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卷(4)
第一,你必须是哑巴和百晓生的混生物,平时守口如瓶,首长有需要的时候,随时能应付首长的提问。+乡+村+小+说+网 手*机* annas.r就像搜狗一样,问到任何问题,你都得给出一个客观的答案。首长不需要的时候,你就什么都不知道。第二,你必须是一台超级点读机。首长也是人,也有弱点,不可能将所有的问题都看到想到,所以,许多时候,首长还是需要身边的人对他说些什么的。到底说什么,学问就大了,你不仅要从大量的信息中提取那些首长可能感兴趣的话题,还要认真组织语言,就像点读机一样,首长点什么,你就报什么,不多说一句不少说一句,不漏掉一个字,也不多出半个音。第三,你必须是个超人,随时能把你的和发挥得淋漓尽致。无管出于何种动机,你可能希望给首长输送一些东西,甚至影响首长对某件事的看法和判断。但对这些东西,首长往往是高度警惕的,有时还是忌讳的,稍不留神,首长可能对你的动机和人格产生怀疑。一旦你被打上疑问,疑问就会不断被放大,而且会成几何级数繁殖再生。就像原子反应堆中的中子,如果不被及时吸收,就会产生核爆。所以,你必须和足够的智商和情商处理好这类信息,然后夹带在一些首长必须的其他信息中,不着痕迹地传递给首长。
严格地说,谁也做不到以上三条,真正能做到的,他就不是人,而是神了。精明的秘书,都是靠日积月累练出来的,平时十分注意收集相关的信息,每遇重要情况,就突击加工处理,预存在脑子里。这样一来,关键时候,就能讨得首长的欢喜。经过一段时间的细心观察,在杨德水的脑海里形成了一种判断,徐东海迟早会向**开刀。许多人说,**就像臭豆腐一样,闻着臭吃着香,人人都恨**,但是一边恨**,一边却想**。这是相对而言的,对于徐东海这样级别的官员来说,搞**,或者放任**,就是自毁长城。官场**就是社会肌体的毒瘤,如果不清除,不遏制,就会蔓延、侵袭到神经中枢,最后导致不治而亡。所以,他才壮着胆子,在徐东海面前发了一通长篇大论。然而,天威难测,徐东海似乎根本不吃这一套,甚至还夹带着些许反感。杨德水往紫砂杯里添了水,忐忑不安地回到了自己办公室。
快中午的时候,周华鸣打来电话,说是林朝新已经抓住了,正在往城里赶的路上。原来,林朝新躲在城郊的凤凰山庄里,过起了悠闲的隐居生活。凤凰山庄是四a级度假村,占地面积近一百多亩,建有二幢9层高的商务楼,和四十多栋独立的别墅。村内配套设施一应俱全,绿树成荫,鸟语花香,宁静优雅,楼间长廊相连,假山涌泉、壁雕亭阁,是江海省少数几家最高端的度假村之一。
周华鸣通过ps定位系统跟踪昨晚绑架赵爱花和杨敏的车辆,进而查到了林朝新的落脚点,一举把他拿下。话从凌晨两点四十分说起。这伙歹徒顺利通过治安卡点检查后,并没有放松警惕,在市区兜了一大圈,确定没有人跟踪,才驱车去了郊外的凤凰山庄复命。魔高一尺,道高一丈。在治安卡点接受检查的时候,警方悄然在他们的车底下装上了追踪器,而后一路尾随到凤凰山庄。周华鸣得到报告后,下达了命令,让三名民警乔装成游客住进凤凰山庄,继续监控这伙人的动静,并伺机找出策划绑架案的幕后人物。8点钟20分左右,民警发现林朝新穿着睡衣出现在38号别墅的天台上,于是,马上向周华鸣做了汇报。周华鸣请示徐东海后,亲自带队去凤凰山庄组织抓捕。林朝新是抓到了,但参与绑架赵爱花和杨敏的歹徒却漏网了,他们在周华鸣到达前半个小时乘车离开了凤凰山庄。
徐东海知道抓到林朝新后,自然是很开心,让周华鸣下午来见办公室见他。周华鸣答应一声后请示,要不要通知虞厅长一声?
徐东海想了一下,说,好吧,你跟他汇报一下,至于怎么汇报合适,你自己把握。一会,我再让德水打电话通知他下午一起过来开个碰头会。
周华鸣说,知道了。
过了一会儿,虞良岳打来了电话,说要有重要情况向徐省长汇报。
杨德水当然知道他所说的重要情况,却故意说,徐省长在见客人,有什么重要情况,我一会再转告他。
抓到林朝新,这么重要的事不能亲口告诉省长,虞良岳颇感惋惜,他犹豫了一下,说,林朝新找到了。
杨德水哦了一声后说,徐省长刚刚还在挂念着这事呢,虞厅长你动作挺快啊,这下公安厅可以交差了。
虞良岳笑着说,可不是嘛,这个林朝新狡猾得狠,我可是花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抓到他的。
杨德水调侃说,那是,他要不狡猾,怎么会劳驾你虞大厅长亲自出马呢!说完,又问,他躲在哪里,你又是怎么抓到他的?
虞良岳说,他到是挺会享受的,躲在凤凰山庄里过着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悠闲生活,人都胖了一圈白了一层了。至于怎么抓到他,说来就话长了。随后,他把自己怎么落实徐东海上回的指示精神,怎么调整侦查小组,怎么布控监视,怎么发现林朝新,怎么实施抓捕等情况描述了一番。该省略的地方,一言带过,甚至只字没提,譬如说,周华鸣带队实施抓捕的事,就绝口没提,只说是公安厅马上派出得力人手,赶赴现场组织围捕。该突出的地方,大书特书,添油加醋。归纳起来,就是一个意思,这次之所以能够成功抓到林朝新,主要是由于他本人决策得当、部署有力、调遗有方。
这到不是说,虞良岳有多么自私自利,相反说明他深谙为官之道。官字上下两张口,一张用来对上说话,一张用来对下说话。同一件事,不同场合,表达出来,意思往往相差很大。向领导汇报单位成绩的时候,要恰如其份地突出自己在其中所起到的作用。工作好不好,重点听汇报。听汇报,是领导判断你工作能力和水平的一把尺子。向下属做工作报告的时候,则要把荣誉归功于集体,归功于内部各处室的紧密合作,归功于全体员工的共同努力。说是谄上媚下也好,说是欺上瞒下也罢,凡是当官的,差不多都是这么干过来的。官场是一个最不需要讲道德的地方,尽管大家在任用提拔干部的时候,把“德”排在了“德能勤俭廉”五个考核指标之首。或者说,官场里所谓的德,与传统思想里的“德”,与民众所理解的“德”,是割裂开来的。官场,讲的是政治,政治,玩的是手腕,手腕,耍的是花枪。所以,本质上,官场是无所谓道德的。
杨德水说,知道了,等客人一走,我在第一时间里向徐省长汇报。
虞良岳不无恭敬地说,那就麻烦你了,我等你的消息。
杨德水说,好,一有消息,我马上电你。
挂了电话,等了七八分钟,杨德水又给虞良岳挂了电话。
接到电话,虞良岳关切地问,徐省长有什么指示?
杨德水说,徐省长听了这消息,很开心,让我通知你下午上班时间来他办公室专题汇报。还有,别忘了把具体经办人员也喊上。
虞良岳兴奋地说,好,下午上班前,我到你办公室报到。
杨德水说,虞厅你客气了,你能来我这里坐坐,我欢迎都来不及啊!
结束了与虞良岳的通话,杨德水想,周华鸣很聪明,把自己的位置摆得很正。虽然他是从公安部空降到江海省公安厅的,理论上讲,不受地方的节制。可作为公安厅的一名副职,他应该遵守游戏规则,维护一把手的权威。所以,他两度向徐东海提出请求,要求将抓捕林朝新情况告诉虞良岳。徐东海起初之所以不同意,到不是担心虞良岳有问题,而是担心他身边的人有问题,把煮熟的鸭子弄飞了。林朝新在中西医结合医院被劫,明眼人都知道,公安厅极可能有内鬼。多个环节,就多一份风险,万走漏风声,有人抢在周华鸣之前下手,把嫌犯林朝新转移了,要想再抓住他就难上加难了。现在,人已掌握在周华鸣手里,徐东海当然乐送顺水人情,便同意周华鸣向虞良岳汇报。
中午休息的时候,杨德水被一阵手机铃声吵醒。他一看是杨敏的电话,便赶紧放到耳边接听。杨敏的语气很是焦急不安,一开口就说,杨哥,不好了,赵爱花人不见了,手机也联系不上。
杨德水惊出一身冷汗,一骨碌从沙发上爬了起来。有了昨晚的经历,杨德水本来就为赵爱花的安危捏了把汗,再联想到上午林朝新被抓的事,他越发担心了。
( 首长秘书腾云录:抓手 p:///2/2223/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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