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妆悦心生》第089章 爱无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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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被姜涵攀着脖子，陆一鸣挣扎不开，与姜涵视线仅拳头之距。穿着苏芳色t恤和墨青色短裤的姜涵，此时性感迷人，她秋水盈盈，妩媚眼眸里是热烈的爱，逼迫得他无法集中精力思考。

    陆一鸣喉咙里哽咽一声，呼吸越来越急促，头部极力往后仰，“师妹，姜涵，我是男人，你这样……你不能这样和男人相处，真的很容易出事的！”

    “那你就不是性无能！就不是阳痿！我知道你是真男人。”姜涵破涕为笑，“一鸣，我感觉到了你的心跳，感觉到了你的激动——我爱你——你也爱我对不对”

    陆一鸣尴尬地涨红了脸，与姜涵这样的大美女搂抱在一起，不动色心是不可能的，但是……“我真不敢啊，师妹，你饶了我，放开我吧”

    他伸手去掰她的胳膊，但她紧紧箍着他的脖子，压迫得他无法动作。

    “我从北京到成都，就是为了你。一鸣，我爱你，我们在一起吧啊……”她轻轻地亲一下他裸露的肩胛，温柔至极，喃喃细语，“一鸣……”

    “我……就算我有那个色心有那个色胆……可是……”陆一鸣喘不过气来了，额头上浸出细密的汗珠——身体在背叛他的意志。

    “等等——”他突然大喊道。

    姜涵怔住，脸上有一抹少女般的娇羞，那声音，百般地温柔：“一鸣，你要怎么样我都依你……”

    陆一鸣伸手摸索到手机，作势摁开：“我视频！和导师、师母视频——我向他们保证过保证你的安全，好吧，还包括清白……我得证明不是我有意的，师妹，你要是再不放开我，我就和师母视频了——让她看看你在怎样强迫我。我坚持不住了，我又不能一拳头把你给打晕……这是你逼我的啊……”

    姜涵收敛笑容，身体渐而僵硬，慢慢地站起身，冷若冰霜地站在那里，居高临下地看陆一鸣，点点头，又摇摇头，心碎至极，“师兄，你是要这样伤我么你真的是要这样伤我么”

    “对不起……”陆一鸣跳起来，他知道他刚才的话伤了姜涵的自尊心，也伤害了她一直以来对自己的感情，他想要去抱她又不敢，想要去哄她又担心再惹事端，只是语无伦次地表白：“我不是要伤你，我不能——”

    姜涵慢慢地转身，走到门边，拉开门，拎着自己的一双皮鞋，头也不回地走了。

    门，怦地一声阖上。

    呼——长长地呼出一口气，陆一鸣起身收拾零乱的沙发和茶几。

    那一晚，陆一鸣睡得很不踏实。他想打电话给姜涵问她是否回家，又怕被她误会，心里却又担心着她的安危。

    诶……不管姜涵如何飞扬跋扈，他知道，她对他的感情是真的。

    可是，他有爱的能力吗他曾亲眼看见宇晨跳楼自杀却救他不得，十多年了，如果说宇晨一直生活在黑暗的深渊，他又何尝不是他救不了宇晨，他没有能力保护自己的亲人，又怎么能有能力保护自己的爱人！他内心的孤独和恐惧是谁也不知道的。

    的确，他是一个爱无能者。

    清晨，火红的太阳早早挂在东方天际，美丽的成都平原又迎来一个艳阳天。

    陆一鸣洗漱好，收拾好公文，打开门出去。

    今天，他准备去拜访铭德中学的老师，这是郭老师给他推荐的，是当年林宇晨跳楼前就读的最后一位班主任。

    当他打开门的时候赫然一跳：姜涵歪着身子坐在门前。

    “姜涵！”陆一鸣丢掉公文包，一把抱起姜涵进屋。

    “一鸣……”姜涵睁眼看着他，哽咽着说，“我想过放弃你，但是我做不到。在北京时我就想过不再理你……你离开北京后我又想过一次……可是我还是来了，我就想求个结果，就想知道在你心里我算什么……我为什么要喜欢一个根本不喜欢我的人，为什么！”

    “是我对不起你。”陆一鸣紧紧地抱着姜涵，“来，我们进屋去——不要多想了，师兄会一直陪着你——你在这里睡了一夜，空调温度很低….. 看看，这额头好烫，在发烧了……”

    “我身体很好……”姜涵低低地说，那往日的飞扬跋扈顿时消失得无影无踪，高傲的大长腿无力地站不起来，“我不会拖累你。我只是想和你在一起。我真的不是有意要麻烦你的，我只是走不过自己这道坎。我的心好痛……”

    “我知道——”陆一鸣把姜涵抱进卧室，急忙倒来温水，扶起她，“你会没事的。你只是脱水了，只是长久坐在那冰冷的地砖上……来，喝点水，好好睡一觉就会没事。”

    或许是一夜没睡，姜涵喝了一杯温水沉沉睡去。

    陆一鸣在屋里团团转，终于打电话给巩小莉：“你去买支温度计，还有找医生拿点感冒药，现在到我屋里来。嗯，现在。”

    然后，陆一鸣又给铭德中学的老师打电话，“真对不起，是，是我失约，真的对不起，我很抱歉……”

    巩小莉拿着温度计和感冒药赶到陆一鸣公寓，进屋看见姜涵睡在陆一鸣卧房里——原来，艾丽丝说他和陆医生“在一起”是真的——脸色立马变得通红：“我……我回咨询室守电话。”

    “等等——那个，你家宝宝发低烧怎么办你给看看要不要送医院还有——”陆一鸣为难地说，“姜涵可能昨晚受凉，也没换衣服，你给她换换睡衣，让她睡得舒服点——诺，就用我的睡衣也行，衣柜里还有一套没穿过的——”我看书

    巩小莉绞着双手，低着头说道，“一般宝宝低烧可能就是吃坏肚子、受凉啥的，就物理降温，也不必太过紧张，用酒精擦胳肢窝、大腿内侧——”

    “那你给她物理降温。如果有必要请医生或送医院，你马上告诉我，我就在客厅等。”陆一鸣走出卧房，叹口气。

    巩小莉用酒精给姜涵擦身子，换睡衣，体贴而小心地照顾姜涵。迷糊中的姜涵喃喃地喊着“一鸣”，“一鸣”，巩小莉的脸有些红了，但还是坚持着做下去。

    为姜涵换下汗水濡湿的脏衣，巩小莉走出卧房，低低地说：“我去买点菜。”

    陆一鸣点头。

    “您放心，我把今天所有的咨询都调整到了明天。”巩小莉又轻声说道，“咨询室电话也呼叫转移到我手机上。”

    陆一鸣轻轻叹口气，又点点头。

    巩小莉呆站片刻，陆一鸣无从解释什么，她也无从过问什么。她只是咨询室一个废柴接待员，不管她多么不喜欢姜涵，她都得为老板着想，

    拿了布袋，巩小莉到附近超市买菜。

    陆一鸣走近卧室，蹲在床边，握着姜涵的手，轻轻地说，“师妹，你要好好地，你要开开心心地。你不能有任何意外，否则，师兄这一生都难安。”

    姜涵翻过身，睁眼看他一眼，又迷糊睡去，但手，却把他抓得更紧了。

    巩小莉买菜回来，见陆一鸣还蹲在床边握着姜涵的手，假装视而不见，拿了温度计去给姜涵量体温，顺势让陆一鸣起身离开。陆一鸣站起身来时有些踉跄。

    五分钟后，巩小莉走出卧室，对瘫坐在沙发上的陆一鸣轻声说道，“艾老板她没事了，估计就是受了凉，睡一觉起来就又是……”一时之间，巩小莉找不到准确的形容词。

    陆一鸣点点头，除了点头，他一时之间也无话可说。

    巩小莉熬好白粥，又炒了两个素菜，两人相对无言地吃饭。

    “我下午约了铭德中学的老师。原本是上午约的，他提出下午。如果我下午再爽约——”陆一鸣迟疑着说。

    巩小莉怔怔，极快地说道，“陆医生您去忙，我来照顾艾老板，您放心吧。”

    “我结束后会立即回来。”陆一鸣舒出一口气。

    铭德中学这位老师本来不愿意接受陆一鸣的来访，是郭老师出面才约上，他上午已经推了一次，如果下午再不赴约，那可能就永远无法再联系上了。

    为了宇晨，他必须去。

    陆一鸣离开家后，巩小莉轻声哼着小曲收拾厨房，然后又拿了抹布这擦擦那抹抹，在陆一鸣书房，她拿着一张两个年轻男孩子的合影相片看。那上面，一个是她尊敬的陆医生，另一个则不认识。她小心翼翼地擦擦相框上的灰尘。

    “你怎么在这里！”姜涵的声音在巩小莉身后突然响起，吓得她魂飞魄散，捂着小心肝脸色煞白。

    穿着陆一鸣睡衣的姜涵依在门框上，冷漠地问道，“你怎么可以动一鸣的东西”

    “我……”巩小莉吓傻了，无从解释自己的动机，“我给你熬了白粥……不不不，是陆医生让给你熬的。你要吃吗”

    姜涵侧过身子，巩小莉从姜涵身边溜出去，疾步跑到厨房，摆好白粥和小菜，诚惶诚恐地说：“都给你温着的粥的，陆医生交待说要等你起来就有吃的。”

    姜涵坐着喝粥，那巩小莉就直直地站在旁边，双手绞拧，如同一个可怜的女仆似的。

    “别杵在那啊，怪碜人的。”姜涵白巩小莉一眼，“说说，你经常到一鸣屋里来吗”

    巩小莉可是知道艾老板和她的陆医生“在一起”的，闻言，吓得她小胖手直摇：“这个可不是这么说的，艾老板，陆医生是我的老板，我哪能经常来呢我”

    “我问你来过几次了！”姜涵不耐烦地敲敲碗边，“笨死了你，不会听话吗”

    巩小莉举起一根小胖手指：“就一次，我保证，就今天！”

    看看姜涵的脸色还算正常，巩小莉又补充道，“是陆医生叫我来的，让我给你换衣服和擦酒精！”

    姜涵闻闻胳膊，“难怪一身臭味——滚，以后别碰我身子。”

    巩小莉睁大眼睛，立即“滚”出姜涵视线。