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光少年》发光少年分节阅读8

    徐强：“听到没，听到没，多好的姑娘，可别被你们给吓跑了。”

    杨芳：“悠悠，他们开玩笑的，徐强人还是很不错的，而且今年律师业务也特别好，我那都有账就记着呢。”

    徐强：“杨姐，整个忧正，就你一个好人，回头我单独请你吃饭。”

    蔡心明：“你单独请杨姐吃饭，杨姐敢去吗？”

    夏天：“哈哈哈，就是，忧正色狼1号。”

    吃饭的时候，夏天留意到蔡心明心思很重，不知道最近又有什么烦心事，他这人，你不仔细观察，根本看不出，琢磨了四年，夏天对蔡心明也算是观察入微了，看他的笑就知道是开心的，是应付的，还是化解尴尬的，今天的蔡心明就笑得很不轻松，很多时候，都在应付，心里肯定有事。

    明天就要回家了，夏天心里还是有些放心不下，到晚上的时候想，要不给蔡心明准备一份新年礼物吧，至少能逗他开心下。夏天先到打印店，打印了一张，今年偷怕的，她觉得蔡心明最帅的照片，然后买了一本笔记本，可以明天用，再买一个快德芙巧克力吧，爬山的时候，观察到蔡心明喜欢吃巧克力。一样一样准备好了后，买了个礼物盒。全部准备好后，第二天一大早赶到忧正，放在办公室第二个抽屉里，夏天是上午有事，下午的车票回家。上午办好事后，中午又回到忧正，想着跟蔡心明说声再见。

    夏天走进蔡心明的办公室

    夏天：“蔡大，我回家过年了。”

    蔡心明：“恩，路上注意安全。”

    夏天盯着蔡心明看了一会儿，心想：“这人到底有没有看到新年礼物啊？！”

    蔡心明也看着夏天，不明所以，最后夏天笑了，蔡心明也跟着笑了夏天：“我走了，拜拜。”

    蔡心明：“拜拜。”

    夏天到家后，给蔡心明去了个电话

    蔡心明：“到家啦？”

    夏天：“恩，第二个抽屉。”

    蔡心明：“什么？”

    夏天：“办公室第二个抽屉，我挂了。”

    挂了电话后，蔡心明打开第二个抽屉，一时不知所措，惊吓多过于惊喜，看了每一样东西后，蔡心明合上了盖子。那天，办公室里的人都走了，蔡心明一个人在办公室呆到8点，他抽完一根烟后，给夏天发了条短信“谢谢，请勿再破费。”

    收到这条短信时，夏天刚好在跟母亲聊天，一下子心空，手空，回了一条“好的。”

    按照往常，夏天都会在新年第一天，给蔡心明打个电话拜个年，今年她没有，今年春节真是一个让人难过的节日。

    那天，我之所以心思重，是因为，我发现，我竟然在为你春节回家，接下来好几天见不到你而惆怅，我努力控制自己，却发现自己已有些失控，这种失控让我很害怕，因为我是一个一直坚持只做对的事情的人，而现在，我却控制不住想犯错，这让我很焦虑。

    我打开第二个抽屉时，心里已有些准备，可还是吓了一跳，我没想到，你如此地直接，那天，从下午接到你电话开始，我就一直在思考，该如何处理，四年的相处，我对你也已经很了解，你不知道，我观察你可能比你观察我还要多，我知道你的性格，偏执地很。如果我不及时扼杀你对我的情感，让你再深陷下去，你会一辈子不结婚的，我不能耽误你，尽管我也很舍不得，但我不得不这么做。

    这条短信，编好一个小时候后才发的，我不是抽了一根烟，是抽了一包烟，我不是在办公室呆到8点，是在收到你的短息后呆到凌晨1点，那一天，对我来说，并不容易。

    作者有话要说：

    人到中年后，顾虑的东西往往太多，其实事情并没有那么复杂，只是人已复杂，就简单不了了……

    第10章 夏天相亲

    陈城来找我了，他想重新回忧正，现在他在房产这一块上已经非常有名了，手底下带了6个助手，终于实现了他的梦想。还记得他刚离开忧正那会儿，明明只有一个助手，却跟大家吹牛说，带了6个助手，被大家一通嘲笑。你以前说，有一篇医学报道上说，如果一个人一天说的话70%都是假的，但这个人还以为自己在说真的，那这个人就是精神病，如果按照这个医院报道，陈城就有精神病，哈哈。

    他跟他们原来的合伙人闹翻了，原因是那几个鸟人，竟然心术不正到想用律所来洗钱，陈城本来也没那么爱钱，主要是陈城他老婆比较爱钱。我问他为什么不自己去办个所，他说，还是想和大家呆一起，只有在忧正他不用装b，还可以做那个骑电瓶车的陈城，反正他赚再多，都不能获得他老婆的认可，不想再折腾了。果然应了他临走时候，你说的那句：“等他再活明白一点，知道什么是最重要的时候，就会回来了。”

    现在陈城也回来了，就差你了。这么多年，我怕你回来找不到我们，地址一直没搬过，只不过以前是租的，现在买下来了，还是老地方。

    收到蔡心明的短信之后，夏天就开始和蔡心明保持距离了，但感情这东西，就是那句，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虽然当时的夏天还没活明白，但诚实地面对自己的内心是她一直坚持的，所以，她也从来没有想过逃避对蔡心明的这份感情。

    新年来上班后，夏天感觉，蔡心明还是原来的蔡心明，还是会有对夏天的关心，当然，表达依旧是迂回的，这让夏天时常陷入那种困惑里，有时候，夏天都怀疑是不是自己的幻想。

    夏天的老家在绍兴农村，村里现在就剩下她年纪最大了，婚姻问题，一直是夏天父亲最为头疼的，以前夏天算是父亲的骄傲，但现在，提起夏天，别人只关心婚姻问题，而夏天的父亲又是非常在意他人的看法的，故而在来杭州看夏天的一次吃饭时，对夏天说，如果她再不结婚，别人要戳他的脊梁骨了。当时的夏天尽管明白说这个话的父亲很自私，考虑的是自己的面子，但在思想上也还没有彻底清醒，并没有完全意识到，活到这把年纪的父亲，依旧未开启自省模式，没有自己独立的人格。

    于是夏天第一次开始接受相亲这件事，现实地用大家惯用的结婚标准来找结婚对象小美在一次徒步旅行中认识了文艺青年，觉得跟夏天很合适，夏天看了他的照片和文字，决定见真，那天见完真人后，凌晨不能入睡，她决定要跟这个男生尝试□□往了，她再也不能喜欢蔡心明了，一边心里喜欢蔡心明，一边和另一个交往，这样的事情，是夏天不能接受的，当时她突然悲伤到极点，情绪特别失控，这种悲伤是理性所无法解释的，那是一种身体反应，只是当时的夏天并不知道，这样的身体反应，表明她对蔡心明的情感比她以为的要深得多。接着她居然个蔡心明写了一封信，其实目的还是非常单纯的，就是不愿意蔡心明从别人口里得知她找男朋友了，夏天觉得，就算是要知道，也应该是从她的嘴里得知。就像一个女朋友给男朋友的分手信一样，还做了一些细小事情的交代。这一行为完全是发生在理性失控的情况下，等到第二日，待夏天睡醒后，明白发生了些什么，她彻底蒙圈了，觉得尴尬到了极点，硬着头皮来到办公室，心里侥幸着希望蔡心明今天没有来上班，从进门开始就低着头走到座位上，偷瞄一眼，心跳加速，蔡心明居然已经坐在位置上了，再偷偷瞄一眼，居然很认真地盯着手机在看。夏天想：“完了，完了，肯定在看，真是丢脸丢到家了，夏天啊夏天，你怎么这么冲动啊，白羊座真是太恐怖了。”那一上午，夏天基本都是用手撑着脑袋遮着脸。快到吃中饭的时候，小美过来了小美：“怎么样，怎么样，真人怎么样？”

    夏天用手做了一个嘘的动作，再看看蔡心明，小美就明白了，夏天怕让蔡心明听到，心里不舒服。

    在相亲过程中，夏天兜兜转转，相处个四个男生，最后夏天陷入了她人生的第一次迷茫期，她发现，她完全没有以前开心了，她讨厌现在的自己，喜欢原来那个傻傻的喜欢着蔡心明的夏天，在不知道怎么办的时候，夏天选择用旅行来给自己一个答案。第一次搭车从杭州出发，自驾到云南，这一趟旅行回来，让夏天彻底明白了两件事：一、她决不能现实地完成婚姻这件事，因为她讨厌那样的自己，她只能和她爱的人结婚；二、蔡心明在她心里，她无法同时心里再有其他人，如果这辈子蔡心明都在她心里，那她这辈子就不结婚了。这是夏天的一次彻底的清醒，她好庆幸她清醒了，没有稀里糊涂的去现实的结婚。

    就像你说的，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靠理性是扼杀不了情感的，所以看到你难过或者需要照顾时，我还是用我的方式来关心你，但日子也就这样过着。收到你的那封信，我很震惊，我惊讶于，这个世界上竟然有人会如此诚实的面对自己的心，你那天的字写都真的好烂啊，为了看清楚每一个字，我看了好多遍，然后看到你一上午都用手撑着脑袋就知道你害羞了，几次，从你边上走过，试图化解你的尴尬，但你看都没看一眼。

    之后，我过了一段难受的日子，你完全和我保持距离，再也不来看我打牌，再也不帮我洗杯子，再也不来和我们一起玩羽毛球，和我有关的一切事情，你统统不再参与，你这个人，比我绝多了，我做个决定，老是后悔，你呢，一走就3年。

    你不知道，被你爱着的感觉真的很好，我喜欢你当着所有人的面称赞我，认同我的价值观，告诉所有人，你喜欢我，当着所有人的面说我牛逼，关键是，这不是你与人交往的套路，而是发自内心的，只是给我一个人的，这种真正被崇拜被欣赏的感觉，让我很好。你发现了吗，我的衣着发生了变化，以前我都是黑灰系列，我开始穿红色，绿色，粉色，紫色，这些在我以前的世界里都是没有的，你让我的世界里住进了彩虹。

    作者有话要说：

    若不是遇见蔡心明，夏天会像所有人一样，现实地完成婚姻的，是蔡心明让夏天彻底清醒……

    第11章 陈城离所

    昨天我梦到陈城那次生日，请我们去茅家埠吃饭的场景了，那天的你穿着一件红底梅花棉布旗袍，唱生日快乐歌的时候，眼睛那样清澈，我彻底被吸引了，一直盯着你看，那天，你抬头，眼睛和我对视，我没有逃避，我知道，你明白。

    夏天和蔡心明呆在一个空间的日子过起来真是太快了，快乐的日子过起来总是特别的快吧。转眼又是新的一年，这一年已是夏天到忧正的第6个年头了，这年一上来，陈城就在新年会议上说了自己要出去开所的事情。

    陈城有这个想法，蔡心明一点也不意外，因为蔡心明很清楚，陈城还在糊涂状态，没有自己独立的人格，很多价值观都受其妻子的影响。

    陈城和蔡心明认识的时候，陈城还开着电瓶车，住着农民房，没地方看足球赛的时候，还在洗浴房里过夜，到如今已经开宝马，有了两套房了，但蔡心明能明显感受到，这个时候的陈城远没有当年快乐，很多时候，陈城的开心都是佯装出来的，没有人会在感受不到爱的时候还能那么开心，只是陈城自己还没有勇敢到可以面对现实。

    70年代出生的人，很多都是被父母忽略的，因为那时候的中国真的太穷了，父母都在为生计奔波，况且那时候人是很愚昧的，很少有人有独立的人格，陈城又是家里的第二个儿子，在陈城下面还有一个弟弟，大哥一直是家里的骄傲，弟弟又是家里最保护的一个，而陈城自然成了被忽略的那个，所以陈城就一直在为了证明自己而活着，结婚前是为了证明给父母看，结婚后，又为了证明给老婆看，但其实这些证明是没有任何意义的，因为他所在意的人也从来没有被人好好爱过，故而根本不懂爱，他永远不可能会获得他想要的爱和在乎。这不是陈城一个人的悲哀，而是时代产物下的一种悲哀。

    散伙饭上

    汪君：“阿陈，要是在外面被人欺负了，就回来。”

    徐强：“阿陈这么奸诈，能被人欺负了，他不欺负人就算是不错了。”

    林东：“你们都成功了，怎么就我失败了呢。”

    张西：“你还失败啊，什么都不用干，每年收收房租就可以了。”

    夏天：“就是，能靠脸吃饭，谁愿意靠实力啊，他们都是因为脸不好，才被迫靠实力的，羡慕你还来不及呢。”

    汪君：“靠，林东可是靠技术吃饭的好吗，技术才是真正的实力，你们懂吗？”

    夏天：“这个我没有发言权，不懂。”

    徐强：“你问你西西姐，她最懂了。”

    张西：“蔡大的技术还是很不错的。”

    哈哈哈哈，全场笑翻

    蔡心明：“靠，你怎么知道的，我们又没有试过。”

    张西：“年卡都办了这么多年了，我赚的钱都给你花了，这种话都说，你要不要脸啊。”

    汪君：“靠，是不是人，有这种好事不跟我说，害我******天天跑外地开庭，快累死了。”

    徐强：“怪不得我说蔡大天天呆在办公室里打牌，怎么还换车了呢，原来是这样啊，西西，我比他年轻，今年这卡就在我这儿办了。”

    林东：“看你那肚子，你还有用吗，我看还是我比较靠谱。”

    张西：“你们都想钱想疯了吧，现在我只喜欢90后小鲜肉，对你们这些老腊肉一点兴趣都木有。”

    陈城：“我倒是刚招了一个90后小鲜肉，还是从美国回来的呢。”

    汪君：“美国回来的，有什么了不起的，张西的男友不就是美国回来的吗？”

    张西：“谁说我有男朋友啦。”

    林东：“别装了啦，谁不知道啦，反正我们又不介意，只要给钱就行。”

    哈哈哈哈，忧正的这些人，开起玩笑啦，都可下得了口了，但夏天明显感觉到蔡心明心里是不开心的，他这人，是一个很念旧的人。

    结束的时候，大家一起喝了一杯，喝完，蔡心明说了一句：“这么好的同事，怎么舍得走。”

    大家都在正嗨的状态，只有夏天听到了这句话。

    那天大家都没有散的意思，喝完酒又回所里玩牌，愣是弄到12点才结束，这是自夏天相亲事件之后，第一次和大家玩在一起，临走的时候，夏天对蔡心明说：“别难受，等陈城明白什么是最重要的时候，就回来了”，蔡心明直视着夏天的眼睛。

    同类是什么，同类是你们最在乎的东西是一样的，比如，人与人之间的那点真情实意有很多案子，即使找到蔡心明，不管对方出多少律师费，他都不愿意接手，因为他嫌脏，凭他的智慧，如果他真的愿意豁出去自己的良心，那他所能拥有的财富何止这些。

    在之后，夏天越来越明白一个道理，一些人比一些人更有钱，并不是一些人比一些人更努力，而是一些人比一些人更豁得出去，做得出来。在一个笑贫不笑娼的年代，只以金钱论英雄的时代，你告诉别人君子爱财，取之有道，别人会觉得你有病的。所以，在蔡心明的内心会有一种知识分子的悲凉，这种悲凉在没有遇到夏天之前是孤独的。

    我从来未曾渴望，有人会懂这份悲凉，就像你说的，别人会觉得你有病的。但我心里很清楚，我没病，只是很多人都病者，但不愿意承认，太多的人都带着假面在活着，曾经我就是其中一员，没有几个人的笑是来自内心的，更多的是一种自欺，让别人觉得自己过得很好，这样自己就可以相信自己是真地过的好了。

    有人说，孤独这个东西，将会陪伴人的一生，之前我也是这么认为的，直到遇到你，让我明白，当你碰到同类的时候，你什么都不用说，她都懂。遇到你，让我回归最初的自己，我感谢老天爷的安排，即使现在我每天的日子里都带着这份忧伤，但这份忧伤，让我真实地活着。

    作者有话要说：

    人的眼睛是很神奇的，一个眼神，你就能看懂我的内心，这种感觉让我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