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女种田记》贵女种田记分节阅读114

    那妇人听闻大夫说兄长没大碍,便说要回去,明日一早来给兄长送些吃的。

    由了宁王安排的两个兵士送她回了家去。

    银影暗自松了一口气,幸好回去了。不然她那眼神一盯人,就是浑身不自在,看来她就是董参议的那个新寡的妹妹。

    那妇人一走,银影就去了大牢。

    银影此时怒火冲天,自己关个人,一句话没问就被人打成这样,他自记事起就跟着爷一起读书练功夫,与银夜二人是爷的左膀右臂,他与银夜虽只是首领一职,可首领与首领不同,他们二人在兵营里可是仅次于副帅的,这还有人把他放在眼里吗?!

    一查一问,更是让银影怒不可遏,原是那董长清关了牢里后,一同被关押的人多是蛮狠的三王之兵,欺他是个瘦弱夫子,言语上讽笑嘲骂不已,只道一个夫子怎么也被关了进来,瘦得连把刀也拎不起,能犯什么事?

    激得董长清的隐忍爆发,反嘴辩驳。

    董长清是文官啊,又是胡大人多年的幕友,那口才岂是一帮三王兵士们受得起的。

    董长清的言语如刀子割肉一般让这帮家伙怒起,打得董长清只有出气没有进气。还是狱卒听到哄声及时进来制住了,把董长清关到单独的一间,才免了董长清被这帮阎王小鬼打死。

    银影二话不说,把这帮犯事的三王之兵全杀了干净,当初本来就不想留,是宁王交待说,俘虏还是先关着,将来归朝时带回去做苦力便是。

    本来就是阶下囚,还殴打朝廷命官,杀了还省得费时费力押他们回去。

    第二日天刚蒙蒙亮,宁王与银影才收拾好自己,就听人来报说那妇人又来了,带了一瓦罐汤还有一碗粥来。又报说昨天夜里董大人醒了一回,喂了药,然后又睡了,这会还没醒呢。

    “带她去董参议房间,这段时间,白天就让她跟前伺候着吧,晚上送她回家,我们大老爷们也伺候不周到。待董参议养好伤后再派人送他们回京。”宁王道。

    来人又报:“将军,董参议的妹妹住得实在是远,住城西呢,要走近二个时辰才能到。”

    宁王与银影愣住了。

    “那就在府里离董参议房间的隔壁处再安排一个房间吧,再安排一个小厨房给她使用。再告诉她,不许再哭闹了。”门外传来镇国将军的声音。

    来报的人得令下去。

    等到日头升起,董长清才醒转过来,喝过汤粥,又服了一碗药,精神头好多了。

    这时宁王与银影才得知了董长清在三王之地的悲惨经历。

    董长清原是来志安城接新寡的妹妹回京的,本来妹妹新寡也应当留在夫家,可他这苦命的妹妹着实命苦。十六岁时嫁得志安城一富户。可当初这富户迎娶他妹妹时便存了心眼,指着有功名的他能出仕帮家族之后混个官儿当当。可他虽有功名在身,却与旧友胡大人交情甚好,做了其幕友,一直没有出仕。让得妹夫一家上下怨声载道,只说她这个兄长做人幕友是为他人做嫁衣,不挣官职不挣口碑更不挣银两。

    这日子一长久,对其妹妹厌倦,便娶了当地县丞之女做贵妾。又得一子二女,其妹妹的日子便越发难过,比下人还不如。

    最后是胡大人被贬到清水县做县令后,这家丧了天良的人灭了最后的一丝希望,竟宠妾灭妻,由着县丞之女把他妹妹唯一的儿子给暗地里用阴损的招儿给祸害死了。

    妹妹受到这般打击是心如刀割,本想跟着儿子去了也好过日日在世上熬着。可又想到婆家人的狠毒,一心想着为儿子讨回公道。便给娘家去信却如石沉大海,她哪知道娘家人都因兄长安排,全迁离老宅了。

    又不过几个月,就是胡大人回京复职前三个月,相公又因病去了。婆家便以她克子克夫的罪名休了她,连当初的嫁妆都没给她带出来,净身出户。

    等到董长清接到消息时,已是辗转好几个月之后。他妹妹也聪明,看着去了信到娘家没音儿,猜着可能是兄长做了安排。被休后便去了信到清水县,又由当时在任的苏大人转递到了京城。董长清才知道这个最小的妹妹正是四面楚歌。虽新官上任几天,也急急告了假,带着银票来接妹妹回京。

    这一接,就逢到三王封城造反,再也回不了京城了。董长清不敢说自己的官职,如今西南是三王的地盘,这参议一官是杀身之祸啊,便拿着银票在城里置了宅子。才安顿下来,又被妹妹前夫家人得知,派几个混混找个由头把董长清打个半死不活,夜里又偷抢了银票。

    董长清只得卖了新置的宅子在城西租了一家小宅,慢慢养伤,伤好了,银两没了,就干脆在租的宅子里做起了夫子,赚得微薄银两度日,一心只等着西南收复之日。

    ☆、 第165章 痴情周少爷

    就干脆在租的宅子里做起了夫子,赚得微薄银两供得兄妹二人度日,一心只等着西南收复之日。

    宁王与银影听得到董长清这般遭遇,心下唏嘘,城西是贫困百姓居住之地,极为偏远。而昨日董长清的妹妹回家后,还要煲好汤粥于清晨再送来城主府,算算时间,基本是昨夜没睡到两个时辰。

    董长清又道:“在下本不想打扰安国将军与镇国将军大人,但听闻三王之地打下来后,在忘川山的路口设着关卡,没有官府的手令不得入名朝境内。我去哪里办官府的手令,现在城里各个衙门都是空的,全是驻兵,我如今只是一夫子,开口就被人往外轰。”

    宁王苦笑道:“董大人,叫我六王爷便好,胡大人一向这般称呼我的。你也不必见外。在忘川路上设关卡实是不得已之举,现三王虽退至川河以西,可各地各城的官职都在等名朝派过来,都多是空缺。并且现在战事才停不久,不知道哪天又打起来,为免一些奸细趁乱入境闹事,才出此下策。”

    银影忍不住还是说出心中所想:“董大人,您想见六王爷,直报姓名就是?您要是报上姓名与官职,断不会生出这般误会啊。”

    董长清惊讶道:“报上姓名?我虽识得安国将军、镇国将军、银影大人,可将军大人你们识得我吗?知道我的姓名吗?我不过做上参议几日,就是朝中三品以上文官怕也没几个能记得我相貌,更何况是六王爷还有镇国将军这般武将。但我记得前几年还没贬到清水县时,在京城胡大人府中曾与安国将军有过一面之缘,才想着拜见安国将军……或安国将军能记得下官那一面之缘也是幸事……”

    宁王与银影大笑起来。

    “董大人,还是叫我六王爷吧。”宁王笑着强调。

    “董大人,现如今京城哪户做官的人家不知道你董大人董长清的姓名啊。”银影也笑道。

    董长清迷茫地看着宁王与银影。

    银影又笑了:“董大人您现在在京城可是太有名了。哪家不知道董长清董大人才高八斗,学富五车,做了半辈子的幕僚,一朝为官,却不过几日就困在三王境内,实是天生福薄……”

    宁王咳了两声,银影顿时住了嘴。

    宁王温言道:“董大人,胡大人一直求皇上把参议一职给您留着,说是三王之地归于我朝之时只在不久,不久董大人既可归位。现在看来。胡大人还真是料事如神。董大人好好养伤,伤好后我派人送大人与舍妹回京。”

    董长清全身抖动起来,两行清泪便滴落下来。

    宁王又道:“董大人。塞翁失马,焉知非福,你身处困境,又岂知京城也是暗流汹涌,胡大人在京城几次遇刺。你走后不久就遇到一次。胡大人还差点失了性命。你困在此地,虽然苦楚颇多,但却再是安全不过。避开了那些险事。”

    “胡大人现下可安全吗?”董长清问道。

    “安全,皇上给胡大人配了两个暗卫,加上胡大人自己的护卫,后来几次都是有惊无险。董大人不必担心。”宁王安慰道。

    “好像董大人听闻胡大人遇刺并不吃惊?”银影道。

    董长清也笑了,一笑起就扯着脸皮,又痛得吸了一口气:“安国将军不知。我与胡大人从清水县回京的路上就遇过一回了,还是因为胡大人的知音林丫头送来了郑老的花瓶,用了大木箱子装着,刚好挡住了飞镖。说起来,那林丫头真是我们的福星。”

    宁王听得董长清说到林小宁。心中生出暖意,口气更加温和:“董大人。说了叫我六王爷便好。”

    宁王三番诚心强调,董长清便也不再坚持,不好意思道:“六王爷,那您也就叫在下长清便是了。长清有个不情之请,在下租的居所在城西,实在太远,妹妹宛儿两头奔波太过辛苦,可否恳请六王爷派人送在下回居所,好方便宛儿对我照顾一二。”

    “董大人放心,舍妹的房间与小厨房已着人去安排了,若要用什么食材就给门口的兵说一下便是。”宁王说道。

    ==

    离京第四日了。

    林小宁唉声叹气。

    自第一日“可巧偶遇”回清水县的周少爷后。一路上,周少爷鞍前马后无比精心地讨好卖乖,吃哪家住哪家,非派了一个护卫前去探路,看哪家味道好,哪家客栈干净安全等等……

    又一路上非要掏银子,说是林小姐是为在下半个老乡呢,又是医仙小姐,自己出了银子就是沾了林小姐的治病救人的功德啊,只恳请林小姐给老乡一个沾得半点功德的机会……

    三天下来,连安雨都翘了嘴角偷着乐了。

    林小宁大窘,周少爷那点心思是众所周知,只恨自己心软没有一开始就拒了他一同上路。搞得周少爷给阳光就灿烂,这周少爷脸皮够厚,怪不得俗话说女怕缠郎。

    这一处客栈是靠着山,再往前走就得绕过这好几座山,不再有客栈休息,所以现在虽然是日头没完全落下,也要在此休息一夜。

    一行人入了客栈,马匹货物什么的拉到后院,因为嫌卸货装车麻烦,货车就只拉到后院空屋处,由车夫夜里守着。马匹则由伙计拉去马厩里喂食。

    周少爷的小厮深得主子意,一下马就快速打点得妥妥当当,吃食、喂马等事根本不用林小宁等人的操心,竟是多了一个下人了。

    荷花一路上基本没有她什么事,除了每日早晚打水服侍林小宁洗漱。简直就快成了第二个小姐了。

    荷花又喜又忧,喜的是这样的待遇平生未享受过。当然在医仙府里等候小姐回京的悠闲日子除外,那是特别的情况,况且就是小姐不在,太傅家的千金也是时常来医仙府的,大家虽然轻省却不敢丝毫懒怠。

    忧的是这样的待遇后果是什么不可预知。

    但看安雨的脸色充满阳光,荷花这个心眼通透的也减少了些担忧。

    林小宁脸色有些难看了,安雨的嘴角却翘得更高。

    安雨这是恶趣,必是恶趣。

    林小宁便恼了,拍桌子迁怒道:“安雨,你的主子是哪个?”

    “是小姐您。”安雨强扯下嘴角,脸都皱了。

    “那你不知道规矩吗,怎么能一直让周少爷出银子,吃个饭也就算了,怎么喂马打赏什么的,也让周少爷出银子,我给你的银子你是想藏私还是怎么着。”

    周少爷急急打着圆场,林小姐莫要生气,安护卫是好心做善事啊,是为了让我家中的四个护卫也沾一些福气。你看,你的马儿拖了林小姐,是沾了福气,我的护卫出银子喂马什么的,可不是沾了马儿的福气吗。

    林小宁实在忍不住笑了。

    周少爷好像从第一天同桌一顿饭后,就一扫最初周记珠宝的花痴症及后来送首饰陪罪的傻乎劲,一下子变得口若悬河,侃侃而谈了。

    周少爷自己也觉得天神相助,这林家小姐是仙女,对仙女动心思是大不敬啊,所以周少爷就狠心想,我不是要娶她回去,我只要跟要她身边让她能舒心一笑或嫣然一笑或开怀一笑就此生足矣。

    这般一想,周少爷竟真的除了情怯,能言善道起来。

    周少爷看到林小宁扑哧发笑,心中一痴,又继续说:“要知我周家从商百年,也是每每年节便供奉香油钱,可生意越做越大,人丁却越发单薄。其实说到底这也是必然的,虽然我周家不做恶,但到底经商之家,赚得银两多了,享的福也多了,可这福是定数,享多了便少了,所以在下便广散钱财,多奉香油,以积福报。此次回清水县便也是有想法,建个善堂……”

    “建善堂,”林小宁来兴趣了,“你打算建个什么善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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