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妆悦心生》第106章 不差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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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都是那个该死的五点钟害的！季心凌骂道。蹬被子起床。

    手机嘀嘀一声响，是信息。她抓起手机。

    “我起床了。晚上见。”是陆一鸣发过来的，没有一本正经的抬头称呼和多此一举的落款。

    她得意地轻笑。想了想，她又将这封短信复制发给小柯。

    片刻，小柯的信息回来：“老姐，是我疯了还是你疯了要不，就是你谈恋爱了”

    一天， 季心凌都不敢再给小柯和陆一鸣打电话。

    既然小柯都怀疑她在恋爱，那陆一鸣肯定也能看出来吧她当然不能让他看出来。

    殡仪馆一天都有事，反正没事时吴晓桂也会找事折腾她，在她把演讲稿背得滚瓜烂熟时，吴晓桂仍会挑出许多比如语气、表情、眼神之类的缺点。当然，殡仪馆现在本来就是非常之期，吴晓桂面临退休，伊永浩即将接任。两人互相使绊，可苦了手下人等。

    临到下班，季心凌换了工作服，犹豫不决地，还是对着镜子画眉涂口红。

    “你是要去看米小姐她们吗”伊永浩走进来，看季心凌正在化妆，惊讶地问。

    “你去。”季心凌大气地挥挥手，“我有事。”

    “相亲”伊永浩笑道，“我没看见过你下班时还化妆，得，你这几年在上班时也不化妆啊——当然，不化妆也漂亮。”

    “还真让你给说对了，嘿嘿，相亲。”季心凌有做贼心虚的感觉，只好装傻。

    “那我也不去雅丽金了。”伊永浩踌躇，“我得跟着保护你，免得又发生米小姐那样的事，让人白占了你的便宜，那你不哭啊哭的”

    “占你个鬼啊！”季心凌转身给他一脚踹去，伊永浩敏捷地躲闪开，季心凌哈哈大笑，“现在我一亮我这身份，殡仪馆的，谁敢占我便宜”

    “殡仪馆的人不能说鬼啊。”伊永浩别有用心地笑，“而且，殡仪馆的人是不怕占你便宜的——”

    “哥们，我怕啊。”季心凌及时止损，这话题再说下去，那不是自己吃亏吗

    “我真不怕。我愿意。我愿意赌上一生的所有时光，”伊永浩走近两步，看着季心凌，描眉画红的女人别有一番风味，何况她一直是他的梦中情人他情不自禁地伸手去顺她肩膀上的秀发，眼神朦胧：“小季，给我一个机会，我可以给你所需要的一切，安全，忠诚，唯一，还有理解——没有人比我更了解你的苦闷，没有人比我更清楚你的追求，我不会让你再在这里沉沦，不会让任何人再误解你……”

    季心凌蓦地回头，伊永浩的手滑下她肩膀，她展颜微笑，“哥们，知道的相信咱们是友情，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郑辞海那样的人呢”

    伊永浩被烫手似的缩回，讪笑：“小季，你真的要这样理解我吗”

    “对不起。”季心凌埋头，“我们是哥们。我没有男性友谊。我知道你对我的好，可是我害怕把你这份唯一的友谊破坏。我愿意用一生的时光来维护这份友情。”

    “我要的不是友情……”伊永浩眼望着她，痴痴地说，“从你走进殡仪馆的那一天，我就知道你属于我。小季，让我们在一起好不好没有人可以像欺侮米惠那样欺侮你。我不会允许。我永远不会允许！”

    季心凌摇头，艰难地摇头，“不……我不能害了你……我……”

    伊永浩的脸有些变色，但他迅速重新恢复办公室主任的职业笑容，声音提高，音量加大，“哈，说真的，我这连续帮你朋友的忙，那个米小姐的眼泪水还把我的衬衣都打湿了，你不给点精神损失费吗要不要赔我一件衬衣啊算了，我就勉为其难吧，你随便请我吃点什么都行。”

    季心凌回头，吴晓桂正站在服务中心门口看她，那脸色，能拧出水似的，说，“明天上午最后一次练习，下午到局里排练。”

    季心凌向吴晓桂点头，又朝伊永浩嫣然一笑，“下班啦。伊主任。”

    简单化妆完毕的季心凌朝停车场走去。伊永浩也跟在季心凌后面到停车场。似乎两人从来都如此心有灵犀。

    “改天请你吃饭。”季心凌大声说，那声音足够吴晓桂听到。

    吴晓桂的脸色很阴沉。

    坐进驾驶室，季心凌又探头出来对伊永浩说道，“你去多陪陪米惠吧。她现在都不敢出门。”

    “不过她能离开她父母，真的太不容易了。”伊永浩点头，“反正我也没事，我就去帮你看看她们吧——要不要我帮你代话什么的”

    “不用。”季心凌坐进车里，轻声嘀咕，“你就是我送给她们的最好礼物。”

    嘀——嘀，两声喇叭轻响，白色私家车缓缓驶出殡仪馆，大邱师傅啪地一声，向季心凌举手敬礼。

    到富强商厦接小柯。小柯为了吃这顿饭，特地和王长薪换了晚班。

    “姐，到底是咱干妈有病还是你有病啊干嘛凌晨打电话啊而且还一连打两次……这白天我都一天站柜台，很没精神的。”小柯嘀嘀咕咕上车。

    “你干妈闹醒了我，我不闹醒你，那我就太吃亏了。”季心凌霸道地说。

    “所以，我觉得你还是赶快嫁人算了。一个女孩子年纪大了嫁不出去真麻烦。”小柯不满地说。

    “嫁你个大头鬼啊！”季心凌伸手去打小柯，“记住啊，老规矩，吃饭的时候不许说我的工作。”

    “知道——都说过一百遍了。”小柯恨恨地说，“万一那个陆医生说漏了嘴，可怪不着我。”书吧达

    “他敢。”季心凌看着前方的嘴，轻蔑地嘲笑。

    “我感觉你们俩有问题。”小柯嬉皮笑脸地说，“我是宣布了的，如果你和他没谈的时候，你要告诉我。我现在还没打算完全退出呢。老姐，你放心，如果你真的嫁不掉，三十八岁时我一定娶你！”

    “你还真长情。”季心凌肯定地说，声音里带着戏谑味道，“有没有和美娟去看电演啊”

    “你每次都提美娟！”小柯恨恨地扭头看窗外，“搞得人家一点秘密都没有了——喂，姐，你搞得这么漂亮，是约会吧这眉毛是画过的吧这口红的颜色很好看，是哪个品牌等我有钱了也去给我妈买一只，就当她过年的礼物吧。”

    季心凌娇美地笑，“才不告诉你。”

    “啧啧，好媚啊——哇！”小柯装模作样呕吐，气得季心凌咬牙仇恨。

    小柯仍然每周到陆一鸣咨询室，除了与季心凌在一起时有点女兮兮的，小柯和其他同龄大男孩子没多大区别，他拥了很多好朋友，喜欢追女孩子，看见美女就发朋友圈，为每一顿好吃的尖叫，同时又积极工作赚钱，想方设法挣钱向母亲和干妈表达爱意，接受比他优秀和能干的人辅导自己。

    只要有时间，小柯会陪着凌然然逛菜市场，会到解铃咨询室蹭饭的同时看看凌然然，在不知不觉中，他变成一个不吝啬爱，乐于付出爱的大男孩子。

    在两个月的时间里，他走出心理阴影。

    “美妆群的男管理，最近感觉怎么样啊”季心凌又问。

    “我在看美妆书，还看法律书，买了好几本心理知识书——总之，我觉得我现在太能了，似乎人家说什么我都懂。”

    “你这叫能碎，半壶水响叮当。”

    “我知道——那不是很忙吗很多书都在看。人家不过说说吗真是的，总是老气横秋地批评我，也不看看你自己，成天不谈恋爱也不求上进。”

    “我不求上进！嘿，你能了，批评我了啊你！”

    四人坐在一家临河餐馆，这是凌然然中午出来订的餐，能在满城川味中找到一家北京味餐馆，足见凌然然是费了不少时间的。

    季心凌与小柯到达的时间，陆一鸣与凌然然也刚到。

    看见女儿恰时恰分地赶到，凌然然如释重负。

    “干妈，怎么又让你破费呢”小柯亲昵地挨着凌然然讨乖，“我正想着你呢，你就请客了。”

    “才不是请你呢。”凌然然骄傲地摇晃着她新上色的头发。

    “哇，干妈，几天不见，你连头发都新生了呢”小柯大惊小怪地叫，“是不是有什么好事了”

    凌然然得意地摸摸她的头发，扭捏地说，“我不在解铃上班了吗这当然要感谢我们陆医生了。”

    “你在解铃上班！”小柯大吃一惊，看向对面的陆一鸣和季心凌。

    陆一鸣咧咧嘴，抬抬眼睑。

    “上——班”季心凌迟疑着，“妈你没搞错吧”

    “就是啊。”凌然然骄傲地哼哼，“我在那里煮饭和搞卫生，也是上班啊。”

    季心凌咽咽口水，看向陆一鸣，“你让我妈在你那煮饭和搞卫生”

    陆一鸣模棱两可地浅笑，“这个……”

    “我们陆医生给三千工资呢。我说两千都行。我有退休工资，我的退休工资是我们学校最高的。我们不差钱的。”凌然然大度地挥挥手，“那里又干净又凉爽，嘿，别人来应聘，我们陆医生就不会同意——大家端酒。”

    其实没人喝酒。大家拿茶水当酒，怦地一声碰杯。

    “庆祝我干妈找到好工作。”小柯热烈地欢呼，他还真以为是陆一鸣聘请了凌然然呢，“改天陆医生需要打工的，那我来。”

    大家各自喝了一口茶水，代表干杯“切实”，开始吃菜。

    凌然然筷子一伸，夹了菜放在陆一鸣碗里。

    小柯看看自己的碗，不甘心地说，“干妈，我这碗里还空着呢。”

    “那肉在你旁边，你自己夹不行吗”凌然然毫不客气地说，“还有啊，你看看你这体型，说过多少次减肥，你有得减吗你看看我们陆医生，体型多健康啊，人又长得帅，哪像你，也不好好学学。”

    “干妈，上周你说我这长得壮长得有特点，怎么过了一周我就没特点了呢”

    一桌子人各说各话，气氛融融。

    季心凌附耳对陆一鸣低声说，“这是你自己找的吧可不干我事啊。”

    “我给你妈说每月三千工资。这钱，算在你头上！”陆一鸣也附耳低声说。“我知道你不差钱。”

    “什么！”季心凌大叫，“你是成心让我破产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