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九,你要记住,人就算在穷,也不能没有骨气,也不能没有理想。只要我们有理想,有目标,终究会成材的!”赵大爷深深的说了一句,他现在其实也不知道怎么安慰小九。不过现在赵大爷能做的也就是尽量给小九信心。
听到赵大爷的话,小九眸子里突然闪过一丝精光,嘴巴微微一撇,脸上在也没有那沮丧之色。微笑道:“赵大爷,我发现你说话有些象我师傅,不得不让我怀念一下。谢谢你,大爷,我会努力的,只不过现在没有机会罢了。”
看到小九的表情,赵大爷知道这小九并不是一块顽石,年轻人就是这样,说几句就容易动心,微微一笑,赵大爷继续道:“小九,你想去当兵么?”
“当然想啊,听说当并供饭吃,还可以学习,还可以开工资。可是现在不一样了,干什么都得要学历,而且想当兵还得需要很多钱,现在的社会,没钱就啥也干不了。”小九想也没想就回答道。
赵大爷‘呵呵’一笑道:“你说的对,现在没钱是什么都不行,不过我只想知道,如果你有机会当兵,你是想,还是不想。”
“想”小九的话非常坚决。
“我老赵一生中,没有求过半个人。从来都是靠自己的双手养活自。不过小九,你这个孩子对我的感触真的很大,你诚实,善良,憨厚,我们做不完的事你都帮忙,且没有一丝的怨言,现在能找到你这样的孩子真的很少了。我老赵并没有多大能力,不过我不想让你走上我们的这条路。”
说着老赵就在衣服里拿出一封信递给了小九:“给,这是当兵的介绍信,你去s军区,找张大祥,他在里面的后勤当厨师,他曾经是我的战友,每年当兵的都有那么多人,给你挤个位置应该没问题的。”
小九并没有去接信,而是有些愣住了,旁边的几个中年人也一样。“战……战友……赵大爷,难道你曾经参过军?”小九有些不敢置信的问。
因为小九听师傅说过中国的战争,不过师傅说那些老军人应该得到国家的赡养,为什么赵大爷却没有?
“呵呵,孩子,我知道你想什么,是不是在想我怎么不去吃国家饭,不去啃国家粮。告诉你,你赵大爷我,十岁就抗枪,十五岁就参加抗美援朝,一仗就打了三年,我骨子里流的都是兄弟们的血,如今我幸存下来,我怎么能吃国家的饭,那样会对不起兄弟,对不起我自己。我今年六十七了,我只要能动一天,也不会浪费国家一滴粮食。”
“小九,不过现在的社会不同了,我是自己赚钱吃饭,可我并没有感觉到自豪,而是非常的后悔,知道为什么么?如果不是当初我倔强,也许现在我早已经有房有地了,也许现在我早已经生儿育女了。可就是因为我年轻时的脾气导致了现在的结果,什么都没有,如果有一天我死去了,也许连这个世界留恋我的人都没有。人老了,想的就多了,只有在老的时候,才能看到年轻时的错误。小九,我看到的你,就象原来的我。你以后的道路还长,小九记住,别让自己的脾气耽误自己的前程,事,有可为,有可不为,就看你选择的错与对,希望在部队里你能学到更多的东西。”说着,赵大爷又一次把手伸了出去。他知道如果不打动小九的心,小九是不可能接受他的帮助的。
赵大爷字字句句,刻在小九的心中。
随手接过赵大爷的信,小九并没有一丝犹豫,他知道赵大爷并不只是劝他,而是在交他一个做人的道理。
“赵大爷,如果有一天我有钱了,我会回来看你,希望你在老地方等我!”这是小九的最后一句话。老地方当然是指马路崖子。
随着一声长鸣,市开往s市的火车慢慢的提高了速度,躺在硬座上的小九并没有入睡,小九今天的点还算挺高,车上并没有多少人,所以他可以一个人占着两个人的地方。不过另他郁闷的是买个车票,要三十八块钱,虽然不算太贵,但是这个数字也太不吉利了。
上车前,小九重新买了身行头,而且是这么多天头一次在浴池洗澡,顺便理了个短头,人看起来精神多了,虽然一共花了四十快挺心疼的,不过这也是必须做的,他可不想去参军的时候被人当成要饭的。
耳边传来火车那轰隆隆的声音,小九仿佛又回到了当初和师傅一起生活的日子。
小九的全名叫初九,不过他并不姓初,具体姓什么连他自己都不知道。名字是他师傅给他起的。
初九也曾经问过师傅自己为什么叫初九,他的师傅只是说在正月初九捡的他,所以叫初九。
对,初九没有父母,养他长大的是他的师傅。在农村扔孩子并不是什么希奇的事,有的人家养不起了,就会把孩子送掉,或者扔掉,其实这并不能怪父母,怪只能怪老天没有让孩子出生在一个幸福的家庭。如果不扔掉,在家里孩子迟早也会饿死,父母也只不过盼望有好心人能收养孩子。(注:在这里并不想写详细,这些事情绝对没有夸张,电视里经常演)
对于师傅,小九并不了解多少,他只知道师傅疼他,爱他。至于为什么叫师傅,那也要从初九五岁的时候讲起。
记得那年是一个夏天。
初九正在院子里玩耍,师傅慈祥的坐在一个木凳上,过了一会师傅把初九叫到身边,问了一句初九这辈子都不会忘记的话:“小九,你想学工夫吗?如果想学功夫的话,以后就叫我师傅,别叫我爸爸了,如果不想学工夫的话,那你就还叫我爸爸。”
从小时候的故事里,初九早已经明白了工夫这一词,当听到自己的爸爸要教他工夫的时候小脸非常的兴奋,不过随即小嘴一撇,抽泣道:“爸爸,我想学功夫,不过我还想叫爸爸,因为我不叫你爸爸,你该不要我了,我该没有爸爸了,呜……”
听到初九这幼稚而又真诚的话语,他微微一愣,随即眼睛有些湿润了。初九还记得那天师傅跟他说了很多话,很多很多,最后终于把初九哄的叫师傅了。
孩子的脸就像天气一样,一会阴,一会晴。小初九第二天就开始接受了师傅的正式训练。
从此初九的童年不在快乐,虽然师傅还疼他爱他,不过却变的异常严厉。他曾经问过师傅很多次,不过师傅只回答他‘这是学工夫,必须付出的代价’,师傅不只交他功夫,还教的认字,教他一些学校里的东西。从那天开始,爸爸就真正的成为了师傅。
在初九十八岁的那天,师傅告诉了他的身世,不过初九并没有惊讶。因为他现在已经有了自己的思维能力,初九知道,自己的师傅,就是自己的父亲。不管是不是亲生的。
时间一天天过去,师傅也逐渐的变老了,师傅的老毛病也越来越厉害,每天夜里咳嗽的不停。初九也问过师傅是什么病,不过师傅总是敷衍他。
半个月前,师傅把他叫进了房间,告诉他:“小九,你明天就出去闯闯吧,师傅教不了你什么了,一定要记住,出去要闯出自己的一片天,等你自己能撑起一片天的时候,你在回来找师傅,如果没有,你就永远别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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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黑道农民》 p:///2/2800/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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