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剧毒女人》076

    我还是照着先前洁嫂子给我电话的那个座机打过去，过了好一会儿，才听到她稍有些迷糊的声音：“胡飞，到了？”

    我能感觉到这嫂子一定是夜深、太困、然后睡着了，马上应道：“嫂子，辛苦你了，这大半晚上还在局里吧？我在公安局门外呢！”

    “呵呵，没事。我打个招呼，让门卫先放你进来，我到一楼门口接你去。”

    说完，洁嫂子挂掉了电话，她的个性就是这么干练。

    我马上背着包下车，朝着市公安局大门走去。到了那边，一个表情严肃的中年门卫问了我一下便放我进去了。

    走进气息森严的市公安局，这是我的第一次，但我并没有感觉到什么不适应，因为远远地我就看到新大楼的楼门口，洁嫂子身着警服站在那里等着我。

    灯光下，洁嫂子显得很英姿的样子。她37岁，虽然长相一般，但皮肤白，眼睛深沉，显得很冷酷的样子；她身材高挑修长，齐耳短发，制服下虽然没有线条起伏，但还是很有不一样的女人味儿。当然，就是她穿便装的时候，也没有线条，只是我很少见她穿便装。这个离异的女刑警，她工作热情很高的。唉，就她这样的工作态度，我真怀疑她和牛大鞭最终会不会在一起？但我也感动，因为她能把胡灵的事压下来。

    走近了，我见洁嫂子脸上一丝的困倦，便笑着招呼道：“嫂子，真是麻烦你了。这大晚上的，太影响你和大鞭哥的生活了。”

    洁嫂子很淡很淡地一笑，说：“你这家伙，都这个时候了，还这么贫。走吧，到我办公室里。”

    我笑了笑，这才突然发现洁嫂子的制服上警衔标志变了，道：“哟，嫂子，升职了？”

    洁嫂子点了点头，一边朝大楼里面走，一边道：“是的，升了，支队副队长，事情也更多了。”

    “那可喜可贺呀！这你得和大鞭子一起请我们吃饭。”

    “吃什么吃呀？你侄子这事儿能让你头疼好些天的了，你还就念着吃？”

    “呵呵，没办法啊嫂子。虽然胡灵这龟儿子惹的事情不小，而且我还在飞机上挨着受害人之一的姐姐坐了，对方狮子大开口啊，但这饭还是要吃的。胡家事情不妙，但你升职这是好事嘛！”

    “唉，你这家伙，就是这么乐观。怎么，你见到受害人之一的姐姐了？”

    “……”

    “……”

    这么说着话，洁嫂子也没有提到案情，我们只是闲聊。我也问到牛大鞭呢，她说分手了。这让我有些郁闷，这还真被我不幸预感中了啊！我狠狠地骂了牛大鞭几句，说他真是瞎了牛眼、狗眼没良心，这么好的女人都不要。

    洁嫂子倒是想得通，让我别气了，解决眼前的事情要紧。她呢，也知道自己没时间顾家，与牛大鞭分手也是应该的，没有什么怨言。

    说话间，我们便到了洁嫂子的副队长办公室——一个干净、整洁的地方。说实话，这个时候我还是愿意叫拼命三娘为“洁嫂子”。不管怎么说，虽然我们见面的时间也不是很多，总共也就那么几次吧，但我对她的印象很深刻，觉得她是个好警察；而她对于我的印象，许是因为牛大鞭的原因，她觉得我还是个很不错的弟弟吧！至少，从胡灵的事情上来看，洁嫂子所做的事情在她的职权范围之内，但也超出了她的原则了。

    洁嫂子给我倒了杯子，然后坐下来，才将已经调查得差不多前后的情况给我一一道来。原来……

    胡灵这龟儿子前天从省回n市休年假，一回来就跟他在市里的死党——豪子、二龙一起吃喝玩乐，倒也是没有惹出什么别的事情来。他这两个铁三角的死党基友，我倒是很熟悉，因为三人都曾经被我揍过。

    豪子呢，家里开了个不错的大超市，是个小小的富二代，他姐姐现在还在美国留学。他今年在市一所二流大学里上三本，大一刚过，正在家过暑假。据说他这个闷棍子货还有点小雄心，打算到澳洲留学。他不去美国，而声音又澳洲，我很不解，但也不深究。我一天到晚忙着呢，没时间问他这些。

    二龙，老爸老妈是国企员工，就他这一独根苗，比较宠，是个胖子，超级吃货。这两个家伙跟胡灵，也是高中时期的死党了，偷鸡摸狗、打架斗殴的事情也发生得不少，最主要是胡灵和二龙比较生猛。豪子整个就是一白晰少年阴柔派，而且是个超级闷棍子，我他妈都想不通，就这样的闷货，怎么就和胡灵、二龙成了好基友的。也许吧，豪子家里比较有钱，他又是个大方的主。

    今天晚上，胡灵三个好基友去人民北路末稍一家歌城唱歌了，当然是又喝又唱又跳。还好，三个也都是20岁的年轻人还没有找公主之类的，在这一方面也算是老实。有意思的是，这三个家伙一直没听说在谈什么女朋友之类的，我他妈都怀疑三个人真的是基友，而清秀的胡灵和吃货二龙主攻，最英俊的豪子主受。

    豪子今天晚上显得很兴奋，喝得有点多，三人出包间准备离开歌城的时候，撞上齐露的弟弟齐运一伙人了。

    那时，齐运一伙有25个人，男的十四个，女的十一个，说是为某个男人过生日来唱的，开了一个超级大豪包，反正齐运不是主角，但挺有影响力。因为，齐运居然是龙氏集团设计部的副部长，很有才华的角色。他这一伙人也算是玩得比较疯，包间门开着，搞起了蛋糕大战。很不走运，齐运的蛋糕从包间里飞出来，砸在了胡灵的脸上。

    听洁嫂子的讲述，我还很好奇。胡灵这龟儿子居然脾气还改了一些了，也许是在阳阳的工厂里受到了比较好的熏陶吧！毕竟，阳阳是个懂事的孩子，比胡灵小一岁，但却是胡灵学习的榜样，而我的朋友——阳阳的岳父明泰呢，也是在我的重托之下，答应好好管教胡灵的。

    当时，胡灵并没有像以往那样，当场就跟齐运开骂、然后猛拳相向。我知道我自己打架就够生猛的，而胡灵不是我的血缘亲侄子，但这杂种也跟我一样生猛，可能是受过我的恶劣熏陶吧！那时，胡灵只是带着微微的醉意，一抹满脸的奶油，看着比他个头高出一大截的齐运，笑骂了一句：“你大爷的，今天晚上我又不过生日。”

    齐运这家伙当时喝得也稍稍有些大，就有点脾气爆了，指着胡灵的鼻子就骂：“我去你大爷的，你骂谁？知道老子是谁吗？”

    可偏偏二龙这吃货也是个爆脾气，身高近一米九，体重二百斤，上前就是一巴掌扇在齐运的脸上，吼骂道：“我操你大爷，灵娃子骂你了怎么的？你他妈横什么横？赶紧赔偿老子们一点损失，然后滚蛋！”

    齐运被一巴掌扇得都身子要打转了，当场气不打一处来，回头对着自己的包间里几嗓子一吼，场面当场就混乱了。

    齐运等14个男子涌过来，将胡灵三人围起来，一阵狂揍，什么蛋糕刀、叉子、水果盘都用上了。男人斗，女人在看热闹。

    这种情况下，对方人多，胡灵三人相当吃亏。二龙那大胖子当场被人干翻在地，豪子瘦弱，不倒地没办法；胡灵双拳难敌众手，被搞了好几下，还好是且战且退未倒地。

    没办法，我那天生惹事的龟儿子侄子爆发了。他确实生猛，抛下了两个好基友，朝着吧台那边冲去了。留下来的豪子和二龙倒在地上，被那一伙人围着，一阵猛脚踹又踢，打得是鼻青脸肿血长流，倒也是没有大碍。这

    一伙人，连女人都上了，个个打得那叫兴高采烈。

    甚至，齐运带上三个更年轻力壮的，追胡灵去了，吼着要狠狠揍一顿。我他妈就知道这四个丫的是找死。胡灵是不会抛弃基友的，他干不赢，必然找家伙去了。

    果然，齐运四人追到吧台那里，齐运大吼着“我**妈你全家”，然后用吧台上的烟灰缸拍中了胡灵的后脑。遗憾，胡灵没晕，后脑不出血，从吧台里提着一把水果刀奋起反击。不到二十秒钟，齐运中了八刀，另一个家伙挨了六刀，这两人重伤，齐运最不走运，伤最重，很惨；剩下两个转身就跑，被胡灵在屁股上各扎了一刀，造成了轻伤。

    显然，胡灵一出手，全场就他妈安静下来了，整个事情差不多就快结束了。因为对方倒了四个在胡灵面前。歌城的服务员们躲远了，保安也不敢上前。

    胡灵丢了刀，冲着齐运的同伴们吼了声“谁他妈都不许动、不许拍照，谁动弄死谁！”，一吼镇全场，连上来扶齐运等人的人也没有一个，一群男男女女吓尿了。

    二龙和豪子抹着脸上的血，解气地踢了对方几个人几脚，然后形象狼狈无比地来到胡灵的身边，也都吓傻了。

    而胡灵呢，这狗日的不知怎么搞的，居然有了老子的淡定气性，血淋淋的手掏出了手机，先打120，再打110，然后……

    事发地点离中心医院不远，洁嫂子加夜班还没赶到，救护车已经拉着四个伤者去医院了。胡灵和两个基友在洁嫂子到的时候，还坐在吧台那边的迎客沙发上等着，他还在淡定地抽烟，那一地的血啊，那周围都是吓傻了的服务员以及顾客。这些顾客当中，自然有齐运那一伙同伴了。

    由于现在正是n市新的市委书记上任，治安严管时期，上头有吩咐，要治安刑事案件一周的“零案率”呀！发生这么大的事情，洁嫂子赶到时还是很气愤，当场所有涉事人员带走。特别是看胡灵那淡定的样子，而且胡灵还说都是他干的，和豪子、二龙没关系，她更是气愤，抽了他两耳光。结果你猜怎么着？胡灵居然说要告她伤害犯罪嫌疑人，倒也是嘴硬。

    不过，在押回局里的路上，胡灵很淡定地对洁嫂子说：“胡来是我叔。知道胡来不？他的大名也就是胡飞，请马上帮我联系他。这些年我的事情，都是他帮着摆平的。”

    洁嫂子一听这话，当场有些吃惊，因为她从牛大鞭那里知道我几乎所有的事情。她赶紧在车上对胡灵一阵问，终于确定了胡灵和我之间的关系。然后，她又给了胡灵“叭叭”两耳光。胡灵当时郁闷，吼道：“你咋又打人？”

    “这两巴掌是替你叔、你妈打的。要不是你叔，臭小子你会更惨！给老娘老实点，到了局里，一五一十交代，撒半句谎都不行。”

    这时洁嫂子的原话，她也原话转告了我，让我感觉很有面子。总的说来，胡灵的事情居然让我也感觉很有面子了。随后，洁嫂子马上安排一切，把案子先压着，然后迅速通知我回n市。

    当我了解完这一切的时候，心头稍稍落了一些下来。怎么说呢？胡灵这小子这次的表现还算可以，没有以前那么毛躁了，但可惜重伤的齐运是齐露的弟弟，我要面对的事情还是很棘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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