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剧毒女人》015 他的行业贡献

    当天下午四点半，我便在咖啡厅被一个球友用他那辆破桑塔纳接走，前往n师范学院。雪雪则打车去了菌王汤锅，她会和其他球友的家属一样，在那里等我们一群男人在球场上释放之后，前往那里喝汤。

    接我的球友绰号叫“撸本”，其实他并不喜欢撸，只是姓鲁，但在球场上奔跑起来手臂一张一张的，跟鲁本有一拼。只不过，十年前，撸本在球场上速度很快，那时候毕竟才20岁，一米七八的身高，瘦削，奔跑很有力，打前锋的，当年跟我一起打架也是一把好手。可这家伙十年后，身体发了些福，跑得自然慢多了，只能和牛大鞭一样打中后卫，我便说他是撸多了，连身体老本都撸没了。

    八年前，撸本结婚了，也是个猛牲口的角色。他结婚的时候，女儿都三个月大了。婚后，这家伙比较触霉，连续五年，一年让老婆流产一次，流得他自己都害怕了。用我的话来说：人在倒霉的时候，戴着套子都会让女人怀孕。其实并不是说撸本的老婆有外遇，而是这家伙有时候太不喜欢套子了，总是做到最后关头再戴上。于是，各种风险都有。

    不过，撸本婚后也怂了，脾气改了很多，似乎是个居家好男人。每次我们去洗脚，他是不会干那种坏坏的事情的人。

    撸本是个足球狂，这一点倒是没有改变的。我给儿子打过电话，五年前把他安排到一家国企上着三班倒的班，主要是给玻璃熔炉里加料，但遇上我回n市了，要踢球了，他找人顶着班也是会来的，哪怕是没人帮着顶，也要出来踢两个小时，然后再回去。为此，他付出过代价。去年夏天我们踢夜场五人制的时候，他走的时候忘记往玻璃熔炉里加料，结果锅烧炸了，国企瞬间损失三十万。

    当然，三十万嘛，小意思，国企是损失得起的，因为我给儿子打过一个电话，儿子关照了有关方面，那笔损失也就不提了，国企自认是生产意外，也没有开除撸本。只不过，撸本也被罚了一万五千块钱。这相当于他三个月的工资，我和牛大鞭、马后炮他们一起凑钱，帮他冲了罚款。没办法，大家都是球友，而且感情也挺真的。

    我和撸本到了n师范学院的球场后，马后炮已经到了，因为他的白色宝马5停在那里。这丫的不但承包着停车场，而且在市辖三区的城区各开了一家叫做“思君足道”的浴足场子，营业场所全是他自己的产业。一看他店的名字，你就会想到里面各种环肥燕瘦的风骚女郎在想你了。

    马后炮店里的生意相当火爆，因为自有门道。我们也是他浴足场子的常客，一律五折消费，四折给了服务员，一折算是他的成本价，不亏也不赚，纯球友感情。哪怕是其他服务的话，他也只抽服务员的肉价钱，自己一分不赚，还他妈纯球友感情。

    下午四点多，天气挺热，但n师范学院的球场上有几个踢野球的，三四十岁的，已经在那里摆着小场子踢起来，个个光着膀子，晒得黑油油的。虽然太阳大，但确实也挡不住人们的运动热情。

    相反，n师范学院的男生们，踢球的并不多，偶有那么几个，放学后或者周末会在场子上面踢。我们一般都是这么笑着说的，这些踢球的男生都是泡不到女生的，泡得到女生的，放学后都和女朋友浪漫去了，周末都开房去了，哪有精力踢个鸡波的球啊？事实上呢，有学生近七千人的n师范学院，我们常看到的踢球的那几个男生，确实也是长得条件有点差，泡不到妞倒也算是正常，我也问过他们，还真是个个都没女朋友，有的都大三了啊！也许，他们才是撸本！

    反正，在n师范学院踢球的，大多还是我们这种社会上的人，三四十岁的居多。大家不论出身，无论是有小车的还是有摩托车或者是坐公交来的，聚在一起，也就能踢上个小场子，有时候能搞个大场子。我们也深深明白，这个国家的足球靠我们，其实是不行的。梅西那先天条件和家庭条件的话，要是在这个国家，估计结婚都成问题，性≈ap;生活只能基本靠手，嫖一回都是大福利。

    对于市政府即将举行的秋季业余联赛，儿子也对我说过了，人家高层有人喜欢，咱们下面的就得开展起来，反正市财政还是能拿得出一些钱的。我当时还骂了，你们官场就他妈这样，上面放个屁，你们就累断气，上面不放屁，你们就屁也不管，这个国家的足球要让你们折腾出个锤子来。儿子也只是笑笑，笑容依然如妖。儿子当然也是懂球帝，而且在国家队输给澳大利亚的比赛中和我下的一样的注，赢了十万块。因为他是儿子，所以下的注大，我不敢跟他比。

    马后炮那时刚刚从宝马5的驾驶室里下来，正扬着黑乎乎的脸朝我和撸本微笑，一边打招呼，一边打开后备箱拿他的守门员装备，提出一件纯净水。当然，他还为我们准备了红牛，那是赛后喝的。这狗日的有钱，不喝他，喝谁？这狗日的长得五大三粗，皮肤又黑，此时穿着黑蓝色的国米球服，趿着一双拖鞋，你真看不出他是个身价过四千万的老板，倒像是长年累月下煤窑的。不过，这家伙睡的皮肤白而嫩的女人真不少，跟他比起来，我真是差得太远，有些自卑。

    没办法，马后炮三家浴足城里，做某种服务的妹子加起来超过百人，当然里面也有三四十岁的老妹子。他胃口好，不挑食，一个妹子都不放过。用他的话说：老子上过了，知道活儿好不好，能不能帮老子挣到钱；活儿不好，人长得可以，还能调教一下；调教都没办法，那就别出来卖了。

    有一种鸡永远不可能只趴在一个窝里下蛋，所以算上流失的服务妹子和及时补充进来的妹子，马后炮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作为老板，言传身教了多少的服务性人才了。就他这种工作和生活状态，身体虽然粗壮，但实际上也掏空得差不多了，所以也只有沦为给我们做守门员一样的份儿。

    我和撸本各自背着装备包走过去，跟马后炮握了握手，然后一边扯淡，一边做准备活动，等着牛大鞭他们到来。我注意到马后炮的宝马5后座里面有异样，也没有在意。虽然他的车贴了遮阳黑膜，但我还是看到里面隐约有个年轻妹子坐在那里低头玩着手机。

    这种情况，都已经不是我们的谈资了，反正马后炮不缺女人，这年轻妹子也就是今天晚上我们喝汤聚餐里他的家属，而且绝对也是他店里新来的鸡，这都是常事了。而且，他离异了，现在是单身，有权利有能力睡很多女人，女人也是贱，无论是出于工作还是生活的原因，就愿意跟他睡，其实就图一个字：钱！

    不多时，牛大鞭开着一辆黑色的现代越野过来了。这家伙有钱，确实有钱，你懂的。他穿着白色的皇家马德里球服，连球袜和球鞋都提前穿好了，下车乐哈哈地跟我们打招呼，一起热身，扯淡。

    过了一阵子，球友们陆陆续续都来了。比如，司职前锋的龙大炮，左后卫虎娃，右后卫冬瓜，后腰带鱼，中场海娃、王皮和干竹笋。这些家伙加上我、牛大鞭、撸本和马后炮，共计11人，算得上是足球的死忠，凑起一套451的阵容了，预计是能参加九月份开始的市业余联赛的主力阵容了。

    而那时，其他的一些社会上的足球爱好者也陆续来了十来个。差不多五点的时候，我们一拨人加上球场上其他人，凑起了一次11人制的大场子，拉开架势，没有裁判，开干！

    因为我们11人在一起踢的时间久了一点，默契程度高一些，对方是临时拼凑，于是这是一场没有悬念的比赛。大家也没有休息，只是半途各自喝了些水，继续开干，足足搞到晚上七点钟才散场。

    我在中场核心进攻位上，也没怎么发力，主要是打传接配合，偶尔接球转身突破、进球一条龙，甚至晃过门将打空门。就这么样子，比赛完了，龙大炮进了四个球，我五个，牛大鞭顶了个头球进去，打了对手一个血洗十比一。

    对手进的那一个球，马后炮明明就是抱球脱手，球缓缓地滚进了球门。这狗日的爬起来还是惯性地惊叹道：“射得太快了，太快了，无解啊！”

    比赛完了，大家出了一身的汗，身上的盐花花都有了，但感觉特别舒服。我们坐在场地边上，喝着马后炮带来的红牛，展望了一下秋季联赛的未来，目标直指三十万元的冠军奖金。实际上，我们都并不是很缺钱，我们在乎的是男人的荣耀，在乎的是能在一起踢球。当然，我们还需要物色一些替补球员

    ，毕竟报名至少是要16人才可以的。

    之后，我们一起前往菌王汤锅，准备aa会餐了。我坐进了牛大鞭的越野副驾驶里，他把用塑料袋子装好的十万块给了我，还安慰了我一番，让我事情过去了就算了，别那么计较了。

    我只是随意应付了几句，可心里却是自有打算的。明天上午十点，龙晓天，我他妈就把钱还你，老子就这个气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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