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妆悦心生》第119章 我想坦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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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班前，接到季心凌发过来不回家吃饭的信息，凌然然突然对刚刚从熟人变成同盟再秒变成知交的巩小莉说，“我女儿今天晚上不回家吃饭。她总是很忙。要不，我陪你去旺达心源给宝宝买件衣服你知道的，只要你在旺达心源买服装和化妆品，我女儿都可以给你打折。她是大经理呢，手下管着好多人。不过她不让我再给别人代购，说现在财务制度很严格。但是你若到商场直接买，她是很愿意的。”

    “真的咱们直接买。或许我可以给宝宝买两条裙子，下学期她读中班，得穿漂亮点。”巩小莉很高兴，“就是得麻烦你等一个小时，我要回去接宝宝啊！”

    “读中班当然要穿漂亮点！那不是要跳舞啥的你当然要接宝宝来比着身子买。小孩子长得快，一定要比着身子买。我最喜欢小女孩了，我家心凌以后要生个小女孩，那再给我带，想想啊，我梦中都要笑醒——对了，晚上我请宝宝吃饭，你作陪。这个是我的意思，不许反对！”

    巩小莉激动得热泪盈眶，等网名叫“腊梅香香香”的来访者结束咨询，等陆一鸣离开咨询室后，两人锁门下班走出咨询室，并肩而行，低声说着各自有趣的陈旧故事，甚至都没有看一眼隔壁的维纳斯美容院。

    等巩小莉从幼儿园接到宝宝，再赶到旺达心源，虽然由于堵车耽误的时间超过一小时，但凌然然毫不以为意，在看见宝宝的刹那便打心里喜欢她，牵着她的心到超市给她买吃的，然后再和巩小莉一起，带着宝宝逛童装。巩小莉真的给宝宝买了两条裙子。

    最后，凌然然还请宝宝吃炸鸡、喝可乐，当然，巩小莉和凌然然都陪在旁边吃那些她们很不习惯也很不喜欢吃的薯片。

    凌然然跟在季心凌身后，一脸的喜悦，“宝宝太可爱了，才四岁，一直叫我成都婆婆，因为她还有北京外婆。她问我多少岁，可她又数到十……哈哈，我还请了她们母女吃饭。诺，专柜给优惠了三百八十块钱呢。改天你得表扬一下那童装专柜。小莉说太感谢你了。”

    其实不是季心凌的功劳，是李悠清打电话通知专柜给优惠的。

    季心凌一直点头，思忖着怎么开口坦白。母亲很高兴，因为她请了咨询室的小莉母女吃饭，陪着小莉母女买衣服，又请了小莉的女儿宝宝吃薯片，在小莉面前挣了大面子……

    “妈，我想给你说件事儿，很重要的事。”季心凌犹豫不决，“如果我做错了什么，你千万不要生气，好不好”

    凌然然挥挥手，在沙发上坐下来，指指茶几上的水果，“你先吃点葡萄，这葡萄很甜的，我洗了一半，冰箱里还有一半。我知道你喜欢吃就多买了一点。吃吧，吃吧，吃了早点睡，都快十二点钟了——今天有没有和陆医生联系啊”

    季心凌在沙发上坐下来，重复道，“妈，我想给你说件事……”

    凌然然拿了一小串葡萄递给季心凌，慈祥和蔼，“你是要和陆医生同居吗妈想过了，妈的思想落后了，以前呢一直这挡着你，那也挡着你。说不一定，你如果早些和苏柏同居，你们也不会分手是不是不过也好，咱们久等必有善。那陆医生可是大好人，人长得帅，声音又好听，还会做饭——我同意。我都同意。你们先试试婚，如果觉着合适再办证举行婚礼也行。现在不都这样吗”

    季心凌吓了一跳，“凌然然同学，你这是什么思维轨道啊二十多年来整天提心吊胆害怕我**，怎么转眼就在催着我和人同居呢体面和贞操怎么秒没了”

    “那陆医生喜欢他的人多，你要抓紧些。”凌然然肯定地说，“我帮你看着的。都是人家喜欢他，他没动心。我看得出来，他对你是动了心的。”

    “你怎么就看得出来了”季心凌奇怪地问，“不给你说过了吗，在咨询室千万千千万不要提我啊你得保持低调，不然人家陆医生很难做。”

    “我没提！我一个字都没提。我甚至都没给小莉说！”凌然然很不以为然，“我是看他的眼睛，他喜欢你，不喜欢他的师妹！”

    季心凌泄气，这计划好的坦白交待呢，怎么就扯到陆一鸣身上了而且母亲少有的开心，还是等她再开开心心过一天，明天再坦白交待吧。

    坏消息还是越晚知道越好。开心的时间多一天也越好。

    “睡觉睡觉！”季心凌将母亲推进卧室，“我凛不可犯，屹立不倒，誓将贞操保持到新婚之夜。您老放心，甭来考验我，我都知道的，我这人啥毛病都有，财迷心窍，见色眼开，但不会轻举妄动。放心吧啊您老！”

    “我说的是真的……”凌然然是很下了很大决心才对女儿来说那番先试婚再办证的话的，结果，被女儿误会为考验。

    但季心凌也下了很大决心来说的话，到底没有说出口。

    陈旧的壁挂空调转动起来，响声很大，嗡嗡嗡如同噪音。

    季心凌躺下来，长吁一口气，眯眼假寐几分钟，又蹑手蹑脚起床，走到母亲卧室门前听门，见面里没有声音，再蹑手蹑脚溜回卧室，阖上房门，斜靠在床挡上，拿起手机。

    没有他的消息，也没有他的电话。她有些失落。咬咬嘴唇，还是发了一个短消息过去：“睡了吗”

    几乎是秒回，“没。你回家了吗”

    她怔怔地看着这几个字，难道，他真的有千里眼顺风耳，可以窥见她在想什么

    “不。”她回道。

    “你应该是回家了，坐在床上，或许靠在床头上。”他发过来一个微笑表情包。

    她气得想把手机砸掉。我爱电子书

    “为什么”

    “我不说。”他回。

    她有点泄气，和他聊天太无趣了，他怎么就不会主动哄哄自己、逗自己开开心呢为什么他就不关心一下自己呢

    她呆呆地看着手机黑屏，而没有回话。

    “太累的话就早点睡。”他刻板地说道。

    “我今天演讲，效果很不理想。”她突兀地说，完全是想索要表扬和……

    “虽然名次不错，但我看了你的演讲，的确还有需要改进的地方。”他的回答让她更添愤怒。

    “你知道”

    “我姑发给我看了你的演讲视频。”

    季心凌哑口无言。她本来高兴的心情，想在他面前获得某种骄傲和激励，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她启动语音，几乎想破口大骂，“我睡了我睡了我睡了……”

    对方久久没有回答。

    门外，凌然然和几分钟前女儿一样，打着赤脚，蹑手蹑脚地走到女儿卧室门前听门。她已经分析出了女儿是否睡觉的某种小迹象：真睡觉时，她会把门打开一条缝，增加空气流动，不管冬夏都如此，但如果只是假装睡觉，而在屋里和朋友说悄悄话啥的，那门是真关上的。

    此时，门关得很紧，没有那条大约八公分的门缝。

    听得屋里有说话声音，凌然然舒心地返回自己的屋子，轻轻关门睡觉——如果明天早晨起来女儿也给她生一个如同宝宝一样乖巧可爱的小女孩就好了。嘿嘿，宝宝四岁呢，真可爱。

    屋里，季心凌索然地看着黑屏的手机，这是怎么回事啊明明自己是想和他说什么话的，怎么几句话就熄火了呢难道她是话题终结者

    一阵铃声突然尖啦啦地响起，季心凌条件反射地摁挂，再急速调整手机设置成震铃，但一秒钟后，手机又急剧震动起来。

    季心凌接电话，愤慨地低吼：“妈宝男，你到底要干嘛你不睡觉我也不睡觉吗要死了你——”

    “我真的快死了……”对方是妈宝男张晓羽，听筒里传来他捂着嘴说话的难听声音：“你再不接电话，我真的死了就到殡仪馆找你，还会给你留遗言，让你一辈子都忘记不了我！”

    tmd，妈宝男张晓羽什么时候学会了威胁别人

    季心凌不愿意忍气吞声，“你死了与我有什么关系找你的美娟去。找你妈去。”

    “经过我长期的艰苦抗争，罢吃罢睡罢说话，我几乎把所有能想到的办法都用了一遍，我妈今天晚上终于同意和美娟见见面。我这第一时间打电话给你，你给拿个主意！”张晓羽捂着话筒说话，声音很模糊不清。

    想象着冉闵贤不得不接受美娟那个难受样子，季心凌瞬间开心起来，“好啊，妈宝男，我错看了你。为了爱情，你的确很拼命！”

    “快说怎么办”对面的张晓羽催促道，“我不能在厕所里蹲得太久！”

    “什么！”季心凌惊叫起来，似乎立马闻道顺着无线电波传过来的臭味，她也捏着鼻子说话，“你在厕所里和我说话干嘛滚去睡觉，或者偷偷溜出去和你的小情人幽会！”

    她收了线，她可没有好心情陪一个在厕所里打手机的妈宝男聊天。

    但一秒钟不到，张晓羽的电话又打进来。

    她气得摁掉，独自生闷气，这是什么事啊这

    一分钟后，张晓羽矢志不渝认死扣儿又打电话。

    季心凌认输：“我靠，妈宝男，你要再这么半夜骚扰我，我上派出所告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