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飞扬瞪着李丽华小声问道:“你真的愿意听我的建议么?”内心里,他是非常希望她能听自己的建议,这是一份渴求,如果他的意见被她尊重,会觉得很有尊严感的,那么今天费心巴力地帮她认亲也就值得了。
“肯定听你的呀,否则我为什么要向你讨主意?”李丽华把声音压得很低,却能让步飞扬听清楚。
今天,她觉得他是在用心地在帮忙,第一次对她的事这么在意,大悲大喜中她感受到了他的热情,很享受。同时,她觉得向他征求意见也是对他的一种尊重。他帮了忙,理所应当的应该得到尊重,所以,她是在变着方法给予他尊重。
“认,必须认,这样一来后面的事情才好办。”步飞扬看了一眼时间,稍缓又说:“时间还早,还够你们姑侄相认,然后再一起去酒会现场。另外,这件事我先来说,你可以回避,也可以留下来听。”
“我……”李丽华还想说话时,那门被人推开了,只见李秀莲走了进来,也就把话收住了。
李秀莲今天很忙,却非常充实,精神面貌空前地好,好到她自己都有点飘飘然了,当然,像她这种经历过人生大起伏的女人来说,还是能很好地控制自己的行为,很好地把这种心境敛在心里,并没有表现在脸上。
今天,她的打扮也跟以前不大一样,一身职业装把精明与干练恰如其分地衬托出来,那张脸上写着愉悦与惬意,微笑一直挂着脸上,见着李丽华和步飞扬非常开心,一进门就笑说:“想不到你们俩会一起过来,我有点忙,招待不周,别见怪!”说着就要去拿糖果招待人。
“嘻嘻。”步飞扬站了起来,蹿一蹿,把李秀莲手里的小盘子夺掉,呵呵一笑,“莲姨,我们不是外人,别客气,这些糖呀果的留着招待别人,我们就不用这些东西了。过来,我们的李大警察给你送了一副字画,我帮你挑的,瞧瞧喜不喜欢,不喜欢我们拿回去换。”
他在这里说个不住,那边李丽华已经把字画打开,是一副八骏图,八区马儿驰骋在草原上,题字是:前程似锦。
李秀莲凑近些瞧了一瞧,乐呵呵地说:“这要是给当官的更合适。”
“莲姨,我觉得送给你更合适,你的前程一片光明,就像这八区马儿一样朝前狂奔,谁也挡不住你的发展。”步飞扬嘴上抹了蜜,尽拣好听的说。
李丽华微笑着说:“姑姑,希望你能喜欢。”
“啊——”李秀莲微愣,这丫以前可是叫她莲姨,甚至有时直接叫名字,这会儿怎么改了称呼?
“莲姨,你是不是被她一声姑姑给弄懵了?”步飞扬凑过来,嬉皮笑脸地问了一句,然后朝李丽华投上一抹意蕴心领神会的眼神。
李丽华会意地朝他点了点头,把字画收起,递到李秀莲的手里,微微一笑,“祝福姑姑的公司开业大吉,生意兴隆,万事如意……”她好想把所有的祝福语都说一遍,但是,礼多必诈,没必要搞那么多虚无的东西,及时地收住了话。
“小李警察,谢谢你能叫我做姑姑。”李秀莲接过字画搁好,瞧着她幽幽地叹气,“哎,要是你真的是我的侄女那该多好。”
“莲姨呀,你别吃惊,她就是你的侄女,亲的。”步飞扬挪一挪,直直地杵在李秀莲的面前,见李秀莲满脸的讶然,便想一口气把事情说清楚,深吸了一口气,他接着说:“她就是当年你大哥拿去扔掉的那个小女孩,当年被一位孤儿院的院长捡去了。”
“她,她真是那个孩子?”李秀莲好激动,当年那一幕幕在脑海里凸现,不敢相信地睁大一对眼,一瞬不瞬地盯着李丽华看。
“我,我就是那个孩子,已经跟爷爷相认了。”李丽华朝李秀莲逼近,双眼泛起湿意,呢喃道:“我就是被我爸扔掉的那个刚出生的孩子,你就是我的亲姑姑。我的左肩上有我爸纹上去的李字,我,……”
“孩子呀,苦了你!”李秀莲无法再说下去了,鼻子一酸,泪如泉涌,凑上去,张开双臂就抱住李丽华哭了起来。
李丽华也被惹哭了,顾不上还有一个人在场,弯着腰就把头落在李秀莲的肩上放声大哭起来。她比李秀莲高出一个头还不止,当然要弯着,这种哭法很累人。
步飞扬见她们姑侄俩抱在一起哭上了,赶紧地挪到门边,见那个秘书也在抹泪,想必是被屋内的情景感动得哭了,他连忙挪出去,把门带上,冲那女秘书说:“你所看的都是真的事情,但是,请你别跟任何人说,如果你说了出去,那你的工作估计就保不住了。”
那女秘书二十多岁的样子,模样儿可人,抹着眼泪说:“请放心,我不会跟任何人说这件事,因为我也是一个孤儿,所以被很容触景生情,忍不住哭了。”
“那就好,那你继续在这里站着,有人来了就挡一挡。”步飞扬吩咐完毕就推开门,转进去以后又把门关上。
屋里,李丽华还伏在李秀莲的肩上继续哭着,步飞扬赶紧走过去,扯一扯李丽华说道:“你之前已经哭过一场了,这会就少哭几分钟,否则你要哭成一个大花猫喽。”
“你这个坏蛋,这个时候还取笑我。”李丽华倏地弹开,扬起手来就打步飞扬,还真被她捞了几拳。
步飞扬挨了两拳后闪开,嘻嘻一笑,“你真不识好人心,我是怕你哭花了脸不好看,这才阻止你的。如果你不愿意,那就接着哭。”
“我打死你这个调嘴的。”李丽华扬起拳头还要打。
步飞扬溜到李秀莲的身后,急叫:“莲姨救我!”
这俩一闹,李秀莲的心情好了起来,脸上虽然还挂着泪,却笑说:“你们俩别闹了,阿扬,华儿心情不好,你多担当。”
“哟,莲姨,这才刚刚相认,你怎么就偏心了,就袒护你的亲侄女了。”步飞扬说着就歪在沙发坐好,还朝李丽华直眨眼。
“你觉得我偏心那就偏心吧。”李秀莲玩笑了一句,然后把李丽华推到步飞扬的身边,笑说:“华儿,别闹了,你坐下,我有话跟你说。”说完,放开手,坐到那张转椅上。
李丽华坐到步飞扬的声边,还扬着拳头警告:“你再敢胡闹就打破你的头。”
“别闹了,听莲姨说话。”步飞扬回了一句,朝对面的李秀莲微微一笑,“莲姨,在你说话之前,请允许我先说几句好么?”
“好,那你请说。“李秀莲也许是这几天跟那些客户客气习惯了,这会儿跟步飞扬也客气得有点让人受不了。
步飞扬扯纸巾丢给李丽华,冲李秀莲说道:“我想把前面华姐跟李爷爷相认的过程,以及他们所达成的共识跟你讲一讲,也希望莲姨能尊重华姐的意见。”
李秀莲说道:“那你请说。”
接下来,步飞扬任由李丽华在旁边抹泪,他便把之前李丽华跟李丰成相认的过程,以及李丽华提出的暂时不跟父亲相认的要求都说了一遍,最后补充道:“但是考虑到要让巧竹婶在这个端午节不发病,所以,华姐征求我的意见,她要跟母亲相认。这事还希望得到你的帮忙,因为我们怕巧竹婶由于激动过度会出事,所以,希望你能和李爷爷一起跟她讲这件事,然后再让她们母女相认,你愿意帮忙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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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秀莲说道:“阿扬,这是我自己家的事情,你都这么上心了,我还能不帮忙吗?放心,我会按你所说的去办。”
她知道步飞扬为什么会这么说,就是担心她计李志用的仇不肯帮忙,所以,她必须表明自己的态度。
“谢谢姑姑。”李丽华的眼泪已经擦干了,一瞬不瞬地瞧着李秀莲说道:“我爸当年那么地诋毁你,到头来你还毫不犹豫地在这件事情上帮忙,真的让我很感动。”
“哎——”李秀莲幽幽地叹口气,“华儿,你爸是你爸,你是你,你是我的亲侄女,你现在要跟母亲相认是好事,我当然得帮忙。但是,姑姑有一句肺腑之言想跟你说,你愿意听吗?”
“我当然愿意听,姑姑请说。”李丽华这会儿没有了警察的威严,只有晚辈的娇憨。
李秀莲若有所思地想了一想,一瞬不瞬地盯着李丽华说道:“华儿,亲情无价,不管你爸当年多么地绝情;但是,他毕竟是你的爸爸。姑姑知道现在让你放弃对他的怨恨是不可能的事情,但是,我还是希望你能考虑跟他相认可以吗?”
“莲姨,我替华姐问你一句话可以吗?”步飞扬抢在李丽华问话之前抛出了想说话的意愿,还朝李丽华瞧了一瞧。
李秀莲点了点头,“你想问什么就问,对你们我不会有隐瞒。”
步飞扬习惯性地摸一摸鼻子,若有所思地说道:“那莲姨你恨过志用叔吗?你会原谅他的过错吗?今天你的母亲会带着志用叔和琴姨一起来参加你的开业酒会,你会抛开过去的恩怨坦然相对吗?”
( 恋上师姐:记者笔记 p:///3/3046/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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