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妆悦心生》第109章 废柴联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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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陆一鸣吃完饭，凌然然才惴惴不安地说，“我有个同事叫大鱼，鲁有余，就是住在郭老师他们梧桐里小区，听说妻子去世，他状况很不好……”

    陆一鸣鼓励地看着凌然然说下去。

    “我想去看看他，可是我又担心我劝不动他。郭老师说他很心痛钱。”凌然然不知道怎么说下去了。她想请求陆一鸣给优惠点费用，可是，这似乎又说不出口。

    郭老师的执念，凌然然的各种恐惧，大鱼的丧妻……陆一鸣突然觉得他的论文有了更鲜活的个例，“我去拜访他。我不会收他的咨询费。”他说。

    “这样啊”凌然然释然而笑，又有点不知所措，“可是您不是很忙吗”

    “我会抽时间。”陆一鸣强调道，“下午凌老师可以早些回家。”

    巩小莉胜利似地笑了，凌然然也满足地笑。

    陆医生对我多好啊。巩小莉和凌然然都同时在心里感叹。

    凌然然没有早走，街面上赤日炎炎，实在太热了。她坐在接待室长沙发上打旽。陆一鸣在接待一个叫紫蝶的来访者，那是一个声音高、个子高、走路扭着臀部唯恐天下人不知的“三高”人员。巩小莉面对电脑屏幕站立，但双眼却不争气地一会儿眯一会儿睁，有一下没一下地打着瞌睡。

    当听到过道里响起有节奏的高跟声时，凌然然一个激冷醒过来。

    姜涵来了。

    穿着明黄色时尚t恤晃路人眼球的姜涵，迈着如同长颈鹿一样优雅的大长腿，咯噔、咯噔走在过道上，走到维纳斯美容院院门口时，店长带着一众美容师旋风一样跑出来，分列门两边，双手交捧于心，鞠躬弯腰：“艾老板早。”

    但是姜涵没进门，只是挥挥手，“都散了吧，我一会过来，”然后，迈着长颈鹿一样优雅的大长腿，朝解铃走来。

    维纳斯美容院的店长和美容师们彼此望望，都郑重其事地低头应是，却并没有散去，还是双手捧心分列门前。

    凌然然睁大眼睛，这是她第一次看见姜涵有这么大的排场。

    她放下书和笔记本，取下眼镜，站起身的刹那，脸上的笑容有些奇怪。

    她趋到玻璃门前。

    巩小莉也清醒过来，调整好面部肌肉，走到玻璃门前。

    在姜涵迈步欲踏进解铃咨询室的刹那，她挡在姜涵面前，满脸恭敬：“艾老板是要咨询吗请问有预约吗”

    姜涵没预料到会有人挡驾，秀眉微皱，俏脸有些愠怒，“我师兄呢”

    巩小莉也愣愣，鞠躬微弯着的腰没有抬起来，只是从下往上看着凌然然，嘴巴张大，眼睛瞪圆。

    “我们陆医生自然……——请问艾老板有和我们陆医生约时间吗是多少时间”凌然然仍然礼貌而谦恭地问，“要不，艾老板先请坐会”

    姜涵拂开挡在面前的凌然然和巩小莉，毫不客气地从两人中间错身穿过，大长腿迈进咨询室玻璃门，双眸扫向内室，冷哼两声，“我师兄结束咨询后告诉他，我在等他。”

    也不知她在吩咐谁。

    凌然然没吱声。

    巩小莉迟疑着嗯了一声。

    转身，姜涵又迈着她优雅的大长腿出门，看都不看一眼接待室的两人。

    巩小莉吁出一口气。

    凌然然返身又坐回她的特定位置。

    片刻，陆一鸣的咨询室打开，打扮得花枝招展的紫蝶伸着懒腰走出门，朝巩小莉眨眨眼，声音高调而明快，似乎是完成了一桩天大的困难事，“小莉美女，我来——付咨询费。”

    紫蝶故意把声音拖得长长的，注重在“咨询费”三个字上，意在告诉屋里的陆一鸣和眼前的凌然然——她此举的重要意义。

    哦。巩小莉忙不迭地跑到电脑桌前。

    凌然然无意识地扫眼的刹那，看到巩小莉在收取紫蝶咨询费的同时，又递了些零钱给她。巩小莉的动作极快，紫蝶的动作更快，一把捏在手里。

    凌然然心里莫名其妙地闪过一个念头，这两人怎么像在搞鬼一样

    念由心生，当她这样一想，就把眼神钉在两人身上。

    “走了啊，下周来。”紫蝶向巩小莉扬扬手，扭着臀部走出玻璃门。

    但是，紫蝶相跟着走进了维纳斯美容院。

    凌然然慢慢起身，走到接待桌前，看巩小莉记账：“这人来咱们咨询室多长时间啦”

    “咱们刚开就来了。”巩小莉有点做贼心虚，极快地在现金账上记好收入，又点开电脑记账。三账一体。

    “她到维纳斯美容院去了。”凌然然若有所思地说。

    “嗯呐。”巩小莉点头，“有钱又有闲的富婆。其实她这人也好，没啥大病，估计就是看我们陆医生长得帅，所以经常来聊聊，身心健康。”

    “身心健康。”凌然然点头，又慢慢倒退着走回她的老位置。妙笔阁小说

    陆一鸣做好咨询记录后走出来，“咱们可以轻松休息会儿——凌老师，你问到了大鱼老师的电话吗我想去拜访他。”

    “有有有。”凌然然从笔记本里拿出大鱼老师的电话，“你要是需要的话，我可以陪你去的。”

    “不用。”陆一鸣随手抄写在自己的手机里，想想又说道，“我一个人去就行了。这天气热，我顺路送你回家吧。”

    “那不用。”凌然然幸福地笑，“大巴车有空调，一点也不热。”

    凌然然想起了艾老板过来的事，但她不想说。

    巩小莉犹豫不决地说：“那个，陆医生，艾老板来了，她说……”

    “好，我知道了。”陆一鸣淡然点头，走进办公室拿包。

    凌然然目不转睛地看着陆一鸣的脸色，见陆一鸣的确没有高兴或喜悦的神情，便释然了许多。

    “一鸣！”正想着姜涵，姜涵的高跟鞋声就咔嚓、咔嚓迅速而来，扫过一阵香风，掠过接待室的凌然然身边，站到陆一鸣面前。

    “一鸣，我们走！”姜涵伸手去拉陆一鸣。

    “我这收拾呢——什么事儿这么高兴”陆一鸣指指办公桌。

    “大罗儿子百日啊，今天晚上请我们大家喝酒。”姜涵高兴地说。

    “你什么时候和大罗他们玩到一起了”陆一鸣笑，“你先去我还有个拜访。”

    “你推迟吧。”姜涵不由分说地拉着陆一鸣要走。

    “不行。我的论文卡文，这是一位丧偶老人，我需要的个例——”，陆一鸣说话很温和态度却很坚决，推着姜涵往外走，“你们先去玩，结束后我来找你们好不好——另外，这月底了，叫你们的店长和会计把月报给我拿过来。我要看看。”

    “看嘛你说这么丧气的话！”姜涵不高兴地嘟着性感的小嘴，“你比我妈都更叨叨叨，成天不是生意就是月报啥的！今天是周末呢，要不要我过日子啊”

    “行，你周末愉快。下周一前我没有看到月报，我就如实向师母和导师汇报。你自己选择向师母和导师交月报，还是给我看。”陆一鸣拍拍姜涵的肩膀，“走吧。”

    “你要是今天晚上不过来，那我明天就到咨询室坐一天！”姜涵威胁道。

    两人相偕走出门。

    凌然然痴痴地看着他们的背影。

    “凌老师”巩小莉叫道。

    凌然然没回过神来，眼神还在并肩行走的陆一鸣和姜涵身上。

    “凌老师！”巩小莉提高声音。

    啊——啊，凌然然反映过来，情不自禁地问，“你说，那个维纳斯美容院的艾老板，怎么老来找我们陆医生呢她很不务正业。明明我们陆医生有正事要去拜访，她非要拉他去喝酒，这算什么事呢这”

    巩小莉不敢说“我们陆医生”的坏话，但对艾老板实在没好感，便小声说道，“这个话，你可别在陆医生面前说。你知道的，陆医生和艾老板是在一起的……”

    “他们没在一起。”凌然然肯定地说，“你听他们话里，可没有一个字是早上如何晚上如何，这就说明他们没在一起。”

    巩小莉暗自揣忖了一下，惴惴不安地走到凌然然面前，“可是也不一定的。”她明明是在陆医生屋子里看见过艾老板，而且艾老板还睡在陆医生床上——但她不敢说啊，尽管她非常想和凌然然分享秘密，但真的不敢，她只有含糊其辞。

    “这个在一起有很多种‘在’法。”凌然然再次肯定地点头。

    “我也这样想。”巩小莉也肯定地点头。她可不希望艾老板也成为解铃的真正老板，那样的话，第一个被炒的就是自己。

    “你听见了吧，我们陆医生让艾老板交月报。”凌然然又想起一事，“这说明什么”

    “是啊，这说明什么”巩小莉也坐在长沙发上，挨得距凌然然近了些，“这说明什么呢真的很伤脑筋啊！”

    两个女人因为有了共同的秘密，友谊迅速升温，再一会儿，两人就变得推心置腹起来。

    “我不喜欢艾老板。”凌然然冷哼，“我女儿叫我不要惹事，我现在是打工，我当然不会惹事。”

    “我不也是打工吗我也不惹事。我也不喜欢艾老板。”巩小莉肯定地说。

    “那个紫蝶，她从我们这里出门又到维纳斯美容院去了，我觉得她肯定是艾老板派来的间谍。肯定没安好心。”凌然然突然冲口而出。

    巩小莉傻呆呆地看着凌然然，如木偶似地摇头，“这个……凌老师，你可别和我们陆医生说。他很忙的，他也不喜欢我们说这些对吧”

    凌然然点头，“我们不说是非——对了，昨天我也看见有个人从维纳斯美容院出来再到我们解铃来，当时我心里咯噔一下，但是没多想，今天下午看见紫蝶是从咱们这出门，然后到维纳斯美容院。你说，是不是艾老板派人来搞垮咱们的”

    凌然然两手比划着来来去去的意思，暗示其中有猫腻。

    巩小莉有点迟钝地站起身，“我得去搞清洁了。我们陆医生有洁癖，不不不，他特别爱干净，我要搞清洁了——”

    巩小莉对凌然然的友谊，在凌然然说出这番话时，瞬间降到冰点。

    ——有猫腻的是巩小莉自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