所以,这个房间也算是他的,是不是?

    顾伊站起来,脚上的拖鞋早不知道在被拖拽的过程中掉到哪儿了。冰凉的水泥地面透着凉凉的寒气,因为连天下雨,地面很潮湿。

    她活动了一下脚,渐渐适应了地上的凉意。

    “那她呢?”不是她好奇,也不是关系楚炎鹤的情况,顾伊一步一步走过去,离楚炎鹤越来越近。

    不知怎地,脚后退了一步,楚炎鹤怔怔的看着向她走来的顾伊,下意识的后退了一步。

    “她?哦,她不会回来了,你可以放心的住在这儿。”理解了顾伊口中的那个他,楚炎鹤解释道,“我给了她钱,她不会来打扰你的。”

    原来如此,果然,钱是万能的,更是男人对付女人的必备良药。

    只是,男人永远都不能理解女人的心,当一个女人的心慢慢膨胀的时候,只是钱,已经不能够满足她了。

    相比于刚才的对峙,楚炎鹤喜欢现在的平静,即使顾伊的语气仍是冷冷淡淡的,但是她已经不会再用那种愤恨的眼神看他了。

    “你要是累了,就先休息会儿,等吃午饭的时候我会叫你起来。”楚炎鹤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平静无常。

    顾伊打量着楚炎鹤,这一刻,她发觉,面前的男人好陌生,陌生到她怀疑,他是她认识的楚炎鹤吗?

    他坦然承认这个房间是那个女孩儿的,坦然承认他用钱解决了与那个女孩儿的纠缠,现在,他把他的情人撵走了,把她这个正房接过来,他是怎么想的?腻了,换换口味儿?

    “我不累了,”确切的说,就算是累的想死,她也不会在这个房间里多待一秒钟。顾伊突然加快了脚步,在楚炎鹤还没有反应过的时候,去开房间的门,“更不想和你待在一起!”

    “砰--!”

    楚炎鹤一手撑在门上,一手钳着顾伊的手臂,因为力气过大,门板还在震动。楚炎鹤低头,黑熠熠的眸子渐渐暗下来,黢黑的如深冬的夜,“你想走?”

    顾伊不答,只是用手掰着他钳在手臂上的手指。

    “你想离开我,去找屈铭枫那小子?”楚炎鹤步步紧逼,把顾伊锁在自己和门板之间,攫住她的下颌,让她看着自己,“说,你想去找姓屈的?!”

    “顾伊你把我楚炎鹤当什么了?啊?你跟他来s市我没有追究你,你现在竟然当着我的面,堂而皇之的要去找那个姓屈的?”楚炎鹤的胸膛剧烈的起伏着,双目圆睁着险些要撑裂,

    “顾伊你好,你很好!当初你是不是只把我当做疗伤的药品,屈铭枫抛弃了你,正好我这个傻子自己送上门,所以你就顺理成章的跟我在一起,现在,屈铭枫对你余情未了,你又想回去了是不是?”

    “楚炎鹤,我不明白你在说些什么!”顾伊厉声阻止了他的话。明明是他自己的错,明明是他错在先,他反而把错归咎到屈铭枫身上,她以前怎么不知道楚炎鹤是这么一个没有担当的男人?

    “不知道?不知道你怎么会和他睡在一个房间,睡在一张床上?顾伊,别告诉我你们只是睡觉什么都没发生!两天两夜,和你的旧情人在一块,你是不是很开心?啊?你是不是正想着今晚你们两个人该怎么过?他怎么动你的?怎么?他的技术比我好?顾伊你真不要脸……”

    “啪--”

    顾伊气得全身发抖,扬起的手缓缓放下,看着楚炎鹤脸上浮现的指印,顾伊眸中划过不忍,她沉下声音:“放我出去!楚炎鹤,我不管你和别人女人怎么搞,你也没有资格管我!”

    “你再说一遍!”被他压在心底的火腾地烧起,熊熊火焰充满整个胸腔,他把顾伊往门上一推,身体跟着压过去,一条手臂横在顾伊颈前,让她动弹不得,“你给我再说一遍!”

    “楚炎鹤……唔你……”

    顾伊的唇被他堵住,被火灼烧似的肌肤烫着她的,蛮横的啃咬,大手撕扯着她的衣服,压在她身上的根本不是人,而是一头野兽。

    楚炎鹤毫无章法的口勿咬,尝到了令他兴奋的甜腥味儿。手指游弋在光滑的肌肤上,粗暴的撕扯碍事的衣物。

    嗤啦嗤啦的碎裂声在耳边响起,毛线不容易撕开,楚炎鹤干脆把领口撕大,用蛮力往下拽,直到衣领卡在顾伊肩膀处,勒出一道道红痕。

    愤怒的手掌向下延伸,连扣子都不解,直接撕开布料。

    觉察到他的意图,顾伊眼里闪过慌乱,他要用强,他……

    对上那双猩红的失去理智的眸子,顾伊在里面看到**裸的慾望。像是一条毒蛇,吐着猩红的带毒的信子,慢慢的缠上她的颈项,收束,勒紧。

    “楚炎鹤你住手!你干什么,你不能这样!”顾伊慌了,乱了,怕了,她疯狂的叫喊,换不回楚炎鹤的理智。

    冰凉的肌肤触到同样冰凉的门板,空气中的凉气和他的触碰让她身体骤然绷紧,“你放开我!放开我!我不要--”

    猛地把他推开,顾伊抓紧衣服不停的喘气,她警惕的看着被她推到在地的男人,如一只被猛兽围捕的惊慌的羊羔。她空出一只手来抹了把泪水,手指颤抖的去系裤扣,抖索索的,怎么也找不到扣眼儿。

    好半天,顾伊才把裤子系上,她眼睛瞄着楚炎鹤去开门,警惕的听着动静,生怕他再扑上来,一口咬断她的脖子。

    用力拧了拧,门丝毫未动,他把门锁了?难怪那么有恃无恐。

    顾伊回头,看着躺在地上没有动过的男人,男人闭着眼,她不确定楚炎鹤在干什么,是在听着她的无力挣扎看好戏,还是睡着了。

    她想去他身上找钥匙,却不想自投罗网。

    顾伊紧靠着门站着,双手抱在胸前,被拉扯过大的毛衣领着早就失去了弹性,松垮垮的挂在肩甲处,上面的咬痕刺目可见。

    僵持了好一会儿,楚炎鹤都没有动静,甚至连动一下都没有。

    顾伊试探着走过去,地上的人,还是一动不动。

    她看到楚炎鹤的裤子口袋里掉出一串钥匙,那串钥匙对顾伊有着无比的诱惑力。

    她轻轻走到他身边,努力让自己不发出一丝声响,警惕的看了眼躺在地上的男人,手指慢慢伸过去,勾住钥匙上面的环扣。

    轻轻一拉,钥匙撞击在一起,发出清脆的响声,顾伊心中一震,紧盯着楚炎鹤的脸,他的脸好像有些异常,可是,这时候的顾伊想不了那么多。

    她把要是攥紧手心,紧紧的攥住防止他们在发出声音,迅速站起来,把腿就走。

    只是,顾伊落下脚,她的另一条腿,被一只大手握住脚踝。顾伊如打了麻药般,僵在那里。

    原来,她就是一个玩物,他躺在那里不动不出声,就是等着她要逃跑的时候,捉住她。真好,给了她希望,有把希望当着她的面扼杀掉。

    顾伊任命的转过身,看着躺在地上的男人,那男人已经睁开了眼,幽深的眸子看着顾伊。

    顾伊蹲下身,把钥匙放回去,走不了,还要钥匙干什么?

    “伊……伊……”干涩的发音从口腔里吐出,楚炎鹤看着放在自己手心的那串钥匙,脑袋抬了抬,离开地面几厘米,又躺了回去,“别走……”

    “我走得了吗?”顾伊挣了下被大掌钳住的脚踝,没挣开,语气里带着嘲讽,除非她不要命的从窗户跳下去。

    “不要……去找屈铭枫……”楚炎鹤好像没有听到她的嘲讽,嘶哑着继续开口,一向低沉磁性的声音变得干裂难听,“不要去找他……我不许……你去找他……”

    挣不开,顾伊索性坐在地上,眼睛愣愣的盯着某个方向发呆,耳边是男人毫不厌烦的重复。

    不知过了多久,霸道而嘶哑的声音渐渐低下去,顾伊猛然回神,她伸手摸了摸楚炎鹤的脸,倏地收回来,手指像是被灼烧般,烫的生疼。

    “楚炎鹤?楚炎鹤你给我醒醒!你给我醒过来!”顾伊摇着地上的男人,那红的不正常的脸昭示着男人正在发烧。

    顾伊把楚炎鹤上半身抱在怀里,想要把他抱到床上去,一动,脚上便有东西拉扯。

    顾伊低头,楚炎鹤的手还攥着她的脚踝,紧紧握着,丝毫没有松开。

    “楚炎鹤你醒醒,你把手松开,松开啊。”顾伊伸手去掰,可是,掰开一个手指,那手指像是有生命般,又迅速抓上去。

    “你松开啊,你不松开我怎么把你弄到床上去?”顾伊一手揽着楚炎鹤的上半身,一手去掰他的手,额头上冒着汗珠儿,“楚炎鹤你松开好不好,我去给你找药,你这样下去会出问题的,你松开手啊!”

    昏迷中的男人好像根本听不到她说什么,只是抓着那只脚不放手,嘴唇轻轻蠕动,好像在说这什么。

    顾伊趴上去听,脸唰的白了。

    她颓然的坐在地上,看不懂这个男人。

    冷静下来,她才发现,楚炎鹤身上穿的,还是昨晚的衣服,也就是说他一直穿着湿衣服?

    用手贴了贴滚烫的额头,知道不能让他继续躺在地上,可是,他的手不放开她,她怎么把他弄到床上去?

    蠕动的唇,喃喃的话语,干裂的唇上还有着斑斑的深红色,那是顾伊的血迹。

    “楚炎鹤你松开,我去给你找药,松开我。”顾伊贴在他耳边,放柔了声音,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轻柔温和,“你松开手,我不走,我不走好不好?”

    “炎鹤,我真的不走,你把手松开,我把你抱上床,好不好?”轻柔的低哄,喃喃在耳边,楚炎鹤的眼睑动了动,像是有意识般,脸往顾伊怀里靠了靠。

    顾伊觉察到紧箍在脚踝上的力道减小,伸手去掰他的手,却,那手又跟较劲儿似的攥紧。

    “炎鹤,我不会走的,我陪着你,一直陪着你,你把手松开好不好?”锲而不舍的誘哄,轻柔低唤的声音响在他耳边,蠕动的唇跟随着听到的声音含糊发音,“不走?”

    “不走。”

    “不要去找屈铭枫……”

    “我不去。”

    紧闭着双眼的面容对着顾伊,好像再确认她有没有说谎,安静的房间里,只听得到外面呼呼的风声。

    脚踝上的手缓缓松开,垂落到地上,闭着眼躺着的人嘴里重复着一句话,“不走不走……”

    顾伊努力让自己忽略耳边的低喃,她把手臂穿过楚炎鹤的腋下,揽在他胸前,慢慢向床边拖去。

    因为她实在是抱不动一个比她高一头多的男人,只能把他拖到床边,分两次,把男人弄上床。

    只是贴了下他的肌肤,顾伊就感觉像是被火烧过一样,不行,他这样下去会烧坏的。

    顾伊打算去旅馆老板那里要点退烧药,刚一动,手就被捉住,滚烫的温度灼烧着她的肌肤。

    “别走……”低哑的声音从干裂的唇里发出,很难想象,前一刻,这个男人还想野兽一样欺凌她。

    “我不走,我只是去借一些药。”顾伊拍拍他的手安慰道,她不知道现在的楚炎鹤是昏迷了,还是醒着。

    如果昏迷了,他怎么能够知道她要离开呢?

    “不走……”

    “我不走。”

    “不走……”

    “我不走。”

    ……

    周而复始的对话,顾伊垂眸看着脸红的像被煮熟的螃蟹一样的男人,少了刚才的横气,躺在床上抓着她的手喃喃自语的男人,怎么会那么脆弱?

    “不去找他……”

    “嗯,不去。”

    他说,她应。

    “伊伊……我好累,我想睡一觉……你别走……不要去……找他……不要在我……睡着的……时候去找他……”男人撑到了极限,沙哑的声音里满是疲惫不堪。从上山开始到现在,他没合过一次眼。

    “不去,不去,我不去。”顾伊把脸贴在灼烫的大掌上,泪水蔓延过脸颊,滚落在他的手心,“我哪也不会去,我会陪着你,我不走,真的不走。”

    泪水迷蒙的眼注视着床上的男人,顾伊伸手去触碰他嘴角的浅笑,手指伸了一半,又惊蛰般缩回来。

    “我们为什么会变成这样?”顾伊低喃,她爱他,她不想伤害他,所以,她纵容,她对他的行为不问,为什么,还是弄成现在这个样子?

    高烧加过度劳累的楚炎鹤没有听到顾伊的疑问,他感受到掌心的湿濡,知道,那是顾伊的眼泪,他想伸手帮她擦掉,他想把她揽入怀中,可是,过度透支的身体让他不能随心所欲。

    混沌的大脑,透支的身体在向他发出警报,他该休息了,他该沉睡过去。

    “对不起。”低哑的声音,含糊在口腔里。对不起把你弄伤;对不起,说了那么多难听的话;对不起,强迫你;对不起,我爱你;对不起,对不起……

    就那么看着他,看着她沉睡,顾伊伸出手指想要抚平他眉间的褶皱,她还记得,他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他也是这样皱着眉,当时的她,感觉楚炎鹤是一个经历沧桑的男人。

    然而,楚炎鹤跟她在一起的时候,担任的,是逗她开心,讨她欢心的角色。他总是说,“伊伊,你是我的阳光,没了你,我这颗老草就枯萎了。”

    其实,他才是她的阳光,是他让她重新去爱,是他让她放下满心的防备。

    “楚炎鹤,你不让我去找屈铭枫,是不是代表你还爱我?那你的所作所为呢?”你和别的女人婉转缠绵的时候,有想过我吗?

    当我冲向雨里抱住你的那一刻,你是不是在心里笑我是傻子?你是不是在心里说,看,这个女人真傻,我明明不是来找她的,她却感动的痛哭流涕。

    ------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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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楚炎鹤的重大工程

    楚炎鹤看着坐在床边的顾伊,他挣扎着坐起来,可是发烧的不适让他脑袋晕眩,身体向一边倾斜倒去。

    女孩儿适时伸出手扶了楚炎鹤一把,在他背后塞了一个枕头,让他借力支撑着靠在床上。

    女孩儿见楚炎鹤只是看着顾伊不说话,心里气闷,撅着嘴不高兴的说道:“她怎么会在我的房间?你怎么能让不相干的陌生人随便进我的房间?”

    顾伊收在肥大袖子里的手指动了动,她低垂着头,细碎的头发从肩后滑下来,挡住了大半边脸。

    “你怎么能这样啊,我的房间怎么能让人随便进啊,我不管,你让她出去,让她出去。”女孩儿得意的看着顾伊垂着头等待审判的样子。

    一个弃妇罢了,还敢跟她张扬跋扈,她以为在男人生病的时候照顾男人一下,男人就会感恩戴德地回到她身边?

    “出去!”

    顾伊倏地抬头,撞进楚炎鹤深不见底的眸子里,她看不透他眸底伸出隐藏的情绪,但是,那翻涌的黑昭示着他的愤怒。

    既然人家都开口赶人了,她还留在这里干什么?自取其辱?

    顾伊站起来,不让自己有委屈,有愤怒,她保持着脸上的平静无波,只有她自己知道,她费了多大的力气才忍住质问楚炎鹤的冲动。

    现在让她出去,可是,是谁在昏迷中拉着她的手不让她走?是谁声声低喃,让她留下?

    原来,口是心非不止是女人的专利,也是男人哄骗女人的最佳手段。

    顾伊走的很快,她没有抱有丝毫幻想,经历了这么多,该希望的,该幻想的,早就破灭了。

    “我让你出去!”就在顾伊的手快要碰到门的时候,楚炎鹤嘶哑着嗓子又吼了一声。

    还真是迫不及待呢,顾伊想,脚下也加快了速度,她现在只恨自己的腿不够长,不能一步就跨出门口。

    灼热的气息喷洒在颈间,顾伊还没反应过来,门便被身后的人打开。

    楚炎鹤腰间为了一条床单,看看遮住身下的春光,他的手臂撑在顾伊头顶扶着门,一手捉住顾伊的胳膊,眼神n沉的盯着房间的某个方向,“我让你出去,说的是你!”

    顾伊抬头顺着楚炎鹤的视线望去,女孩儿站在床边,玩着衣摆歪着脑袋看他们。

    楚炎鹤再次出声警告,女孩儿才放下衣摆慢慢的走过来,对上楚炎鹤那双要杀人似的眸子,脸色变了变,又恢复了笑嘻嘻的样子,“好了好了,出去就出去,你吼什么吼啊。”

    “你们好好玩儿。”女孩转头,伸手想拍拍楚炎鹤的肩膀,但是奈何男人太高,女孩儿改为拍他的胸口,被楚炎鹤让了过去,女孩儿也不介意,“你要是不要她了,可以随时来找我哦。”

    “出去,立刻!”楚炎鹤的耐心显然已经绷到了极致。

    女孩儿吐吐舌头出去,临走前,还挑衅的看了顾伊一眼,顾伊能够从女孩儿的眼神里面感觉出不友善。

    楚炎鹤关上房门,整个人向顾伊靠去,引得顾伊下意识的后退一步。楚炎鹤抓着顾伊手臂的手紧了紧,声音低沉,透着无可奈何,“你说过不走的。”

    顾伊不知道该在怎么回答,她以为……“这是她的房间,我以为你是让我走。”

    “小骗子,我让你走,你也应该死赖着不走。”楚炎鹤不给顾伊后退的机会,上前一步,把顾伊揽在怀里,“顾伊你这个骗子!”

    顾伊瞪他一眼,哪有他这样的?“你都赶我走了,我还赖在这里不走,那我成什么了?”

    “反正你答应我了不走,你答应我不会去找屈……”觉察到了自己说了不该说的人,楚炎鹤立刻闭嘴,仔细观察顾伊的脸色。

    “你烧还没退,回床休息吧。”顾伊把楚炎鹤推开,他**的肌肤贴在她身上,能感觉到过烫的温度。

    楚炎鹤揽在顾伊腰上的手紧拥着不放,人一个劲儿往她身上蹭,起初,顾伊还没有察觉,只是扶着他往床上走,直到两个人肌肤相贴,感受到不属于身体正常不部位的温度,顾伊一手拍掉楚炎鹤放在腰间的爪子,“上床,穿衣服!”

    原来,不知道什么时候,楚炎鹤围在腰间的床单掉了,他整个人就那么光溜溜的贴在顾伊身上。

    “伊伊我……”楚炎鹤高大的身体摇晃了几下,显然发烧的后遗症让他的身体很虚弱,这一番折腾下来,身上又出了不少虚汗。

    “这里没有医生,我从旅店老板那里要了点退烧药,你吃了盖着被子睡一觉会好受一点。”顾伊没有理会楚炎鹤的欲言又止,也好似没有听到他提屈铭枫。

    楚炎鹤看着转身进入浴室的顾伊,嘴巴张了张,什么也没说。他颓唐的爬上床,就那样大喇喇的躺在床上,任由冰凉的空气抚摸着肌肤,也不盖被子。

    出过汗的肌肤遇上冰冷的空气,毛孔自我保护的收缩,让他冷的一哆嗦,却还是执拗的把自己晾在空气里,任凭某物跟着自己的信心不安的躁动着。

    顾伊短了一脸盆热水出来,就看到楚炎鹤像个初生婴儿一样躺在床上,眼神湿湿的看着她。

    顾伊把脸盆放在床边的椅子上,拽起被楚炎鹤压在身子底下的被子给他盖上,不可避免的碰触到他的肌肤。

    想要收回的手被火热的大掌抓住,顾伊没有给楚炎鹤说话的机会,把拧好的毛巾塞进他手里,“你身上又出汗了,自己擦一擦,睡的时候会舒服些,烧退的也快些。”

    手心内柔软的小手被粗糙的毛巾代替,天差地别的触感让楚炎鹤不高兴的皱了皱眉,“伊伊你还在生气是不是?”

    “你擦好了叫我,我就在外面。”顾伊起身,慌乱中撞了一下椅子,险些把脸盆撞倒在地上。

    腿部的隐痛告诉她,腿上又添了新伤。

    “伊伊……”楚炎鹤撑起着手臂做起来,什么也顾不上,赤着脚踩在地上。

    “噗通--!”

    巨大的撞击声,震得整个房间都晃了晃,顾伊回头,不可思议的瞪大了眼睛。

    只见楚炎鹤面朝下趴在地上,脸盆正扣在他脑袋上,盆里的水,湿漉漉的全洒在身上,地上。

    “你……”顾伊深深的吸了口气,“你不在床上,下来干什么?”

    楚炎鹤撑着湿滑的地抬起头,一缕头发湿哒哒的搭在额前,水一滴一滴的滴在他脸上,那样子,很是狼狈,他却丝毫不在意,“你说过你不离开我,你这个骗子。”

    顾伊无语的扶着额头,生病中的男人都这么难缠吗?先前那个暴虐的男人难道是她的错觉?

    “我说过,我在外面等着,你擦完了可以叫我。”顾伊看着水流四溅的地面,任命的叹了口气,“算了,我先把这里收拾好。”

    顾伊去浴室拿了抹布,看着依旧趴在冰凉的水泥地面上的楚炎鹤,开口问道,“你自己不能起来吗?我这里没有多余的退烧药,你要是感冒加重,我不知道该怎么办。”

    “伊伊你这是在关心我吗?”楚炎鹤湿漉漉的眼眸闪烁着亮光,不再是幽深的不见底的黑暗。

    “你需要我的关心吗?”顾伊把脸盆拿起来放在椅子上,半跪在地上擦地面的水渍,“如果你讨厌我,不想我来照顾,你大可以说出声,不必把房间弄得这么糟乱折磨我。我还不至于跟人家抢着去伺候人。”

    一席话,楚炎鹤亮起的眸子暗了下去,他拽了拽顾伊手里的抹布,被顾伊躲开,“我没有那么多时间和耐心一次一次的帮你洗澡、洗手。”

    “伊伊你知道我不是那个意思。”楚炎鹤声音低低的,带着懊恼,“你还在生我的气对不对?”

    “那个女孩儿在哪儿,我去把她找来。”顾伊答非所问,她停下手里的动作,看着依旧趴在地上没有起来的意向的楚炎鹤。

    “你还在生气。”这次不是问句,不在带着小心翼翼的讨好,而是肯定句。

    “所以,鉴于我还没有发火,你立刻上床,自己躺好,盖好被子。”楚炎鹤现在是清醒的,既然他能自己从床上翻下去,自然也能上去。别指望她像他昏迷时一样,把他给抱上床。

    听了顾伊的话,楚炎鹤动作利落的从地上起来,自己爬到床上去,然后……拿被子盖住腰部。还偷偷看了黑着脸的顾伊一眼,把戏被她给识破了。

    顾伊从地上站起来,端起椅子上的脸盆,走了几步,又倒回来,把楚炎鹤围在腰间的被子往下拉了拉,盖住重要部位。

    楚炎鹤不舒服的搓着腿,想要把被子拿开,在顾伊威慑的目光下,还是忍住了。

    因为刚才扑倒在床下,脸盆里的水撒了一地,弄得他浑身都是,尤其是那一处,湿哒哒的难受死了,顾伊又没有给他擦,他只祈祷着空气能够让身子快速干爽。

    顾伊重新打了一盆水过来,拧好了毛巾递给楚炎鹤,“要是再打翻盆子,我没有力气在收拾一遍。”

    “伊伊……对不起……”见顾伊要走,楚炎鹤握住她的手,滚烫的温度通过手心相握处传递着他的不安,“对不起,我当时实在是失控了,我……”楚炎鹤看着顾伊颈项上的伤口,虽然已经不流血了,却,那个位置,还是触目惊心。

    他忘不了在他回神那一刻,看到顾伊脖子上的血时的心颤,那时候他害怕,却被顾伊接下来的话刺激的失去了理智。

    “我不想谈这些,你好好休息吧。”顾伊抽回自己的手,因为,她还没有看清自己的心。确切的说,她不知道该怎麽办才好。

    从楚炎鹤现在的表现看,他是不会和她离婚的,或者说,他还对她有那么一丝感情?但是,那个女孩儿呢?那个她在电话里听到的暧昧声音呢?

    她问自己,她能够接受楚炎鹤身边有其他女人吗?她爱楚炎鹤,但是她能够因为爱,而接受自己的爱人爱着其他人吗?

    答案很明显,不能。精神的洁癖让她清楚的知道自己的选择,是的,楚炎鹤之前的私生活,她不会追究,也无权追究,但是,他们已经领过证了,是国家承认的受法律保护的夫妻,在这期间,楚炎鹤做出那样的事,是她所不能容忍的。

    她可以潇洒的转身,可以不管不问,但是不会因为爱而失去自尊委屈自己。

    “不,伊伊,我们谈谈。”楚炎鹤伸手捉住顾伊的衣摆,随着顾伊向前走的力道,毛衣被拉长,肩膀上的咬痕露出来,楚炎鹤惊得松手,这也是他做的?

    “你……你别走,我们谈谈。”楚炎鹤知道,他们之间出问题了,他必须马上解决,不然夜长梦多,他不知道还会生出多少事来。

    当看到顾伊和屈铭枫躺在一张床上的照片时,他整个脑袋都炸了,他告诉自己,这是假的,他的伊伊不会背叛他,可是,接下来的调查,让他如堕冰窖。

    两天两夜,顾伊都和屈铭枫在一起,两个人在一个单人房间里,而他知道,这样的单人房间里,只有一张小的不能再小的单人床,正是他在照片上看到的那种床。

    当他听到两个人甜蜜的在厨房里生火烤鞋子,煮菜的时候,深埋藏在心底的不安爆发出来,变成洪水猛兽袭击了他的理智。他的心中只剩下了顾伊的背叛,他们两个人的甜蜜,这样他发狂,变得暴虐的不像他自己。

    “我们是需要谈谈,但不是现在,你先养好病……我们再把我们之间的问题解决一下。”顾伊顿了顿,他们之间的问题,不就是感情破裂吗?

    他们才结婚几天呢?蜜月还没来得及渡呢。

    原来,婚姻真的是爱情的坟墓。

    听顾伊的语气,好像要分道扬镳一样,楚炎鹤撑着身子向床边移了移,抓住顾伊的手,“不,现在谈,我们现在谈,把心里所有的话都说出来,都说出来,好不好?”

    “楚炎鹤,我现在真的很累,累的不能思考,你让我休息一下行不行?”从早上到现在,承受他的粗暴,心惊胆战的照顾他,怕他高烧不退,一刻没歇的忙里忙外,擦身体,擦地板,身与心的疲惫让她急需放空自己。

    “不行,你要是走我就不擦身体不吃药!”见说不动顾伊,楚炎鹤用自己的身体威胁她。

    “随便你。”顾伊毫不犹豫的转身,没有人看到她转身那一霎的落寞。

    他这么着急,是想跟她说他和别的女人在一起的事情吗?还是想和沈仁贤一样,要把外面的女人领回家,企图享齐人之乐?

    原来每个男人都喜欢家里红旗不倒,外面彩旗飘飘,她一直以为楚炎鹤不是那样的人,却忘了,楚炎鹤也是个男人。

    顾伊打开房门,最后向楚炎鹤看了一眼,见他还保持着刚才的姿势,不忍心的加了句:“身体是你自己的,没有人可以替你疼。”

    是的,没有人能够代替你疼,因为这种疼是疼入骨髓,烙印在心底的疼。

    楚炎鹤还是保持着刚才的姿势,入一尊雕像。

    脑中只有一个思绪,顾伊不想跟他谈,为什么,是怕他不让她去见屈铭枫吗?是因为他对她的粗暴让她讨厌他了?想离开他了?

    不,不行,他不能让顾伊离开他,二十多年的等待,他好不容易把顾伊娶回家,好不容易让顾伊成为自己的女人,他不会放手,不能发放手。

    楚炎鹤翻身下床,过急的动作让他晕眩得站不稳,他扶着墙缓了一会儿,拿着湿毛巾在身上抹了两下,湿湿的皮肤一接触都空气,让他冷的一缩。

    适应了房间里的温度,楚炎鹤扶着墙壁,一步一步的挪到门口,他轻轻打开一条缝儿,透过狭小的缝隙向外面看,没有发现顾伊的身影,眸子暗沉的垂下,真的走了。

    他的伊伊是不是抛弃他再也不回来了?

    如果再给他一次机会,他是不是会控制住自己不对她施暴,不对她又吼又骂?

    答案是否定的,时光倒流,如果再来一次,他看到那些照片,听到旅馆里的人议论,他依旧会失去理智,变身为一头毫无人性的猛兽,还是会再次伤害她,只因为,他爱她,她的背叛让他失去了自我。

    靠着门无力的站着,不管身上冷的发抖,心里寒的彻骨,他执拗的认为,顾伊那个软心肠的女人会心疼他,会忍不住回来看他。

    他就是要让她心疼,让她内疚,至少她还会心疼他啊,总好过冷漠的对他。

    不知道在门口站了多久,久到他冷的麻木感觉不到温度了,他还是固执的守在门口。

    顾伊谢了旅店老板,今天总是麻烦他,顾伊想给老板钱,可是老板不收,说这只不过是举手之劳,怎么好意思在另外收她的钱。

    顾伊把熬好的姜汤盛在碗里,幸好这里是旅馆,基本的食材还是有的,她怕仅仅那点药不保险,又找老板熬了姜汤。

    听说顾伊的朋友病的不轻,老板还特意把在山上捕的野兔拿出来熬汤,“在我们这里也没什么大补的好东西,这本来是我家那小家伙嚷嚷着要吃野兔子,我就在山上下了套试试,没想到还真让我给抓着了。”

    老板一边剥兔皮一边说道,对于自己的成果洋洋得意。

    “那怎么好意思呢,老板还是留着给孩子吃吧。”听老板这样一说,顾伊更不好意思了,她知道,老板一家是不舍得到商场里买野兔肉的,太贵,所以就自己动手捕,现在老板把本来留个儿子的兔子给他们吃,她怎么能过意的去。

    “这雨一时半会儿也停不了,留着给他也不新鲜了,这兔子吃了可以再捕,这身体可是不好补,来,帮我舀点水冲冲手。”老板把沾了血水的手伸出来,顾伊竟然也不是很害怕。

    “可是……”顾伊还是觉得过意不去。

    “你也别可是,到时候我多收你点房钱不就行了。”相处了几天,老板多少也摸到了顾伊的性子,知道她不喜欢欠人家人情。

    “恩,孩子要是有什么想吃的也可以跟我说,我找人找人买了给他送过来。”顾伊帮着老板把锅子刷好,听着老板的指挥准备好葱花香料。

    “这雨啊,还得有的下的,你晚上辛苦点,好好照顾着你朋友,注意保暖,山上温差大,晚上那冷啊,跟冬天似的,你们城里人受不了。”老板一边做汤,一边絮絮叨叨的叮嘱着顾伊。

    顾伊一一应着,试了下姜汤的温度,见兔汤还要等一会儿,便把姜汤放在锅里热着。

    “不先把姜汤送上去让你朋友喝着?”老板随口问道。

    “等会儿一块……他不喜欢吃姜。”顾伊顿了顿,又加了句,也不知道楚炎鹤能不能喝下去。

    “你倒是对你朋友挺上心的,还清楚的记得他吃什么不吃什么,我家里那位,跟我生活了几十年了,还是犯糊涂,跟我对着干,我不吃什么,她非做什么。”老板说起自己的妻子,虽然是埋怨的口气,脸上却带着笑。

    顾伊知道,这其实是老板妻子对他的爱,挑食总是不好的,而老板娘这样做,只不过是为了让自己的丈夫营养均衡罢了。

    兔汤煲好,正好是吃午饭时间,顾伊用托盘托着上楼,心想楚炎鹤应该睡了一觉起来了,出出汗,再喝碗姜汤,晚上在捂着出一次汗,应该会退下烧的。

    兔子汤还冒着白白的气,老远都能闻到香味,老板为了照顾病人的口味儿,里面只是加了些平常的汤料,汤煲得很清淡。

    顾伊用一只手托着,一只手去开门,轻轻推了推,推不动。

    她记得她走的时候只是把门关上,并没有锁啊,因为怕吵醒楚炎鹤,所以她也没敢太用力。

    小旅馆的门年久失修,一开门,就会咯吱咯吱响,那声音听了很让人心烦。

    顾伊稍微用了用力,还是没有推动,难道被楚炎鹤从里面锁上了?不想再看到她,不想让她进去?

    顾伊摇摇头,赶走脑中冒出来的消极想法,楚炎鹤不是这样的人,再说,他不是还要和她谈清楚吗?

    她把手中的托盘放下,用力推门,门动了一下,证明没有锁上。

    顾伊把门缝推大,但是,后面好像有什么阻力似的,跟她对着推。

    好在顾伊本来就不胖,她端起托盘,侧着身子进去,眼睛自动的先看床上,顾伊心中一惊,竟然没人,楚炎鹤跑哪去了?

    “楚……”顾伊一转身,正好看见门后面一个身体斜斜的靠在上面,摇摇欲坠。

    不用看脸,顾伊便知道这是谁。因为在这件屋子里,除了楚炎鹤,没有人会不穿衣服到处走动。

    “楚炎鹤,你干什么?”顾伊的手晃了好一阵,才找到下手的地儿,她拍了拍楚炎鹤的脸,发觉他的温度比她离开之前更烫了些。

    “嗯伊伊……”楚炎鹤闭着眼睛喃喃自语,眼看便要支撑不住,顾伊忙把手里的盘子放下,伸手去扶他,还没来得及转身,便被一个重物压下来。

    高大的身躯压在顾伊瘦小的身板上,看着那闭着眼,喃喃自语的人,顾伊恨不得给他一巴掌。

    难道站着睡在门口比睡在床上舒服?还是说,他一个大男人怕有人闯进房间占他便宜?

    废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楚炎鹤弄到床上,给他盖好被子,他好像有感知似的,立刻踢开。

    “啪啪”两声,性感有力的长腿上显出两个巴掌印,楚炎鹤哼了一声,费力的睁开眼,眼前的一切那么的不真实,腿上的疼痛又提醒着他事实的发生。

    “伊伊?”惊喜的唤出,人不由的放松了下来,“我就知道你不会这么狠心不管我。”

    “起来把汤喝了。”顾伊先给楚炎鹤盛了一碗兔汤,淡淡的肉香勾引着他胃里的馋虫,从昨天起就没有吃东西,胃都不知道什么是饿的滋味了,现在,被肉汤的味道全部勾引出来了。

    受宠若惊般,就着顾伊的手咕咚咕咚的喝下去,眼睛一直没有离开顾伊的脸。

    “慢点喝,没人跟你抢。”顾伊拿纸巾给他擦了擦嘴,这会儿的楚炎鹤,像个小孩子。

    “还要。”楚炎鹤自己拿起顾伊的手擦擦嘴,自然用的是顾伊的小手,而不是顾伊手里的纸巾。

    顾伊不动声色的把兔汤换成姜汤,举到他嘴边,果然,楚炎鹤闻到那味道皱起了眉,“我不想喝。”

    “喝完了我们谈谈。”顾伊开口,她真的觉得她是在照顾一个孩子。

    楚炎鹤看着顾伊脸上的表情,好像在计算顾伊话里的真实性,最后,他捧着碗一口气喝完,满嘴的姜味儿,难受的他反胃。

    “唔……。楚炎鹤你……”顾伊反应过来的时候,嘴巴已经被楚炎鹤堵住,淡淡的辛辣味儿从他嘴里度过来。

    “夫妻要有难同当。”楚炎鹤不要脸的给自己找了个借口。

    “夫妻?”顾伊挑眉看着他,“我还以为我只不过是个玩物呢。”

    “顾伊你这是什么话!”她这是什么意思?她怎么能说这种话!

    “难道不是吗?新鲜了,就宠着护着,腻了,便一口咬死。”顾伊觉得脖子上的伤口隐隐的疼,一上午下来,她忙的根本没有时间处理自己身上的伤,这个男人给她的伤。好在对面坐着的这个男人是人,而不是野兽,不然,她想她的脖子早就被咬了一个血窟窿了。

    “我……”楚炎鹤清醒后第一次直视那道伤痕,他颤巍巍的抬手,想去抚摸,却又不敢,“疼吗?”

    “疼过了就不疼了。”再疼,怎比过心痛?再疼,怎比得过被爱得人背叛?

    “伊伊对不起,”楚炎鹤试探着去抱顾伊,他怕被推开,他只是把顾伊圈在手臂里,不敢收紧,唇瓣颤抖的贴上那狰狞的咬痕,像是对待一件珍宝,悔恨的声音从唇中逸出,“对不起伊伊,我只是想要你服个软,你怎么就这么犟呢,哪怕你说一个不字,我也会相信的,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真的会信吗?”顾伊深吸了一口气,把眼眶中的泪水逼回去,“若是相信,你从一开始便不会怀疑。”

    “我……”楚炎鹤哑口无言,他不知道当时顾伊要是解释的话他会怎样,因为那个时候的他是失去理智的,是毫不讲理的。

    “如果真的像你说的那样,我跟屈铭枫有什么,你会怎么样?”明明是不可触碰的禁忌,顾伊却像是着了魔般,非要说出来。

    “不会的,你不会的,我们以后再也不见他了,再也不见了。”楚炎鹤抱着顾伊摇头,不会,他的伊伊不会和屈铭枫在一起的,一定不会!

    “可是你当时信了。楚炎鹤,我们之间缺乏信任,也许我们该分开一段时间。”顾伊想,这是最好的选择,分开一段时间,彼此冷静一下。

    “不行,我不许你离开我的视线。”楚炎鹤蛮横的说,没有任何商量的余地,“我不相信你,是因为……我看到你们躺在一起的照片……我当时整个人都懵了,尤其是亲眼看到你从屈铭枫的房间里出来,我恨不得上去把他给杀了……”

    “照片?什么照片?”顾伊抓住了楚炎鹤说话的重点。她是和屈铭枫一个房间,可是除了第一晚,屈铭枫睡在椅子上,她在床上,第二晚,屈铭枫根本就没有进房间。

    “你们睡在一张床上的照片。”楚炎鹤声音闷闷的,显然不想谈,但是,又不得不说出来,“我捡到了屈铭枫的手机,照片是在他手机里发现的,还被他设成屏保。”

    顾伊讶然,她不知道是楚炎鹤运气太好,捡到屈铭枫的手机,还是太过巧合。

    手机上的照片俨然是她第一天到这里,洗完澡后不知不觉睡着的时候照的,在别人看来,确实像是恩爱的夫妻睡在床上。

    “所以你认为我们发生了什么?楚炎鹤,你以为谁都跟你一样吗?面上一套,背后又一套,别用你们男人龌蹉的思想来想我!”顾伊把碗重重的放在床头柜上,显示着她的愤怒,“是啊,你质问我,你怎么不问问你自己呢?下这么大的雨,不要命的上山来,就为了偷会情人,楚二少,你还真是不枉情圣的美名!”

    ------题外话------

    未完,待补

    用孩子绑住她

    楚炎鹤把自己的手指放在顾伊手中,与她五指交叉,紧紧握住,“伊伊,我们要个孩子吧。”

    谁说只有女人会用孩子来绑住男人?男人也会用这个方法。

    顾伊感受着熨帖在皮肤上的滚烫,即使是隔着衣服,依然能感觉到对方的热度。

    “楚炎鹤你干什么,赶紧躺好!”顾伊想推开他,但是看到他额头冒汗,又于心不忍。

    “伊伊,我们说好不互相隐瞒的,你怎么这么不讲信用?”楚炎鹤丝毫不管顾伊的反对,继续着自己的任务。

    全力抵抗中的顾伊被楚炎鹤的话分了心,力道也松懈下来,“我瞒你什么了?我不是一直和你在一起吗?有什么能瞒着你的?”

    “还说没瞒我,你个小骗子,”楚炎鹤低头,把额角的汗水都蹭到顾伊脸上,看到她的脸一寸寸涨红,才满意的吻了吻她微张的唇,“你心里是不是跟我一样渴望?”

    “楚炎鹤!”顾伊要是还不知道楚炎鹤说的是什么,她就是个傻子,跟了楚炎鹤这么久,就知道他一刻都不能安生,两个人刚言和,他就耐不住了。

    “嗯?你不想?”楚炎鹤邪肆的一笑,盯着顾伊剧烈起伏的胸脯,眼神暧昧不明,“真的不想?可是……”他把手伸过去,眼眸紧紧盯着顾伊的小脸,不放过她脸上的任何一丝表情。

    “你看你,又说谎,你这样让我怎么相信你啊。”楚炎鹤装模作样的叹了口气,那样子,好像顾伊的行为有多恶劣似的。

    “我才没有!”这男人什么时候能够一本正经的,才给他三分颜色,他就开起染坊来了。

    “可是你明明想要,嘴上却说不,你不是说谎骗人是什么?伊伊,你这样可不好。”虎着脸,一脸无奈加委屈,那样子,像是老师对待逃课的学生,想骂想打,又下不了手。

    “楚炎鹤你……你……”顾伊知道,楚炎鹤根本就不知道“廉耻”两个自己怎么写,跟他说也是白说,反而还会让他倒过来嘲笑自己。

    “我是为你好,你现在还生病,怎么能不顾自己的身体。嗯……孩……孩子可以慢慢来。”说这些话,顾伊几乎是把自己埋在枕头里,自然也没有看到楚炎鹤眼里放出的幽幽绿光。

    头顶炸开一声怒吼,楚炎鹤把顾伊的脑袋从枕头里扒拉出来,脸上隐忍着怒气,“你是在怀疑我的能力?你说你老公我不行?嗯,的确,有事儿咱就得说出来,既然你觉得我不行,我就得给你证明证明,不能让你冤枉了我。”

    说完自己还特别满意的点点头,手下已经开始动作了。

    “楚炎鹤你停下,我是担心你身体,你现在烧还没退,你折腾什么啊?”这男人什么时候能有个正常人的思维,能不能一天到晚的别想那些黄色思想。

    “没事,你不是让我捂着被子出汗吗,做运动出汗更快,我运动运动就好了,媳妇儿你不用担心,只管配合我就行了。”说得那叫一个轻松加得意洋洋。

    楚炎鹤不给顾伊再次反驳的机会,低头堵上那张恼人的小嘴儿,极尽缠绵。

    辗转,缠绵,尽情的宣泄,释放。天地间好像都合为一处,万物都化归于尘,只剩下交缠在一起的两人。

    楚炎鹤伏在顾伊身上喘着粗气,真是让他体会了把什么叫心有余而力不足,看着身下那潮红的小脸,迷离醉人的水瞳,微启的唇瓣,诱人的肌肤,真想就一直这样下去,永不分离,不死不休。

    “真想一直把你捆在床上。”吃了个半饱的楚炎鹤抱怨道,“伊伊你欠我的,等我好了一定找你加倍讨回来。”

    “楚炎鹤你少胡搅蛮缠,谁欠你的。”顾伊也是没有力气,她绵软软的躺在床上,任由楚炎鹤胡作非为,根本没有阻拦的力气。

    “我还不是为了我们的造人大任。”楚炎鹤翻了个身,把顾伊揽在怀里,带有薄茧的拇指轻轻摩挲着顾伊肩膀上的咬痕,“我要一个跟你一样漂亮的宝宝,伊伊,你喜欢男孩儿还是女孩儿?”

    “都喜欢,最好是龙凤胎,省了生第二个的麻烦。”顾伊虽然没有怀过孕,但是只听得同事谈论,就觉得恐怖,都说怀孕上了手术台,就等于一只脚跨进坟墓里,她对于怀孕还是有恐惧的,但是,那点儿恐惧,不足以抵抗她对孩子的期盼。

    “原来伊伊还想要第二个第三个啊,比我还心急呢。”得到顾伊的赞同,楚炎鹤放心了不少,现在有很多女人为了保持刷身材都不生孩子,他怕顾伊也会有这样的想法。而且,平时看顾伊好像不怎么喜欢孩子,没想到她也希望有一个他们俩的宝宝,不,是两个。

    “母爱是女人的天性,这有什么心急不心急的。”顾伊双手挂在楚炎鹤脖子上,脸颊紧贴着他的胸膛,听着他强有力的心跳,感觉无比的安心,“不过有了孩子要你带。”省的他整天缠着她不干正经事儿。

    楚炎鹤自然是满口答应,当然,到时候,他是不可能让孩子占用他们夫妻的二人世界的,不过,现在先答应着又怎么样呢?

    “伊伊,我还想……”最后的尾音拖得长长的,不得不让人浮想联翩,不等顾伊反应,楚炎鹤已经翻身压上去了。

    “楚炎鹤你不要命了是不是?”顾伊撑着男人的胸膛,能感受到他一场的温度,都这个样子,还想这些有的没的,真是改不了本性。

    楚炎鹤低低的笑着,那样子,看得顾伊毛骨悚然,好像自己就是一只待宰的羔羊。

    “就是死在伊伊身上也值得。”楚炎鹤一向是行动派,说话间,已经开始了动作,看着身下的小人儿因为他而娇羞,因为他绽放的妖娆美丽,心底一片满足。

    他要的就是这样啊,只要能时时刻刻看着她,拥有她,他就满足了。

    顾伊只觉得天旋地转,所有的东西的都是晃动的,连房间都在动。身体不受控制的跟着起伏,飘摇,只有面前的男人是安全的,可以给她依靠,让她安心。

    简单朴素的单人房,吱呀呀的摇晃声,伴随着外面沙沙的雨声,汇成一曲绝美的乐章,那雨滴,那嘤咛,便是最好的音符。

    甚至连那恼人的风声也变得柔和了,好听了起来。

    两个人沉浸在着美妙的乐曲中,拥紧对方,发誓一辈子都不分开。

    然而,

    咔嚓--!

    楚炎鹤的动作陡得停下,憋红的脸涨成了猪肝色,顾伊也好不到哪儿去,扭着身子想要起身,却还被某人制住呢。

    “楚炎鹤!”凭空一声河东吼,顾伊真想把这个男人的脑袋给敲开。

    “伊伊你别……别动。”他还在里面呢,他比她还难受好不好。

    “给你三秒钟,立刻给我起来!”开玩笑,床都塌了,还让她别动?等着跌到地上被压成泥啊。

    “伊伊……”无限幽怨加哀求,二少真的很难受,很难受,箭在弦上呢。

    “一!二!”顾伊瞪着楚炎鹤,这要有个限度是不是?床都塌了,还想着这事儿?

    “你要是不起来,以后想都别想!”

    噌--

    比超人还快呢,都拿他下半辈子的性福威胁他了,他能不快吗?

    看着光溜溜举着枪的二少,顾伊从床上爬下来,掀开床垫子,果然,木板床上,有一块板子已经裂了,险险的搭在上面,要是动作在剧烈些,估计她现在已经从床上掉下去,躺在地上了。

    “你看你做的好事,晚上怎么睡?到时候退房你怎么跟老板交代?”随便一个人看了就会往暧昧的方面想,她怎么就这么倒霉呢。

    楚炎鹤满不在乎的踹了一下床,“豆腐渣工程,老子运动两下都经不住,还怎么让我给我媳妇儿种宝宝呢。”

    “你还怨人家床了,楚炎鹤你要不要脸啊!”有这样的吗?明明是他把床给弄塌的。

    “媳妇儿,这说明你老公我身体强壮能力好,你还怀疑不怀疑了?”楚炎鹤一脸得意,还顾伊围着顾伊走了一圈,展示自己健美的肌肉。

    “好好,你厉害,你感冒好了是不是?赶紧穿衣服上床躺着!”顾伊发现,她又要做妻子,又要做老妈子,还要做幼稚园老师哄孩子,还真是累。

    本来身上就带着病,经过这么耗费体力的折腾,楚炎鹤也是体力透支,听了顾伊话,在看看她凶神恶煞的眼神儿,立马上床,躺下。

    只是,裂了的床板正好在单人床的中间,也就是说,从此,二少和伊伊要分睡两边了。

    楚炎鹤看着坐在另一侧的顾伊,算计着把自己这边床板拆掉,蹭顾伊床睡的可能性,被顾伊一个眼刀扫过来,乖乖闭上眼,“嗯,媳妇儿,回家咱们把今天没做完的补上。”

    顾伊扬起枕头就要砸下去,只见躺在床另一侧的某人砸吧砸吧嘴,睡得正熟。

    说梦话?

    有了楚炎鹤的陪伴,被困在山上的日子也不在漫长,只是楚炎鹤的感冒一直没好,反反复复的,幸好没有向肺炎发展。

    终于在被困的第五天,雨渐下渐小,救援队伍也上来了,小旅馆的游客们蜂拥而出,顾伊和楚炎鹤走在后面,走在最后的还有一个人--屈铭枫。

    这些天,顾伊都尽量避着屈铭枫,这算是这几天来,两个人的第一次见面。

    顾伊努力让自己看起来若无其事,微微颔首,算是打了招呼。

    “小伊你……”

    “干妹夫,这是你的手机吧?”楚炎鹤打断屈铭枫那情意绵绵的呼唤,他这个正牌老公还在呢,就敢来觊觎他的伊伊?要不是因为他手机上的照片,他能对顾伊做出那些禽兽不如的事吗?

    屈铭枫一愣,随即脸色一白,“我的手机怎么会在你那里?”

    “这就要问你的手机了,或者你这个主人本人。”不管屈铭枫是故意掉了手机,还是不小心丢的,他用手机拍下他和顾伊同床共枕的照片就已经是心怀不轨了,还设成屏保,是生怕别人不知道他和顾伊的关系吗?

    “楚炎鹤你不需要n阳怪气,这件事和小伊无关,她不知情。”楚炎鹤既然捡到了他的手机,肯定是看过里面的照片了,他最后悔的就是一时魔怔,把照片设成了屏保,他只不过是想时时刻刻看到小伊罢了。

    “那是自然,这一切只不过是你的痴心妄想,我家伊伊怎么会和你有关系呢?屈铭枫我警告你,别忘了你自己的身份!”楚炎鹤说完,拥着顾伊走出去,留下屈铭枫一个人站在绵绵细雨里。

    耳边响着楚炎鹤擦身而过时对他说的话,他说,“你要是真的喜欢伊伊,就永远的离开她,你已经伤害过她一次,她再也承受不住第二次伤害。你有家庭,有妻子,有母亲,你认为,这两个女人会接受顾伊,会放过顾伊吗?”

    是啊,他还有责任。

    屈铭枫苦笑,嘴角却怎么也翘不上来,他有需要负责的妻子,有需要报答的母亲,而顾伊,是他杀父仇人的女儿,这是母亲怎么也不会允许的。

    顾伊在他身边,只会受到伤害,只会迎来一个有一个的算计和背叛。

    “你跟他说了什么?”顾伊回头看了眼愣在原地的屈铭枫,好奇的问。

    “没什么,男人之间的话而已。”楚炎鹤仰头看向天际,对这里似乎有些不舍了,没有尔虞我诈勾心斗角,他只需要陪着他的伊伊就好。

    因为没有伤亡,救援工作很顺利,顾伊和楚炎鹤到了山下的酒店,听说rn和唐果他们还在等着他们。

    楚炎鹤去找梁向处理工作上的事情,顾伊去找rn报平安。

    她确认了下房间号,敲了敲门,没有人开,再敲,里面传出难耐的呻吟声,好像rn被人绑了欺凌一般。

    ------题外话------

    待补……

    ( 撩欢一一宠妻至上  p:///2/2053/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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