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遭遇冷情总裁:小妻桃花开》v28 苏云的秘密日记

    苏剪瞳大力的点头,“沈暮言说了,他爱的人是芙蓉,他们半年后就要结婚,然后环游世界,生一堆小孩。他满怀憧憬。”

    “他倒肯说这些。少见。”

    “他就是说了!”苏剪瞳急道。

    傅开点头,“请你理解我当哥哥的希望妹妹幸福的心情。他们有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任何人介入,都会被人诟病。苏小姐身边全是青年才俊,何必舍近求远?”

    “你担心我的话,就是想太多了。我从来都对他没有任何想法。他就算是人人争抢的香饽饽,我也从来没有伸过一只手指头。你们有钱人是不是都有被**妄想症,分不清现实和臆想?”

    “嗯?”傅开拧眉。

    “谁那么有空来抢你们的人?抢不抢得走,跟抢的人的能力无关,跟被抢的那个人的坚定才有关系。娱乐圈这么大,喜欢你妹夫的人那么多,你总不是要对每个喜欢和疑似喜欢你妹夫的人,都严防死守吧?工作量会不会太大?”

    傅开笑了,“很有趣。”

    “如果你不介意的话,我要吃东西了。”

    傅开做了个请便的手势。苏剪瞳捧着包子,很淑女的咬了一口,心里腹诽傅开坐在这,让她没有发挥的余地。

    傅开礼貌地起身告辞,走向远处电梯的时候,回头来看了一眼苏剪瞳,她正热情地啃着包子,一边喝咖啡,极普通的食物,就让她脸上生出了极大的满足。

    李明露和楚睿辰的婚礼如期而至,苏剪瞳和外婆还是去了。外婆神思模糊,见自己的孙女儿结婚,高兴得孩子似的,拉着李明露的手说个不停,她絮絮叨叨说个不停,李明露倒没嫌弃她烦,只是就这么听着。

    楚家是音乐世家,楚睿辰的父亲楚恒更是享誉国内外音乐界的小提琴家,更是苏剪瞳曾经就学那所学校的校董之一。婚礼虽不高调,却也优雅祥和,透着喜气和贵气。

    能如愿嫁入楚家,李明露脸上的自满和自得都多得快要装不下了。被外婆拉着手,她百感交集,不由哭出来,“奶奶,你要保重好身体,我不会忘了你和瞳瞳的。”

    苏剪瞳上前去,由衷地说:“恭喜你,表姐。”

    李明露擦干眼泪,抱了抱苏剪瞳,“瞳瞳,谢谢你能来。”

    苏文和李学脸上都洋溢着喜气,连带看外婆和苏剪瞳也顺眼了,不过他们要将更多的精力放在招呼楚家的客人身上,也就没太管苏剪瞳和外婆。

    晚宴后,苏剪瞳陪着外婆回家,外婆高兴地拉着瞳瞳的手,“瞳瞳啊,露露都结婚了,你什么时候结婚啊?”

    “我也快了,外婆。明年就能定下来。”

    外婆擦着眼泪,“没有想到我能活到看着你们结婚这天。”

    “外婆,你说什么呢?你还要活到安然结婚的时候哪。”

    婚礼结束,人群都散去,李学拉着李明露,笑着说:“露露啊,那妈就回去了啊。你们好好照顾自己。”

    李明露羞怯地笑着,说:“那你们回去吧,我让人送送你们。”

    “别送别送,我们自己回去。别忘了明天早点回家啊。”李学叮嘱道。这是习俗,结婚后第二天回娘家,时间越早意味着今后的婚姻生活越顺利。

    李明露回到自己的房间,楚睿辰一直没有进来。她左等右等,好一阵子也没有等到楚睿辰,她走出新房,见楚恒的房间里亮着灯,楚睿辰的身影在虚掩的门口晃了一下。她不由朝那边走过去。

    走近的时候,听到房间里传来你一言我一语的声音,楚睿辰愤怒的声音传出来,“都这样了,你就不能改改吗?”

    楚家的人是音乐世家,一向所有人都温文有礼,楚睿辰更是从来没在楚恒面前高声说过话,更别说是这样愤怒的时候了。李明露有点担心,可是又不敢逾越冲动地推门进去……

    “戒不掉!这个家都被你毁了!”楚睿辰拂袖出来。

    李明露躲避不及,只好佯装刚到房门口的样子,满脸欢喜地说:“辰,我让人做了宵夜,正要来请你和爸呢。你们忙了一天,肯定饿了。”

    “不吃了。”楚睿辰的语气有点生硬,旋即变为平静,“我们早点休息吧。”

    李明露心底有说不出的担心,可是既不敢问,也无从问起,只好带着满肚子的疑问跟楚睿辰进了新房。她一边帮楚睿辰解下领带,一边柔声说:“辰,你辛苦了,我们早点休息。”

    她的手指扯落开楚睿辰的衬衣,纵然发生了刚才的不愉快,也挡不住嫁给深爱的男人后,新婚夜对他的渴望!

    楚睿辰神情倦态,抱歉地说:“露露,对不起,今天真的太累了。”

    李明露的手指一滞,带着些许的怨念说:“可是,人家都准备好久了。”

    楚睿辰愧疚的捧着她的脸,“明天好吗?明天。”

    “后天可要去出国旅游呢,行程也不轻松啊。”李明露撅起了嘴。

    楚睿辰为家里的事情焦头烂额,又不便对她说起,一边吻她一边对她说:“露露,我正要对你说一件事情,后天的行程,我打算取消了。德国我们又不是没有去过,国外之旅,我看还是算了。安安静静呆在家里,精力充沛,更有时间**做的事情……”

    李明露沉浸在他的深吻里,喘着说:“好啊……”

    她一会儿就反应过来,推开他,“为什么啊?德国我虽然去过,但是欧洲还有好些其他地方没有去呢,再说我们家亲戚,我爸妈都知道我们要去欧洲度蜜月,现在才说不去,是不是……”

    “我用其他的方式补偿你……”楚睿辰揉着她的娇软,暧昧地说。

    “那……那也好……”李明露再也顾不得想其他的那么多,应声道。

    楚睿辰连续两天去找沈天白,都被告知沈天白不在。楚家原本是音乐世家,在国内外都赫赫有名。楚恒不仅在市文化馆任馆长,还曾经是音乐学校的校董之一。因为学校的校长和许向东出事之后,沈天白接手了音乐学校并入成韵馆,原本的校董也全部被逐渐换了人。楚恒以前在学校里的声势有多大,现在退下来后便有多惨。连带着文化馆馆长的位置也被人替了下来。

    更恐怖的是,楚睿辰前几天才发现父亲又开始吸食毒品了……

    为了保持艺术上的敏感性,很多天才在才华耗尽的时候,都将未来的希望寄托在考验致幻的毒品上。楚恒以往就有吸食的经历,强制戒掉后,楚恒一直都过着正常人的生活。没有想到学校发生那件事情,他因为空虚和不平衡,又开始了……

    家里有着以往的基业和投资,按理说就算不再任职,也可确保衣食无忧。可是楚睿辰昨天清算账目的时候,才发现家里已经到处都是漏洞,父亲拆东墙补西墙,已经导致家里早就入不敷出了。

    一般学音乐的人,出路无外乎就是娱乐圈、乐团、文化馆、学校。中国的乐团很少,能有演出机会的就更少了。娱乐圈也是楚睿辰所不喜的,他出国之时,正值家里气势最旺之时,回来之后,家道破败,外表上还维持着钟鸣鼎食之家的样子,内里残破不堪。

    他现在身为文化站的一员,已经不能再继续只做这些闲职了,家里的生意,他必须要扛起来。这个圈子里,能找的和有能力帮他的,沈天白是不二的人选。

    可是好几天,都没有等到沈天白。

    他在外徘徊了一会儿,见苏剪瞳牵着一个小男孩走过来,微笑着上前打招呼。

    苏剪瞳礼貌地回应了他,小男孩也笑着跟他打招呼。然后两人便走进了文化馆。楚睿辰重新点燃一支香烟,狠狠吸了几口。

    沈天白给安然介绍的老师是在文化馆工作的容雅。容雅是沈天白的学生,在小提琴方面有较高的造诣。关键是她为人从不争强好胜,淡定和蔼,性子和沈天白很契合。沈天白给几岁大的小朋友介绍老师,一向都是以这样的老师为主的。

    容雅带着眼镜,一笑就露出两颗虎牙来。安然初见就很喜欢她,在这件事情上,苏剪瞳终于放下心来。

    沈暮言和沈天白在德国逗留了几天才打道回府。这天他刚走到沈家大宅门口,就看到一个佣人拿着快件走在他的车前,他耐心等那人从他的车前经过,那人看到他,恭谨地站住,“三少爷!”

    沈暮言点点头,随口问:“送什么东西?”

    “给大少爷的国际专快。”

    沈暮言想着一会儿正要去见沈天白,不由说:“我拿上去。”

    那人没有不从命的,赶紧递给他。是个牛皮纸袋装的快递,经过长途跋涉,有一点点磨损,沈暮言不以为意停好车,往自己的房间里走去。

    路过客厅的时候,一个年轻佣人怯怯的叫住了他,“三少爷,有一通讲外国话的电话,对不起,我听不懂,管家也不在……”

    沈暮言接起了电话,原来是师母身边的助理。她讲的德语不太容易听懂,沈暮言前几天在德国的时候就发现了。

    助理在那边说:“嗨,原来是沈三先生,爱德华夫人清理爱德华先生遗物的时候,发现了有些东西要寄给沈天白先生,已经寄出来了,沈天白先生的电话不通,只好冒昧打到家里来。”

    “没关系,我已经收到,会代为转交。”

    “,,那就太好了,爱德华夫人最近要出门散散心,将先生的骨灰撒进太平洋海域,近日就启程了。请两位先生不必挂念。”

    “嗯,明白。”

    沈暮言接完电话,回到自己的房间。将牛皮纸袋扔到床上,他扯开领带,换了一件居家穿的便服,才拿起那快件,准备去找沈天白。

    磨损的快件口露出里面东西的一角,沈暮言心口一跳。

    很熟悉的一点花纹,就好像在哪里见过一般。他努力回想,曾经去找苏剪瞳的外婆看苏云的日记的时候,见过这样的花纹……苏云喜欢用同一系列的日记本,所以她留给苏剪瞳的日记本上,都有这种花纹。沈暮言心跳漏了一拍,细细看了看快递,是从德国发出来的。

    他忍不住心头巨大的好奇和恐慌,从那磨损处抽出纸卷,一看笔迹,才知是师母写给沈天白的信。纵然有私密,沈暮言此刻却也不得不看了。

    爱德华夫妇都是纯正的德国人,在中国居住的日子里,学会了讲不少中文,可是写和看方面,还是很弱。是以沈天白和沈暮言都学了一口流利的德语。

    他展开信纸,爱德华夫人的面容亲切得就像在眼前:

    我最最亲爱的(沈天白的德语名字缩写),

    启信安好。感谢你和r(沈暮言的德语名字缩写)不远万里赴德送走先生,对于这番情谊,我深为感念。先生已然八十六岁高龄,在睡梦中去世,并无承受任何痛苦,他现在投入了上帝的怀抱,接受上帝的安排,这是最高的旨意。你们不必太过介怀。

    这些话,爱德华夫人也跟沈暮言说过,再次看到,想到往日老师和师母的悉心教导,沈暮言眼睛一热。

    他再继续看下去:

    ,近日在收拾先生的遗物时,发现一个日记本。据我粗略的中文判断,应该和当年老师的助理苏云有关。当年我和老师遍寻不见苏云,便代为保管,直至今日重翻,隐约见你的名字在其上,我不明其意,便大胆将其寄送给你,由你定夺。

    凡事上帝自有安排,我等皆是受命。

    爱德华夫人,亲笔。

    果然是苏云的日记本。沈暮言按捺住心里的激动,快速翻动着日记本。不同于苏剪瞳得到的那些日记本,语焉不详。这一本里面,屡次提到人物名字。也许是这一本日记本丢了之后,苏云觉得留下名字是一件很不安心的事情,以后的日记便再没有留过。

    日记本里的前期,苏云确实和邱泽志在一起。在她的记叙中,和邱泽志的那一段感情确实浪漫中透着邱泽志独有的严肃克制。很多次记叙他们俩约会的时候,都是在琴房,邱泽志练琴,苏云等在一旁看书。

    后来a开始追求邱泽志的时候,出生贫寒的邱泽志动摇了。以他的能力,并不比爱德华老师其他的弟子差,但是别的学生都出生显贵,未来的命运和安排都有父母已经筹备。唯有他,连进文化馆或者乐团的机会都很渺茫,难道学完琴又要回去跟着父亲在旧街上摆着小摊,面对酗酒的父亲,终老到死,再也没有任何机会站在舞台上?

    a给他筹划的未来生活让他动摇了,而且a本身就是个甜美又热情的女孩子,他的心思慢慢动摇。苏云察觉到这变化,痛苦不已却也无可奈何。

    变化是在那一日产生的——沈天白由于各种原因没有拿到的西贝柳斯奖,组委会为他补发了这个奖杯,邱泽志为他庆祝。一个是性子淡然平和的沈天白,一个是理智克制的邱泽志,却在这一天喝得醉醺醺的。邱泽志念着苏云的名字,稍显清醒的沈天白送他到苏云的住处……

    苏云日记本里心情为主,常常不厌其烦地写各种心事。对这一段的记叙却很简单:

    那一天她开门见到沈天白和邱泽志,将邱泽志和沈天白让进去。两人都醉了,苏云让他们一人睡了一床沙发。她在自己的房间,不停的开门看外面的动静,害怕他们喝得太醉万一呕吐会被呛到气管……

    她再一次出去查看沈天白的时候,被他强吻,然后无法抗拒之下发生了不该发生的事情。

    在邱泽志的身边,和沈天白发生了这样的事情,失了清白之身,苏云异常混乱。她不敢告诉邱泽志,更加不敢告诉沈天白……沈天白那样的性子,说出去的话,就算是真实的事情,别人也只会以为是她勾、引了沈天白。沈家地位显赫,沈天白地位尊贵,苏云不敢。

    何况,说出去能怎么办呢?她能要求沈天白对她负责吗?

    察觉到怀了苏剪瞳之后,她辞去了在爱德华老师身边的助理工作,回到了家里。邱泽志不久后也随着a去了意大利……

    怀着苏剪瞳的时候,苏云分不清自己怀念的那个人,到底是邱泽志还是沈天白,所以她笔下的苏剪瞳的父亲,有时候看着像邱泽志,有时候看着又像沈天白……

    沈暮言将那日记本,捏出了满手心的汗水。心中的预感得到了最后的证实,不是解脱和结束,而是更重更深的束缚和捆绑!

    要是被大哥和苏剪瞳知道这件事情,负疚和乱、伦之罪一定会将他们深深压垮。生命中不能承受之重,就让他一个人来承担好了。

    他将日记本扔进自己的保险箱里,拿出了一根爱德华老师曾经送给他的琴弓,他弄好那信,若无其事走进沈天白的房间里。沈天白眉目温润,看着他,“老三,你来看看这个。”

    沈暮言拿出那琴弓和快件,“老师将自己常用的琴弓寄给你,纸袋有点破损,我都看到了。”

    “哦。”沈天白非常郑重地接过来,细细摩挲着弓身,那琴弓用了很长日期,已经显得非常光滑了。

    “没其他的事情,我就先离开了。”沈暮言不欲多留。

    沈天白的情绪被爱德华老师的离世重新占据着,也没有多注意他的神情。

    沈暮言将车开出去,心内的郁结将他包裹得无处可逃。空气沉闷,他无法呼吸,车子驶出沈家大宅的时候,他甚至有片刻的凝滞,长久才能出一口气。

    南荣熙打来电话,“沈三,你帮我去接一下夏天到你那儿。我和景杨赶去处理点事情。”

    前几天刘文杰接夏天出去玩,将她忘在游乐园里导致手臂脱臼的事情,沈暮言已经有所耳闻了。景杨那天找到夏天的时候,又惊又怕,和女儿一起抱头痛哭。南荣熙这一次直接将刘文杰告上法庭,要中止他的探视权,他们就是去处理这个事情的。

    南荣熙一向很重视夏天和景杨,这样的事情,拜托沈暮言来办就可见一斑。

    沈暮言本来想安排人接夏天回沈家大宅,正巧离夏天的学校不远,便亲自开车去。夏天唇角上还带着那天留下的伤疤,不过精神状态已经十分好了,见到沈暮言,乖乖地跑了过来。

    幼儿园老师已经接到南荣熙的电话了,见每次来接夏天的男人,一个比一个更加帅气俊朗,眼睛都看直了。沈暮言抱起夏天就走,那老师跟夏天说了拜拜,回头看到安然,高兴地说:“安然小朋友今天是爸爸来接还是妈咪来接啊?”

    “妈咪。”安然酷酷地回答道。

    沈暮言听到他的声音,扭回头来看他。沈暮言想象不到,这么漂亮干净通透的一个小男孩,他的父母到底是什么样子的。

    “沈暮言,你好。”安然也看到了他,率先跟他打了招呼。

    “安然你好。”他本来想说要不要载他一程,但是知道幼儿园的规矩,不认识的人是不能随便接走小孩的,便作罢了。脸上挂着温和的笑意,“你妈咪还没有来吗?”

    “我妈咪才学会开车没多久,会慢一点。”

    “需要我们陪你一起等吗?”

    安然摇头,“不用了,你带天天先回去吧。拜拜。”

    沈暮言点头,载着夏天回沈家大宅。沈家的人没有一个不喜欢夏天的。林淑秋一生生了三个儿子,想要生女儿想得要命都没生出来,怀着沈暮言的时候,以为是女儿呢,高兴得什么似的,结果又是男孩。她内心极度失望。她疼沈天白宠沈临溪,反而比沈暮言要多。沈暮言是家里名副其实的幺儿,却从来没有像大哥二哥一样腻在母亲怀里撒娇卖萌。

    后来又得了沈怀瑜,一屋子的老爷们儿。见到软软糯糯的夏天背着小书包走进来,林淑秋站起来就抱起她,“哎哟,可要让奶奶亲一下。”

    “奶奶好。”夏天很有礼貌,将一盒巧克力拿出来,拆开递给林淑秋、芙蓉、沈怀瑜和沈暮言吃。

    沈怀瑜已经是大男孩了,瞧不上眼这么丁点大的黄毛丫头,冷酷地说:“自己吃吧,我不要。”

    林淑秋笑得合不拢嘴地说:“这天天可真是乖巧懂事,来家里还知道带礼物。”

    “是安然小朋友送给我的。”

    “安然是谁啊?”林淑秋问。

    夏天年纪不大,也说不上来,芙蓉笑着说:“就是我上次说的那个长得像怀瑜的小朋友。”

    沈暮言侧目看沈怀瑜,发现眉眼间的温润安然确实有沈怀瑜的影子,除了头发不太像……说起头发,沈暮言因为发色比较特殊,从小就有人问他是不是专门打理过头发。他想起安然也是那样的栗色软发,不由会心一笑,生出些惺惺相惜的感觉来。

    “妈,这几天南荣熙和景杨有事情,让天天在咱们家住几天吧。”不想送回景家,是因为老刘婶真是一个太难缠的人,怕她去景家找夏天。

    林淑秋高兴地说:“那当然好,那当然好,你忙你的,要是没空,我亲自接送她都行。”

    林淑秋还真的亲自去接送了一次夏天,见到那个大家说的安然后,回来就惊叹不已地跟大家宣扬他长得有多么多么像老大小时候,不,像老三小时候,简直一模一样。不,跟沈怀瑜小时候也很像。

    沈霍在一旁看报纸,架起二郎腿透过老花镜看了她一眼,“是是是,全天下长得好看的人都像你儿子,也像你孙子。”

    “可不是嘛,咱们沈家的老爷少爷把全天下男人的优点都长了,那些人怎能不像咱们家的人?”端茶的吴妈妈也附和说。她一人带大了三兄弟,在沈家是说得上话的人。

    “改天你们见过就知道了。”林淑秋说完,想起了什么,“吴妈妈,你去把咱们家几十年前那些照片都拿出来,咱们看看,想想咱这几个孩子的小时候。”

    沈暮言送夏天几次,都碰到安然。从幼儿园出来,他将车开往郊区。从四年前开始,他就保持着这样的习惯,不再去云海大酒店,也不再留恋于任何女人身边,也很少和南荣熙打高尔夫,有空的时候,就自己开着车,在无人的道路上行驶,散步。

    他在其他人面前,比以往更严肃沉默。

    他开着开着,前面有一辆车挡住了他的去路。他有点恼火地按喇叭,可是那车干脆闪了两下灯,便不动了。

    沈暮言下车走向那辆车,苏剪瞳一眼就看到他了,推门下车,“沈叔,我的车不知道为什么熄火了。能帮帮忙吗?”

    他没有想到会是她。外婆也颤颤巍巍地走下来,喜道:“是沈老师啊。”

    沈暮言走过去,她的车是很漂亮小巧的女士车,他那么高大的人,坐进去显得拥挤非常。略看了一看,他说:“不知道什么原因。你们去哪儿,我送你们吧,”

    “好吧。那我先给拖车公司打电话。”苏剪瞳打完电话,搀着外婆一起,坐上了沈暮言的越野车。

    外婆一个劲儿的道谢,她其实已经分不太清楚沈天白和沈暮言了,不过她的记忆里,凡是姓沈的,那都是老师没错。老师待学生恩同父母,车子坏了还能坐老师的车,她高兴又感慨。

    外婆絮絮叨叨说个不住,苏剪瞳见沈暮言眸色凝重,不好意思地说:“抱歉啊,外婆年纪大了,喜欢说话。”

    “没关系。”沈暮言说,然后问,“外婆身体可还好?”

    “身体蛮硬朗的。就是脑子有时候不太分得清。不过人生难得糊涂,她现在这样,倒比以前又操心这又操心那的过得快活得多。”

    沈暮言说:“那就再好不过。”

    “你们去哪?”

    “去新苏桥街。”苏剪瞳说。

    沈暮言顿了一顿,将车朝新苏桥街的方向开去。这里比苏剪瞳初次回来时,又要繁华很多,街上人来人往,比原来的苏家桥热闹,也比原来的苏桥街要干净漂亮许多倍。

    外婆是在一家小茶铺下车的。这里全是往日的老邻居,外婆一辈子都是在这样的环境下生活的,现在每天在这里吃茶、唠嗑、打牌,日子过得无比惬意。

    好几个老年人都和外婆有一样的毛病,身体硬朗,脑子转不过来,或者耳朵不好使。一个老爷爷跟外婆打招呼,“苏太婆啊,吃了早饭过来的?”

    “是啊,外孙女儿开车送来的。路上车坏了,幸好遇到了她学校里的老师。”

    老爷爷忙着点头,“哦,你孙女蛮乖的啊,长得真俊。”

    “嗐,还能吃啥,就包子稀饭吧。”

    “噗。”苏剪瞳笑出声来,又觉得很伤感。外婆走进茶铺,就要动手去给沈暮言倒茶。

    苏剪瞳想阻止她,她已经端了两杯茶出来了,虔诚地递给沈暮言,“沈老师,喝茶啊。这么大老远的路,可辛苦你了。”

    “不辛苦。”沈暮言接过茶杯。

    苏剪瞳看着那茶里面漂浮着劣质的花叶,气味也和他往常喝的大不相同,急急地接过来,“还是算了吧,我给你倒点白水。”

    她绵软的手指碰触了沈暮言的手,他反过来将她的手抓住,捏住了便不想放。

    外婆嗔怪道:“哪里有你这样待客的啊,不给客人喝茶给客人倒白水。沈老师,你别见怪,这丫头就是个孩子心气,想一出是一出。可是咱们这孩子,心眼儿好着呢……”

    外婆一说话就挺不了口。

    沈暮言意识到不该,若无其事地松开说:“别烫着了。”

    苏剪瞳赶紧缩回来,他低头敛眉,却吹开那浮沫,浅浅喝了一口,面不改色,眉间没有任何变化。

    “这茶……”苏剪瞳指了指,有点尴尬。

    “没关系。”

    喝完茶,外婆要和邻居们打牌。苏剪瞳和沈暮言并肩走了出去,熟悉的街道和熟悉的景致,虽是克隆的,但和以往真的没有太多变化。苏剪瞳默默地走着,偶尔有认识的人和她打着招呼。

    “你若不想喝那茶叶,外婆也不会勉强的。”

    “没关系,也可以试一试。”

    “好喝吗?”

    沈暮言展眉一笑,“还真说不上。”

    苏剪瞳也笑了,“你说岂不奇怪,茶馆里的茶,明明都是很差的茶叶,最多几十块钱一斤,却可以喝一下午依然还有茶味,让人能打发好长的时光。你泡的那些茶,一看就价值不菲,却像你说的,前三泡有意思,后面全是水了。”

    “好的茶叶都是以一叶一芽为标准,就是只要茶尖,耐泡度当然差。普通茶叶根茎叶都在里面,不少还是加香料一起炒的,自然喝得久。可是宁喝好茶一杯,也不可喝坏茶一桶,这就是宁缺毋滥的意思。”

    苏剪瞳吐了吐舌头,“那还不是有人天天喝那么多坏茶。”

    “口渴了什么都能喝。”

    两人渐渐走到街头,一个人正在高声叫卖冰糖葫芦。同时想起四年前吃糖葫芦时候的暧、昧,都停止了说话,走了过去。

    到了沈暮言车边,他问:“要送你回去吗?”

    “好啊。谢谢你。”她倒不客气。反正也是顺路,新苏桥街这边交通不方便,苏剪瞳就老实不客气的要搭顺风车了。

    晚上南荣熙为了答谢他照顾夏天这几天,请他喝酒。这样的场合,沈暮言就却之不恭了。沈天白、沈临溪、傅开、叶朗和叶青和都在,人到得齐全。

    四大家族中,以往没有叶家,只有王家。不知道一场什么变故,导致王家脱离了,叶家才补充进来,叶朗和叶青和并不是同其他人一起长大的,所以跟沈暮言熟,跟其他比较一般。

    不过叶朗是个超级会玩的人,人又风趣幽默,一口京片子韵味十足,在这圈子里也是风生水起。他给南荣熙倒了一杯酒,“那事解决得差不多了?”

    “差不多了。这次我是用了手段的,法院判决下来了,他要是出现在夏天身边二百米范围内,我有权直接赶人走。”南荣熙笑着喝了一杯,“打死就不说了,打残我还是有这个力气的。”

    “夺妻夺女之恨,那不得恨死你了!”

    “不是我说叶朗,刘文杰这个人有骨子横劲儿……算了,他在你手下做事,你还是小着点心吧。”

    叶朗指着他笑起来:“小人之心了啊小人之心了啊,杀人诛心,这话可轻易说不得。”

    南荣熙倒了酒碰在沈暮言杯子上,“咱兄弟俩其他的不用说,走一个!”

    沈暮言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这怎么都这么闷闷不乐啊。是不是咱们要加点料下酒啊?”叶朗大声嚷着。

    南荣熙捶了他一拳,“你给谁加呢你?你给我加,景杨那你以后就没脸去见了,你给沈暮言加,傅开就得先削你。你给你自己加,你以为初晴不知道我会不告诉她?”

    叶朗喝了一大口,“我有说加料就是加女人吗?咱们今天来玩点有趣的东西,保管各位爷们儿玩到,玩到爆!”

    他说完,神秘地从背后掏出一个锡箔纸装着的东西。沈暮言本来漫不经心地端着酒,一看到这,眼神顿时凌冽起来,浑身散发开像雄狮面对着入侵者一样的冷冽!

    他冷冷地掼下酒杯,“叶朗,你是越来越长进了啊!”

    大家都是平辈之人,叶朗年纪也不比他小多少。但是沈暮言真正严肃的时候,在所有人中,散发出来的领导者的气场和压迫一切的威严,让他在这群人中,也是实际领导者!

    叶朗的眉眼一下子就软了,“我看其他人都在玩,这也不是什么浓度高的……”

    沈暮言的目光射过去,将他盯得手脚酸软,像被利剑刺入沙发,钉住了一样不能动弹。

    “我们走!”沈暮言说。

    他没有具体指让谁走,沈天白、沈临溪、南荣熙、傅开,包括叶朗的堂弟叶青和,全都齐刷刷地站了起来,跟在他身后亦步亦趋地走了出去。

    叶朗面如死灰,瘫坐在沙发上。

    南荣熙跟上他,“沈三,他玩他的,咱们不去同流合污就是了,也用不着这么不讲情面吧?”

    “那东西,毁了多少人的一生,闹得多少人家破人亡!这不是简单的玩玩而已!我的身边,不允许发生任何这样的事情!”

    沈暮言厉声说。

    南荣熙点头,跟上他。

    正要走到门口,看到楚睿辰和李明露站在门口等沈天白。他们总是见不到沈天白,打听到他今晚在这,才来碰碰运气。

    沈暮言见到李明露,眼眸中豹子一样的危险之光露了出来!她为了一己之私,将苏剪瞳送到他的床上,送错了人,却连个说法都没有。他本来以为,上帝送给了他一个正确的人,没有想到,却是一个错得离谱的悲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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