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妆悦心生》第185章 美容师大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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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美工们事先用各色彩纸剪裁好标语和口号，只需加上单位名称就行。刷拉拉两分钟，一条新的条幅已经制作完成。

    凌然然和巩小莉拿着属于她们的条幅，拉开，左看右看，十二万分满意。

    陆一鸣歪着头看条幅笑：“好，我们也趁机打打广告，既支持凌老师的女儿，也为我们解铃招揽顾客。何乐而不为”

    凌然然和巩小莉释然，两人扯着条幅走进礼堂。

    聚光灯打过来的时候，礼堂里的米惠和李悠清几乎是在看见门口站着陆一鸣的同时，都情不自禁地身子矮下来。好在灯光里的陆一鸣三人也看不清光线阴影里的人们。

    掌声热烈响起来，伊永浩看见陆一鸣和凌然然走进礼堂时也愣了愣，但还是礼貌地趋向前：“谢谢你们支持季心凌！我代表吴馆长和季心凌，以及松亭殡仪馆全体员工表示最诚挚的感谢。”

    旁边的员工立马给三人递上矿泉水，并再次表态谢意。接待工作配合得天衣无缝。

    巩小莉激动地挨着凌然然，“好多人呀，好多人支持你女儿。你女儿太能了吧”

    “可不是。”凌然然很是骄傲，“她一直都是先进，我知道的。”

    “帅哥！”旁边的年轻观众看见聚光里的陆一鸣，惊呼道，“你是心理咨询师给个签名”

    陆一鸣朝观众微笑摇头，指指旁边凌然然和巩小莉拉着的横幅。

    “松亭殡仪馆的拉拉队真的太扯眼球了，男的好帅，女的好靓！”另外一位观众说，“我家亲戚在里面打工呢。看来时代变化太快，以前呢大家都唯恐避之不及，现在美女帅哥都往那里跑。要知道殡仪馆这么受人青睐，我也应当报考啊。”

    “可不是，看人家这人气。”第三位观众啧啧称奇，“现在我是真的服了，行行出大咖啊。”

    周围的观众议论纷纷，好奇地打量着一拔又一拔的拉拉队员。

    伊永浩礼节性地和凌然然说两句客气话，又主动转向陆一鸣，伸手相握：“陆医生，百忙中抽时间来支持我们，非常感谢你。”

    陆一鸣回握伊永浩，微笑：“我当然要支持我女朋友。”

    巩小莉眨眨眼，看看凌然然，又看看陆一鸣，终于明白过来什么，捂着嘴唧唧歪歪：“你的……女朋友不是说支持凌老师的女儿吗”

    伊永浩假装没听见，朝巩小莉三人微微点头，指引他们座位。

    凌然然三人坐下。

    “喂，”巩小莉附在凌然然耳边低语：“陆医生说……你的女儿是她女朋友”

    凌然然晃着烫染后的酒红色头发，在灯下光显得脸色红润激动，左右远眺飘扬的各色条幅和旗帜：“天啦，这么多人支持我家心凌。”

    “喂，”巩小莉急得快哭了，“凌老师，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女儿是我们陆医生的女朋友吗我……我说过她很多坏话的。”

    “我家心凌不让说。”凌然然努力克制着自己想倾诉的本能，再克制着自己的十二万分激动，“好多人支持她呀……我太幸福了。”

    “到底你女儿是不是陆医生女朋友啊！”巩小莉气得捶胸顿足，诘问凌然然，“我们是朋友啊，我问你三遍了。”

    “是。”陆一鸣插话，朝尴尬的凌然然微笑，“她女儿不让说，小莉你甭问了。”

    巩小莉傻眼了，举着横幅的胳膊很僵硬。

    铭德中学万人大礼堂满员，有来自十家单位的啦啦队和社会人士，三十名评委是来自省市殡协以及全省各家殡仪馆的主要领导。来自省市区三级电视台和多家媒体记者、网站现场报道，到处架起长枪短炮。

    在此起彼伏的歌声中，温柔而漂亮的女主持人走上台，等众人安静下来，宣布演讲比赛开幕，随后，领导讲话，评委嘉宾讲话等仪式进行。

    “演讲比赛现在开始！一号选手上场。”主持人宣布道。

    全场静默，都凝望着幕布侧边。

    轻快的《运动员进行员》再度响起，刹那停下，身着职业装、化着精致淡妆的季心凌款款上台——礼堂里响起雷响般的掌声，无数的旗帜和横幅招摇、飘扬，伴随着排山倒海的呼喊，“季心凌！”“季心凌！”

    季心凌有些吃惊，显然，她也没料到会有如此声势浩大的啦啦队。

    “季心凌！我们爱你！”“季心凌！加油！”观众的呼喊有增无减。

    陆一鸣微笑着眺望台上的季心凌。

    巩小莉看看左边激动得挥舞双手随着众人节拍欢呼的凌然然，又看看右边一脸笑容的陆一鸣，再看看台上的季心凌，喃喃地说：“我觉得……她怎么可能给吃三块九毛钱的素面！”

    坐在陆一鸣后面的松亭殡仪馆、旺达心源和西城医院等啦啦队，随着掌声有节拍地呼喊。殡协主席惊讶地对旁边的吴晓桂说：“这个……不是松亭殡仪馆的专场啊”

    “可她怎么会抽到第一个上场”吴晓桂纳闷地说，“你没搞鬼吧”

    殡协主席叹气，“她什么时候上场重要吗”

    站在演讲台上的季心凌双手摊开，再优雅地握成拳头，礼堂里的呼喊刹那静下来。管家小说

    “有生者必有死。”季心凌开口说道，视线所及，她看到了飘扬的松亭殡仪馆横幅，看到了西城医院和旺达心源的横幅，还有在“解铃心理咨询室”横幅下伸着脖颈的凌然然，以及一直微笑凝视着她的伊永浩和陆一鸣，坐在前排抬头的吴晓桂。

    抽到第一号上场演讲，与她前次抽到最后一名演讲一样，都有许多不利之处，她要怎么才能不负众望地完成此前演讲

    “我有十五个投诉，这对我很不利。我们吴馆长和伊馆长想了很多办法，可是都无法撤销这十五个投诉。这意味着，我还没有站上演讲台，就比所有的选手丢了1.5分。”

    扑哧，听众们会心一笑，窃窃私语，对十五个投诉充满好奇和兴趣。

    季心凌微笑着开始演讲，她讲了十五个投诉的来历，讲了李智生的故事，讲了冰莹的车祸，情到深处，她双眼含泪，数次噎咽。

    “每一次，我都对自己说，我会做得很好，但是，每一天的工作结束后我都觉得自己做得不够好。丧者在遭受剥肤之痛和锥心之伤。我们的文明殡葬和殡葬改革，是要找到慰藉丧者悲痛和对逝者尊严致敬的最好办法，而不是一味豪华奢侈。对生命的最高尊重是活得有意义有质量，而死，我们怀着尊严告别亲人！未来的路该怎么走不是一次演讲能完成的。或许我还会接到二十个投诉，五十个投诉，我明白，当死与生同时赋予我们感悟时，任何仪式都是多余的。对生命最伟大的热爱，是对死充满致敬。我们要生得有质量，死得有尊严！”

    礼堂里鸦雀无声，久久没有一个人说话。十五个投诉……布满蛆虫的李得福，遭遇车祸的拉丁舞小姑娘，每一个故事都如此打动人，都让人唏嘘不已，一时间，大家都沉浸在演讲营造的氛围中，思考着，不知道说什么。

    “我们家曹小毛要我来投你一票！”坐在前面角落里的曹婆婆站起来，抽泣着说，“那十五个投诉是我让女儿打的。但是我们家曹小毛不生气了，她一点不生气，我也不生气，我投你一票。以后我死了，我也要你帮我化妆，穿好看的寿衣。我也要尊严地离去。”

    “我是冰莹的父亲冰蓝，我不知道季小姐会讲我女儿的故事……我也是李得福单位的法人代表，李智生是我的公司员工。来，李智生，你最有礼貌，向大家打个招呼问个好！”另一个角落里，冰蓝站起身，同时附身对旁边的李智生温和地说话，在追光灯中，站起来的李智生对所有观众微笑鞠躬：“我听我们老板的话，我向大家打招呼问好！”

    啪，啪，啪，礼堂中有人拍起掌来，掌声零落。

    啪啪，啪啪，礼堂里的掌声有节奏地响起来。

    啪——礼堂里的掌声排山倒海如雷霆万钧。

    “季心凌——！”“季心凌——！”

    各色旗帜飘扬，听众呼声阵阵。

    季心凌弯腰鞠躬，退后几步，再次弯腰鞠躬，在掌声中谢幕退下。

    但是掌声依然有节奏地响着。

    主持人拿着话筒走上台报幕，掌声却没有停下来的意思，她笑着问：“是不是要让一号选手再来谢幕啊”

    “要！”礼堂里呼声阵阵，许多别单位的啦啦队员也异口同声地喊起来。

    季心凌再次走上前台，鞠躬如仪。

    “那个曹婆婆冰蓝”殡协主席摁下电子计分器，提交了分数，纳闷地小声问吴晓桂，“怎么也来听演讲了”

    “我不认识她。也不认识那个什么冰蓝。”吴晓桂摇头，一如既往地推诿，“我年休，小伊在主持工作。”

    电子屏幕上的分数不数刷新，疯狂上涨，当三十名评委的分数都提交后，最终结果为9.25分。

    礼堂里又是一阵掌声和对季心凌的欢呼声。

    “压倒优势。”殡协主席喃喃地说，“怎么超过9分了”

    “没有任何人可以超过她。”吴晓桂肯定地说。

    殡协主席看了吴晓桂一眼，“公平公正。”

    吴晓桂得意地笑。

    礼堂里，凌然然捂着嘴，乐得身子直巅，“9.25分啦，我家心凌肯定没有人可以超过她。”

    在随后九名选手的演讲中，没有任何人超过9分。季心凌获得演讲比赛第一名。松亭殡仪馆职工疯狂地欢呼呐喊摇旗，米惠和李悠清带着她们的队伍快速撤离礼堂。

    伊永浩走到陆一鸣面前，再次伸出手：“谢谢你——”

    这一次，陆一鸣没有握他的手，只是随意地点点头：“是我的女朋友，我当然要帮她。”

    “如果下次她参加全省——”

    “如果再让她那么加班，”陆一鸣随意地说，“我就让她什么比赛都不参加了。”

    伊永浩笑，“她未必会听你的。”

    陆一鸣看看凌然然。凌然然伸长脖子望向台上还在谢幕的季心凌。陆一鸣会心一笑，“她会听她母亲的。”

    伊永浩愣愣，脸色很不自然，“你不能这么自私，我们松亭殡仪馆培养她容易吗”

    “只要你不自私我就不自私。”陆一鸣平静地说。

    巩小莉呆呆地左看看，右看看，不明白两个男人为什么先前好好的，此时却又剑拔弩张，那不是季心凌已经得了演讲比赛冠军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