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媚儿本能地拒绝一番,但见孟浪执意不肯收回,于是接过去放到了茶几上。+乡+村+小+说+网 手*机* annas.r
“我困了,想先在你这儿睡一觉,可以吗”闲七杂八地又聊了一会儿,叶媚儿望着孟浪,问他。
“去里屋睡吧。”孟浪帮她铺好被子,“我明天下午赶火车,你可以在这儿睡到中午。本来可以多留你几天的,可是没办法,青岛那边的事情很急。”看她睡去,孟浪洗洗漱漱回了自己屋。这真是个无头无绪的社会,躺在床上孟浪不禁开始天马行空,今天还是天使,明天可能就会变成一泡屎,人啊。从母亲的子宫中来,究竟要到哪里去……
阳光进来的时候,闹钟刚好也响了。孟浪慵懒地下床,然后又慵懒地走进客厅。隔壁房间的房门紧闭,看来这丫头累坏了。
孟浪一边抽烟,一边回想昨晚的情形,并不时地为叶媚儿的遭遇唏嘘感叹。人活一辈子需要多大的勇气啊。谁知道出生时的那声啼哭到底为什么难道人们早就预知这曲折可悲的一生
“叶媚儿,该起床了。”看到墙上的时钟指到10点整。孟浪冲里屋喊了一声。没有人应他。妈的,从珠海途径深圳再到湖州坐多长时间火车会累成这样这样想着,孟浪过去轻轻推开了门。嗯一种不详的感觉莫名地涌上心头——叶媚儿不在,床铺空着。
丫不会不辞而别奶奶个球的,客厅的行李不见了。昨晚放在茶几上的5000块钱也不翼而飞。丫不至于吧,孟浪里里外外找了一遍,什么也没找着。唉,莫名其妙的人。他叹口气,无奈地把自己埋在沙发里。
叶媚儿你他妈混蚩!
一斜脑袋孟浪才发现钱包扔在茶几旁边的地上,里面零零碎碎掉出来的几张毛票散乱地压在下面。妈的,他赶紧捡起来。可是已经晚了,里面什么都没有,除了还没掉出来的另外几张毛票……
“嘀嘀嘀……”就在他要脾气发作暴跳如雷的时候,电话响了。
“你他妈谁有话快说有屁快放。”孟浪顺手抄起电话,冷冰冰地抛过去一句。
“孟浪你怎么了”电话那头是辉哥,“你今天下午不是要回青岛吗准备好了吗跟谁发脾气呢那么大火”辉哥上来就是一连串的问题。
“我他妈准备的2万多块钱被人偷了。”
“啊!谁干的”辉哥问。
“算了。”孟浪口气软下来,“这些乱七八糟的事儿等我回来再具体说吧,你身上有钱么先借我点儿。”
“多少”
“多少都行,一会儿我先去银行看看,如果能取就不用了。”
“甭他妈费劲了,你过来拿吧,我在单位。”
孟浪在辉哥那儿拿了四千块钱。草草吃过午饭,然后去了火车站。
林子大了真是什么乱七八糟的鸟儿都有。操他妈,真没想到叶媚儿会是这样的人。奶奶个球的,一晚上什么都没干,就这样稀里糊涂的被这丫头给骗了。妈的,看来她跟叶娆儿也没什么两样,现在全他妈都是烂货。妈了个逼,没想到一路上胡思乱想,火车竟也能神不知鬼不觉悄无声息地奔到山东境内。
真他妈奇妙。不只是这世界、这人、这社会,就连那渺小得甚至看都看不见的人性竟也如此灵巧地花招百出……
车到济南,孟浪换乘北京开过来的25。他在车上给何刚打了个电话。孟浪与他分别了将近2年。电话里听出是孟浪,这小子高兴得不得了。他说,晚上回去一定得痛痛快快地醉一回,否则对不起**。孟浪笑笑,问他靳丽怎么样了。他支支吾吾半天说不利索。原来他们俩也快谈婚论嫁了。
哈哈,看来除了孟浪和那些仍在黑暗里胡作非为的人渣们,所有的朋友都还在一条良性的轨道上正常运转。妈的,他是不是出了什么故障难道没有爱就真的没有生命么他不知道,他更不知道如果现在火车不小心脱轨,会不会也像叶媚儿那样,盲目得不知所措不择手段
电话里,何刚问孟浪是否还跟前年来青岛找他的那个女孩儿在一起。孟浪随便敷衍了几句,然后嘱咐他说,晚上一定要叫上靳丽,还去食家庄,等他到了,咱们三个人好好叙叙旧。
何刚自然很是开心地答应了。
青岛的变化不大,尤其是海滨这边儿,看起来跟2年前没什么区别。孟浪说想到栈桥上去看看,于是,何刚帮他拎包,靳丽一会儿前一会儿后一会儿左一会儿右,嘘寒问暖地不停问这问那。靳丽比他上次见到的时候开朗了许多,看来何刚的功劳不小。
“对了,想起一件事情”,从栈桥上下来,叫出租车的时候,靳丽告诉孟浪,“昨天我去给墓场,看见有个穿黑衣服的女孩儿在你爸你妈坟前烧香,坟前还放了一大把鲜花。”
“女孩儿”孟浪顿时警觉起来,“她长什么样”他问。
“个头儿是不是这么高”孟浪按陈妙姗的高度大致比划了一下。
“差不多,她穿着风衣,领子遮在脸上,没看清。”
“昨天什么时候”
“也是傍晚吧”,靳丽说,“跟现在的时间差不多,太阳还没落下去。”
“有什么不对吗”何刚拦住一辆车,问孟浪。
“你们先走”,孟浪把行李放到车上,“待会儿我自己回去,我先去找个人。”说着,他转身往麦当劳跑。
没错儿,孟浪想,肯定是陈妙姗,他家没什么亲戚,再说,像陈妙姗那么矮的女孩儿好像没有跟他有关系的。更何况,肯来给他家人上坟的女孩儿,除了陈妙姗,不会有别人。
麦当劳的人很多,孟浪直接冲到楼上。能望见海的二楼,从东边数第三个靠窗的位子,他的童年雅座。空着。
“请问您有没有见过一个这么高,穿黑色风衣的女孩儿来过这里”孟浪拦过麦当劳二楼的清洁员,问她。
“走了!”清洁员说,“那个小闺女在这儿坐了一整天,就要了一个麦香鱼和一杯可乐。”
对,肯定是陈妙姗。
清洁员指给孟浪的那个座位正是从东边数第三个靠窗的位子。
“能问一下她是什么时候走的么”孟浪感觉到一股莫名的欣喜涌上心头。
“都快一个小时了。”
“太谢谢您了”,孟浪一把握住清洁员的手,清洁员吓了一跳,“太谢谢了,真是太感谢了……”
孟浪出门直奔火车站。
他找遍了所有的候车厅,未果。这丫头不会是已经走了吧这样想着,他快速下楼,插队挤到售票口。后边的骂声一片,没办法,他只好用青岛话喊了一嗓子,“我特妈个逼找因,得()不起了。”
“买哪儿”里边问。
“我想问一下,前两个小时之内有没有开往城的火车”
“上问讯处问去。下一个!”里边显得不耐烦。
“请问,前两个小时有没有开往城的火车”急急忙忙跑到问讯处,气都没来得及喘一口。
“没有。”
“有没有经过城的”孟浪又问。
“前20分钟就开走了。”
完了,没戏了,可能陈妙姗已经上车走了。孟浪垂头丧气地从售票厅出来。广场上的人很多。
哎,孟浪又想,这丫头会不会还在他抱着侥幸的念头,沿着广场转了好几个圈儿,依然未果。
孟浪彻底死心了。没办法,又错过了。
“你刚才上哪儿去了”看孟浪进门,何刚问他。
“前年你见过的那个女孩儿,陈妙姗,跟我失去联系了,昨天给我爸我妈上坟的肯定是她”,孟浪无可奈何地摆摆手,沿沙发坐下,“她可能还没走,我去火车站问了,前两个多小时,只有一辆去城的过路车。”
“有可能昨天晚上就走了呢。”靳丽过来。
“不会的”,孟浪说,“她在海边儿那个麦当劳坐了一整天。”
“你怎么知道”何刚有些迷惑。
“去年我带她回来过一次,她知道那儿,我当时还开玩笑说等以后有钱了要把那家店子买下来……”
“你去年回来过”何刚突然打断孟浪。
“是啊,还记得我给你们打过电话么”孟浪解释说,“其实当时我就在青岛,只是怕大家见面之后触及太多伤心往事,所以就……呵呵,大过年的,总是不太好。”
“天呐,孟浪你不会吧”何刚仰起脸来,“你还当我是朋友吗”
“我不是已经说了么你想想,我头一次回来扫墓,怎么好意思麻烦你们。”
“孟浪你真不是东西!”靳丽笑骂道。
( 浪逐桃花 p:///2/220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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