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党变成的恋人》分卷阅读18

    的小提琴一起进行保养维护。

    庄清婵高三寒假时和母亲一番争执,母亲虽然最终妥协,放弃了让庄清婵替自己圆梦的梦想,却也不再有任何行动。庄清婵琢磨了许久措辞的一番劝慰就好像石牛入海。

    但庄清婵知道母亲心里绝不会毫无动摇,她面上也并不再提这件事,只是收起了自己的琴,而将母亲的那把小提琴调整好,放在了整个琴室最显眼的位置。

    为此庄清婵还专门跑了一趟本市最大的乐器维修中心。毕竟一把十几年无人问津的小提琴,要想重新使用当然需要一些调理。

    庄清婵很清楚,哪怕母亲已经十几年不曾真正拉过那把琴,哪怕将那把小提琴摆在几十个外形相仿的同类中间,母亲也能一眼认出:这个她曾经最重要的伙伴。

    庄清婵鞠了一捧水,拍在自己的脸颊上,温暖的热度立刻传到了脸上,随后却渐渐变得冰凉。

    这样再好不过了。

    真的,再好不过了。

    即使她从理智上认为自己的做法是正确的,即使她原本就无法完成母亲的期望,但毁掉了母亲唯一的愿望和梦想的她仍然无时无刻都能感觉到一种深深的自责,这种内疚和痛苦如同跗骨之蛆一般纠缠着她。

    庄清婵记得从有记忆开始,父亲就很少回家,即使回了家也是无尽的争吵,或许这些争吵都是母亲主动挑起,但在她年幼的生命里,却只有母亲。

    庄清婵小的时候就不爱与陌生人接触,只有母亲和小提琴占据了她生活的所有角落。母亲的脾气不好,对她的要求也很严厉,她甚至从未得到过母亲的一句称赞。

    但也有极少的时候,幼年的庄清婵把曲子拉得勉强符合了母亲的标准,母亲也会伸手摸着她的头,用少见的轻柔口吻对她道:“好好练习,你可以做的更好。”庄清婵只记得母亲有一双漂亮纤细的手。

    那双手非常温暖。

    其实假若没有慕韵音闯进她的生活、一步步进入她的内心,庄清婵大概永远会是最初的那个样子。孤僻寡言,离群独处,也许长大一点她会懂得如何掩饰,如何修饰言行举止能够符合主流的观念,但她的内心却永远是一个人,唯有母亲居住在她的世界。

    可是这个世界没有如果。慕韵音就是出现了,在最恰当的时机,以最合适的姿态出现,仿佛轻而易举地,改变了所有的一切。

    所以庄清婵希望能满足慕韵音所有的愿望。哪怕如今她已经能够确信:纵使她不这么做,慕韵音也不会离开她。但庄清婵还是希望能够实现慕韵音所有的期望,合理的,不合理的,正确的,错误的。就像庄清婵想要实现母亲的愿望。

    庄清婵之所以会反抗母亲,是因为知道这是唯一一个有机会让母亲和她自己脱离这个怪圈的办法。让母亲能够正视现实,自己去追寻自己的梦想,也让她能从无法实现的期望和重压中脱身,走上自己的未来。

    但是庄清婵太犹豫了。她害怕事情不像她预想的那样发展,她害怕母亲出了哪怕一点点的意外,每当她冒出改变的念头,她似乎总能在朦胧中听到一个声音。这声音指责她,指责她不仅没有天分,让母亲唯一的期待落空,还想要亲手将母亲最后的梦想化为齑粉。

    慕韵音的存在给了她力量,给了庄清婵一个不得不前进的理由。而现在,所有的残局都被重置,停滞的齿轮重新开始转动。

    母亲再次拿起自己的琴,成为了曾经那个深爱音乐的演奏者。

    而庄清婵,也终于从长久以来的心结中,得到了解脱。

    ☆、商演

    爆竹声响,辞旧迎新。

    虽说为了响应环保号召,以及各种其他考量,如今许多地方已经明文禁止燃放烟花爆竹。但过年,对老百姓而言依然是一年中最重要的日子。

    庄清婵走在大街上。此时距离大年夜还有一个多星期,因此虽然路边有一些小店已经关门打烊,整条马路却也并不显得萧条。相反,尽管寒风凛冽,街道的布置却已显出了一丝节庆的喜气。

    庄清婵望着街道的尽头,一边紧了紧裹在颈间的厚实围巾,一边对身边的慕韵音道:“就是那里。”

    庄清婵和慕韵音正要去观看一场音乐演出,因为她们拿到了两张门票。

    说起这两张门票,庄清婵也有些无奈。

    最开始,她早晨起床在客厅的餐桌上看见了它们,那时庄妈妈正在桌子对面吃着早餐。庄清婵瞥了一眼,以为是母亲的东西,便没有在意,吃完了早饭便出门去做义工。

    等庄清婵晚上回来,两张门票已经不见了,而母亲也毫无异样地和她一起用了晚饭,对此只字未提。结果当庄清婵洗完碗、回了房间便一眼瞧见这两张门票被规整地码在床头柜上,还用水杯压住了一角以免被风吹走。

    庄清婵拾起了这两张“不速之客”,盯了两秒,果断打开电脑上网查了查这场演出,于是就在节目单的演出者名单里看见了自己母亲的名字。

    “……”

    尽管已经有所预料,庄清婵想起今天早餐和晚餐时母亲端庄平静、若无其事的样子,为这沉默含蓄却又直接粗暴的邀请方式微微无语。

    话题回转。

    庄妈妈参演的节目是弦乐五重奏,而这也只是这场演出的其中一个节目。尽管庄妈妈年轻时的实力已经足以撑起一场个人演奏会,然而对于十多年来消隐踪迹、直到大半年前才重新开始练习、准备复出的庄妈妈而言,能拿到现在这个机会,已经实属不易,甚至可以说是命运的眷顾了。

    这个念头一直存在于庄清婵的脑海,直到她在退场的时候意外瞥见了一个人。

    庄清婵的父亲,庄妈妈的前夫。

    那个男人的面貌与庄清婵印象里的样子并没有多少改变,四十多岁正是一个男人经历了风霜磨砺后最成熟而有魅力的年纪。

    而这个男人的出现立刻让庄清婵想通了所有的关节。

    当初庄清婵的母亲正是由于演出的一些事宜邂逅了那份爱情。如今多年过去,凭借着卓越的手段和才能,有了时间积累的那个男人自然也早不是当初的光景。若说是有他的暗中推动,母亲复出后一帆风顺的经历便也理所当然了。

    庄清婵只瞥了那一眼,便移开了目光,与毫无所觉的慕韵音一起离开了剧场。

    那个男人几年前便已组建了新的家庭,如今的行为无论是出于愧疚还是别的,庄清婵都没有理由插手。想来他也不会特意出现在母亲面前,那么便只当做不知道吧。

    母亲对小提琴的狂热痴迷根本不是庄清婵可比,从隔着漫长时光的再一次拿起琴弓开始,那把琴就重归了母亲生命中最重要的位置,填补了灵魂的缺失。

    母亲状态的迅速回归当得起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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