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妆悦心生》第216章 老鸟依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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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公,我要喝水。”倚在床头看手机的季心凌撒娇,淫声浪态。

    “唔,就来。”陆一鸣放下手里的活,答答答走到客厅给倒了一杯水拿到卧室里,放在床头柜上。

    “老公,我还想吃水果。”季心凌视线不曾离开手机在刷抖音,声音嗲得让人起鸡皮疙瘩。

    “就来。”刚坐到电脑前的陆一鸣又放下手里的活,答答答走到客厅,端了水果盘给送进卧室,想想,又问道:“你可以在客厅吃啊,这是卧室。我从来就不在卧室吃东西的。”

    “我就要在卧室吃东西,哪样了你”季心凌冷哼,一副蛮横无理的霸王样子。

    有洁癖的陆一鸣很无奈地看着斜在床头的季心凌一边玩一边吃东西,忍,转身朝书房走去。

    “纸巾。”季心凌又吩咐道。

    陆一鸣双手叉腰,“老婆,你要纸巾,就一起说了呗,为什么要分开说啊”

    “纸巾。”季心凌头也不抬,“我吃水果当然要纸巾,你没想到是你笨。”

    陆一鸣怔怔,的确是自己笨。又走到客厅拿了纸巾盒,却不走了,大声问:“老婆,现在还要什么快说,省得我拿了来你又想起别的。”

    “耐心。”季心凌照样头也不抬。

    陆一鸣拿了纸巾盒进卧室,站在床面前递给季心凌,季心凌接了却并不用,顾自吃水果。

    “老婆,还有指示吗”陆一鸣小心翼翼地问。

    “有啊,”季心凌抬头,见陆一鸣还杵在那里,很不解地问,“你脑子进水了吗”

    “你在折腾我呀!”陆一鸣无奈,“怎么谈个恋爱就成这样了你不是那种无理取闹的女子呗老婆,你都二十八岁了,不是十八啊,不要玩这种小鸟依人游戏好不好!”

    “我老鸟依人不可以吗!”季心凌喋喋不休咄咄逼人,看陆一鸣有点吃不消的样子,又风情万种地抬眸一笑,“除非你犯了错误。”

    “我又犯了什么错误”陆一鸣还真吃不消她这种自带勾引性质的**打骂,扭开头,“我不加班看资料吗”

    “加班是可以,看资料是可以。但是你在电脑前居然超过三十分钟没有理睬我,居然没有想到我很寂寞,是不是需要你的温柔和亲吻。”季心凌摆出一本怨妇样子,假意抽泣,俄尔又一本正经地说,“这是我免费教你的啊。以后,独自呆在书房最好不要超过三十分钟。”

    “好吧,我立即改正。”陆一鸣跳上床,“我以前最烦别人坐我的床,何况还在我床上吃东西喝水……但是老婆除外。”

    两人甜蜜蜜,季心凌做作地咂嘴舔唇,很享受的样子,对男朋友挥挥手,“好吧,现在给你三十分钟加班时间。”

    “好嘞,又有三十分钟的放风时间。”她的男朋友兴高采烈逃出卧室,临门回头,“现在我真的知道为什么有那么多人坚决不结婚了。女人啊,真的太能折腾了,亲密关系是死穴啊——你给她梯子,她都可以上月球摘月亮了。”

    “回来!”季心凌吼道,“你有种就到我面前来说。”

    “说不来就不来,男人说话就得算数。”陆一鸣逃到书房。

    “老公,”片刻,季心凌又高声叫起来,还是一副淫声浪态。

    “我不在。”陆一鸣也高声回道,“没到半小时。”

    “你要不要过来我在和伊永浩视频!”季心凌威胁道。

    陆一鸣叹气一声,走到卧房门前,一手撑门框,一手叉腰,双脚交替做沉思状,“季心凌女士,你不知道你这种恶毒心理很可怕吗专门折腾你最亲爱的人,一门心思把两人关系恶化。我要由着你闹,你会变本加厉,最终演变成恶性循环心理阴影;我要完全不理你,又会让人误会我不爱你,而且我也不忍心。你就赌我不是铁石心肠对吧老婆,我真的很难啊”

    季心凌拿手机得意地摇:“真的是伊永浩哦吃醋吗我没有折腾你哦。”

    “等等——”陆一鸣蓦地想到什么,“告诉伊永浩和唐樊文,半小时后视频——我用你的号,我不会加伊永浩那个卑鄙小人微信。”

    “他已经听见了,他在撇嘴!”季心凌眨眨眼睛,陆一鸣已经跑回书房,双手在电脑键盘上敲击。

    “你是李悠清中学同学,你知道她母亲是乡下的菜农,对吧”陆一鸣头也不抬,对下床走到书房门口的季心凌问。

    “是啊,但是我也不认识她妈。”季心凌点头,“你想到了什么”16读书

    “从你刚才故意折腾我想到的。”陆一鸣一边思考一边说,“我们小时候希望妈妈抱抱,或者饿了,或者争宠,会笑,会伸手,有时甚至会用哭来表达。会哭的孩子多吃奶。这是谁都知道的简单道理。”

    “李悠清家没有兄弟姐妹。”

    “那么,她和谁争她哭给谁看她笑给谁看”陆一鸣自问自答,“在我们知道的是没人,但一定有一个人,或者是她的母亲,或者是她的父亲,或者是她的堂兄弟姐妹。她拒绝自首,拒绝自救,是一种自残行为。孩提时她没有得到的爱,可能在此时成为她潜意识的自残原因。”

    “她一直以来都很高傲。所以,她不愿意向人求救,拒绝律师的施恩。她宁肯在牢里腐烂也不愿意面对他人的善意。”

    “关键是施与她善意的,不是她希望的那个人!”陆一鸣摇头,“或者,她希望她的腐烂,她的落败可以惩罚某个人,让某个人痛苦。这是一种变相的伤害他人。”

    “我完全不明白你的意思你是说——”

    “简单说吧,自残和伤害他人,往往是许多童年期有心理阴影的人走不出的怪圈。伤害他人,可以是伤害与他毫无关系的路人,更多的是伤害与他关系最密切者。李悠清出这么大的事,可她的父母和亲人却一个也没出现。她明知道自首可以得到更轻的处罚却不自首,明知道律师可以帮她辩护却拒绝请律师。她是不是在潜意识里惩罚她的某个亲人”陆一鸣在电脑上画着李悠清的人迹关系网,“好吧,她的母亲是乡下菜农,她的父亲呢”

    季心凌摇头,“她父母很早就离了婚,她跟母亲过,我从来没听她说过她父亲的情况。或者我刚认识她的时候问过,她不让问。我也就从来没有问过了。”

    “再给我重复一遍你去看她时她说的话。”陆一鸣点亮录音,同时双手极快地敲击键盘。

    半小时后,五个人的视频会议开始。

    “哇,你们同居了。”米惠惊讶地看见季心凌穿着陆一鸣的睡衣。

    “划重点。”陆一鸣一把接过季心凌的手机,“老婆,给倒杯水。”

    季心凌乖乖地跑去倒水,看得手机屏幕前的三个人一愣一愣的。

    陆一鸣认为,李悠清有强烈的自残倾向,可能与她童年期和青少年时期的某些遭遇有关,因此,寻找并拜访李悠清的父母和其他主要亲属,弄清她的主要社会关系,找到症结,才是让李悠清走出困境的办法。

    “我去铭德中学查找她的学校老师,弄清她的家庭地址和家庭成员,调查她在学校的情况。”唐樊文说,“我没有看过她的身份证,而且我知道她的身份证是工作后补办的。”

    “我对松亭和松桦一带比较熟悉。找到她母亲的直址后给我。”伊永浩说。

    “我陪你去。”米惠补充道。

    “我睡觉。”季心凌从陆一鸣背后探头出来,“当然我可以找派出所的小帅哥刘子捷给帮帮忙,如果你们的路子都走不通的话。”

    “刘子捷那里最好不去,否则又会被人误会是你备胎。”陆一鸣不愿意了,“要去也最好是我陪着你去。”

    大家笑起来,这是自从李悠清出事以来大家第一次有了笑意。

    “你们都睡吧。”唐樊文话外有音,“有相爱的人真好。”

    第二天,经过大家的奔波,各种消息反馈回来。

    李悠清的母亲还在乡下,只不过没种菜卖了,平常是李悠清拿钱回家,母亲在自留地里种菜自己吃,很满足。

    李悠清的父亲尤素材还活着。在李悠清大约五六岁时,她在村里做泥瓦工的父亲抓住改革开放和城市扩建的机会,找人合伙到施工队承包活儿做,一来而去,和各建筑队的大包工头熟络了,就扯起了自己的一支队伍。尤素材肯卖力气,又能说会道,短短一两年就成了大包工头,财富逼人,在尤素材还没想到的时候,他已经成为当地首屈一指的富户。

    有了钱的尤素材自然换车换房换老婆,那个一直在种菜卖的老婆已经不适合他了,他回家离了婚,甩给前妻和女儿一笔钱。

    从此,李悠清没有见过父亲。

    伊永浩说,据他打听到的消息,尤素材在成都西城扩建中参加过许多工程建设,其中就包括富强商厦和旺达心源。大约两三年前,尤素材心脏病发作,动了心脏手术,此后移居外地养生,冬天在海南,夏天在哈尔滨。

    唐樊文说,他得到伊永浩给的消息后,悄悄查找富强商厦的建筑施工图纸和资料,证实尤素材的确参与富强商厦的施工建设。他打尤素材留在资料中的电话,打通了却没人接。

    米惠补充道,“悠悠的父亲在婚后与家里断绝往来,她母亲也不知道她父亲在哪里。”

    “李悠清一直要面子,性格倔强,在家里和学校都不准人提她的父亲。”视频中的唐樊文喃喃说,“我们在一起聊天时,她什么都聊,却绝口不提她父亲,我都以为她父亲是死了的。”

    “她站在悬崖上,”陆一鸣点头,“她就是要看她摔下去后是否会很疼,是否会有人为她伤心。这是她的恶梦。如果没有朵厉厉,她就一直是那个强势霸道而优秀的女人,朵厉厉将她坚硬的外壳打碎了,推她下悬崖,她就由着自己随波逐流,任何人救她,她都不会上岸。她要惩罚的是她父亲,惩罚自己心中对父亲的期盼,或者,她本来就在期盼一个结果。”

    唐樊文和伊永浩大眼瞪小眼,完全不明白陆一鸣在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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