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妆悦心生》第187章 天下万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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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瞧你那小样，旺达会欠你钱吗我们冉总今天特地要求化妆品公司三十二名楼层经理和主管到铭德中学为你扎起，网络上为你摇旗呐喊，你能付她们多少出场费你付得起吗真是小人。”李悠清鄙夷不屑。

    “好。这么看不起我——那这借你的钱，是不是不要了”季心凌啪啪啪拍出三捆百元大钞，阴阳怪气地说，“悠悠，我们感情好，就不要说钱的事好吗”

    李悠清伸手按住钞票，哈哈大笑，“人亲财不亲。还我的，我干嘛不要瞎子才看不见钱。”

    季心凌讲了殷发达的事，莫名其妙地问：“悠悠，你是怎么给他说的他怎么会这么大方添一次妆五千块钱，那不是……给我的感觉是在贿赂我。我有那么重要吗”

    李悠清把钱收拢进包里，埋头啃牛排，含糊不清地说，“我只给他说你是全成都最好的化妆师，其他没说。人家是大老板，要面子，付你钱越多，他就越有面子，说起来也是越有孝心，”她唧唧歪歪地模仿殷发达的语气说话，“瞧瞧，我给老太太请的化妆师就花了三万块钱。难道我不是最孝顺也最有爱心的人吗你们，你们这些人舍得吗

    “出钱给自己脸上贴金可也用不着这么大方吧”米惠喃喃地看着季心凌，“你守一夜就有一万五的收入抢人耶！”

    “我是特殊材料做成的。”季心凌也喃喃地说，她总觉得殷发达那么付她费用有问题，可又说不清为什么。

    “我也觉得你是特殊材料做成的。”米惠肯定地说，“以前吧，我总想不明白你和我有什么不同，今天听了你的演讲，瞬间茅塞顿开。斯人如玉。金子放在金盘子里，不显得怎么样，然而，把金子放在泥土上，它就立即闪光耀眼。你我就是云泥之别。”

    季心凌嘴里塞着美味牛排，呆呆地看着米惠，“我是泥土中的金子你们是泥土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

    噗噗，三人笑得前俯后仰，花枝乱颤。

    在秋后的夜色中，三人分手回家。

    季心凌缓缓开着车，车到红绿灯前十字路口，原本应该停下等候红绿灯，却突然方向盘一转。

    “那个总是装蒜，却又温柔又细心的帅哥是否安静地宅在家中还是身边美女环绕”她打开车载电话。

    “人家说我身边有个河东狮，害怕被狮子咬，不和我环绕了。”电话里的陆一鸣微笑，“我的小女朋友，今天是不是有荣耀加身的感觉”

    “我是一枚泥土中的金子。”她咯咯笑，“帅哥，你楼下有惊喜，要不要出来捡漏”

    当季心凌开车到达时，陆一鸣刚好从电梯间冲出来，长手长脚大步流星，“我说，你这有查房的嫌疑，不告而来，突然袭击，我会有心理阴影。”

    “生活中总是有很多意外。”他的小女朋友娇媚地朝他眨眼，吐舌卖萌，万般风情温柔。

    他瞪大眼眸，在她的撒娇卖萌面前投降，旋即无可奈何地笑，“不要这样在公众场合勾引我，我没多少定力了——我很想证明我是正常男人。”

    她拉了他的手，两人在微凉的秋夜沿着街边散步。

    “我看见你了。在讲台上。”她靠在他肩膀上，“我没有想到你会来听我演讲。”

    “我的小女朋友是明星，我当然要来听听她的故事。”他拍拍搭在胳膊上的她的手，肉麻地表白，“你是当之无愧的，没有人会比你做得更好。”

    “这一路走来，我都很感激我周围的人，吴馆长，小伊馆长，还有我的许多同事们，仅仅因为我是一个大学生，一个有点文凭的大学生，从旺达跳槽去殡仪馆，他们就把所有的荣耀给了我。还有我的朋友们，尽管我很少朋友，只有那么两三个，可她们都不遗余力地支持我。”

    “是啊，很多人为你加油。”陆一鸣点头，“你这一路辛苦了，可以好好休息一段时间。”

    “吴馆长让我们明天又开始强化训练呢。”季心凌苦笑，“我对我妈疏忽陪伴，对你，也总是……”

    陆一鸣：“我没关系。”

    “我给我妈在荷香社区找了一份日间照料工作。”季心凌叹息，“是时候让她离开解铃心理健康咨询室了。”

    陆一鸣：“如果她愿意——她可以随时都来。”

    “你这段时间是不是有如芒在背如鲠在喉的感觉”季心凌嘲笑道。

    “未来丈母娘天天防盗一样地盯着，是有些……”陆一鸣笑起来，“不过想想或许她会为我说两句好话——来，套路一下，身边有位美女，傻子才不想亲亲她。”

    他侧头亲吻她，她热烈回应。

    风也温柔。

    季心凌开车回家。

    开门的刹那，强烈灯光刺眼，穿着睡衣的凌然然赫然站在门口。

    “妈——你还没睡”季心凌吓一跳。三月中文

    “你是不是和陆医生约会”凌然然把鼻子凑到女儿身上嗅，“唔，有味道，是男人味道——”

    季心凌啼笑皆非，换拖鞋进屋，“妈，人家是正大光明谈恋爱。”

    “他有没有向你求婚”凌然然跟着女儿亦步亦趋，“今天在礼堂里听你演讲，他眼角眉梢都在笑呢。而且，他都听完了整个演讲，他说要有分析和比较！天啦，他把今天上午的来访者都挪到了下午，我们下午一直都很忙的。”

    “知道啦——”季心凌拖长尾音，“我冲澡睡觉。”

    “等等。”凌然然拦住季心凌，严正警告：“你知道不知道我们解铃和维纳斯美容院之间的事”

    季心凌不以为然，“不知道啊，一鸣也没有说。又怎么啦”

    “那……陆医生没说，你也要装不知道，不能让他知道是我告诉你的——艾老板回北京了，维纳斯美容院暂时关门，我负责盘存——你要抓紧时间和陆医生把事搞掂！”

    季心凌的心思却在别的方面，“姜涵回北京了维纳斯美容院为什么关门”

    凌然然眨眨眼睛，“那个……维纳斯美容院经营不善，总之，你要抓紧这一段时间，趁艾老板不在的时候和陆医生把事定了。”

    “妈，我好好的恋爱，给你这么一说，倒搞得如阴谋诡计似的。”

    “婚姻靠算计，恋爱靠运气。不对，恋爱靠运气，婚姻靠算计……总之，恋爱和婚姻都要靠算计的。算计是什么意思你懂吗你这是小莉告诉我的真理。”

    “得得得，我洗澡去了。”

    “还有——”凌然然坚定地拦住季心凌，“小莉今天也到铭德中学支持你了。所以，你不要计较她以前说的话，她是个好人，她以前不知道你和陆医生谈恋爱——”

    季心凌懒得再和凌然然说八卦，拿着睡衣去冲澡。

    凌然然一直跟在女儿身后，从进门到卧室，再跟到卫生间，为巩小莉解释，希望女儿不要计较巩小莉以前说过的诸如艾老板在陆医生床上之路的话，叨叨叨。因为整个下午，巩小莉都神不守舍，中午也只吃了两口饭。她不是怕未来的老板娘炒她鱿鱼吗

    季心凌关上卫生间，再蓦地拉开：“然然同学，你是要帮我洗澡吗”

    凌然然愤愤然，“我说的很重要。”

    “知！道！”季心凌在卫生间里朗声回答，花洒洒出温柔的水滴，浇滴在她发烫的脸颊上。

    凌然然生活得有滋有味，每天为解铃咨询室操心，回家也有许多事要忙，不再无所事事，不再怨天尤人。殡仪馆的吴、伊两位馆长这几天也相安无事，尤其是今天，因为演讲比赛圆满成功，两位馆长在总结会上都面带笑容，没有再针锋相对，彼此针尖对麦芒。

    生活多么美好，一切似乎都在她走上演讲台的时候变得光彩夺目。

    和男朋友两情相悦，两心相许，两人情浓意浓，每天都会找机会见面，再唔唔亲密；如果说她以前是刺猬，今天她有了温柔；如果说她以前是河东狮吼，今天她是依人小鸟。她从来不乏温柔，只是她的温柔无人能懂。众里寻他千百度，她找到了他，一个她向来认为与自己不搭的深情男人。他总是装蒜，又有什么关系呢他总是一本正经假正经，表现出过度教育后的情商缺乏，又有什么关系呢只要他愿意，他就变得温柔又细心，很会照顾人，又很有魅力和担当。

    他，他，他，就是他！她的一生一世，就是他。

    关上水笼头，用浴巾擦干净身子，再穿上睡衣，嘴里轻声哼着不知名的小曲儿，季心凌趿着拖鞋进卧室。

    凌然然从门后听得女儿进卧室，蹑手蹑脚地开门走出来，挨近门偷听。

    果然，季心凌一边揉擦湿漉漉的头发，一边拿起手机和陆一鸣柔情蜜意：“……人家洗澡去了。你不好好睡觉……”

    门后的凌然然捂着嘴悄然而乐，真的耶，两人如胶似漆，唔，看来这两人那个什么只是分分钟钟的事了。哈哈，最好是立刻办证，明天结婚，那她可就天下万安。

    凌然然蹑手蹑脚溜回卧室，从抽屉里拿出前夫季若蜀的遗像，消失许久的笑容又重新回到脸上，她轻声呢喃，“老季啊，咱们家女儿这次可算是找到一个好女婿了，我看准的，没错。以前呢，我觉得苏柏就好，后来呢，觉得小伊馆长也不错。咱们家心凌错过苏柏又错过小伊馆长，我很生气啊我。现在才知道，咱们家心凌那可是一等一的会选人，给你找到一个全天下最好的未婚夫呢！”

    遗像上的季若蜀微笑着看她。

    凌然然抚摸着前夫的脸颊，轻轻叹息，“你呀，也是走得早了，这些年，我们母女可没少遭罪。好了，等女婿进门，我让他给你敬杯酒。你就好好看着咱们家心凌吧啊”

    凝视着遗像的凌然然觉得前夫在对她笑，她怔怔，又呢喃细语，“哦，我忘记说件事了，就是……我没有和那个谁在一起，你放心。”

    重新将前夫的遗像轻轻放下，关好抽屉，凌然然走到床前，关灯睡觉，翻过身，脸色安心。

    季心凌放下手机吹干头发，如同凌然然先前所做的一样，蹑手蹑脚走到母亲卧室门外，倾耳听听，母亲轻微均匀的酣声传入耳鼓，遂再蹑手蹑脚溜回自己房间，对手机对面的陆一鸣耳语：“我妈已经睡了——晚安，我的爱。梦中见。”

    陆一鸣睁大眼睛，笑了，立刻回一句，“晚安——”

    我的爱…..他的眼睛一直盯着那三个字，眼角眉梢有万般温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