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言与瑶琴》分卷阅读32

    三何副将,在下是先帝的骠骑大将军吴勇,我们誓死效忠先帝,誓死效忠公主。”

    “光凭一块胎记,你们就断定我是你们的公主,也太草率了……” 李月白说了一半停住,她明白了他们的意思,这些人早就想好了要自己当战旗,有这胎记,哪怕就是假的,也会说成真的。果然,几位将军试图说服她,那胎记足可以确认她是皇室的血脉。

    见李月白不为所动,吴将军问道,“公主可知自己娘亲是谁?”

    李月白很厌烦这个称呼,微微摇头,“她去世得早,我并未见过。”

    吴勇从书案上拿起一幅画,“这便是你娘亲,瑶琴!”

    瑶琴!!

    弹琴的人

    瑶琴,瑶琴是她娘亲!

    得若言与瑶琴者,得天下。自李月白随舒展涉入江湖后,若言、瑶琴二字便经常在耳边响起,那么多人争夺一把琴,和一个女人,让她很不解,也不愿意解。这其中之一为她心爱之人所有,另外一样,竟是她的生身母亲,不管由不由得她,她都被深深卷入其中了。

    李月白面上有了一丝波澜,咬牙道,“凭据?”

    吴勇将画卷打开,“公主的母亲,艳绝天下,陛下一直挂怀在心,多次派人寻找,这是陛下亲笔所画,属下也曾按图搜寻,可惜没有找到娘娘,想来娘娘已不在世多年了。”

    李月白看清了那画,画中一女子正在庭院抚琴,那琴是再熟悉不过的若言,女子微微低头,只见那侧脸,李月白心中已肯定,这是瑶琴无疑,那轮廓分明与舒展手中的画有七八分神似。

    李月白沉思半晌,将师傅及吴勇的说词联系起来一想,各个时间点皆符合,那么她极有可能是瑶琴和先帝的女儿,只是让她报仇复兴起兵打仗,她实在是没有这个兴趣。二十年了,她已经长大成人,杀父之仇不共戴天这种话,她一点也没法感同身受。这江湖,她本就只是为陪伴阿展而入,她最大的心愿,不过是想尽自己全力护住阿展平安,如能与她归隐山林,继续做她的乡野郎中,便心满意足了。

    “听你们这意思,是不肯放我们下山了。”李月白微愠。

    “公主息怒,龙卫正在到处寻找公主,公主独自在外,实在是危险万分,不如留在凤鸣寨中,属下定当舍命保护公主安全。”黄天竹道。

    李月白飞快地思索脱身之策,想起此行天山的目的,便道了出来,“如果瑶琴真是我母亲,我得到确切消息,她还活着,此番,我本是同朋友前去天山寻她,既然你们说杀父之仇不报是为不孝,知道母亲尚在人世受苦,我却不能亲自将她找到,侍奉天年,难道就称得上孝了吗?”

    几位将军闻之惊诧,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瑶琴尚在人世?”“有这等事”,显然事出突然,打乱了他们的步伐,吴大将军只好说道,“既然娘娘在世,属下们自当尽力。公主可先在凤鸣寨中休养,属下这就安排人前去天山找到娘娘。”说罢唤来侍女带她们过去就寝。

    李月白明知他们有意扣留,也暂时没有办法,便先与舒展在这凤鸣寨中住下,再作打算。她这一去在里面待了好几个时辰,只把在厅外等候的舒展急的上火,几次想要打进去救人,力气又不济,被人客客气气挡了回来。是以见到李月白出来一霎,她也不管这许多人在,上去抱了个满怀。面对阿展的主动投怀送抱,李月白心里自然高兴,那些什么帝王美女之类的身世也抛到脑后去了,只专心享受这一时刻的温软。

    一把绝世好琴,遇到一个真正会弹琴的人,便是缘分。

    二十一年前,先帝还是太子之时,曾南巡微服私访,慕名前往在百花楼中,听瑶琴手抚若言琴,一曲毕,美目流盼,烨烨生辉。可惜瑶琴是个冷美人,并不倾心于那位太子爷,后来还是动用了皇家身份,才求得美人再弹了一曲。瑶琴那日,因为心爱之人的离去,心中酸楚难忍。

    一曲琴,泪雨倾盆。

    与君一别,旧事成烟云。

    弦冷涩,月白见江心。

    瑶琴抬头望向太子,只见两行清泪,那人自己竟是不知。他也是个懂琴音的,他的心意终究是要辜负,瑶琴心里不忍,又唱了一句,算是赠予他。

    待良辰,不鸣则已,一鸣惊人。

    一曲琴,泪雨倾盆。

    与君一别,旧事成烟云。

    弦冷涩,月白见江心。

    待良辰,不鸣则已,一鸣惊人。

    ……

    太子忍不住呜咽,朝政暗潮汹涌,这个江湖女子竟然给了他如此的力量和希望。

    托身与这样的人也不至于太辱没了自己的身子。瑶琴在那一刻唯一能想到的便是这句话。哪怕那时,她多希望伏在自己身上的是另外一个人!是那个人!是她!她在心里一遍遍喊心上人的名字,幻想围绕身边的人是她的模样,听到的甜言蜜语是她的声音。

    她知道什么药可以增加受孕的机会,她更知道,她的孩子是她和陆白霜的,至于什么皇家什么荣华,都比不上普通日子里你喜欢的人,对着你璀璨一笑啊!

    那些美好的日子,那些糟糕的日子,为什么,偏偏又要是同一段日子?

    心意

    两人再次被送回之前离开的房中歇下,折腾一天,实在困倦,虽然暂时不能脱身,也不会有性命之虞。舒展问及他们的谈话,李月白轻描淡写地带过,只说对方不肯放人之类的。她私心不想让舒展涉入其中,万一武将们不肯放她走,至少也可以放了阿展自由。

    第二天,侍女们前来伺候,都被李月白打发了出去,结果七八个侍女跪了一地不肯起来,李月白无法,让她们在庭院外头候着,有事吩咐再进来。这些哪里是来伺候人的,各个身怀武功,分明是怕她们跑了。

    李月白放下窗子,忽然想起一事,便问舒展,“阿展,你昨日里说,要对我说什么话?”

    舒展脸红了个透,她昨日被掳到山寨,又失了力气,想着人为刀俎我为鱼肉,不禁胡思乱想了数个悲惨结局,最最让她伤心的是还没告诉李月白自己的心意,不舍得离她而去,因此想如此番命大能活着出去,一定要亲口告诉她。可这会儿站在跟前了,她心跳如鼓,手中都有了汗意,张口却发不出声来。

    李月白见她怔怔的样子,只恐昨日的迷香还残留了药性,捉了她的手来要给她把脉,这一拉舒展一个踉跄,直接扑在她怀里。李月白正欲拉开瞧个究竟,怀里的这位大小姐将她抱得紧紧,“你别离开我。”

    是被吓着了吧,李月白拍着她,“我不会离开你,乖了,别怕,我一直都在。我会想到法子出去的。”怀里的人紧紧搂住她,不让她离开,闷闷道,“不知道怎么回事,我总想离你更近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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