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种田之尘香》种田之尘香分节阅读22

    “十、十德就是……”刚才蔡恬的心思全在叶栩身上,压根没认真听,而且‘香十德’过于生僻,其中道理并非一时半会儿能理解,蔡恬听得迷迷糊糊,自然答不出,只好将‘五常’搬了出来:“十德就是:仁、义、礼、智、信、忠、孝、节、勇、和。”

    叶栩脸上的倦容在听到这句话后一扫而空,他睁开眼看着书册子静默了一会儿问道:“这十德是你爹教的?”

    蔡恬先点头后摇头,“我爹只教过‘五常’,后‘五德’是听别人说的。”

    叶栩问:“何为‘五常’?”

    蔡恬答:“仁、义、礼、智、信。”

    叶栩点点头,又问:“你知道你爹为何不教你新‘五德’吗?”

    蔡恬面带疑惑,答:“不知道。”

    “因为忠、孝、节、勇、和,你都具备了。你对你爹忠诚、孝顺。有气节、会节制。勇敢、坚强,为人也和气。‘五常’‘五德’听起来道理高深,其实却非常简单,全都源自生活。你爹有没有侧重教你‘五常’中的智?”

    蔡恬想了一下,答:“有。他说‘智’通‘知’,‘智’在知道遵道。学而致知,不知不觉,智而不奸。为人处事之原则。”

    蔡恬爹说得全是书中道理,蔡恬未必能听懂,叶栩便问:“你可有学以致用?”

    “我爹讲得文绉绉的,还说了佛经什么‘般若’,我不明白什么意思,多问几句,我爹却说倦了,改日再说。”

    “‘般若’是‘智’的梵文音译。是释家学说的中心。说的浅显易懂点,‘智’的本意是聪明,但‘五常’中的‘智’却是叫人要明辨是非,不要走错路。”叶栩移开凳子站了起来,踱步到窗前,负手而立。“我原是教你‘香十德’你却提说‘三纲五常’中的‘五常’,这五个字犹如响雷贯耳,惊醒梦中人。你我都走错了路,现在悬崖勒马理应来得及。”叶栩微微抬起头,任皎白月光透过窗棂洒在脸上,这样就能掩盖住脸上的苍白。“我们还是保持距离吧,从现在开始我便是你的爹,在衙门兄弟相称,出了这里就以父子相称,至于前几日的荒唐,就让它随风而逝。”

    不知为何,叶栩突然觉得很累,不想再去跟一个名字较劲,跟一个也许不存在的人争夺在蔡恬心中的地位。与其不清不楚纠缠不如快刀斩情丝。宁可得不到也不愿要一个有缺口的心。

    “为什么???什么意思???”

    蔡恬“噌”地一下从凳子上站起来,用力之大,凳子都让他掀翻了,发出巨大的声响。

    叶栩转过头,皱眉扫了一眼倒地的板凳,低声道:“叫你小声点,别吵到旁人睡觉。我的意思你没听懂吗?今后我就是你的长辈,做父亲兄长都行,为了这个家,我们要一起努力了。”

    “什么父亲兄长?我不要兄长,也不会再接受一个爹,我要的是叶栩!”蔡恬的吼声越来越大,房内烛光虽暗,却能看见他额头上暴露出的青筋。他是真的急了。

    “你这么晚过来就是来跟我说这些的?啊?若是我早些去你房里,你还会这样说吗?叶栩,你是在怄气对不对?你表面不露声色,其实你一直都不喜欢我提我爹的事,对不对?”叶栩隐藏的太好,完全看不出一点心事,蔡恬大大咧咧的当然不会去注意叶栩心情的变化。昨天两人冷战后,蔡恬才好好回想了一下从和叶栩相遇后两人在一起的点滴。每次提到爹的时候,叶栩的眼神便会闪烁,语气虽是淡淡的,但细细一想就能感受到他的不快。

    “你不喜欢为什么不说呢?不论高兴与否你都是一副风轻云淡的样子,我只是个粗鄙的山农,不懂绕弯不会猜度,你将自己的心隐藏起来,让我怎么猜怎么找?”

    蔡恬今天坐在院子里想了一天,叶栩对自己的关心不少,情意不少,照顾不少,唯独感情上的沟通少了。自己陷在亲情和爱情里迷茫无助,无法看清前路,若是叶栩此时为自己点亮一盏明灯,两人都能解脱。可叶栩并没这样做,而是站在路边一言不发地看着,看着迷路的少年困在一个圈里急得团团转,也不愿伸出手拉一把。昨日冷淡他是自己不对,但他袖手旁观的态度,也让蔡恬心中憋屈。

    “叶栩,我知道自己自私,贪心,想拥有更多。但我比你好,至少我敢说敢做,我愿意尝试就算失败也不会后悔。你呢?小心谨慎,连面对自己感情的勇气都没有,刚才你的言下之意是我该多些‘智’,我想跟你说,你什么都有唯独缺了‘勇’。”

    蔡恬低声咆哮,将这些天来憋在心里的一股怨气发泄了出来。和叶栩相处的确很舒服,温和如春风的他让人身心放松,说话做事很有分寸,在一起生活很是惬意。但春风再和煦也会有小沙砾夹杂其间,考验两人的契合度。叶栩是内敛,但内敛得有些过头,成了一副无欲无求的模样。不会大悲大喜,不会抱怨生气,连拒绝都不会,任人予取予求。蔡恬抱着他跟他亲热,就像抱了一尊泥塑的人,只是他比泥人多了体温和柔软。这种感觉并不美好,蔡恬想要活生生的叶栩。

    叶栩静静听完蔡恬的吼叫,脸上表情依旧淡淡的,因为他不知道自己该换上一副什么表情来面对一个自己错了还有理指责别人的人。叶栩不看蔡恬,目光落在远处一棵歪脖子树上,原本笔直的树干不知被何种压力将它生生压弯,叶栩觉得自己的腰也快被压弯了。

    “今夜我来找你是真心想教你香料常识,我希望你提高自己,别被大山困住一辈子,你还年少,天高海阔你要见识的东西还很多。学习只要踏出第一步就会越来越好。我什么都为你想到做到,你却还怪我。”

    “你明知我不是这个意思。你并不讨厌我,甚至还有点喜欢我,是不是叶栩?”蔡恬走到窗前站在叶栩身边,扶住他的双肩将他的身体转过来和自己面对面。“你对我也有好感,对吗?”

    叶栩闭上眼,不想看蔡恬。

    “你说话,说啊。”蔡恬猛摇叶栩的双肩,已经豁出去了,该说的不该说的全说了,今天一定要问个明白。

    叶栩被他摇得骨头都快散架了,实在招架不住才道:“我不是蔡逸夫,所以,请你放开我。”

    “我不!”蔡恬非但没放,还用力将叶栩搂进怀里。他刚才那句话是在吃醋吧,蔡恬都闻到了浓浓的酸味。“你是叶栩,我早就知道的清清楚楚。蔡逸夫是我爹,你是……”

    “我是你哥。”叶栩在蔡恬怀中挣扎,想要逃脱。

    “别动。”蔡恬将头埋在叶栩肩窝处,喃喃道:“你要当我哥除非你姓蔡,你叫蔡栩吗?”

    “你……”简直无理取闹。叶栩头有点晕了,刚才被猛力摇晃,现在又被勒得死紧。蔡恬还光裸着上身,灼热的体温透过单薄的布衣传递过来,蔡恬身上特有的介于青涩和成熟间的男性气息将叶栩牢牢包裹住。月光下两个身影慢慢合二为一。

    35、出窍

    强势的拥抱让叶栩无法抗拒,蔡恬身上熟悉的味道萦绕身旁,叶栩挣扎的双手渐渐失去力气。

    “我喜欢你,喜欢你。叶栩,我们不要互相疏远互相折磨了好不好?你是我相依为命的人,我不能失去你。”说到动情处,蔡恬不顾叶栩的意愿,用宽大的手掌牢牢将叶栩的后颈压在自己肩头上,低沉微哑的声音在他耳旁倾述衷肠。

    叶栩眼睑低垂,身体因感染到蔡恬的体温有些发烫。沉静片刻后,叶栩叹道:“这样相处我也很累。我不否认对你有好感,也曾想过我们在一起后的生活,但我们之间有一道难以逾越的鸿沟,我不说你也该知道。此事一天不水落石出,我们就无法过平静的生活。”

    话音刚落,叶栩明显感觉到颈上的力道松了,扶在腰间的手也垂落了。叶栩的心随之一沉,一种失落感不禁在心中蔓延开来。叶栩脸上闪过一丝痛苦挣扎之色,为了掩饰自己的情绪,他皱眉闭上了眼。

    蔡恬松开怀抱,改用双手轻捧起叶栩的脸颊,微微向上抬起。看他一副心灰意冷的表情,蔡恬笑着摇头,对着他的眼睛吹了一口气。叶栩的睫毛如振翅的蝴蝶,扑闪了几下,随着眉心的收紧,他不情愿地睁开眼,看到蔡恬的俊脸近在咫尺。

    两人四目相对,蔡恬的眼神深情且困惑,暧昧的气息喷洒在彼此脸上。猛地,蔡恬瞳孔骤缩一举进犯,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霸道蛮横地吻上了那张出口成章,只会说气人的话的嘴。

    温润柔软的唇瓣没有半点防备就被强势占领,还没来得及惊呼出声,一条灵蛇般湿滑的舌趁乱从唇齿间挤入,与慌乱闪躲的另一条交织缠绕。口内空间有限,叶栩无处可逃。蔡恬蓄谋已久,一朝得逞便倾尽全力进攻,使尽浑身解数让叶栩神智混乱。既然双方心意已明,唯有此番修成正果。

    燥热的夏夜,转而急促的呼吸使室内热度陡然升高,无法控制。

    久违的热情一旦被点燃便如燎原之势迅速淹没理智,年轻的身体渴望发h泄,年轻的心渴望得到安抚,一切阻碍束缚都不再重要,这一刻只属于紧紧相拥的两人。

    叶栩不是没有欲h望的,只是比一般人淡薄一些,二十九年来虽没进入过女人的身体,但小电影还是看过的,自h慰也是有过的。只因没有真正体验过肉h体结合的那种飘飘欲仙的感觉,所以需求也就相对少了,但少不代表没有。上次看到蔡恬坐在井边自h慰,叶栩就觉□有种紧绷感,手便不自觉往那处靠,只是最后理智战胜了欲h望。后来两人之间小磕碰不断,也就没了那份心情。此时体内沉睡的情h欲被狂风骤雨般猛烈的激h吻唤醒,在四肢百骸中冲撞,急于宣泄。

    叶栩意识恍惚,致使他第一次灵魂出窍。脑中出现多重景象,有青宅大院,有茅草陋室,还有年幼的蔡逸夫和他父亲一起在青草依依的江畔放纸鸢的情景。

    叶栩感觉自己被一股大力拉离躯壳,提上半空,看着蔡恬抱着自己忘情地深吻着,而躺在他怀中的自己,表情竟意外的享受,一只手已经主动攀上蔡恬的后颈,原本紧闭的双眸徐徐睁开,满足且带着爱意地凝望了蔡恬一会儿后,突然目光上移,满目的温柔全化着了冰冷的眼刀,夹杂着愤懑与不甘朝自己投来。叶栩只觉全身被一股莫名寒气笼罩,定睛一看,在蔡恬怀中酥软了身子的人哪里是自己,明明是离奇失魂的蔡逸夫。

    这一切是在叶栩的意识中发生的,蔡恬丝毫没有察觉。

    情急之下没有章法的狂热湿吻直到两人喘不上气才结束,蔡恬在离开叶栩温暖口舌之时,在他红肿的唇瓣上轻啄了一下,动作小心温柔,饱含无限深情。

    蔡恬将头侧放在叶栩单薄的肩上,用鼻尖轻轻摩擦叶栩修长细腻的脖颈,吐出的话语带着淡淡的热气如鸿羽轻拂而过,惹得怀中人连连扭动身子。

    蔡恬说:“只有对你,我才敢做这些事,才想做这些事。你可以说我侵犯你,但责任全在你。叶栩,是你让我狂乱,丧失理智,你说你该不该负责呢?”尾句虽是问话,蔡恬却没打算让叶栩真的回答。他顺势伸出舌尖沿着叶栩的颈部肌肤一路向下,在精致凸起的锁骨上停住,画下属于自己的几个小圈后,用牙齿轻叩住美人骨,怜爱地密密啃咬。

    亲昵挑逗的动作逗弄得叶栩不住缩脖子,从没被人这样对待过的身子处处都无比敏感,颈间温热湿濡的感觉使叶栩的气息越来越重,鼻端甚至溢出若有若无的细微呻h吟。

    叶栩的吟声虽小,听在蔡恬耳中却无比煽情,当下便空出搂腰的右手,撩起叶栩的短衫探入其中。

    “别……我尚未沐浴……”半醉半醒间,叶栩眯着氲满雾气的眼含糊说道。搂着蔡恬脖子的手滑下来抓住蔡恬入侵的手腕,仰着修长的脖子轻轻摇头。

    “……”蔡恬停顿了一下,继而将头埋在叶栩胸前,深深吸了几口气,“只有茶的清香味。叶栩……”蔡恬的额头顶住叶栩的胸膛,略带不满,道:“今夜你若是不许我,我会憋死的。我觉得自己快要炸了,你能感觉到吗?”蔡恬说完将自己的身体更紧地贴在叶栩身上。

    半空中的叶栩当然感受不到蔡恬的急切,他只能看见下面两人身体严丝合缝地贴在一起,蔡逸夫的脸色变得红润起来。蔡恬的嘴一开一合好像在说什么,叶栩听不见,但能猜到蔡恬一定是在说那些让人脸红心跳的情话,不然冷情的蔡逸夫不会出现这幅娇颜。

    叶栩很着急,这种干柴遇烈火的状况,傻子都知道接下去会发生什么事。虽然对蔡恬的感情有所保留,但心中还是在乎他的,如今他佳人在抱,眼看着两人就要合二为一了,如果蔡恬知道他怀中抱的不是叶栩而是他爹蔡逸夫,他还会做下去吗?

    叶栩急得不行,用力蹬了蹬腿,手舞足蹈想从空中降落,但他的腿像蹬在棉花上没处着力。又试着大喊了几声,自己能听到声音,但下面的蔡恬却没任何反映,还在和那蔡逸夫**。叶栩无计可施,只能任由蔡恬和蔡逸夫亲热。

    蔡恬下手极快,转眼间就解开了蔡逸夫胸前薄衫的盘扣,一片大好春光暴露在眼前。蔡恬全情投入,丝毫没发现怀中人正仰着头朝空中露出胜利和占有的诡异笑容。

    蔡逸夫用口型向叶栩传达怒意:“他是我的!这身体也是我的!你这野鬼休想得逞!”

    叶栩悲哀地看着蔡恬的侧脸,想起他对自己说过的爱语,那些字字诚恳句句真心的话一定要有感情才能讲得出吧,可为什么连怀中换了人他都发现不了呢,蔡恬你还是不够了解我啊!

    蔡逸夫的唇语更加刺激叶栩。鬼?!对啊,自己只是个从遥远时空阴差阳错占用了别人身体的孤魂野鬼,现在正牌回来了,冒牌也该退散了。

    叶栩想到这些心如刀割,就觉胸口处有股血气在不停翻涌,心窝一阵绞痛,鼻子泛酸,一股腥气从喉头处涌出,随着“哇”的一声,一口鲜血喷了出来。

    叶栩身处高位,喷出的热血从上而下洒落在纵情享受中的蔡逸夫身上。刹那间,叶栩的身体突然失重从半空直直坠下。与此同时,蔡逸夫沾了鲜血的脸孔奇怪地扭曲了一下,随即便消失在血色中。

    当叶栩睁开眼时,自己被蔡恬打横抱在怀中,正朝内室的竹木床走去。

    叶栩不知刚才见到蔡逸夫那幕是不是幻觉,到底他是鬼还是自己是鬼,一身两魂若真的存在,那以后就不得安宁。刚才被蔡逸夫气的吐血,自己什么时候对蔡恬的感情如此深了?要不要将这件事告诉蔡恬?诸多疑问让叶栩不安地靠紧蔡恬。

    蔡恬不知其中缘由,只当是叶栩害羞,便柔声安慰他:“我可比你紧张,长这么大这还是头一次。有一回我和毛子在集镇上闲逛,看到有人卖小人书便过去凑热闹,不想……是……我就看了前面几页,只、只知道一些皮毛,等下若是有做的不好的地方,你……可以说……”

    淳朴的少年很少这么紧张,叶栩一想到还有另外一个人跟自己抢他,就忍不住收紧环在蔡恬脖子上的手臂,把心一横,干脆豁出去,先下手为强。

    户外月朗星疏,皎洁的月光从屋顶亮瓦上投进房中。方桌上油灯里的灯油即将枯竭,蔡恬经过桌旁带过一阵轻风,如豆的火苗左右忽闪了几下便识趣地熄灭了。

    青纱素帐掩去交叠身影。今夜,注定无人成眠。

    作者有话要说:我有罪,我对不起大家,实在是工作太忙了。

    最近因为更新不给力流失了一些读者,在下很伤心,请亲爱滴们不要抛弃我,我回来了。

    36、误入

    五更时分,蔡恬卧房的门被人敲响。

    “叩、叩、叩”三声轻慢有礼的叩门声惊得叶栩一下从蔡恬温暖的怀中弹起。

    缠绵至半夜,刚入眠的蔡恬被叶栩突然的举动弄醒,睡眼惺忪地看着他,不解地问道:“怎么了?”

    叶栩手忙脚乱地在床上和地上找衣服,心想着:完了完了,一时糊涂大意竟然……身后传来阵阵钝痛,一再提醒叶栩昨夜的发生的一切不是做梦。

    蔡恬见叶栩不答话,便半撑起身子,长臂一伸将□的叶栩揽进怀中。埋在他颈间深吸了一口气,咬住他的耳珠舔舐道:“天未大亮,又不用下田,你起来这么早做啥。累了半夜,你应该好好休息。”说完,就将叶栩往床上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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